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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柳放下手里的药材,先生也难得挑了挑眉,
他让人把林瀚领进来。
会出现在这儿,想来林瀚是想好了。
林瀚进屋就看着柳柳舍不得移开眼睛,看得她有点儿不好意思,柳柳秉承礼貌对他屈了屈膝,却没说话。
林瀚却好像大受鼓舞,他道:“柳柳,你母亲想见你一面,今儿中午她知道了你的事,情绪很是激动,大起大落之下昏了过去,刚刚才醒来。”
先生多少也料到了这事,皱着眉头问道:“她现在怎么样?”
林瀚道:“人已经醒了,只是她身子不好,不然,她要和我一起来。”
柳柳听了心头很是担忧,可她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看看林瀚,又看了先生。
“你们俩可商量好了我之前说的事?”先生率先开口。
林瀚飞快道:“我会把她送到京城外的庄子上,说到底我们养了这么多年,她自己说不愿意回到原来的家里,我已经派人在安排庄子了,很快就会将她送走。”
林瀚不认为自己狠心,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林婳这些年做的事情,可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林瀚自认为心狠手辣,也从不是良善之辈,可林婳竟然连从小和她一起长大的丫鬟都能狠心推入井中淹死,还能当成什么没发生一样在他和夫人面前装乖扮巧。
林瀚听人禀报这件事时,沉默了许久,甚至怀疑自己和夫人这么多年养的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林瀚知道自己和夫人宠溺女儿,可从来没有教过她如此心狠,甚至时常告诫她要做一个良善之人。
可这么多告诫下来,林婳依旧嚣张跋扈,手段毒辣,如若不是他派人去查,还真查不到她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功夫这么深。
林瀚是懊恼的,懊恼自己实在太过相信林婳,这么多年来,他想要把她的性子掰回来,却没想到越掰越弯,甚至让他这个养了她十来年的父亲都感觉到一丝胆寒。
林瀚抬起头来再一次保证:“我绝对不会让他伤害到柳柳。”
萧靳的信,林婳想要偷溜出府。
这两件事连在一块,再想到林婳心狠手辣的性子,林瀚心底生出一丝后怕。
如若林云那日没有逮着想要偷偷溜出府的林婳,那她一定会去叶县找萧靳和柳柳。
一个连和她一起长大
的贴身丫鬟都能毫不眨眼推下井里淹死的人,对付会威胁到自己地位的柳柳,会用上什么样的手段?
在这世上,只有一种人的嘴巴最严。
死人。
林瀚觉得一阵窒息,他甚至生出一种迫不及待要将林婳送走的冲·动。
先生见他神色变幻不断,保证却是说的斩钉截铁,没有急着相信他的话,而是看了一眼柳柳说道:“柳柳,我要去林府看看你母亲的病情,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先生想着要帮柳柳讨回公道,却也不会凭借自己的主观意愿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她,他把选择权放在柳柳手里。
林瀚立刻把期盼的眼神投向柳柳,现在的他不是那个在朝堂上叱咤风云的林相林大人,而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渴望能够得到女儿回应的父亲。
柳柳迎着他的目光,心头一点一点塌陷下去,她抿着嘴,想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点头。
不管林婳曾经对她做过什么,林大人和林夫人都不知情,她就算要怪也怪不到他们身上。
林瀚见柳柳点头,脸上瞬间涌上狂喜,他朝柳柳靠近一步,又有点胆怯,把步子收了回来,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稳一些:“柳柳,你母亲知道你愿意去看她一定开心极了。”
先生身为林夫人的亲弟弟,知道她受刺激过度昏过去,又知道之前她被林婳绝食弄得气不顺,叹了一口气,觉得她这身子怕是要重新调养。
柳柳跟着先生进府,她本该是晚辈走在后头,可林瀚对着失而复得的女儿却是满腔热情,时不时就与她说上几句话,处处都充满着喜悦。
柳柳不知不觉间也染上了点和他一样的喜悦,忽然觉得有这么跟父亲真是好极了。
林瀚向来会照顾旁人的心思,对着女儿更是打起十二分精神,说出的话每一字每一句都经过斟酌,确保自己能刷好存在感。
林婳膝上的疼痛才退去没多久,突然见着一个小丫头急急忙忙跑进来,还一下跪倒在她面前。
林婳提着眉头,满心不悦:“什么事?”
丫鬟连忙道:“大小姐,老爷带了舅老爷回来,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老爷和她说话时脸上总带着笑,瞧着……瞧着很是欢喜。”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困死我了,明天起来捉虫,先睡!
第67章 相对
林夫人知道林瀚出门去找柳柳;就一直在屋中坐立不安,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里,林夫人就反反复复问了柳柳会不会愿意回来这个问题数十遍。
欢儿再一旁见了又是心酸又是无奈;她耐心安抚道:“夫人;柳柳小姐会愿意回来的。”
自打第一次在法华寺见那小姑娘,欢儿就觉得她和夫人长得实在像;却怎么也没想到柳柳会是夫人当年生下的小姐。
欢儿在林夫人身边伺候多年,当然知道她有多么宠爱林婳;也知道她为林婳是操碎了心。
如今;被老爷夫人放在掌心里百般娇宠的大小姐竟然不是夫人和老爷的亲生女儿;欢儿得知这件事时可是好半天没回神;又替老爷和夫人不值。
这些年大小姐没少在外头闯祸,若不是老爷夫人护着;哪能过这么舒坦的日子?
大小姐是老爷夫人的亲生女儿也就罢了,可她竟然是一个贪婪无知的乡下妇人换过来;夺了真正大小姐身份的人。
欢儿对林婳本就不怎么好的印象瞬间跌落谷底。
她拍拍林夫人的手:“夫人;大小姐到京城来;定然也是想寻自己的亲生父母,夫人别太过操心;便是……便是大小姐不愿上门来;等夫人您身子好些;我们也可去看大小姐。”
林夫人点点头,她突然后悔自己没有跟着丈夫一起去方府。
林夫人又不经黯然,若她身子不这么破败;他现在指不定已经见着女儿了。
林夫人只要一想到自己曾经好几次见到女儿,却又对面不识,心口就像有一把剪刀搅着。
她还曾经想过要柳柳感念相府恩德,护着林婳……
林夫人只要一想到这儿,就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刮子,她怎么能用那样的心思对待柳柳?
林夫人心中无数恼恨,一个小丫头忽然急匆匆从外跑来,脸上还带着兴奋:“夫人!夫人!姥爷刚刚派人来回禀,大小姐如今正在来相府的路上!”
林夫人一听,立刻从软榻上站了起来,她的情绪变得很激动,看看小丫鬟又看看欢儿,似乎有些难以置信,却又连忙道:“欢儿,你看看我现在,我现在是不是很丑?会不会吓着柳柳?”
林夫人一边说一边
在自己脸上摸来摸去,这些日子她几度动气,原本好几日才喝一次的药日日都喝,一天里有大半时间都躺在床榻上,她现在肯定憔悴极了,柳柳见了会不会害怕?
欢儿也很是高兴,她笑道:“夫人,您哪会丑?文儿,快去拿铜镜来让夫人瞧瞧自个儿。”
小丫鬟连忙哎了一声,几步到梳妆台前拿来铜镜。
铜镜中的妇人的确面色苍白,也有几分憔悴,可绝对何丑扯不上关系,甚至因为本身容貌出色,还有几分弱柳扶风之态。
林夫人却是对此不满意,她急急忙忙给自己上了妆,又急急换了一身衣裳,听着又有小丫鬟来禀,柳柳已经到了门口。
林夫人连忙把衣裳整理好,扶着欢儿,急匆匆朝院外走去。
她身子不好,走了一小段路面颊就泛起不正常的红,欢儿有点担心,林夫人却觉得自己现在有精神极了,对她摆摆手,脚下的步伐又快了些。
突兀,她停在原地,直直看着正偏头和丈夫讲话,面颊上带起些许笑意的女孩。
比起上次见她,今日她有了不小的变化,她没再穿着萧府丫鬟的衣裳,而是穿了一身暖黄色的裙裳,是青鸾衣阁的最新款。
暖黄色的裙摆散开,一褶一褶罩了一层轻纱,随着她缓慢走动,裙摆上好像有点点流光飘过,若是在夜里看来,定然与天上的繁星相差不离。
暖黄色的裙裳给女孩浑身都罩上了一层暖意,她脸上带着笑,柔柔的软软的让林夫人心底某处止不住塌陷下去。
林夫人抚上胸口,她从来没对哪个女孩有过这样的感觉,一想到这么多年,她错养了别人的女儿,而自己辛辛苦苦十月怀胎拼命生下的女儿却在外头受苦,别人打骂,当人丫鬟,她眼中的泪水唰的一下就滚了下来。
柳柳才说完一句话转头,就看到林夫人站在不远处,她愣了一下,忽然见她泣不成声,一时之间有些慌乱。
她对林夫人有着天然的好感,从第一次见就是这样,就算后来知道了她是林婳的亲生母亲,也没法对她伸出恶感,而是羡慕林婳有这样一个好母亲。
如今,被她羡慕的好母亲成了她的亲生母亲,还对着她掉下泪来,柳柳全然不知该怎么办才
好。
柳柳转头看看先生,又看看林瀚,张了嘴又发现无话可说。
林夫人却是一下松开欢儿的手,快步跑到柳柳面前,等柳柳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被林夫人抱进了怀里。
柳柳从小到大只感受过阿奶的怀抱,后来她长大了,阿奶抱不动她,她就再也没有被人抱在怀里过,直到后来遇见公子。
公子的怀抱总是硬邦邦的,带了一股霸道不容拒绝的气息,让她心安,也让她无处可逃。
林夫人的怀抱和阿奶和公子都不一样,她身上有股淡淡的药香,是常年喝药积攒下来的,不苦,不难闻,反倒抚平了柳柳心中的不知所措。
林夫人将柳柳抱在怀里,确凿感受到她和自己近在咫尺,脸上的泪水控制不住哗啦啦往下掉,她哽咽着:“柳柳,是娘对不起你,都是娘不好,让你在外头受了这么多年的苦。”
她当年怎么就没发现自己女儿被人换了,还这么多年没察觉。
明明林婳和她长得一点也不像,若真仔细打量起来,眉宇间还有三四分王凤春的影子。
她怎么会一点都不怀疑?若不是文卿把柳柳带回来,她是不是这辈子都错养自己仇人的女儿,还尽心竭力为她打算?
柳柳听着林夫人哭,心头也泛起一丝涩意,她不怪林夫人和林瀚,他们也不知道她被换走,他们也是被蒙在骨子里的受害者。
要真论起来,是王凤春黑心肝。
柳柳犹豫了一下,慢慢抬手搂住林夫人的腰,她这动作很轻很慢,却让林夫人浑身一震,搂着柳柳的手更紧了一些。
柳柳能感觉到她的僵硬,她柔声道:“我……我不怪您的。”
林夫人慌乱又喜悦的点点头,她慢慢松开柳柳,一个劲儿的看着她,好像怎么看都看不够,却越看越喜欢。
先生看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的好不凄惨,头转到一边,他忽然看到了个影子。
先生嘴角往上提了提,压着声音道:“柳柳现在可是我的女儿,她今儿是来看你一眼,看完了就跟我回去。”
先生的话成功让她夫人脸上的表情僵住,她茫然看向先生,试图从他脸上看到一丝开玩笑的可能,偏偏先生冷着脸,还真不是在开玩笑。
林夫人又急急
忙忙看向林瀚,林瀚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