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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 为了不让我自己做出什么事来,动手就快了点。”
顿了顿; 他伸手苏子黎的肩膀; 安抚地摸了摸。
“吓到你了?”
“嗯。”苏子黎应了一声,略松开手; 俯身去看贺铉的伤口。
在刚刚那一瞬间; 贺铉直接拿起匕首捅了自己一刀; 因为离得太近; 那些喷溅出来的鲜血几乎大半都溅在了他的衣服上。看见那个几乎扎进去大半的匕首,苏子黎抿着唇; 之前因为揍了朱大人一顿消下去的怒气; 在这一瞬间又全冒了出来。
甚至变本加厉。
如果游戏有实体; 苏子黎敢保证自己已经拿着匕首杀了它很多次了。
“伤口太深了,必须找专业人士来处理。”苏子黎将伤口边上的衣服划开了部分,并绑了绷带在伤口上方; 试图止血; 但这方法连同那些撒上去的药粉一样; 基本没多大作用。
“这附近能找到医生吗?”
“找不到的,”别人还没有接话,贺铉自己接口道:“府里的人都凉地差不多了,就算曾经有大夫,但是现在估计早就已经不在了。我这点伤没什么的,又……”
看着苏子黎越来越凉的眼神,贺铉默默地将“又死不了”这句话咽了回去。
梁山等人围着他们,关切地圈成了一圈,很想上去问问具体是什么情况,但愣是没人敢过去。总觉得现在过去的话,头上简直是锃光发亮的状态。
于是最后就成了中间这两人若无其人,边上一圈篝火晚会的景象。
关键时刻,何奇举起手默默地站了起来。
“那个……如果伤口不涉及肺腑的话,我应该能帮着稍微处理一下。”带着六百度近视眼镜,看起来特别平平无奇的何奇,其实是一个大四医学生。虽然现在还是满脑子理论知识,基本没有任何实操经验,但是清创缝合还是学过的。
想当年,他曾经在一根香蕉上残忍地缝下了一百多针,最后把肉掏出来吃掉的时候,都有点软了。
“这也不必。”
贺铉极力拒绝成为小白鼠,“我真的没事,我已经弄懂这个密室的前因后果了。只要把你们送出去,我就能找地方去治疗,一秒见效,用不着那么费心费力。”
“你能开口提醒?”苏子黎冷漠地在其余玩家升起抱大腿的幻想时,无情地戳破了他们。
“……以前不行,但这次很奇怪的可以。”顿了顿,贺铉将心中涌现的那种微妙的要被算计的感觉压下,继续道:“我不能直接说,但可以让别人替我说、”
说着,他点了点那边两个僵在一起的人,像是被解除了定身咒一样,他们立刻就瘫软下来、朱彦庆睁开了眼睛,许久没有正常活动过身体,这让他根本不能坐起来,只能依靠女鬼的搀扶斜靠着她。
“我……”
朱彦庆惊恐地发出了一个单音节,在瞥见苏子黎递过来带着凉意的眼神后,默默地把他的惊慌全都咽了下去。很奇妙的,被围观的人变成了NPC,而围着他们等待答案的,是一群渴望出去的玩家以及个别满脸震惊和迷茫的宾客NPC们。
朱彦庆思考几秒,乖顺地当一个传话的工具人,继续将这密室中其他的设定娓娓道来。
“诸位既然已经对他们动手,那么也应该发现了,这个冒认我身份的人和他娶的这夫人,也只不过是普通人而已。他们之所以能够创造出那么多怪物来,全都是因为很久之前,那个男人救了一个疯疯癫癫的道士,并且从他手里拿到了一卷秘籍。”
“说是秘籍,不如说是邪法。”
“里面讲述的就是如何完美地将自己李代桃僵,成为另一个人。”
“这种东西也能说送就送吗?”梁山问道:“你们这里既然对这些妖魔鬼怪那么忌讳,那应该不会那么光明正大地送这种东西吧?他们不怕进去喝茶吗?”
“喝茶是何意?”
“这个你不用管,继续说。”
“哦,”朱彦庆顿了顿,回答了梁山之前的问题,“这东西当然不是能说送就送的,一旦被发现,连九族都会被牵连。那道士其实也不是想给他这个,他想给他的是几张符纸,但一时不小心掏错了,被他看到了这东西。然后……他就把他杀了。”
众人:“????”
靠!
那么狠的吗?
生活在红旗下的人们露出了震惊的表情,不能理解这种奇怪的救了又杀的情节,但其他人除了唏嘘,却再没了其他表情,一点惊讶都没有。
明显是对这种事情已经听到麻木了。
“杀了他之后,他得到了那卷秘法,但里面其实是残缺的。刚开始他没有发现,直到……”朱彦庆顿了顿,伸手握住了女鬼的手,“直到燕儿出现,她因为怨气过大,成为了厉鬼。他们害怕死亡,所以取来了当时杀害燕儿时,从她身上取下来的一块皮肤。”
“只要扯动它,她就会同样感觉到剧痛。”
“即使倾尽全力,连下辈子的希望都搭上了,却还是无法报仇。”朱彦庆苦笑道:“我们其实已经绝望了,当时我恨不得能够当场自尽,免得燕儿为了我,再留在这里受这些罪。但没想到的是……那次动手,把另一位给引了出来。”
他咽了口唾沫,有些后怕地缩了下身体:“有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出现了,她比燕儿更加恐怖,身上的怨气浓到连这里的符阵都拦不住,几下就差点把他们给撕了。还是正好有几个道行高深的道士们在附近云游,他们出手救了他们。”
“他们问过那些道士,那女人是从哪里来的,但是道士们没说,只是说这些反噬引起的孽障,让他们少沾染人命,多做好事。”
“他们不说,但我却知道她是谁。”女鬼开口说话了,跟在夫君身边,她连说话声音都变了不少,变得细声细气的,和之前甩头发抽人的凶悍样子完全不是一个鬼,“当时她第一次出现的时候,虽然表面上那层皮遮盖的很好,但是我还是看到了她皮下面空荡荡的一片和几簇稻草。”
“她和我一样,被剥皮过。”
“我被塞的是头发,她被塞的就是稻草。”
这……
新的受害者突然出现了。
苏子黎看向贺铉,用陈述句的语气道:“那个后面出现的女人,就是盈姨娘。”
“是,”都被猜出来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朱彦庆继续补充设定:“我听后面他们招进来的本地仆人们嘴里听到过一个传说。”
“很久之前,他们这条街上有一家著名的风月楼,楼里的女孩子们才艺双绝,每天宾客都络绎不绝。日进斗金,绝对不在话下。其中最出名,也最让人趋之若鹜的,就是他们楼里的花魁——盈姑娘。”
“她长得很美,又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想要把她迎入后宅的达官贵人们那是一抓一大把,但楼里的妈妈一直不放人,她本人也对这些并没有动心。直到当时知府家的公子出现,年纪轻轻就是举人,家财丰厚,人又温柔多情,除了她之外,谁都不看。”
“盈姨娘对他动了心,连自己当年说要自赎出去当个平头娘子的心愿都忘记了,心甘情愿为了他,成为了他的盈姨娘。”
“但是在她满心欢喜地嫁人前夕,她被人暗害,楼里另一位和她一直不对付的姑娘,用她的样子,加入了知府家。她恨,恨到连死后都不愿意放过她,变成厉鬼想要在情郎面前揭发真相。但还没等她现身,就听见那个顶着她的脸的女人,娇滴滴地躺在她情郎的怀里,告诉他——”
“妾身其实不是盈姐姐,我是她的同胞妹妹,当年因为太过爱慕夫君,所以偷偷上了她的花轿。夫君……你不会生气吧?”
知府公子楞了一下,而后哈哈大笑,摸着她的脸道:“我当是何等大事呢,此种小事有什么好生气的?昔日我爱的也不过只是她的皮囊而已,你和她一样好看,又比她温柔可爱,我为什么要为这种事生气呢?”
用最后的希望去见情郎的她,得到了的却是这样一句绝情的话。
盈姨娘当场就疯狂了,那一晚,她几乎屠尽了府中所有的人,但知府公子和知府他们却凭借着正院里的阵法坚持下来,等来了道士将她封印。
若干年后,又有人用同样的方法在同一个地方害人,你们觉得,被惊醒的盈姨娘会心平气和的和他们讲道理吗?
似乎是想到了当时的场景,朱彦庆克制不住地露出了一个畅快的笑容:“那是我除了今晚以外,这些年来觉得最畅快的一天,可惜当时最后还是没能杀了他们。”
“从那之后,他们就特地找来各种方法,镇压她。甚至为了能够将她压制的出不来,连我娘子都被轻轻地放过了。”
何茜低呼道:“怪不得我们这个密室进来,还有外面那些街道的景象。那不是白白设立的,根本就是因为这个副本是由盈姨娘的故事和状元公的故事,连着一起形成的。”
“不只是这样,还有那些一个个被迎娶进来,却又很快身亡的妾侍。”贺铉补充道,“她们的死亡也是早就定好的,为了压制盈姨娘。如果你们深深地挖掘过那些摆放剥皮怪们的院子,就可以在泥土里发现很多人皮,它们都被作为祭品,堆积在土里。”
想起那些人麻木空洞的眼神,和那个在她眼前彻底死亡后,嘴角带着的那一抹解脱笑容的剥皮怪,周思雨感觉心里特别不舒服。
不舒服到她不小心经过被捆成粽子模样的朱大人他们俩身边,狠狠地踩了他们一脚。
嘴里塞着棉布的他们俩发出了呜呜呜的声音,像是在激动地骂着什么,但很快他们就没力气骂了。因为被他们惹火的玩家们特别默契地过去,你一拳我一脚,揍地他们差点昏过去。
苏子黎看着他们打,低头询问贺铉:“那密室提醒里的什么意思,说什么你穿上一层又一层的皮囊,等待着能彻底报仇的那一天。还有报仇的戏份?”
“应该是没有了,”贺铉也想不明白,“都答出来了,游戏怎么还没声音呢?它卡住了吗?”
似乎是为了答复他这句卡住。
下一秒,游戏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快地连他们想要告别的时间都没有。
【恭喜各位玩家成功抓捕到所有在朱府内引起骚乱的人,本次逃生结束。正在传送中——积分会在稍后,打入各位的账户,请耐心等待。】
苏子黎眼前白光一扇,熟悉的晕眩感——竟然一点都没有出现。
他还以为是他终于熟悉到能把这种感觉都给无视掉了,但当他睁开眼,看到朱彦庆和女鬼在他眼前抱在一起的时候,他就发现不对劲了。
“打扰了,你们继续。”
不打扰别人久别重逢,苏子黎从白帐篷里走出来。看着被揍的有出气没进气的朱大人夫妇俩,他开始郑重地思考一个问题。
游戏的传送是不是把他给漏了?
另一边,在陌生房间里睁开眼的贺铉怔了一下,透过窗口看见了底下忙碌移动的车流,热闹而又虚假。这是属于玩家才能看见的风景。
他怎么会在这里?
第119章
苏子黎好奇过NPC和玩家们离开密室的方式有什么不同; 按照常理分析,玩家们是逃生成功,那NPC们应该就是下班快乐。
但是在他等了好几天; 等到密室里的官府来人; 把朱大人和朱夫人收押判了秋后问斩; 还协助道士们将朱彦庆他们俩这对苦命鸳鸯超度往生; 顺便还帮着把剩下的剥皮怪们一一入土为安。
可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