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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继续温声劝解太子,“您的地位谁也难以动摇,南巡对您以后大有助益。”
太子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他拉过太子妃的手,轻轻拍着,“还是你最懂本宫。”
太子妃柔柔一笑。
这边临近中秋。
娇娇靠在小榻上,拆了信,有些吃惊,她倒是头一次被人约着出去用膳。
她是个多病多弱身,吃食忌口的很,当初嫁谢然的时候,她爹爹不放心,还专门让府里的厨子也陪嫁了过来。
“夫君一番好意,真是用心了,告诉他,我一定会过去的。”她捂着帕子轻声咳了咳。
来递消息的小厮一直低着头,恭敬地很。
他只看见前头勾着金线的裙摆动了动,便忙站起来,“小的告退。”
喜儿接过帕子,把桌上凉掉的茶撤了下去换上温的,“那小姐,要不要先通知小厨房给您做上一份带过去?”
娇娇摆摆手,勾勾唇。
谢然是知道她吃食情况的,除非急着换正妻,不然不会没安排。
“不用,夫君一定自有安排。你去找找我那身白衣裳,最显得人瘦的那件。”
谢然在玉京城做做川菜最出名的食肆定了包厢,中午的时候才忙完事情过去。
他来的已经够晚,但他那位小娇妻竟然还没有到。
随身的小厮有点摸不准主意,“殿下,这。。。”
谢然想了想,“鸳鸯锅什么时候做好?”
“再等两刻钟就差不多了。”
“工部的信函在马车的暗格里,你去拿上来。”
小厮关上包厢的门,下了楼,从马车里把信函拿出来,那工部的信函向来是一摞一摞递交的,废话多得很。
殿下也真是,吃个午饭也不愿意歇歇,非要处理这些。
娇娇刚下马车进了食肆就注意到了谢然身边的小厮,幕篱下的唇轻轻一撇,她这夫君还真不愧是拼命三郎,这时候还加班。
包厢的门开了。
娇娇踏进去,窗口的风吹动白裙子,衬得她越发弱不禁风,楚楚可怜。
她对自己现在的形象满意极了,定能好好维护一把小白花人设。
上次掐脸她也反思了,总觉得进展有些不对,所以今天再反向冲分一次。
“夫君。”娇滴滴的嗓音丝毫没有露出主人的刻意造作。“今日娇娇没来迟吧。都是娇娇的错,太久没出去,都不知道穿什么衣裳好。”
娇娇一边说一边悄悄抬眼看谢然,才不是,她就是故意的,刻意让谢然等。
快生气呀,快点。这样她就能展示小白花的娇蛮难缠只会哭不讲道理了。
然而。
谢然提着毛笔,拧着眉,看也不看她一眼,一心只有工部的信函,“坐吧。”
娇娇眼里涌出些热泪,她向谢然那里移了两步,声音惶恐不安,“夫君,你莫不是生了娇娇的气,你别生气,别讨厌我。娇娇。。。娇娇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怕穿的不好看,你会讨厌,我真的。。。”
“够了,聒噪。”谢然习惯性的把工部处理事情的习气带到了食肆。
他抬眼去看他那娇滴滴的小妻子,才发觉事情糟糕。
人立在那儿不说话了,只微微有些哆嗦,像是又要哭了。
他用力摁摁眉心,强行冷静,这顿饭是他请来准备赔礼道歉的,她生了她的气,总要哄哄。
还有,之前本来也想了很久要带她出去吃饭的。
谢然有些无奈,本来在工部随口对着一群汉子说话就没怎么注意过,却忘了她和他们都不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毫无自觉自己和别人不一样的娇娇:。。。
☆、娇娇然(二十一)
谢然起身给人摘掉了幕篱,这才发现人鼻尖也红了。
微红的唇,带泪的潋滟桃花眼,细长的秀眉。
都是小巧柔弱的。
他把人拉到位置上,扶着双肩的时候发现这人有点瘦,好像只有一层薄薄的皮肉敷在筋骨上。
谢然心想早晚要把她养的稍稍丰腴些,这般瘦好看归好看,就是太柔弱了,像一株细柳,风来就会被吹倒似的。
“现在别哭了,哭多了就不好看了。”谢然道。
他还是更喜欢她笑的时候,眉眼下的小痣尤其好看。
娇娇被谢然扶着坐下,不自在得很,但是又不得不忍着,面上还露出个柔弱的笑,“夫君不生娇娇的气了?”
娇娇声音又轻又软,像是朵风里的小白花。
是他不想让她生他的气了吧。
谢然心想,但是事实经验告诉他每次不顺着娇娇的话头下落结果往往更糟糕,具体参见两人历次谈话。
他又坐回去处理公务,随口搪塞,“嗯。”
啧,敷衍。
娇娇眼里又涌出了泪,“夫君~”
谢然:。。。
“我没生气。你且等等,一会儿鸳鸯锅就好了。”他捺着性子耐心解释,难得没用本殿这种自称,他还怕她生气呢。
见人不哭了,谢然目光又回到信函上,他思量了思量,修长的五指提起毛笔,批上自己的意见。
嘁,工作才是他的皇子妃吧。
娇娇已经完全忘了之前的仇,她向来是这样,人懒得很,像条咸鱼,记忆也短得很,也像条咸鱼。
过了十几天,她早忘的差不多了,只一心记得维护人设。
“夫君字写的真好。”娇娇步子轻,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绕到了谢然身后,口中夸赞起来。
冷不丁背后有人出声,谢然的手一抖,一道长长的黑印留在信函上,他面色有些沉。
娇娇惊慌失措,“夫君,夫君,你信我,我不是故意的。”
刚刚安抚下的人又要哭了。
谢然用力捏捏鼻梁,“又不是什么大事,哭什么?换张纸写就行了。还有,下次不许站本殿身后。”
娇娇心里暗嘁一声,她真的一点也没被谢然这种直男式安慰安慰到呢。
谢然忽然想起上次也是这样,她站在他身后,努力替他辩解说他很好很好,她喜欢他。
还有进宫的时候,她能走得时候就一直跟在他身后,寸步不离。
她像一个小尾巴。
“不是不许站,是不许悄无声息的站本殿身后。”谢然补充了句。
娇娇瞧了他两眼,眨巴着眼睛,看起来怪乖巧的。
谢然的面色和缓了些,正巧鸳鸯锅端上来,他便道,“来尝尝,同袍说这儿的东西好吃。”
娇娇捏着双筷子,看来看去,谢然瞧了她半天,也没见她动筷,挑眉,“怎么了?是不合胃口?”
娇娇没说话,她就没怎么外出过,哪里知道玉京城又出了这新鲜玩意儿,她可没吃过,难道要吃这一锅子水吗?
谢然盯了她一会儿,也是想起来这遭事情,“你怕是不知道哪样好吃,来,我给你先夹些。”
娇娇趁无人注意,轻轻瞟了谢然一眼,偶尔的偶尔,其实谢狗也没那么直男到一点都不体贴。
谢然俯身,阴影有一刻完全把娇娇罩在里头,但又迅速褪去,拿过娇娇的碟子,动手给她弄了些清淡的酱料,又往清汤里下了些青菜。
“以后我多带你出来吃。”他想起来娇娇以往鲜少出去,补充道。
听到这话,娇娇刚准备说的话从舌头上偷偷溜了回去,她眨眨眼,算了算了,那些酱料吃一点应该也没什么事,她身子骨比之前好了不少。
再说,她不是装小白花吗?哪个小白花会这样挑三拣四?
全当一切为了人设。
于是,她微微笑起来,是朵合格的小白花,红唇抿着却翘了点,克制又好看,“夫君真好,我最欢喜夫君了。”
隔着水茫茫的雾气,谢然闻言飞快看了娇娇一眼。
*
没有什么是一顿饭解决不了的。
这顿饭的效果是显著的。
谢然从那之后再没对娇娇用过本殿之类的自称,而一直是我。
八月十五,中秋节。
谢然要进宫随侍,提醒娇娇,“多带些人,路上要小心。”
娇娇在喜儿的伺候下把披风穿上,一层淡白色的狐毛镶在边上,她身体不好,这时候已经换上了深秋才用的薄绒披风。
奶白色的狐毛尖围成一圈,娇娇巴掌大的脸衬得更小了,一双眼睛水汪汪的,小痣漂亮绮丽,她唇角翘着,因为今日回家看陶太傅显然很是开心。
谢然看着她,眸子更黑,他眼里,她像朵嫣然的花。
“嗯呐,那夫君你记得早些回来,少喝点酒,我给你留了月饼。”
娇娇今晚不回来了,而是直接住回家中,等明个儿再回来。
她甜甜一笑,送谢然到府门口,看着谢然踩着马镫子利落翻身上了马,银线在月光下闪烁着微光,一直瞧到谢然骑着马在幢幢花灯晃动的影中转过街角。
她完成了最后一件事情,然后转身,扶着喜儿准备上马车。
突然,哒哒哒的马蹄声在街道上又响起来,踩碎了窃窃私语的月亮,落下破碎的静谧。
娇娇扶着喜儿的手,抬头去看,绣着银丝的黑色袍袖翻飞,半融进夜色,半融进月色。
飞驰而来的谢然眼里倒映了整个玉京城璀璨的灯火。
“夫君。”
风吹起娇娇鬓边的碎发,她今日穿着淡银色的飞仙裙,月华倾落,笑意吟吟。
“你怎么回来了?”
谢然靠近了却反倒并不看娇娇了,“我送你回去。”
他并未解释太多,直接骑马静静跟在马车一边。
娇娇撩开车帘瞧了谢然一眼,只见他侧颜冷峻,神姿俊逸,其余的。。。就什么也瞧不出来。
真是奇奇怪怪的,不过谢然的迷惑操作不少,她也不在意。
谢然说送到了府上,就真的只是送到府上,连见陶太傅都没见便走了。
娇娇卸下小白花伪装,摇了摇头,她这夫君不是很好猜啊。
三个字,难伺候。
她正想的时候,陶太傅拐过长廊走出来。
娇娇眨巴眨巴眼睛,“爹爹!”
父女俩有说有笑往里走。
“爹爹,你晚上要多穿点,要爱惜身体。”
“爹爹,今天月亮又大又好看,我好想吃点月饼啊,就一口,好不好?”
沉沦的月光拥住轻晃的竹桠,悉悉索索的抖落一地碎裂的暗色影子,圆圆胖胖的月亮在斑斓的光影里唱着亘古的曲儿。
大殿上的笙歌奏响。
皇家的礼乐庄严肃穆,穿着深蓝色鱼龙服侍卫手指摁着绣春刀,面庞冷削如钢铁。
锦衣华服的皇亲国戚依次进场,镶金包边的桌椅早已按次序摆好,宫女们低垂着头手臂高举捧着食盘,连膳食也是提前划分好的,按照位份,不得逾越,处处彰显着皇家的规矩。
谢然坐在中排靠后的位置,他周围没什么人。
他整个儿就没怎么听,跟着一群人该行礼行礼,该呼万岁呼万岁,该敬酒敬酒,不走心得很,等歌舞上来了,干脆就全程盯着宫殿横梁上装饰的红绸发呆。
席上欢笑的总归都是那么些人,也没什么新面孔,除了被他弄走的太子。
说的又是什么也总归就是那么点套话,没什么有新鲜的。
谢然用力捏捏鼻梁,强迫目光聚焦。
他似乎被陶娇娇那副什么都不上心的模样传染了。
谢然把酒洒在衣袖上,想起宴会后要做的事情,才打起些精神。
这无聊的宴会持续了整整近两个时辰,宫婢端上最后一道膳食,红漆刷过的木盘里盛的是一个个绣龙纹扎了口的黄绸小袋。
里面都是御膳房赶制的皇家月饼,本身倒不是多名贵,真贵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