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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突如其来享受到福利后,贺铉就一直跟在苏子黎身后,虽然表面看不出来什么,但背景墙都在飘洒粉红色的小花花,靠近他就可以嗅到一股快乐的味道。
闻言,飘洒的小花花停了。
贺铉皱眉道:“我让他们动作快一点,尽快搞定吧。”
“不用,该怎么来就怎么来。”苏子黎拉着贺铉的手,低声笑道:“贺BOSS,我们俩就在边上看戏,行吗?”
“行。”
行,有什么不行。
这种情况,就是苏子黎问他能不能反过来把厂长他们打一顿,贺铉都会说行。
于是,在玩家们惊恐叫喊声中,苏子黎优哉游哉地搬了个凳子,开始在边上围观。
“咔嚓——”
墙壁抖地更加厉害了,仿佛是地震现场遇上了年久失修的豆腐渣工程,振动的幅度堪比刚出炉的米糕,duang~duang~地来回弹动。
在外面看见这种场景,也许会觉得有趣,现代年轻人们估计百分之八十会掏出手机,立刻给朋友圈或者朋友录下一段小视频,再配上一句以“卧槽你看我看到什么了”为开头的倾述句式。
但如果你身处在这建筑内,你可能就会被扑面而来的粉尘呛地哮喘发作,呼吸不畅,顺带心率飞涨,两腿发软,恨不得直接从楼上跳下去算了。
“砰——”
“咦,怎么就真的跳下去了?”
苏子黎惊了。
“这心理素质不太行吧?我听隔壁一直在喊,感觉还在精神恐吓状态,还没正式进入惩罚呢,他就吓得直接跳下去了?”
他拉开窗户探头一看,发现跳下去的是004。他看起来是个体型肥硕的胖子,但行动起来却比常人更加敏捷,也更加果断,在发现事态有变之后,他就准备逃跑。
跳楼听着是很蠢,但如果这楼只有两层楼高呢?
004熟练地护住头脸,直接往下一跃,厚实的脂肪成了最好的缓冲垫,只是在地上翻滚了两个来回,他就利索地爬了起来,起身就开始往外面跑。但还没跑出去几米……
“噗嗤——”
地面上诡异地涌出了一根尖刺,直接把他像是串烧烤串一样,捅了个对穿。鲜血顺着他的身体流淌下来,将那根尖刺染上了一层深色。
004瞪大着双眼,不可置信地低头看见透过自己胸腔扎出来的尖刺,他茫然地伸手挣扎了两下,但却无法将自己从这根尖刺上拔下来。
很快,他就失去了动静。
“蠢货。”
隔壁有人怒骂了一声,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很快就被墙壁的异动给惊地说不出话来。
扭了半天都没倒塌的楼房,在这一刻揭开了它为什么质量那么好的秘密,因为它的本质,根本就不是一幢房子。细小的眼睛自墙壁缝隙中睁开,密密麻麻的,带着无尽的仇恨和审视,凝视着所有人。
痛苦的嚎叫声在耳畔响起,一声又一声重叠着。
“救我救我,我不想死!”
“老师你不要这样,不要碰我!”
“妈妈你不要打我了,我好疼啊好疼……”
……
厂长的醒来只是一个开始,作为密室的核心,他的愤怒将整个密室都唤醒,以一种残酷直接地,让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状态,将密室的本质鲜明无比地展露在众人面前。
根本不是什么阵法,也不是什么玄学。
所谓的公平之称,所谓的称量,不过是无数受害者的怨念叠加在一起之后,对你进行审视。如果你曾经做过的那些事中有一件与他们的经历重叠了,那怨念就会如影随形地跟着你,直到密室将你杀死。
贺铉抓着苏子黎的手,向后退了两步。
在他身边,墙壁勉强还保持着原来的模样,只是看着面前不断翻涌着的墙面,苏子黎只觉得脚下发寒,毛毛地站着都很不自在。
贺铉看出他的不适,低声安慰道:“没事,他们不会对我们动手的。这个密室吸纳了太多受害者的怨念,因为怨念没有理智,平常安眠状态还比较好处理,这种情况就会比较激动。等厂长处理完,再安抚一下他们就会安静下来了。”
“安抚?”苏子黎敏锐地抓住了关键词,“你说的安抚,指的是审判吗?”
“是,”苏子黎在这个密室已经满足了离开的要求,贺铉说话就比较随意起来,“你可以把这个密室看成是一个镇压怨念的地方,这世界那么大,看着光明,实则隐藏着无数黑暗。而在黑暗中发生的悲惨事件,远比所有人听到的更多。”
“也许受害者已经去世了,但他走之前所产生的怨恨,畏惧,不甘……这些都是存在的。”
“没有这个密室的话,正常人一辈子也不可能看到,感觉到这些东西。但在这里,他们能去追逐他们曾经没有得到的公平,所以每一次被唤醒,每一次杀人,它们都会很激动。”
“刚开始其实是没有审判这个流程的,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的数量越来越多,压制起来也越来越麻烦,所以才顺势出现了审判。”
贺铉语气平静地道:“恨的话,多杀几遍就是了。反正这些人,死有余辜。”
苏子黎莫名想到了上个密室中的潘金花,他对贺铉提起她,并感慨道:“感觉她还挺适合这里的,如果是她的话,才不会搞什么电视直播,肯定是当着所有玩家的面,直接把那些人宰了。”
说不定还会让习惯了新式宰杀的屠宰场,重新回忆起老式屠宰的场面。
一个人,一把刀,一只开膛破肚的“猪”。
想想就觉得很解气。
“这位小哥,你是觉得我刚才的主持不好吗?”
幽怨的女声响起,吓得苏子黎一激灵。
鲁老师出现在他们面前,她穿着一件米色的裙子,半场短发加上黑框眼镜,看起来很有文学气息,还有一点常年管教小孩留下来的威严。
“没有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苏子黎连连摆手,“鲁老师的主持也很好,那么好听的声音,听着都是难得的享受。”
“你们这些男人,就是会说好话。”
鲁老师幽幽地叹息一声,随后没几秒就脸色一正,从演戏矫情模式一下子就切换到了正经脸:“不逗你了,既然是贺铉的朋友,就来一起看吧。”
“审判了那么多次,没点观众,总觉得不太对劲。”
对于这种一点都不过分的要求,苏子黎自然不会拒绝。跟着鲁老师到了隔壁特地被清理出来的房间里,才发现狄让和梁山早就已经搬了个小板凳乖乖地坐在边上了。
“苏哥!”
看见苏子黎,梁山很兴奋,但边上还有那么多NPC在,甚至脚底下的地板时不时还抖一下,他实在是不敢动,顶多只能用自己的眼神来表达自己的激动之情。
“一起坐?”
梁山兴奋地亮出了他刚刚多拿了的小板凳,还没来得及诉说自己有多把苏哥放在心上,转眼就看见好久不见的贺铉从边上拿出了两个椅子来。
带软垫,可以旋转的按摩椅。
坐上去不仅舒服,而且很明显的比他们高了一截。
梁山:“QWQ”
他戳了戳狄让:“狄哥,你不是厂长儿子吗?为什么我们俩连椅子都没有,只能坐小马扎?”好歹给个高度高一点的啊,这个高度的马扎让他有种梦回儿童时代坐在下面看长辈喝酒聊天的感觉,不是不尊重,就感觉自己好像地位有地低。
“去掉有点这两个字。”
狄让抨击这位自言自语把心里话都说出来的傻小子。
“自信一点,我们俩就是地位低。”
“没办法,都打不过嘛。”
“放轻松一点就行,我还去抓了把瓜子呢,核桃味的,你吃不吃?”
梁山:“……吃。”
这俩悄咪咪地在边上磕上了,苏子黎坐下后首先打量了一下场中的形势。
身材依旧高大,但比起照片上那位意气风发的中年来说看起来已经衰老了很多的男人站在那里,冷冷地凝视着中间的玩家们,鲁老师到了之后就站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安静地等待着。
“人都齐了,那就准备开始吧。”
玩家们一看就不是出于正常的状态,他们眼神呆滞地站在那里,像是一排失去了灵魂的行尸走肉。可是随着厂长的话音落下,他们的眼中开始恢复色彩,直到第一声尖叫声响起——
“啊啊啊!!!”
舒华软倒在地,和夏菀两个一起被吓得尖叫连连。这时候也顾不上什么谁是谁了,她们紧紧地拥在一起,缩在其他玩家的身后,和他们形成截然相反对比的是003。
作为一开始就和舒华混在一起的受伤二人组,她一直以一个胆小怕事的小姑娘形象出现在众人面前。但现在她一声没叫,反而和穆晴他们一样,都稳稳当当地站在原地,虽然脸色难看了一点,白地都不像活人了,但好歹是站着的。
“蒋雪,那么久不见,看见我这个伯父,都不打声招呼吗?”
厂长的眼神死死地盯着003,眼底流露出刻骨的恨意,但他偏偏没有直接对她动手,反而像是普通亲戚朋友一样,开口打了声招呼。
“不……”
听见他说话,003也就是蒋雪,像是被什么恐怖的东西袭击了一样,猛地后退了一大步。如果有其他可以逃离的路线,恐怕她早就已经跑了。
“你为什么……”
她盯着厂长,表情从恐惧绝望到濒临疯狂,她嚎叫起来。
“既然死了,为什么不死的干干净净!你们这种东西,为什么还要活在这个世上啊!”
“当然是因为不甘心,”厂长靠近她,伸手掐住她的脖子一点一点缓缓收紧,“明明什么都安排好了,只要我一死,哪怕他们没能被我杀了,这事也会闹大,我收集的所有证据也会被传上去,到时候阿颖的案子就能被判下来了。”
“为什么?”
“蒋雪,你为什么要把证据给烧了?”
蒋雪被掐地双眼翻白,脖子不断发出嘎嘎嘎的声音,但不知道厂长做了什么,即使被这么掐着,她还是吊着一口气,没有彻底死掉。
等他掐够了之后,厂长把蒋雪放了下来,当着所有人的面砍断了她的手脚。
用的就是玩家们收集的剔骨刀。
蒋雪惨叫起来,痛地不停地在地上翻滚,但等她缓过劲来,或者说是被痛到麻木之后,她露出的第一个表情竟然是笑。即使已经疼地面部表情都几乎失去控制,蒋雪还是挤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容来。
“为什么?”
“你问我为什么?当然是因为我想狄颖连死都要死不瞑目啊!”
她盯着厂长,扭曲地笑起来。
“我爸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跑了,就剩下我妈和我。那个女人就知道哭和打我,是你救了我,是你给我钱,让我去上学,让我能吃饱穿暖!”
“可是为什么你要有孩子!”
“在狄颖出现的时候,你根本就不会看见我,我对你来说,就只是一个随手喂了点饭的叫花子而已。”
“我就是要让她死,她死了之后,你就能看到我了。”
“就只是为了这个?”
“对,就是为了这个。”看着厂长气到脸色铁青,浑身发颤的样子,蒋雪满意地露出笑容,“这个世界上,你是唯一一个会对我好的人,既然你不想看着我,我就把你在意的人,通通弄死。”
她嗤嗤地笑起来。
“你知道吗?”
“范源还是从我这里看到了狄颖的照片哦,是我告诉他,她晚上会上补习班,而且那几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