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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年,定国公长子意外身亡,定国公太夫人都险些跟着去了。
柳柳抓住萧靳的手,眼中不知何时就蓄了眼泪:“公子,我好怕。”
她许久没在他面前说这个怕字,上一次还是在回京路上,也是那一次,他彻底记起了被自己遗忘的事。
萧靳脸上的冰冷再添几分,他将柳柳搂紧了,吻着她的耳廓,沉声道:“我们的孩儿,活得好好的。”
他安慰着她,前世,她在他面前身亡,廷儿就在屋中哇哇大哭,她爱极了那小家伙,想来那是一定怕极了。
柳柳没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只以为他在安慰自己,她往他怀中缩去,宽阔的胸膛中找到了安全感。
她嗡声道:“要活得好好的。”她和公子的每一个孩子都要活的好好的。
萧靳安慰着柳柳,等她情绪稍稍平缓了些,这才去找了明乐郡主,让她带着柳柳回去。
眼看两人的背影消失,萧靳周身冷气一件再降,李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觉得自家殿下·身边仿佛能结出冰渣子。
李卯知道十有八·九是出事了,还没细想就听到萧靳吩咐。
李卯越听眼睛睁得越大,他是万万没想到定国公府中竟藏着
如此毒瘤,更没想到当年的小公子是被人害死的。
李卯得了命令,面色肃穆。
…
柳柳跟着明乐郡主走了一会儿,明乐郡主明显感觉到柳柳心头有事,她这会儿不再搞怪,而是有些担忧的看着柳柳。
柳柳想着刚刚方窈离开时说的最后一句话。
她们既然针对定国公夫人和小公子,那个最后的机会她们估摸着还会动手。
柳柳知道公子一定会处理这事,可她也没法当成什么都不知道。
恰恰这时,方窈领着丫鬟也回了院子,正巧和她撞上。
柳柳捏紧了缩在袖中的手,面上却没多大变化,她能不露了神色,还要多亏这些日子林夫人的教导。
方窈热切迎上来,柳柳缩在袖中的手越握越紧,却又在方窈走到她面前时一下松开了。
柳柳面上带了笑,装作不经意问道:“表姐,你刚刚去哪儿了?我和郡主在花园里逛了两圈都没见着你。”
明乐郡主不知柳柳为什么这么说,却敏锐地察觉到不太对劲,跟着点头:“是啊,本来我们还想寻着你一起回来,可找了一会儿没瞧见你就只好先回来了。”
方窈听到柳柳说她逛了花园两圈,心头微微发虚,却又自信自己刚才所作所为没人看见。
她脸上依旧是之前那恰到好处的笑容:“刚刚去湖边的水榭坐了会儿,可能正巧错过了。”
柳柳笑着点头:“难怪,表姐你的头发有些乱了,想来是湖边风有些大,而且你可要注意着,这些日子天气渐冷,着凉了可不好。”
方窈见柳柳和平常一样说话,也没生怀疑,笑着应好。
回到屋里,外头也差不多要开宴了,林夫人带着柳柳和方窈和一众夫人往宴席走去。
柳柳一路上心不在焉,坐到宴席上也是神不思蜀。
林夫人很快注意到了她的异样,拉着她的手问道:“怎么了?这是?”
她才说完,就见着明乐郡主捏着整封信走过来,她对着林夫人行了晚辈礼,转头就对着柳柳促狭道:“柳柳,我哥让我给你的信,刚刚忘记给你了。”
哪有什么信?她不久前才见过公子。
柳柳疑惑着接过信,明乐郡主连忙对着林夫人说道:“沈姨,我就帮我哥递个信,您可
不能把信没收了,不然我哥要撵我的。”
林夫人早知道萧靳隔三差五就往相府送信的事,也知道林瀚截了他不少信,如今扶着额忍不住摇头笑开,这一老一小还真是打擂台打上了是吧?真是见缝插针。
明乐郡主见林夫人笑,又对着她一顿猛夸,把她逗开心了才对着柳柳说道:“赶紧打开来瞧瞧。”她一边说一边对着柳柳眨眨眼。
柳柳怀揣着疑惑打开信,信里没有其它只有龙飞凤舞两个字:“安心。”
柳柳心头所有的忐忑都在看到这熟悉的两个字时平息下去。
想来公子也知道她没什么本事,又惯会忧心,这才会觉得不放心送一封信来。
林夫人转头就看到了信中内容,她嗅觉敏锐,本能觉得有哪不对劲,很快就想到了柳柳之前魂不守舍的模样。
她想问柳柳怎么了,又想到在这大庭广众之下问怕是不好,只好把这事压了下去,却又时不时看向柳柳。
自打柳柳收了这份信,状态就好了许多。
林夫人想着回府后再问她。
宴席一直顺利进行着,因着小公子早产,身子弱,没抱出来给客人瞧,众人都知道定国公府这小公子来之不易,个个表示理解。
宴席接近尾声,也没什么事发生。
柳柳一直吊在嗓子眼的心稍稍往下松了些,偏偏这时候,一个小丫头慌慌张张跑进来凑到容夫人耳边说了什么,容夫人就急急忙忙跑了出去。
正要离开的宾客见了这阵仗,不由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柳柳心头瞬间沉了下来,忍不住捏紧被她收在袖子里的信封。
作者有话要说:虎狼之词就虎狼之词!'放弃治疗。jpg'
我睡了,晚安小可爱们(明天起来捉虫)
第78章 耻笑
容夫人虽然走的匆忙;但府中客人依旧被安排着有序离开。
柳柳害怕发生了不好的事;下意识去看方窈,果真见她嘴角不自觉往上翘。
柳柳心情实在糟糕,林夫人见了刚刚容夫人的反应后,同样面色不佳。
可就算她知道定国公府可能发生了什么事,作为一个外人,她也不好打探。
和她一样有这种猜测的人不少;连带着众人出府也没人说笑。
柳柳沉颠颠的心情一直维持到见到站在林府马车边的萧靳。
萧靳知道柳柳若是不清楚事情的结果,怕是不会放下心来,故而特意走这一趟。
他对着柳柳点了点头后,恭敬对林夫人作揖:“岳母,小王有事相商,可否借一步说话?”
人还没娶回去,就叫上岳母了;林夫人心头那点杂乱的思绪一下就被萧靳这句话打散。
她看了一眼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柳柳,好奇萧靳要和自己说什么,于是点了点头;两人走到一边去。
林夫人还以为萧靳会提及和柳柳相关的事;可他出口的第一句话就让林夫人没了镇定。
两人的对话没有持续多久;不过短短一盏茶时间;可时刻注意着两人的柳柳和方窈明显看到林夫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甚至带了怒火。
柳柳吓了一跳,不知道公子和母亲说了什么,又怕公子激怒了母亲。
林夫人回来时;冷冷看了一眼方窈,霎时将她看的浑身僵直,柳柳却像突然明白了什么,立刻朝萧靳看去,果真见着他正对自己笑。
话没有多说,柳柳和林夫人上了马车,方窈也僵硬着身子上了自己的马车。
方窈一直都是个敏锐的人,她能感觉到林夫人看自己那一眼含了十足的怒气。
就在刚刚,林夫人虽因为定国公府的事情绪不佳,却也没将这丝情绪迁怒到她身上。
而这前后的变化,是在萧靳出现后。
方窈瞬间想到自己今日在定国公府中见着的那人。
她乱了。
林夫人一向待她不错,会用那么冰冷的眼神看她,一定是她做了什么还被她知道了。
方窈手脚冰冷,周遭的一切在她的耳中都显得格外清晰,马蹄的踩踏声,车
呼噜的滚动声,几乎在一瞬间方窈就做了决定。
方窈知道身边的丫鬟同样察觉不对,她深深看了她一眼,在对方坚定点头后,毫不犹豫撩开马车帘子。
短匕乍现。
眨眼间,闪着锋锐光芒的短匕就刺进了车夫的脖子。
血柱喷涌而出,直直溅在方窈脸上,方窈却好像什么都没感觉到,一把将车夫推开,想也没想跳下马车。
她身后的丫鬟立刻从马车里钻了出来,同样拿出一把匕首,狠狠刺进前方的马匹。
一声高亢的嘶鸣过后,被匕首刺中的骏马瞬间失控,道路上的人还没从突然倒下的尸体中回过神,受了伤的马已经直直向前冲,毫不犹豫往前方柳柳和林夫人所在的马车撞过去。
事情发生的太快,就连守在马车边的侍卫都没反应过来。
车夫突然身死,马车也失去控制,柳柳只觉得一股大力朝后方冲来,她和林夫人就直直向前倒去。
巨大的力道几乎要将人掀出马车,柳柳还未及反应,林夫人已经毫不犹豫将她护在怀里,紧接着,两人轰然往前倒,立刻被巨大的力道掀出。
没有预想中落在地上的疼痛,柳柳只觉得一个软软的身躯完全将她护住。
与此同时,侍卫和丫鬟的吼声先后到来:“夫人!小姐!”
柳柳脑子晕乎乎的,忽然觉着一股温热的喷在自己脖子上。
浓郁的血腥味让她皱起眉头,而紧紧护在她腰上肩膀的手的力道骤然松开。
…
“啪!”茶盏碎落在地的声音在静悄悄的屋中显得格外刺耳。
跪在地上的妇人抖了抖身子,随着茶盏碎裂,有几滴滚烫的热茶溅在她裸露在外的手背上,一瞬间的刺痛让她在恍惚中回神。
妇人想要抚去手背上不断侵蚀她皮肤的滚烫,可是她不敢,压抑的气氛让她大气不敢喘一声,更别提做小动作。
定国公太夫人坐在上首,在一众太夫人中她的年纪算不上大,可是中年接连丧子丧府,前些年的曾孙子也跟着没了,这一系列的打击让她摇摇欲坠,若不是拼着一口气,她如何能活到现在?
她死死瞪着跪在地上的妇人,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养了一头白眼狼,这是她娘家的亲侄女,甚至当年因为
她,她还险些和媳妇闹了龃龉。
这些年她从没短过她吃穿,甚至在儿子命丧沙场之后,还同意让她改嫁他人,是她舍不得儿子,说愿意在定国公府守一辈子寡。
太夫人想着想着就笑了,原来不是对她儿子情深意切,而是惦记着定国公府的爵位。
容夫人从外头匆匆而来,她看到跪在地上的文姨娘,只觉得一股热气往上冲,想也没想揪住文姨娘的领子,对着她毫不客气就是几巴掌。
容夫人做梦都没想到,对自己孙子媳妇下手的竟会是文姨娘。
当年,她与丈夫新婚不久,文姨娘作为婆母娘家的侄女到府中小住,哪知道她却爬上丈夫的床。
容夫人当时还怀着如今的定国公,骤然听到这事,肚子里的孩子险些没保住。
容夫人对文姨娘厌恶至极,可她到底是婆母家的侄女,生米也煮成熟饭了,只能忍着恶心让丈夫收她为姨娘。
好在丈夫压根儿不待见她,纳入后院之后也从未进过她的屋子。
偏生文姨娘肚子争气,一次就怀上了,她生下儿子不到两月,她也跟着生下个儿子。
没过多久,丈夫就在战场上出事,容夫人伤心欲绝,见着不愿离去的文姨娘,也没了当初的针锋相对。
这些年来文姨娘一直安分守己住在后院,就连自己生的儿子都送到她膝下教养。
渐渐的,容夫人也忘了当年那事,多少与她生出些同病相怜之感。
这些年来,她把庶子当成嫡子教养,还尽心尽力给他娶媳妇,就是希望儿子身边有人能帮衬着。
可她万万想不到,文姨娘压根就没息了当年的野心,她像蛰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