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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仙姑 ,这是我家里自家酿米酒,你拿着喝,不醉人。”
“窦仙姑,还有这个腊鸡腿,随便蒸一蒸都香很。”
“窦仙姑,这是我给我那死去女儿做衣服,如今她走了,你与她身形差不多,你便收下吧。”
也有许多人偷偷去看站在窦炤身边仙姿玉骨贺荆仙君,但碍于对方冷凝气息,没人敢说什么。
也不知道人群里是谁先开口,忽然窦炤就听到,“窦仙姑,这位仙长一定是您夫君,今日才赶来救你。”
窦炤愣了一下。
随即人群里点头赞同声此起彼伏,“窦仙姑,今日这样危险事情,您日后还是不要做了,省得您夫君担心。”
“窦仙姑与仙长生得真是郎才女貌,极其相配啊!”
啊……不是啊,你们别瞎说,我哪配得上贺荆仙君啊!
窦炤还是第一次在凡界被行这样大礼,有些面红耳赤不知所措,一边去扶那些大娘大爷,一边又回头去看贺荆仙君。
但这会儿身边哪还有贺荆仙君影子,窦炤赶紧对着大家伙拜别,一边松了口气,一边往后退。
还好贺荆仙君没听到那些荒唐话。
她左手腕上挂着腊肉火腿,右手拎着酒,怀里还抱着衣裳,着急慌忙地去追贺荆仙君。
贺荆没回头看她,从平安县出来后,直接往深山方向过去。
等到人烟稀少地方,他摊开掌心,那把古琴重新出现在了他掌心里。
见到古琴瞬间,窦炤身体一僵,浑身有一瞬间像是被冰冻住了一样冷。
“鬼琴妖气入体,你极容易被妖鬼控制心魔,体内有妖毒,跟我进入鬼妖林时只需跟着,不要动用仙力,鬼妖林里应该有解开你妖毒药。”
贺荆瞥了一眼窦炤和她身上挂着各种凡人送东西。
窦炤点点头,一边低头开始收拾这些东西,放进自己乾坤袋里,每一样她似乎都很珍惜。
贺荆见她分门别类收拾得认真,视线多停留了一瞬才收回视线,走在窦炤前面。
鬼妖林,百里之内没有活物。
窦炤是知道这个地方,虽然这里是凡界,但像是鬼妖林这样地方,就连她这个小凡仙都是不敢进去。
她这样一进去,恐怕就成了里面妖鬼魔口中最美味猎物,以前努力攒功德时,从来不会不自量力地考虑这样地方。
毕竟,被厉害妖魔杀死小凡仙不计其数。
但好在,今天有贺荆仙君。
由于刚才贺荆仙君走得急,窦炤身上穿还是鲜红嫁衣,裙摆长长,很是不方便,虽是有些不好意思,但她还是打算开口。
只是张嘴瞬间,窦炤忽然就纠结起来,到底该怎么称呼贺荆仙君,不让叫仙君话,直接叫贺荆又似乎有些不尊重,毕竟是连名带姓。
窦炤忽然想起来 ,贺荆仙君说,叫他名字即可。
她想了想,虽然有些不好意思,还有些尴尬犹豫,但还是大大方方开了口,“阿……阿荆,我得去换一身衣服,你在这等等我,我很快。”
窦炤声音总让她年纪听着很小,带着少女憨气与天真,明明是清清朗朗地叫着阿荆,可听到旁人耳朵里,却是温温柔柔也软软一声——阿荆。
贺荆愣了一下,但他很快就回过神来,并未多放在心上。
“嗯。”
窦炤左右看了一下,找了一处茂密灌木。
……
两炷香后,窦炤还没回来。
贺荆手里古琴上那根断弦却忽然弹了一下,发出尖锐又悲凉鸣声。,,新m。 。,的,:;。;,
第3章
窦炤其实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脚下都是碎骨,一大片一大片碎骨,人和兽骨头交杂在一起,有一些看起来好像都是新鲜,上面血滴答落下来,生肉腥气随着阴风传过来。
她忍不住反胃了一下。
再看四周,黑幽幽,好像还是在刚才鬼妖林里,又好像不在原来地方了。
窦炤不过是低头换衣服时间,这一切就都变了,不知道贺荆仙君发现她这么久没回去会不会来找她?
可她等了两炷香时间……不,或许更久一些,这里都静悄悄,没有任何动静。
贺荆仙君没有来。
其实正常,他们今日才认识,没有什么必须要来找她情谊。
窦炤不敢把希望放在别人身上,虽说那是九重天鼎鼎大名贺荆仙君,但是听说他冷心冷情,此番下来一定是有大事在身,恐怕不会在她一个不相干小凡仙身上浪费时间。
她摸了摸心口位置,那里一如既往地空荡荡,并不能感受出什么来,心魔不心魔,她知道自己是不会有,所以,这里也不是什么心魔幻境。
如今她本体法器龙鳞铃铛也裂开了,凭着她微薄仙力……
窦炤咬了咬牙,把龙鳞铃铛挂回腰间,左右张望一下,算了算八卦方位,如果她没猜错话,她应该是无意间进入了一个结界里,或者是阵法里,脚下有鲜肉生骨,说明这里有活物。
但这太奇怪了,鬼妖林百里之内是没有活物。
正东方灵气最多,虽然混杂在鬼气和魔气里也并不那么明显,但窦炤初步勘察过后还是决定往东面去。
越往东去,地上碎骨就越多,且越新鲜,场面异常血腥,好像这里就是一个大型屠宰场一样。
窦炤甚至在各种人肉和骨头里看到了一个还活着正在蠕动着女人,浑身都是赤果着,血像是从每一寸肌肤里渗出来,鲜红一片。
她从来没见过这样可怕场景,脸上血色一下褪去,苍白一片。
“你……”窦炤蹲下身去,只说得出口一个字,其他便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地上是个年轻人族女子,她肚子被剖开了,肚子上皮耷拉着,显然之前是怀着孩子。
孩子胎盘和脐带还长长地耷拉在肚子旁边,鲜血都快流完了。
而她气息微弱,已经活不成了。
窦炤鼻子酸酸,将身上换下来红嫁衣轻轻盖在了女子身上。
那女子感觉到身边有人,睫毛轻颤了一下,竟然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浑浊不堪,甚至都快分不清眼黑与眼白了。
窦炤一眼就看出来,这女子本身是机具灵气,就是凡界很适合修仙身子,可她灵气全被人硬生生夺走了 ,或者说是吸走了。
“救……救我……”那女子颤巍巍伸出手,竟是抓住了窦炤袖子。
她手指甲都在用力,用力地抠着。
“你是谁,这里是哪里?你要我怎么救你?”窦炤弯下腰来,尽量贴着女子脸。
这里太黑了,窦炤又是偏着头认真去听女子说话,当然就错过了女子浑浊不堪眼底里闪过喜色。
她双手成爪,一下子就往窦炤胸口掏过去,一缕带着魔气魂魄甚至想侵入窦炤体内。
窦炤确是愣了一下。
“啊——!”
但惨叫不是她,而是地上那个浑身都是鲜血还光着,看起来无比凄凉刚生产完女子。
那女子成爪五根手指头竟是都断了,成了扭曲样子,疼得她浑浊瞳孔都猛地收缩了一下。
那一缕魂魄自然也没能侵入窦炤体内。
窦炤一把甩开了这女子拉着她袖子手,后退了两步,秀致小脸板着,“好好人,为什么要做魔。”
那女子一听,也不知道是窦炤这句话 哪里触动到了她,她哭了起来,眼眶里流下都是血泪,“呜呜呜呜,你以为我愿意吗,我孩子,我怀胎十月孩子被夺走了啊,我只是一个弱女子,我要救我孩子,我只能变强,可我这副身体没用了,呜呜呜,没用了。”
窦炤特别认真地回她一句,“可你也夺不了我呀。”
那女子顿了顿,很快又哭了起来,“你又是什么怪胎,皮厚得和那铁盔似,连心魔都生不出来。”
窦炤听到这一句,心里小小自豪了一下,但也没有多说,只抿了抿唇唇,“你少说废话,还不快告诉我你是谁,从哪里来?!”
那女子见夺不了窦炤身体,如今又是这样狼狈没有活路了,呜呜呜呜又哭起来,此时没什么不能说。
“我叫罗梅玉,是平安县人,十年前被一阵黑雾掳至这里,一直在这里伺候神主,一年前,我终于怀上了神主孩子,我以为,我以为将来我就能做人上人,做神主夫人了,谁知道……”
窦炤认真听完了她话,然后抬头看向了东边方向,秀眉拧得紧紧。
这么厉害大妖或者大魔呀,她对付不了。
“姑娘,我劝你快点逃走吧,否则,依你身上灵气,你接下来就会和我一样。”那女子似乎还好心地劝窦炤,不过,她后半句马上又接了一句,“不过,你既然已经进来了,那就逃不掉了呢。”
因为马上有人要和她一样,那女子似乎有一种幸灾乐祸畅快。
窦炤没搭理她,将龙鳞铃铛取出来,划破了自己手掌,将血滴在铃铛上,盘腿坐在地上,手指结印,满是碎骨地上立刻结出了一个阵。
她得试试,用本命魂魄能否冲破这里离开。
而这里虽然靠近危险,可也灵气最多,如果能成功,也是最容易逃开地方。
如果不能逃走……
不能去想,她得试试!
……
贺荆手里古琴再次发出一声尖锐乐声。
他已经在窦炤刚才离开地方,可四处查看,并未发现她身影。
古琴乐声都像是对他深深嘲弄一样。
贺荆再次看向手上古琴,古琴像是被他视线所威慑住,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她在哪?”他出声询问,声音有些不耐,也有些沉肃阴郁,危险得比古琴妖还要危险得多。
那个叫窦炤小凡仙中了古琴鬼气,妖毒在体内不说,本身鬼气相通,必然是知晓她如今在何处。
“唧唧~~仙君这般厉害,何不自己去找?”古琴里传出一道女声,妖娆媚骨自天成。
贺荆面无表情地拉紧了那根重新安上去断弦,古琴立刻发出尖锐痛苦悲鸣,他十分不耐,不知究竟是对谁不耐。
“她在哪?”
“我说,我说,仙君您饶了我吧。”那道魅惑妖娆女声声音都萎靡了几分,听起来痛苦不已。
贺荆手并没有松懈。
鬼琴上一阵鬼妖气晃动,从里面晃出来一个人形站在了他面前。
是个女妖,身上穿着黑色薄纱裙子,那裙子几乎不能蔽体,精致锁骨下是大片□□,那深深沟是男子美梦,胸口只用了两片窄小布遮住,下方纤腰又露了出来。
她站在贺荆身边,绝美而蛊惑脸上是笑,她媚眼挑着,似乎还想靠过去。
贺荆冷冷地看了过去。
鬼琴妖忽然就觉得没面子至极,这是个不解风情,她怕这仙君又要拉扯琴弦,不敢再有多余动作,长话短说告诉他,“那小仙子怕是进了神主布下镜像结界里了。”
贺荆面无表情等着鬼琴妖继续往下说。
鬼琴妖却是咽了口口水,“我告诉仙君这么多,还望仙君对我手下留情……这镜像结界,只有女子会跌入 ,只要女子进来,便会跌入结界,男子不可进。”
“在哪里?”贺荆声音平静。
鬼琴妖就说道,“就在仙君脚下……我知道以仙君本事直接把这结界撕开破坏不是问题,可是,仙君,我知道你们仙神是不能造孽障,这结界里可是有不少凡界女子,若是仙君直接毁了这结界救出那小仙子话,啧……”
贺荆听了这话,终于抬眼朝鬼琴妖看了那么一眼。
他长睫毛下那双眼睛是琉璃色,澄澈清明,漂亮不像话,光是看一眼,鬼琴妖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