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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府的家底谁都知道,她陶娇娇送出手的东西,断不能有次品。
“把你们这儿最好的和田玉拿出来,价格不是问题。”
掌柜的心知是个大主顾,不能放过,做事情周到的很,不拘是什么玉石,一口气拿了许多样。
一流水儿的各色玉石都盛在红盒子里被摆了开来。
娇娇一一翻看着玉石。
色泽不行,纹路不好看。。。
“糊弄我呢,掌柜的,这就是你家顶好的玉石?”
娇娇折回身,挑着一块儿看起来最好看,应该是冰种的翡翠玉石敲了敲。
“哟,还有假的。”她接过棉帕子擦净了手。
掌柜的听声音变了色,知道这主顾是个里行家,不敢轻视,赶忙陪笑,“下头人做事傻,把这水货也混进来了,回头我必定好好教训。”
娇娇才不想听这个,打断道,“行了,好东西别藏着掖着,拿出来看看吧。”
风华楼——玉京城数一数二的首饰楼只有这些东西可太掉面子了。
掌柜的做了手势。
一块高约一尺半的白玉子被人端了上来。
娇娇绕着白玉子走了圈,只打量了几眼便确定这是个真货。
她打小耳濡目染,太傅府的东西顶顶好,她见惯了好物什,玉石上少有伎俩能骗得了她。
“倒是不错。”娇娇满意颔首。
掌柜的谄媚一笑,“可这么大块,做玉冠可惜了,夫人若是要送郎君做玉冠,实在不划算,不如换制套头面,绝对是玉京城独一份儿。”
娇娇勾唇,“用不着。”
她让乐儿把东西拿上来。
是一块巴掌大小的血玉。
掌柜的眼都直了,噌目结舌,不晓得这女客究竟是什么背景,这么大一块儿血玉随手就拿了出来。
就这么点儿,那可是价值连城哟。
“这玉做两个对牌。”娇娇交代道,“那和田玉剩下的部分就做成扳指、玉佩之类的小玩意儿。”
血玉是娇娇的嫁妆,太傅多年也就攒了两块,一块给了娇娇,另一块自己留着。
“风华楼在玉京城的名声不错,我才上门来。”娇娇临走前看了眼掌柜慢悠悠道。
掌柜头皮一紧,“您放心,您放心。”
什么人得罪不起,什么人的东西不能碰,掌柜的心知肚明。
*
正在工部看公文的谢然收到了一份账单。
他蹙紧了眉,一连串的支出一点一点扫下去。
末了,谢然把账单叠好继续批阅公文。
日光下,他唇角微微勾起。
看起来,他还要再努力些啊,不然连家里人都养活不起。
谢然把压在最低的公文抽出来,在一个人名上用朱笔勾了圈。
就从这个人开始吧。
谢然略微苦恼,虽然麻烦了点,不过能收到大笔银子入账。
公文的名单上名字密密麻麻,有的用朱笔已经划掉了,有的还在,最后一个人被刻意描黑加粗的名讳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皇帝的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 做不到冷处理的谢小然为了维护面子轻轻弹了娇娇一下。。。。
娇娇哭了。。。。
谢小然赶紧吹了吹,“不哭不哭,痛痛飞走了。。。。”
娇娇:。。。
☆、娇娇然(二十八)
谢然笑了笑; 等他杀光了这群人,天下最好的东西,他都会让人一一捧到陶娇娇面前。
她再多花些吧,谢然心想; 他愿意养着她; 最好养的她无比娇纵奢侈; 只有他能养得起。
他的一切都是她的。
而她只能是他的。
谢然把公文合上,陶家的这朵娇花; 他亲手会娇养的更好。
她如果不明白; 那他等她明白,不过她别想逃。
*
夜里散了值,谢然回家去。
他今日回来的晚,已经过了亥时; 娇气包应该睡了。
谢然转过长廊; 步子放轻; 却看见灯光从门的缝隙里漏出来。
她怎么还没睡?
是在等他?
谢然步子快了些。
他推开门,听到娇娇欢喜的声音。
“这个好玩儿,快看!”
喜儿抚掌; “可不是; 小姐你看这里; 设计的真精巧。”
屋里的地上多了一个小小木箱,桌子上有个木制的人形玩意儿。
谢然走近了娇娇才发现,她高兴地拉着他的袖子也站到桌边。
“夫君你快看,这个多好玩~”
娇娇在人形小玩意儿的身后一扭,不知道是什么机关,那小玩意儿开始笨拙的迈动腿,走起路来。
“这是?”
“爹爹送来的。”娇娇一直瞧着那人形小玩意儿; 眼睛亮晶晶的,眨也不眨,双颊洇染上薄薄的胭脂红,难得活泼。
她收到了爹爹的信。
太傅答应了娇娇要每旬给她写封信报平安的。
这是太傅的第一封信,信上并不单单只是报着平安,太傅也描述了沿途所见的景致,还托人给娇娇带回来了好多新奇玩意儿。
谢然看了眼那人形小玩意儿,一眼就瞧出其中关窍,这东西他也见过,不过是民间杂耍玩意儿。
工部采办东奔西走,他见得多了。
“也不是什么新奇玩意儿。”谢然不喜欢娇娇一直盯着那块儿破木头看。
娇娇轻哼了声,“怎么不新奇了?我就没见过。”
谢然又往那木箱子看,那木箱子里也是林林总总什么都有,大部分都是姑娘家喜欢的玩意儿。
娇娇把谢然抛在脑后,一样又一样的看,爱不释手。
谢然眼皮子冷冷一掀,“陶娇娇,你该睡了。”
“我不困。”娇娇头也不抬。
“可我困了。”
娇娇这才分他半个眼光,“那你睡你的,我动作轻点。你若不愿意,那我——就换个屋子。”
谢然用力捏了捏鼻梁,他躺上床,从床上的暗柜里抽出一份公文,死死盯着。
人怎么还有这么多,再杀一个算了。
谢然烦躁的在一个名字上画了圈。
娇娇根本没空注意谢然在干什么。
她一心一意翻箱子,像挖到宝藏的小仓鼠。
“爹爹真是太好啦。”
娇娇发出小小的轻呼,她兴致勃勃摆弄着里面一个木偶人,木偶人穿着浅色襦裙,脚上一双莲尖尖,五官惟妙惟肖,旁边还有几套大小差不多的襦裙鞋子,甚至还有小盒子胭脂水粉。
娇娇拎着巴掌大的衣服在木偶人身前比划。
这套不行,那试试另一套。
哎,好看,不过妆容不太配啊。
。。。
谢然中途又没忍住在公文上连着圈了四五个名字。
他眉峰蹙起,烦躁一点点从眼底透露出来。
不就是个木偶人至于这么上劲吗?
怎么还没玩完。
谢然的余光朝娇娇瞥去了几次,但是娇娇一次也没收到。
她不停地摆弄木偶人,甚至试着让木偶人做出各式各样的动作,玩的开心极了。
谢然唇抿得死死的,两块儿木头而已,又不金贵,真不知道她看什么!
谢然耐着性子又等了会儿。
娇娇终于新鲜劲儿走得差不多了,木偶人被她小心翼翼安置在梳妆奁上。
她想起谢然,转身看过去。
“你怎么还没睡?”
谢然唇角勾出点凉凉的笑意。
他把公文有些粗暴的塞进暗柜里,眼皮子又薄又锋利,“等你。”
娇娇眨巴了眨巴眼,小痣也跟着动,脸上笑起来,眉眼弯弯,“爹爹送我这些东西太好玩了。”
娇娇上了床躺下,她依然是躺里侧的。
谢然吹灭了灯。
一室的安静,月光也是静谧的。
天气渐渐已经凉了不少,夜晚盖的衾被逐渐厚了。
衾被里婢子之前就备好了热水袋子暖着,暖洋洋的,舒服又惬意。
再加上已经过了平时休息的时辰,娇娇的眼皮子越来越沉。
“好玩吗?”谢然忽然出声。
娇娇听到迷迷糊糊答道,“当然好玩。”
“又不是什么名贵物什,也就你能玩得这么开心。”谢然的声音里带着些许嫌弃。
娇娇快要彻底昏睡过去,她感知到嫌弃本能顶回去,小声咕哝道,“又不是什么名贵玩意儿,可也没见你送过我。”
说完,她就彻底睡死了。
谢然却睡不着了。
他仔细想了想,他从来没有给娇娇带过什么东西。
工部采办四处乱跑,谢然见到那么多,可也从来没想过要给娇娇带过。
没有人教过他,也没有人给他带过。
他出生的时候谢舜华处境已然不是很妙了,再加上等待和绝望使她年复一年枯萎,她很少表现自己喜欢什么,也很少对他提出过什么要求。
唯一的要求就是临死前握着他的手叮嘱他要活着。
谢然眼睫毛轻轻一颤。
娇娇往他身上蹭了过来。
谢然体热,而她畏寒喜热,夜里仗着无知黏个人自然不是什么负担。
黑暗里,谢然的目光描摹过娇娇每一寸眉眼。
千娇万宠的被养大,她和他一点也不一样。
谢然闭上眼,手搂上娇娇的腰。
娇娇无意识伸腿踢了踢他,谢然喉里溢出两声低笑。
他把被子稍稍拉起了点,凉意钻进来些许。
娇娇自然朝着热源越来越近。
她紧紧地黏着他。
“你想要的,都可以给你。”
他不会的,会慢慢学。
*
谢然转了性。
娇娇完全不知道谢然又怎么了。
最近谢然但凡出去,一定会给她带回来点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儿。
真的,连拨浪鼓这样的玩意儿都有。。。
娇娇真的拿他没办法。
谢然以为她三岁吗?
谢然也发现了,娇娇收到礼物的时候,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啼笑皆非。
他送的东西怎么了?不合她的心意?
谢然去找了任惜。
一众下属里,也就任惜是个差不多娇养长大的贵女。
当然,这个“娇”字差的有点多就是了。
任惜在府里的角落里已经自生自灭了好几天,谢然来的时候她正在地里。
“你这是在做什么?”谢然问她。
任惜从地里出来,把沾了泥土的鞋子换掉。
“回主子,我准备种蘑菇。”她一板一眼回答,
谢然长眉一挑,“种蘑菇?这是什么意思?”
门前冷落鞍马稀,蘑菇一种抓良机。
任惜心累的挥了挥手,不想跟不懂梗的人玩耍,她都要发霉了,就像廊柱上那颗小小的蘑菇。
“没什么意思,主子寻我何事?”
谢然也懒得管任惜怎么样,开门见山讲要求,“你喜欢什么?”
???
任惜当然不会天真到认为眼前这杀人不眨眼儿的主子是想送她东西。
那就是送主母了。
“华服美饰。姑娘家都爱。”
谢然瞧了任惜一眼,“你觉得她缺华服美饰吗?”
陶娇娇不缺钱,衣服头饰都是顶好的。
衣服都是请顶尖绣娘绣的,每年变着花样,头饰也是,娇娇从来都不委屈自己。
“也是啊。”
任惜想到了,心里有点羡慕,不说一半,哪怕她一月月俸有主母十分之一,她都能天天做风华楼的座上宾。
玉京第一饰品楼风华楼在主母面前算什么?
华服美饰,只有主母不想要的。还没要不起的。
任惜她也想体会这样的烦恼。
“那就没办法了。”任惜摊手,“主母什么也不缺。”
但是任惜又转念一想,想起自己之前某个追求者的作为,忍不住道,“主子为何一定要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