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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洵率先踩着台阶下来,身后是镜枫夜和幼崽们。至于杨琼,早在火车开始减速的时候就从窗户跳下去跑了,没有任何人看到。
“欢迎回来!”不知道谁喊了一句,所有人就都跟着喊。
燕洵冲着大家招手,“大家该做什么做什么去,都去忙吧。”
很快大部分人都散开,只有少数人还在。
撼山幼崽拿着一个很小的木箱,哒哒哒跑去找卫守城,眼巴巴的看着他。
卫守城低头看着多日未见的小幼崽,感觉似乎又黑了些,个头好像长了一丁点儿,不仔细看看不出来,身上的衣裳换了新的,是他没见过的。
面对撼山幼崽,卫守城不知道该说什么,便轻轻点头,道:“回来了。”
“恩。”撼山幼崽赶忙答应着,“这是我带回来的。”
卫守城微微弯腰,接过小木盒。
撼山幼崽立刻哒哒哒跑了。
木盒里装着两双棉布缝的袜子,两个草编的蚂蚱,还有两块绣了小山图画的蚕丝帕子。
卫守城唇角上扬,心情不知不觉得变好了。
远处撼山幼崽跟其他小幼崽们汇合了,大家一起乘坐马车回保育堂建设。
保育堂建设水泥楼还是原来的模样,前面的桂花树依旧开着一朵朵小小的桂花,香飘十里。巨大的水泥广场上依旧立着幼崽们的矮胖形象,远处巨大的塔钟正发出只有幼崽们才能听到的滴答、滴答的响声。
弹弹幼崽好奇地看着花树幼崽身上的衣裳,问:“这就是边城特产的布料吗?我感觉比咱们这边织的布料更柔软哩。”
“恩,边城的棉花长得更好,织出来的布也更好。”花树幼崽赶忙道。
从边城回来的小幼崽们都带了伴手礼,有草编的蚂蚱,有一件件用缝纫机缝的衣裳,还有小巧煊软的玩偶。
草编的蚂蚱和玩偶都被幼崽们放到了玻璃窗中,透过玻璃可以看到里面的幼崽玩偶都笑眯眯的,一双双大眼睛美滋滋的看着外面。
燕洵给幼崽们带了他亲手缝的衣裳,镜枫夜给幼崽们带了边城特有的蚕丝帕子。
大家都有说不完的话,分享不完的小秘密。有一些幼崽们会说给燕洵听,有一些幼崽们会私底下交流,不让燕洵知道。
回来的前三天,幼崽们不管去什么地方都想在一起,因为他们的悄悄话还没说完呢。
燕洵也难得歇息,干脆什么事都不管,和镜枫夜一起去了京城。
他离开那么久,京城百姓已经不再讨论他和幼崽们,说的是别的事。燕洵竖起耳朵听了会儿,听得很费劲。
镜枫夜便低声道:“他们在说前些日子左相家千金寻思被救回来,是因为谢谦书变心要退婚。还有人说谢谦书是看上公主,想要尚公主……”
他贴着燕洵的耳朵,说话的时候气流拂过燕洵耳朵绒毛,痒痒的,有点热。
燕洵抬手捏了下自个儿的耳垂,低声道,“空穴不来风,你再听听。”
镜枫夜点头,眼睛专注的看着燕洵的侧脸,耳朵则是听着外面的动静。
京城百姓最爱热闹,谁家有什么大事肯定会天天说,日日说,直到有更大的事替代。
“我听说陆家千金模样十分难看,塌鼻子小眼睛大腮帮子,胖的得有二百斤。当初跟谢家订婚时露面的根本不是陆家千金,而是千金的丫鬟。”
“我怎么听说是公主貌若天仙,谢家公子只看了一眼就从此害了相思病?”
“听说左相气得抱病,都下不了床。”
“你们都不知道吧?我听说京城出了大案子。”
“什么案子?”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是很大的案子。”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嘈杂,镜枫夜听了一会儿没有别的内容,便不再说话。
马车轻轻晃动,因该是从水泥路上下来,到了土路。燕洵靠在镜枫夜怀里有些昏昏欲睡,他半闭着眼睛,嘴唇微张,身体随着马车一晃一晃的,像是要往镜枫夜怀里撞。
镜枫夜便有些心猿意马。
手放在燕洵腰上,胸前就是燕洵的脸,他有些出神的想着以前。以前他经常会做一些小动作,因为忍不住,也因为那时候他内心里只有欢喜,像个傻子似的。
现在经历得多,明白的多,他倒是愿意忍着,不会像毛头小子那样忽然出手了。
“想什么?”燕洵忽然问。
“想外面那些人说的案子是不是真的。”镜枫夜道。
有些人说谢谦书因为喜欢公主而像尚公主,陆朝阳的嫡女长得丑什么的,都不如真正的发生有牵扯的案子可信。
这些家大业大的少爷、姐儿的,哪有那么容易更改自己的婚姻,大都是利益牵扯,如同一张网,可能从一出生那张网就已经扣在身上,一辈子都不会改变。
镜枫夜记着燕洵曾经给他分析过的京城局势,此时想起来便颇有感慨。他记得那时候燕洵说:“大家族出事,要么是宫里那位出手,要么是党派倾轧,要么就是跟某些大案有关。”
“等见着宝宝问问,他或许知道。”燕洵道。
宝宝这几天都很忙,早晨在保育堂露个脸跟大家一起吃饭就跑了,晚上才会回来。
第117章
自从收宝宝为徒,北齐就特地缝了个荷包,比寻常钱袋大,挂在腰上显得也很大,放在怀里会鼓起来一块。
大理寺许多捕快都暗中好奇,北大人为何忽然带着这么个大荷包,放哪儿哪儿都不好看,还经常用肥皂洗,用花瓣熏香,很宝贝的样子。
有人猜是哪个手艺不好的哥儿或者姐儿缝的荷包,偷摸着送给北齐的,两个人肯定都有意。大理寺的捕快都捉摸着,等以后北齐娶了妻应当就能知道这荷包哪儿来的了。
但真相是什么呢?
肯定没人想得到:荷包是北齐亲手缝的,特地给宝宝准备的小窝。
宝宝很喜欢这个小窝,最喜欢钻到里面露出小脑袋,藏在北齐衣服里偷偷看外面,尤其是查案的时候,宝宝总能发现北齐都发现不了的蛛丝马迹。
商场闲人免进的屋里,关着门,玻璃窗也都用帘子挡着,北齐端正的坐着,宝宝背着手在桌子上走来走去。
不一会儿燕洵推开门进来,道:“北大人。”
北齐赶忙站起来拱手。
宝宝跑到桌子边缘,美滋滋道:“阿爹,咱们晌午一块吃饭吗?”
“恩。”燕洵点头,“你爹去火锅店定了火锅,让店里的伙计给送过来。”
屋里摆着冰鉴,并不算热。再摆上炭炉,铁锅里面咕嘟嘟的滚着热汤,新鲜冰镇的肉片放进去涮一涮,吃一口肉,再喝一口冰水,那滋味,别提了。
宝宝抱着自己的小勺子,舀了对他来说很大很大的肉片一口一口的啃,还不忘了抹点蘸料。
燕洵爱吃青菜,自个儿涮了不少。
一边吃着东西,燕洵一边问起事儿来。
“我知道。”宝宝赶忙道,“陆朝阳确实有个女儿长得不好看,她身边倒是有个貌美的丫鬟。婚约的事儿是真的,谢谦书也真的退了婚。不过原因却跟外面传言的不一样,而是……”
说着,宝宝还故意停顿了,眼睛亮晶晶的看着燕洵。
燕洵赶忙配合的问:“另有玄机?”
“恩。”宝宝点头,这才继续说,“跟一个案子有关。阿爹你可知道,这些年户部拨下来的银粮钱款,无论是赈灾的灾银,还是道兵们的军饷,就连拨给鸿胪寺的银钱……十成也都会少九成到五成。”
这不是一个单独的案子,而是暗藏在朝廷里的一张网。
寻常官员可能知道这张网,也可能是组成这张网的一员,但无论是谁,都不敢去触碰这张网的霉头。
当初燕洵灭了胡如,又对上赵元汀,算是大秦官场第一个如此硬气又不通情理的官,而暗中查证的北齐则是第二位。
“户部的账目没有问题,银钱和粮食是真的送了出去,但一层层下来,到最后总会少五成,甚至是九成。”北齐慢条斯理道,“皇上知道此事,给了我三面金牌。”
这是个烫手山芋,哪怕是皇帝给的金牌能让北齐见官高一等,且有先斩后奏的权利,甚至就算对上皇亲贵胄也能先斩后奏,更有调兵谴将的能耐。
而这是因为皇帝察觉到大秦官场弊病太大,已经开始拖累民生,皇帝自认自己是个明君,若是大秦国力一再衰弱,他觉得自己没办法下去见列祖列宗,这才给了北齐权利。
因为大秦官场中的那张暗网,可能所有人都在那张网上,就算是清明如周光逢年过节的时候也收到过同僚给的特产。
这个案子太棘手,就算北齐有免死金牌,那么他面对大秦官场所有局中人,甚至他自己也在局中,想要把此事处理的漂亮,甚至全身而退,几乎难于登天。
“有很多人暗杀师傅。”宝宝吃完肉,抱着自己的小碗喝冰水,“不过他们都被师傅抓起来了,经过审问,发现那些人背后的人各种各样,对查案没太多帮助。”
说完,宝宝挺起小胸脯,骄傲地看着燕洵。
昨天早晨宝宝在保育堂跟幼崽们吃饭的时候说起过此事,他跟着燕洵学了一些审问的法子,小黑屋、镜子屋、蜡烛屋等等,不直接用刑,而是攻心为上。
很多抓到的刺客一开始都很硬气,但宝宝总能想到针对的法子。
宝宝在大理寺立了功,感觉很骄傲。
燕洵赶忙摸摸宝宝的小脑袋,夸奖道:“小蛋很厉害。”
“谢谦书有个外室,是专门花钱买的瘦马。”北齐加了块刚刚涮好的肉片放到宝宝盘子里,这才继续说,“那外室见过这个人……”
说着,他在桌子上写了个人名。
燕洵顿时皱眉,“他还活着?”
“活着。”北齐道,“流放三千里的另有其人,他刚出京城就被人救下来,如今不知道藏身何处。”
燕洵想了想,问:“谢谦书的这位外室知情?”
北齐点头。
“谢谦书知情吗?”燕洵见北齐再次点头,不由得沉下脸。
燕洵不会怀疑北齐的判断,因为当初他们存留了赵元汀的指纹。只要确认指纹就能确认赵元汀这个人,流放三千里的另有其人,而赵元汀则跟谢谦书外室见过面。
当初燕洵并未把赵元汀放在眼里,觉得他不过是个棋子,恐怕流放路上不但不会有人救他,还会有人想要他的命:杀人灭口。
没想到赵元汀不但被人救了,竟然还活在京城,天子脚下。
“看来我们都看错了他。”燕洵郑重道,“北大人人手可够?”
不等北齐说话,宝宝赶忙道,“不太够,捕快们耳朵都不如我好用。阿爹,不如让小花哥哥来帮忙,他肯定能发现更多蛛丝马迹的。”
“小花不行,这些日子有不少疑难杂症等他会诊。”燕洵想了想道,“我回去跟幼崽们商量商量,看看谁愿意来。”
北齐赶忙拱手,“多谢大人。”
“阿爹,那撼山行不行?”宝宝捉摸了一下那些哥哥们,感觉好像都很忙,撼山幼崽似乎不太忙的样子。
“他可能得跟着去边城。”燕洵道,“小蛋这回去不去边城?”
“可能不去,案子还没结呢。”宝宝想了想道。他其实也很想去边城的,但是京城的事情更多,不能撂下摊子不管,而且燕洵和镜枫夜都去边城,留守的幼崽们没有主心骨,宝宝觉得自己得坐镇才行。
当然宝宝才不会说他其实有点舍不得师傅哩。
不过宝宝不说,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