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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煦顺口回:“嗯,知道,没说你。”
同事们整齐地松了口气。
从煦看着桌上,等大家的反馈。
依旧有同事不放弃改人设:“或许可以弱化女主前期的一些形象,要么把女主一开始的离婚合理化,改成她当初抛弃家庭是不得已。”
从煦忽然问:“观众只喜欢看道德完美的女主?”
同事:“也不能完全这么说,但对主角,观众的要求普遍会更高。”
从煦想了想,问:“现在观众的要求,不都已经低到能看尽量看吗?”
换句话说,你拍的好、内容好看,观众当然不挑那些有的没的,不好看,观众自然会想,你都喂我吃隔夜饭了,起码包装漂亮点吧。
众同事:“……”
从煦举例子:“最近的《我所欲也》,剧情还可以,我看观众也没掐皇帝明明只喜欢一个,为什么还开着后宫又纳了妃子。”
众同事又整齐地把眼神滑向他们陆总。
陆慎非开腔:“看我干什么?是我开后宫了,还是你们都不想要季度奖了?”
同事们:……哈,哈哈,今天天气真好,陆总还是那么帅。
而就是这么一个人设变不变动的问题,直到会议结束,也没有确定的结果。
从煦和陆慎非并肩走出会议室,有点意外:“我以为你是老板,你说不动人设就能不动。”
陆慎非解释:“我只能作自己公司的决定,公司之外不会按照我的想法来,很可能会给截然不同的反馈。”
就像刚刚几个同事说的,他们这边不改人设,投资方、演员、平台、电视台购片部门都不认可,怎么办?
怎么办?
“只能谈。”陆慎非言简意赅。
同时果断地做了决定:“人设先不动,这两天你还会有几个会,辛苦下,剧本要趁早出。”
“我这周飞B城,会带剧本去见见电视台和平台方。”
“能说服他们,演员、投资方的问题都不会太大。”
毕竟一部片子拍到最后都是为了播,播的问题解决,就是得到了购片的平台、电视台的支持。
有了一两个方面的支持,其他方面就容易解决。
从煦理了理这其中的厉害关系,点头:“好。”
陆慎非说着说着,忽然道:“《无路可退》也参考现实了?”
从煦一顿:“没。”
还有,什么叫“也”?
也什么也?
陆慎非又开始轻描淡写:“那是我想多了。”解释:“主要我最近也在追《我所欲也》,不少剧情看着挺眼熟的。”
一回生二回熟,不能次次被堵得无话说,从煦反问:“不能写?”
陆慎非:“我不是这个意思。”
从煦淡定的:“写都写了,拍完也播了,稿费、版权费也都拿出来和你分了。”还放什么屁?
陆慎非:“我只是觉得……”
从煦:“?”
陆慎非侧头:“皇帝的演员选得不太好。”
从煦想说那项目他没参与,选角也不是他的活儿。
陆慎非:“主要长得不如我。”
从煦:“……………”
陆总,要脸吗?
显然不要。
陆慎非轻笑了下,走进办公室。
从煦无语地冲门里瞪了眼,继续往前,回自己那边。
刚坐下,参与这部剧的两个编剧来了,之前在公司见过,都知道从煦的身份,也都很客气:“叙老师。”
从煦也喊他们老师,说:“有点赶,陆总过两天就要,我们抓紧时间。”
两天后,人设不变、增添删改了部分剧情的剧本出来了。
周五,陆慎非带着飞去B城。
从煦赶剧本赶得昏天黑地,连着写番外的那一晚,熬了整整四天三夜。
周六,他在央湖湾的房子里睡到中午,又被电话吵醒。
费鹏程:“从总!叙大神!”
从煦揉着太阳穴,从床上坐起来,举着手机在耳边:“嗯。”
费鹏程从这声带着鼻音的“嗯”里听出他刚睡醒:“啊呀,对不住,我还在想你这会儿应该醒了,在吃午饭。”
从煦没有起床气,醒都醒了,何况费鹏程打电话过来,肯定是因为工作。
他问:“怎么了?”
费鹏程:“起来收拾收拾吧,赶飞机,出差。”
从煦:“去哪儿?”
费鹏程:“H市,陆慎非今天凌晨的飞机,已经过去了。”
解释去干嘛:“不是在挑取景地么,那边影视城刚好有个搭好景的大厂棚,其他戏的剧组拍的时候特意造的,有些景我们戏刚好能用上,陆总带人去看了,让你一起,顺便见见导演。”
从煦彻底醒了,打起精神:“好,我知道了。”
事实却是,连着熬了几天,睡眠不足,根本没什么精神。
行李还是打电话叫颜诺来收拾的。
从煦自己端着杯咖啡,站在客厅里醒脑子。
颜诺把大箱子摆在客厅地上,走进走出地收拾,把东西一一归类,摆进箱子里,嘴里也没闲着:“弄项目还要写番外,现在又要出差,太赶了吧。”
“早知道就不催你了,图书公司那边晚一两周也没关系。”
见从煦一口咖啡接着一口,问:“还好吗?”
从煦端着咖啡杯,觉得眼睛有些涩,闭了闭眼:“嗯,还好。”
颜诺蹲在地上扭头看他:“没有还好吧?眼睛里都有血丝了。”
又嘀咕:“现在还不如以前赶稿的时候,至少熬了夜第二天不用赶着起来去坐飞机。”
从煦把手撑在后腰,一副年纪大了熬不起的模样,叹:“是啊,还是写稿的钱好赚。”
颜诺说者无心:“就是啊,版权多好卖,躺着赚。哪儿像他们搞影视的,熬夜当饭吃,觉都不睡的,开项目就像开坦克,拿命在换钱。”
从煦听了,本来不觉得有什么,心里却轻轻一跳,好像戳中了他感受中的某个点,有些微的酸涩。
拿命换……
从煦一下想到陆慎非。
周五一早的飞机飞B成,晚上不睡,凌晨再坐飞机去H市?
现在几点?
从煦看看时间:中午十二点多。
陆慎非回酒店补觉了?
鬼使神差的,从煦一边喝咖啡一边摸手机出来,没多想,微信上给陆慎非发了一个问号。
从煦:?
陆慎非秒回:?
从煦:???
从煦:你没睡?
陆慎非:约了人聊事,在吃饭。
陆慎非:怎么了?
从煦抿着咖啡,看着手机,心道还好,吃饭和睡觉,能保证至少一个,就能保住小命。
陆慎非:对了,我下午让助理去接你,你先过去看一下景。
从煦:你不去了?
陆慎非:有点事,下午应该结束不了,晚上还有个酒局。我明天再去。
从煦福至心灵,忽然想到什么,问:你现在不会就在喝吧?
陆慎非:差不多。
从煦惊了,忙了两天一夜还要连喝两顿酒?
这不是拿命换,这是已经走在去死的路上了吧?
从煦无语,本来想说陆总,您悠着点吧,命要紧。
想想这话过于风凉,删掉,重新打字。
从煦:少喝。
从煦:我下午到。
陆慎非:好,都听你的。
从煦看着最后那四个字,地铁老人皱眉看手机。jpg
喝醉了?这调调是不是不太对。
结果马上弹出一条消息撤回提醒,“好,都听你的”没了。
陆慎非:嗯。
从煦:……
怎么说呢,只有“嗯”不觉得怎么样,来一句“都听你的”再换成冰冷冷的“嗯”,就……
不顺眼。
从煦强势挽尊,凶巴巴:嗯什么嗯,听我的!
第33章
抵达H市的时候, 果然是陆慎非的助理来接。
从煦早在住院的时候就见过他,知道陆慎非有什么事,都是这位周助理在帮忙打理。
这人年纪不大, 长得周正,眼力好、办事效率高, 话不多, 是陆慎非信任的人。
一碰头,周助就把从煦的行李箱接过去, 领着人去负层停车场。
从煦走在旁边, 低头看看表, 问:“陆总那边的局还没结束?”
周助:“结束了, 他也来了,在车上补觉。”
从煦意外, 不是说走不开的吗。
周助:“陆总中午没喝多少, 也尽早从饭局上脱身了。”
从煦挑眉:还行,至少有“听”他的话。
到地库车旁, 陆慎非还没醒,躺在座椅放平的商务车后排, 安静地睡着。
从煦和周助的动作都很轻,放好行李上车, 没吵醒陆慎非。
车子平缓地从车位里开出来。
周助驾车, 从煦坐在后排陆慎非旁边。
始出地库的时候,阳光透过玻璃斜落在车内, 亮白的光线令熟睡中的男人不悦地蹙了蹙眉心。
不一会儿, 捏着纸制文档的手伸过来,沾着新鲜油墨的文稿挡住了那些扰人休眠的光。
从煦一边挡光,一边转头看了眼身旁。
太忙太累了, 他想。
这么多年如果都是这种程度的工作量,颜诺那句“拿命换”,就真的一点也不夸张。
但从煦始终没办法用“风凉话”的姿态来审视陆慎非,更没办法感慨一句“何必如此”。
反而很明白,陆慎非不是何必,也没办法何必,是必须,必须如此。
因为贫穷的烙印,只能通过“拼命”和“努力”来甩拖。
穷人家的孩子,想要成功,更是别无选择。
这些东西,学生时代的从煦就很能理解,如今也一样。
何况陆慎非拼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大学的时候就在学业和打工之间来回奔波,到了大三,谈恋爱了,还要再多一个从煦的学校,从两点一线变成三点,经常出差回来第一时间先赶来从煦这边。
“你那么忙,就别来了,要么你把你回来的时间告诉我,我坐车去你学校,跟你汇合。”从煦当年是这么计划的。
陆慎非却几乎不让他来回跑,宁可自己在路上多奔波一些。
到了学校之后,赶得及就多陪会儿,赶不及都能处几分钟处几分钟,最后再拉着行李坐车离开。
“你男朋友对你也太好了吧。”舍友同学都羡慕当年的从煦。
当年的从煦其实有点纳闷:为什么一定是陆慎非来他这边,他明明时间更空、精力也更多,陆慎非过来和他过去没什么不同吧?
“他心疼你呗。”舍友分析得头头是道。
“那他为什么不能先心疼心疼他自己,然后再来心疼那个心疼他、同时希望他能先心疼他自己的我。”
舍友竖起大拇指:“牛逼!这么绕的都能脱稿。”
此刻,从煦默默地吁了口气:还能为什么,陆总就是这么拼。
打工拼,恋爱拼,项目拼,哪儿哪儿都拼。
拼到最后,好了吧,拼离了婚,完美地复制了那条“升官发财没老婆”三喜之路。
可喜可贺,恭喜恭喜。
从煦:“……”
等会儿,有这么吐槽别人顺便拉自己陪葬的吗。
从煦赶紧刹住。
刹完回头,见没有光晒进来了,收回手。
周助从后视镜里看了眼,低声道:“开过去要一个多小时。”
从煦翻开书稿:“好。”
手里的稿子,是来之前让颜诺打印出来的完结文。
从煦按照当初小说发布的时间顺序扫文,决定尽快把自己以前写的那些书看完,别回头再像《我所欲也》和《无路可退》那样,别人知道的比自己这个原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