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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什么事也没有!这让众将士全都摸不着头脑,面面相觑。
也不知过了多久,楼房上的动静终于渐渐小了。
院中一个三十来岁的护卫,对身边的好友挤眉弄眼道:“这都过去快半个时辰了吧?还没停下来,咱们军帅可真是能折腾啊!”
好友一脸神往,赞叹道:“军帅就是厉害啊,到哪儿都让人望尘莫及!”
“谁说不是呢!”
……
楼房中,李从璟摆成一个大字状躺在楼板上,喘着粗气对桃夭夭伸出一个大拇指,道:“桃夭夭,你牛!”
桃夭夭也累得不行,脸红耳赤,虽然到底没有让李从璟得手,但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地方没有被“殃及池鱼”,这会儿坐在一张案桌上,伸出她那条洁白修长的美腿,得意而张扬的哈哈大笑。
李从璟转头看到这一幕,顿时呆了呆,随即感觉鼻子里有些异样,有什么东西正在流出来。
注意到李从璟呆愣的神色,桃夭夭俏脸一红,嗔骂道:“看够了没有?”
李从璟嘿嘿一笑,死皮赖脸道:“如此美景,更胜江山,怕是一辈子都看不够啊!”
“登徒子!”桃夭夭啐了一口,扭过脸去,假装看窗外的风景,一副不理李从璟的模样。她这副模样保持了好久,房间里一时安静下来,李从璟像是消失了一样,再不见半分动静,甚至连呼吸声都听不到了。桃夭夭不由得纳闷的转过头,立即吓了一大跳。
李从璟这个登徒子,不知何时已经坐到她身旁,正将脸凑近了她的长发,一脸陶醉模样的嗅着。桃夭夭大骇之后大恼,耷拉的眼帘下杀气一闪,一拳就朝李从璟脸上挥过去。
然而这志在必得的一拳,却被李从璟一下子抓住了手腕,任她怎么动,都挣脱不开。李从璟忽然含情脉脉的凝视着她,柔声开口:“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桃夭夭,你愿意跟我建造那样一个家吗?”
桃夭夭睁大了眼睛,一时间怔在那里,愣愣的看着李从璟,“你……你说什么?”她心跳的乱,以至于连手都忘了抽回去,还被李从璟抓在手里。
李从璟的眸子里装满快要溢出来的温柔,他的嗓音从来没有一个时候,像现在这样有磁性有魔力,他望着她,既宁静又温和,“我知道你在神仙山立寨之后,发生过一个有关一个少年侠客的故事,我也知道你们曾今或许有过一段诗一般的时光,发乎情止乎礼。但是那都过去了,人死不能复生。活到你我这个年纪,谁还没有一个过往呢?但山高水低也不能阻拦生活的继续。你是一个不寻常的女子,从我在神仙山下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我们一定会有一个属于我俩的故事。这一年来,你跟着我征战四方,吃了许多苦头,面临过很多险境。我不是一个矫情的人,有些话我不说出口,你也能够感受到的对不对?”
桃夭夭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心想你才多大,还没及冠的家伙,还活到你这个年纪……但这些话她没有说出来,因为她还有更重要的话想说……不过,她忍着没说,只是有些痴傻的看着李从璟。
李从璟握着她的手,握在手心里,继续看着她柔声道:“那一日黄昏,在梁子山下,你喝了酒,说要跟着我干,那时候我不知道是什么促使你下定这个决心的,但我很开心。于公而言,你是个巾帼英雄,是我从未见过的那种女子,我敬佩;于私而言,你应该知道,你是个很有魅力的女子,和你相处总是一件让人感到愉快的事。这个世道乱的很,你我可能都朝不保夕,以前我还太小,不够强,现在我有了两万百战军,更战胜了王彦章,我想,我能给你一个安稳的家了。桃夭夭,跟着我吧,好么?”
桃夭夭那一惯慵懒而又满不在乎的眉眼,此时布满了紧张和慌乱之色,她似乎在犹豫,又似乎是羞于表达什么。
李从璟缓缓靠近,对着那张樱桃小嘴,那双娇媚到极点的嘴唇,轻轻吻了下去。
然后……
“登徒子!”
桃夭夭不知何时已经将手抽了出来,一把就将李从璟从桌上扳到了桌子下面,一下子跳起来,高耸的胸脯剧烈起伏,一只手指着李从璟,大骂:“李从璟你这个登徒子,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李从璟从桌子下爬起来,无比懊恼的摇了摇头,心中暗骂了一声妈的比,差一点儿就得手了!
腆着脸,李从璟本着泡妞的最大原则——脸厚心细,一本正经的看着桃夭夭道:“桃夭夭,老子是真心的!”
桃夭夭哼了一声,抄起桌上的一本兵马,就朝李从璟脑袋上砸下去,然后羞恼万分的迈开步子,就要下楼离开。
李从璟趴在桌子上大喊:“喂,我还没说完呢,你再留一会儿!”
桃夭夭头也不回,“不留!”
李从璟立即改变策略,喊道:“你急匆匆来找我肯定是有事,说完事再走不迟啊!”
桃夭夭脚步不停,“没事!”
“桃夭夭!”李从璟站起身,使出了杀手锏,“本军帅命令你站住,本帅有任务要给你!”
桃夭夭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楼道,“去你娘的!”
落荒而逃。
李从璟从桌子下捡起那本兵书,拍了拍上面的灰尘,随手一翻,忽然嘿嘿笑了起来,越笑声音越大,极度舒畅。桃夭夭虽然没留下来,但李从璟心里却知道,他得手已经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伸出一只手,曲了曲手指,李从璟一脸回忆和陶醉,“滑而不腻,弹而不崩,这手感,真是贼好啊!”
桃夭夭打开房门走出楼房,经过小院的时候,发现众护卫都一脸怪异的看着自己,这让她极为恼火,立即停下脚步回瞪回去,杀气腾腾道:“看什么看?再看军情处一个个挖了你们的眼珠子!”
众护卫一阵冷颤,连忙抬头看天,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
第181章 郭崇韬一言定策,先锋相遇一战胜
李从璟接到了李存勖的军令。
李存勖接受了康延孝的建议,决定趁梁都空虚之际,隐蔽大军到郓州,然后从东北面出发,直捣梁都,一战定天下。
在这些日子,发生了许多事。首先是王彦章在杨村兵败之后,被朱友贞召回朝,意欲问罪,而河上梁军则被朱友贞尽数交给段凝统领,把守黄河南岸。王彦章回朝之后,向朱友贞面呈了此番征战的所有经过,以及段凝和赵岩、张杰等人对他的诬陷,此时朱友贞正四面向大唐进兵,听了王彦章的上奏之后,就命令王彦章去攻打郓州。
而李存勖能够下定决心从郓州进军,也是郭崇韬的一番话起到了极大的作用。前些时候,康延孝来投,献上灭梁之策后,北方李存审又传来消息,说契丹扬言要大举南下。当时,很多将领不同意依照康延孝的计策进军,因为此举太过冒险,而眼下梁军四面向大唐进军,契丹又要为患,都建议暂时息兵,将郓州还给梁朝,与梁划河而治。
被从兵城召回去的郭崇韬,则大义凛然对李存勖道:“陛下不栉浴不解甲,至今已十五年,乃是想灭梁雪耻。今陛下正尊号,扫荡河北,若新得郓州便丢弃,臣唯恐将士心冷,而他日食尽众散,便是划河为界,孰为陛下镇守?目下梁之精锐尽归段凝,驻于黄河南岸,又决河自固,以为能阻我过河,而可高枕无忧。当此之时,朱友贞另遣王彦章犯郓州,其两路并举,动摇我军,实为奇计。”
“然段凝无能,关键之时不能断,王彦章统兵寥寥,且为梁主猜忌,亦难成事。臣之策,陛下可令偏师守魏州,保杨刘,而亲率精锐与郓州军会师,直捣梁都!梁地已然空虚,敌军必然望风瓦解,则我大事可成。否则,今年秋谷不丰,军粮告急,若是战事拖延,徒生内变。筑室道旁三年不成,陛下当断则断,何必让众将议论?帝王应运,必有天命,陛下何苦畏首畏尾?”
郭崇韬一番话,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立即帮李存勖下定了决心。而驻扎在兵城,休养已经很久的百战军,则被李存勖命作先锋,先行开往郓州,助郓州军对付王彦章。
李从璟得到军令之后,自然没有迟疑,立即着令大军集结,然后挥师直奔郓州。
李嗣源自攻下郓州之后,便一直驻守郓州,那是大唐在黄河东岸的唯一城池,既是危险之境,亦有着重大的军事和战略意义。
李从璟与梁军交战了这么久,眼下终于到了灭梁国的时候。想起这回可以父子联手,一起去攻灭一个国家,难免心潮澎湃。从军以来,李从璟尚未有过跟李嗣源并肩作战的机会,而今能同战沙场,所谓上阵父子兵,也是一件让人豪情顿生的事。而一想到自己麾下的军队,数目是自己老爹的三倍之多,李从璟心里就不由得有些隐约的畅快。
在百战军自兵城出发之时,杨刘城外,李存勖正在送别随军的妻、子,一直行到离亭,李存勖才停下脚步,与皇妃刘氏和皇子李继岌话别。
皇子李继岌是刘氏之子,今年刚刚加冠,在诸子中最得李存勖宠爱,是最有希望被立为太子的人,这从李存勖出征不带其他皇子,只待李继岌一人便能看出端倪。
杨柳依依,李存勖对刘氏道:“国家成败,在此一举。事若不成,你当聚集我家中老少于宫中,系数焚烧之,必不能使之落于仇敌之手!”唐与梁是国仇,所以李存勖称梁军为仇敌。
李存勖之父晋王李克用,在年轻的时候,帮助过那时还未称帝的朱温,但事后朱温却借着酒宴之名要杀李克用,若不是李克用命大,就死于那次酒宴。之后李克用与朱温鏖战半生,但临死也没能报得此仇,所以李克用在临死之际,交给李存勖三支铁箭,嘱咐李存勖一定要他报三仇,其中一为刘仁恭,早已被李存勖平灭,一为契丹,最后一个就是朱温的梁朝。
刘氏听了李存勖的话,却没有半分悲戚之色,而是十分坦然的对李存勖道:“陛下乃真命天子,如今时来天地皆同力,举天下英雄莫能与敌,您此去必定成功!况且您英勇无比,无人能挡,又怎会有意外呢?陛下勿念,臣妾静候佳音!”
李存勖大为欣慰,又转头嘱咐李继岌:“如今你已及冠,正当担起大任,此番归去,当与宰相豆卢革、兴唐尹王正言等人,共同坚守城池,莫要让朕失望!李从璟能攻城掠地,你亦必须能坚守国土!”
李继岌信心满满道:“父皇只管放心,同为人子,儿臣岂会输给李从璟?此番定不让您失望!”
李存勖点头,遂与众人挥手而别。
李从璟领军在兵城之侧渡过黄河之后,便一路马不停蹄直奔郓州,这一日,行军途中,李从璟正在听桃夭夭汇报军情处的最新情报,桃夭夭道:“前番王彦章回朝之后,虽然没有被治败军之罪,梁主更是派其发兵郓州,但其势已不能和当日进攻德胜城时同日而语。据我们在梁地的探子回报,王彦章此番出征,朱友贞只给了他五百保銮将士,其余数千将士都是新兵,且有张汉杰随行作为监军。”
莫离听得直摇头:“朱友贞器量实在是太小,张汉杰本就和段凝沆瀣一气,他派张汉杰监军,明摆着就是不信任王彦章,怕他擅权。”
李从璟还没说话,已有远放的斥候回报:“二十里之外,有两军正在交战,一方打郓州军旗号,一方打梁军王彦章的旗帜!观其阵势,已经交阵许久,目前仍在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