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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写题太投入,都没发现。
赛场组老师在他们考试的时候就已经开了试卷评析会,下午就能知道试卷答案。
鹿行吟出考场没几步,就看见顾放为已经站在那里等他了。
他歪歪头:“你也提前交卷了?”
顾放为笑——丝毫没有拉仇恨的自觉。
“今年决赛试卷相对往年来说,稍微偏难,一个是第一题的C60,许多同学没想到。另一个是压轴的反应,许多人看第一眼恐怕以为是Baylis…Hillman反应是吧”
陈冲粗略翻着整理好的电子版试卷,被几个省队孩子围在正中,简单讲评了一下,“但其实它不是,是另一个比较冷门的反应——你们当中有谁看了ART有机?”
李琦、康勤和其他省队成员都沉默了——ART(有机反应机理的书写艺术)一直都是偏难的一本教材,更因为是全英文原版,他们跟普通竞赛训练已经吃不消了,别说再去啃这本书。
陈冲苦笑起来——S省毕竟竞赛刚起步,这样的情况实际上也在预料之中。
鹿行吟和顾放为同时举手,鹿行吟的手举到一半又缩了回去:“我看了,但是没记住。”
“没关系,考都考完了,木已成舟,收收心准备接下来的实验,都去实验室看过没?多转转,尽量适应环境。”陈冲拍了拍鹿行吟的肩膀,说道。“实验尽量稳住,不能放松,知道了吗?”
“知道了!”
国家决赛按照理论0。6、实验0。4进行分数计算。鹿行吟打开化学岛刷新,发现所有人都在推测今年金牌的分数线。
“实验假设能拿到60分,理论考试考到80左右能拿到72,这是实验分数保底的情况,大家估分都出来没有?”
“你这理论80估分也太不现实了,今年上80很难的。标答对出来没有?”
“还没有,有也不敢估分,今年第一题和最后有机题太坑了!今年金牌线会不会只有六十多分?”
“楼上在想屁吃,怎么可能六十多分。总有人做出来,今天考场可不止一个提前交卷的大佬。”
“膜拜大佬!疯狂膜!”
……
晚上,酒店电梯进出门口摆上了更多大学的招生简章,该来的学校基本都来齐了,无形中增加了更多的压力。
鹿行吟没有去听下午的试卷分析,和他一样直接留在酒店的还有更多人——以免预估分数影响到自己的心态。
顾放为倒是到那边晃悠了一圈,具体估分多少他也没说。
第二天又是一大早就起来。
每个竞赛生都分到了一件白大褂,一群考试队伍如同医学生,浩浩荡荡地奔进了实验楼。
考前例行宣读实验注意事项,计分老师纷纷就位,监考老师说:“注意,实验过程中如果出现任何问题,比如器材问题,不要大声喧哗,举手示意老师。”
今天的实验也比较常规,是个合成后测试产率的实验。
不远处有个男生取水,猛地拧开水龙头,意料之外地被强水压作用下溅了一身,不由得大吼了一声:“我操!”
鹿行吟恍若未闻,他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面前的器材和自己的手上,一遍一遍在心里过着该有的实验步骤。四个半小时,又是常规难度的实验,这次他不用抢时间。
他默念着已经在实验室里磨练出来的实验习惯,深呼吸。
滴定前,他拿起酸式滴定管,关闭活塞静置观察了一会儿,再将活塞倒转过来。
细小的水滴微不可察地漏了出来。
鹿行吟一怔。
漏水的地方越来越多,他大脑短暂空白了一会儿后,举起了手。
老师走了过来:“怎么了?”
“我的滴定管是漏的,麻烦给我换一根新的。”鹿行吟说。
老师检验过后,给他换了一根新的,不知道为什么,他看着鹿行吟的笑意有些意味深长:“好了,换这一根。”
鹿行吟接过新的滴定管,看了一眼这个老师。迟疑了一下——
加水,关闭活塞,旋塞扭转,放置。
细小的水滴再次漏了出来。
他重新举手,同时觉得有些困惑——连着两根滴定管都有问题?
那老师没走远,他看着他进行第二次捡漏时,就已经拿了第三根滴定管在手里,等鹿行吟一举手,他就递了过去。
“实验器材出问题算意外事故,老师,我申请加时到五个小时。”鹿行吟说。
“没问题的,你加时半小时。我会填个表递交组委会。”那老师简单地说道,“继续考试,加油。”
鹿行吟接着往下做。
随着时间推移,他渐渐察觉了考场里的异常情况——仿佛每个人都滴定管都有问题,他斜对面试验台的女生已经在坐做最后一步滴定了,滴定管举起来时突然开始漏水——这就意味着,她拿到的数据全部作废。
而时间已经不够她重做一次了。
女生脸色惨白。
考场中,有人为赶时间没有进行滴定检漏,并且一直没发现滴定管有问题,有的发现了,却因为连续好几根滴定管都有问题而心态崩溃,越来越慌……
鹿行吟没用到那半小时的加时,他甚至提前二十分钟完成了实验。
他提前离开了考场。
一出门,他就看见顾放为从另一边急匆匆走了出来——顾放为穿着白大褂,看起来比平常又多了几分别样的禁欲和俏丽,好看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顾放为也一眼就看到了他,慌慌张张地来抓他的手腕:“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滴定管是坏的,你发现没有?”
“我发现了,我换了两根滴定管。”鹿行吟平静地回答道。
顾放为长舒一口气。
第114章
越来越多的人走出实验室; 所有人都在讨论这次实验室器材的问题——每个人的前两根滴定管都是坏的,大部分人都发现了这个问题,但是还有一部分人没有发现问题; 或者因为这个问题影响了心态。
“卧槽; 这次赛方肯定是故意的!”
“无语!在这些小地方做文章有必要?”
“可是这就是应该考虑的问题啊; 本来实验操作就需要细致入微,你在化学岛鸡汤看多了吧?真有人做阳台实验的; 炸下水道炸玻璃; 这难道很酷吗?”
……
奶神出了实验室; 脸色铁青,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留给众人一个神秘的背影。
“奶神翻车了?”众人面面相觑。
程恪说:“好像是出了一点状况; 但不是因为滴定管; 提纯的时候出现了一点问题。”
所有人都沉默起来。
没有任何人能保证自己再真正重要的考试里能不翻车,不到最后一刻; 永远不知道最后的结论。
考完实验之后; 会方组织了参观熊猫大学的活动,不过去的人寥寥。因为要等待理论和实验实体和标准答案,成绩下发之后还需要上交意见反馈表; 大部分人都没那个心思去玩乐,而是等待领队回来,模拟估分,联系学校。
鹿行吟直到这个时候; 都还有着一种不真实感。
——离高考还有半年时间。
他居然已经,真的可以开始考虑选学校的事情了?
实验结束之后; 酒店门口也来了大量的学生家长,一是看望; 二是陪同学生进行学校咨询。
酒店门口挤满了人,那些不去的学生的大巴车位,基本也在组织方默许的情况下,让给了前来陪同的学生家长。门口热热闹闹的一大片,连程恪的父母都来了,养出这个谨慎沉稳的孩子的家长看起来居然是没什么主见的一对普通夫妇,举手投足都有些畏手畏脚,程恪一路笑着带着他们介绍,落落大方。
李琦、康勤,还有其他几个S省省队成员家长也都来了,领队室空空荡荡,陈冲被叫去开会了,晚上会打印给他们实验标准答案和实际答题卷,差不多明天一大早就能出分。
鹿行吟正在看楼下时,袖口突然被人拉了拉,回头一看,顾放为背着书包站在那里,说:“走,我们去看看学校。”
鹿行吟犹豫了一下,看着楼上几层被挤得水泄不通的招生组,说:“成绩还没出,我不知道自己的成绩。”
他没有来过这样的地方,没有父母带着,也不知道是什么流程。在场的竞赛生基本都是竞争关系,也不会具体到把学校签约协议透露出来。
“对答案了吗?”顾放为问道,“现在不知道成绩也还没关系,学校要提前联系对比,跟老师谈一谈,多方面对比一下。不是所有金牌都能直接保送的,集训队的话排名要在前五十,走,我们先一家一家地拿,把老陈过来前要我们准备的成绩档案拿好。”
鹿行吟的成绩档案还是青墨七中特别关注过的,因为他高一没念,还开了一张证明书,之后就是整个高二到高三的考试成绩以及学信档案。
他瞅着顾放为。
顾放为的表情有点尴尬:“我没好好考试,档案没用,不过我可以拿以前的学习简历,没关系的。”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顾放为一边拉着他的袖子——这是一个很小心的距离,不碰到他的手,却能和他并排走在一起,一边跟他说了许多注意事项:“因为成绩也还没出来,可能面临许多不同情况——甚至因为政策变动,签约学校毁约的情况也要考虑到,要注意最后拿到的是预录取(保送)协议还是其他的什么协议,注意院系专业选择是否有限制,哥哥这段时间也看了不少合同了,这里头坑多着呢。清北肯定要去看看,这是金牌前五十的必选,有金牌却没到前五十的,可以看一下浙大、复旦这一批,最后银牌的话,也是有备选学校可以考虑的。”
他越来越有个大人的样子,好几个办公室老师都以为他是他的家长,目光在他们两人之间犹豫不定:“考生是哪位需要咨询?”
鹿行吟举手。
顾放为再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唇红齿白的模样:“还有我。”
在场的人还有很多,学生家长都一块儿塞在里边,几乎是人挤人,招生办程序也简化了很多,拉他们进群,给了宣传册,还有给他们一人一份预录取空白合同模板。
本来还有降分协议合同模板可以领取,顾放为低声问他:“小计算器,如果……我说如果,最后没进集训队,你想选降分录取清华北大还是保送其他学校?”
鹿行吟犹豫了一下,说:“保送。”
顾放为顿了顿,问道:“如果只用上本科分数线就能进呢?”
鹿行吟看着他的眼睛,眼底掠过一丝复杂的光,轻轻说:“……保送。”
顾放为于是点点头:“好,那我们就不拿降分协议——这个东西更复杂,到时候还要具体谈谈呢。”
鹿行吟拿着合同模板看。
预录取合同比他想的要简单,分成两种,一种是参加过金秋营面试的,这种有一个承诺成绩,要求相对第一点,另一种就是简单粗暴的保送合同,要求是板上钉钉的总分前五十。
“要求的是总分前五十,但是没有说国家集训队,是因为集训队名单要再过段时间才能出来吗?”鹿行吟问。
“集训队名单后天下午颁奖现场就能出来,今年应该也是跟集训队选拔方式有关。”陈冲那边发来了消息,顾放为跟着念,“刚刚会议中新鲜出炉的选拔方式,我们被告知今年集训队不单纯取排名前五十,而是按照各省成绩顺位名单,依次轮流补上,比如说如果第一第二都是S省队员,第三名是K省队员,那么集训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