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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利安说,他见到了非常喜欢的人。
“就像是银之星一样……”
他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
只可惜,孩童天真单纯的啾鸣,并没有给自己的兄长带来任何安慰。乌劜雅达和鹿草在看到他这样的反应之后,立刻就紧张了起来。
也许是那群环形区的督察官对贝利安使用了什么精神催眠武器……这是最基本的猜测,不然的话,实在难以解释贝利安的古怪。毕竟苏族人天生就不会亲近任何外族。
他们是犯了罪的流放之民,他们的诅咒就是永远孤独,永远流浪,在找回传说中的神灵银之星之前,他们永远不可能亲近任何外族。
而且,贝利安更是苏族中特殊的存在。
那年幼的身体里流传着祭祀的血液,虽然现在他还那么年幼,什么都不懂,但一旦他成长之后,他会蜕化为祭祀。
只有祭司在,苏族才有可能寻找到道路和指引……
一旦没有了贝利安,就没有了祭祀。
按照某些早已逝去的先祖那喋喋不休的预言。一旦最后一名祭祀死去,整个苏族就将彻底迷失在浩瀚的宇宙中,,再也找不到自己的归处,也没有办法再清除自己的罪孽。
乌劜雅达一步一步靠近了贝立安,他伸出手轻轻地抚上了贝立安柔软的长发。
“以后不要再对他唱那些奇怪的歌。”
回想到自己进房之前听到的古老歌谣,他冲着自己身侧的鹿草轻声说道。
女孩一愣,哪怕是面对着自己尊敬的首领,脸上还是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抗拒的神色。
“可是,那可是祭祀之歌……”
“那只是一些虚无且荒诞的谎言而已。”
乌劜雅达轻声说道。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乌劜雅达并不知道,他只知道从自己有记忆开始,他们就已经在流浪了。
流浪的时间是如此漫长,漫长到就连他们自己也忘记了……
最开始时他们是如何被驱逐出故乡,又是如何在这片广袤且漆黑的宇宙中流浪。
长期以来的颠沛流离,让原本强悍壮大的苏族人逐渐凋零散落,甚至就连族中流传的历史与神谕,都已经变得支离破碎。
而到了现在,这片宇宙给留给苏族的,只无尽的痛苦回忆和一些奇怪的传闻——
就比如说,苏族人曾经猎杀过纳迦,并且以纳迦为食。
还比如,人们传言,苏族人会蜕皮,蜕皮之后,苏族人就将变成完全不同的物种,就是那首歌中说的……
苏伽罗。
哦,对了。
除了那些传言之外,流传于族内的还有那难以理解的“原罪”——他们的原罪来源于古老的过去,因为嫉妒,因为想要独占银之星,他们在恶魔的蛊惑中偷走了赐予他们生命与智慧的神灵。
而在这过程中,苏族人不幸遗失了那颗星星……为了了重新找回银之星和自己的归处,苏族人只能在广阔的宇宙中不断流浪,企图找到关于银之星的线索。
只不过,迄今为止都已经过去了这么漫长的时间,在无数的族人死去之后,乌劜雅达从未见过任何一个苏族人化身为传闻中内无比强悍的苏伽罗,更不曾听闻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什么银之星。
年少时,他曾经坚定不移的认为自己将是带领族人找到那颗古老的星星,但现在他早就已经清醒过来。
那些前言不搭后语地所谓“神谕”更是让他感觉到无比愤怒,所谓的传统,所谓的规则,所谓的银之星……只不过都是为了安抚人心而编造出的谎言。
毕竟,苏族人经历了那么漫长的流浪,又经历了那么多痛苦的死亡。在乌劜雅达看来,那些传说和过去,都不过当年的苏族长老给自己的族人编织出来的虚幻的理由。
不然的话,该如何解释他们这一族为什么要遭受如此悲惨的命运?
而银之星,也不过是一个虚假的希望,好让自己的族人能够在这无尽的流浪中能够坚持下去。
“啾啾……啾……”
【“乌劜雅达……我又梦到他了,他真好,在梦里也好漂亮,好温柔。”】
在乌劜雅达干燥粗糙的手掌下,年幼的孩童缓缓地睁开了漆黑的双眸。
他轻声呼唤着自己的兄长,眼神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啾……”
【“乌劜雅达,你知道吗?我已经喜欢上他了。”】
年幼的孩童完全不曾压抑住自己的情感,他啾啾直叫,快活地冲着自己的兄长说道,满心期待能够与自己亲密的人分享这份喜悦。
“……”
乌劜雅达垂下眼帘,眼底闪过血腥的戾气。
【“那个人,是妈妈啊……”】
仿佛没有察觉到乌劜雅达的冷淡,贝利安又一次强调道。
听到贝利安的呼唤,乌劜雅达的眼神变得更加冷了,男孩口中的“妈妈”,当然不是正常人所理解的母亲。
在苏族人的语言里,“妈妈”只代表一个事物,那就是传说中的银之星。
哪怕早已经在心底确定所有的传说都是虚假的,但听见贝利安将一名低等蓝星人称作“妈妈”,还是让乌劜雅达感到极度愤怒。
“在这个世界上,压根儿就不存在所谓的银之星,你之所以会对那个人类产生这种错误的情感,是因为那些蓝星人用了卑劣的手段。”
乌劜雅达一字一句地说道。
“不过没关系,等我杀了那个人……你就会正常了。”
他随后又补充道。
第53章
【痛苦……】
【非常的……痛苦……】
纳迦人的皇帝站在狭小的起居室通风口的下方; 静静地看着自己的一部分; 那些曾经被它分离出去的触手; 一边痉挛; 一边发出无声的尖叫,从狭窄的通风口簌簌落了下来。
白皇帝沉默地凝视着那些好不容易从乌劜雅达的利爪之下逃回来的触手,同时更多的触手正挤挤挨挨地盘踞在这块区域的管道和部件缝隙; 以隐晦地方式观察着艾伦。
艾伦正在门的另一边; 那间区域办公室内。
年轻的Omega如今正在努力研究拉菲尔留在他手环内的信息。虽然在雷蒙德面前他一直显得相当冷静; 但其实雷蒙德很清楚,艾伦对于如今的状况其实相当担忧。
当然,对于白皇帝来说,人类对于雷蒙德·莫克姆的追杀其实并不是什么太重要的事,如果可以,他甚至可以轻而易举地在十分钟之内就让环形区的那些脆弱的两脚猴子全部死亡。
但根据白皇帝的计算; 如果事情真的发展到哪一步; 过多的死亡还有过多的真实形态暴露,只会让艾伦陷入惶恐与惊慌之中。这种状况毫无疑问只会对祂们两个人接下来的情感联系有害——也正是因为这样; 白皇帝不得不遗憾地打消了自己的这个念头。
不过……从目前的情况来看; 那些人类制造出来的小麻烦其实也不是那么糟糕,至少它们可以让艾伦的注意力暂时分散,也让白皇帝有机会在这个位置仔细地端详起自己的残肢断臂。
触手的状况非常糟糕。
哪怕遭受了人类的武器袭击,作为纳迦人的一部分; 触手也不曾表现的这么痛苦。
白皇帝可以通过自己与它们之间的联系感受到那种痛苦; 在之前那间办公室里; 所有的触手都沾染上了一种肉眼难以看清的奇怪粉末,那粉末看上去有些像是鸟类羽毛下方的鳞粉,而也正是这种粉末……让触手们迅速地陷入了溃散状态。
白皇帝平静地看着自己的触手在短短几分钟之类全部死亡。
溃散,失控,疯狂,它们濒死前地所有感受也同时全部传递给了白皇帝。
这让白皇帝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这种古怪的毒鳞粉,让皇帝隐隐约约想起了什么,是的,这种东西让祂感到了熟悉。
忽然间白皇帝回忆起了过去。
大概是几百年前……又或者是几千年前,在那个时候,后来凶残到镇压了所有纳迦人的白皇帝,还只是一只脆弱无比的小可怜。
白色的躯体让祂在漆黑的宇宙中显得格外显眼,祂必须时刻躲藏其他种族的捕猎才有可能活下去。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祂经常游走在一些危险生物的领地边缘,那些强大而傲慢的个体对于祂这么弱小的个体并不感兴趣,但白皇帝却可以凭借它们释放出来的可怕气息逃避某些自己的纳迦同类……毕竟,白皇帝实在不乐意成为另外一只纳迦的养分。
而当时白皇帝正一如既往地游荡在危险区域之间狭窄的平衡地带,祂沐浴着冰冷的宇宙风暴和几乎可以把身体撕裂的巨大引力场。也就在那个时候,祂听到了一种非常特殊……非常奇妙的歌声。
那是死亡的歌声。
白皇帝比所有个体都更早赶到了歌声传来的方向,在那里,他看见了一只纳迦的陨落。那是一只领主级的纳迦,因为太过于古老,那只纳迦已经濒临疯狂,所有靠近它的生物都难以逃脱死亡。
不……这一次,似乎有什么不太对……
白皇帝缓慢地摆动着自己的躯体,小心翼翼地滑入了死寂的领域。
那一只纳迦领主临死前的痛苦以及它思维中逸散出来的疯狂,让白皇帝甚至感到了一阵刺痛,祂只能不断地哼着自己睡梦中的歌谣,好让自己镇定下来。
没有过多久,在领地的中央,白皇帝就亲眼见到了那只早已死去的长老纳迦。
对于白皇帝来说,那一天祂所见到的东西实在有些超出常理。毕竟,如果是彻底陷于疯狂,那只纳迦不可能留下任何一点尸体,它只会完完全全地迷失在黑暗之中,连一根触手都留不下来。
可白皇帝看见的这只纳迦,显然是死于外物,有东西袭击了它——白皇帝冷静地观察着自己同类的身体。
那只纳迦的头部已经被某种巨大的东西彻底撕开。
坚韧的皮肤,带有强烈腐蚀性的粘液四散开来,因为腐烂而散发出特殊的臭气。
除此之外,这只领主的心脏和大脑都已经被吞食殆尽,只留下了暗绿色的血液。
虽然身体绝大部分都已经死亡,但是领主级的纳迦还有一部分躯体依然处于存活状态,它们在这片巨大领地的边缘不断翻腾,痉挛,无声无息的释放着自己巨大的痛苦……
【是,是龙鸟……】
白皇帝伸出了自己的心灵触手,窃取着死去同类的思维,祂在死去同类的记忆深处看见了袭击祂的存在,。
那是一种巨大丑陋且狰狞的生物,每一只都庞大得骇人听闻,漆黑身体的表面遍布着狰狞的类似羽毛的东西,在细长而灵巧,布满鳞片的长颈另一头,是奇怪的头颅。
一直到很久之后白皇帝才想起来,那头颅……竟与人类的头部有些相似。
在袭击领主纳迦时候,它们的喉中发出了尖锐的嘶鸣,那是一种似乎尖叫又像是歌曲的旋律。
而当那些怪物吟唱起歌声,即便是领主级别的纳迦也没有任何抵抗力,就像是遭遇了一场可怖的疯狂之潮,身体还有触手都开始溃散,肉块与畸化后的身体开始了不受控制的自我吞噬……是的,那歌声可以将某种巨大的疯狂引来并且传递给纳迦。
也正是因为这样,这些可怕的生物甚至都不需要自己动手,便可以直接让纳迦自己选择灭亡。
当纳迦的核心部分渐渐失去生机之后,这些长着长羽,蛇颈和人头的狰狞怪物,便会猛然扑下来用自己那格外锋利而畸形的巨大爪子,刨开纳迦的头骨,并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