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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她慢慢的窝成小小的一团,抱着被子,往外侧的地方靠拢。
空出来的外侧空间,不多不少正好是个人形。
*
骊山附近的一座无名山里。
正在擦剑的谢然若有所觉,他把剑放入剑鞘,推开门,从守山人空置的小屋里出来。
四周的密林静谧得很,刺骨的寒风吹过高高的树梢,发出类似小儿呜咽的哭喊声。
转瞬间,一片寒光闪烁。
刀剑嗡鸣。
谢然并不急着出剑,他身后忽然蹿出数道人影。
与来人发生了一场迅猛的交战。
栓在小屋门口的马有些躁动的用蹄子刨了刨地上的土,谢然穿过一片刀光剑影,拍了拍马背,顺了顺马的鬃毛。
不足一刻钟,打斗声渐渐停了。
谢然抬起眼,几道影子跪在他身前。
“参见殿下。”
谢然淡淡的应了一声。
跪在地上的人也知道谢然不想听这个。
“殿下,我等寻您不在骊山,特地跟着您的踪迹找到这里。”
谢然并不意外,为了跟在他身后的小尾巴,他的踪迹本来就刻意没有打扫的很干净。
今日这处山脉是他特意找的地点,人集齐了,处理个干净。
“出什么事了?”谢然眼眸幽黑。
“殿下,北戎乱了。”
闻言,谢然漫不经心垂眸擦掉了手指上方才沾上的灰尘。
北戎大乱,是意料中的事情。
“陶太傅呢,这时候应该到边境了吧。”
手下垂着头,看也不敢看谢然。
“陶太傅本来已经跟着我们走的,但是临行前,他收到一封短信,改变了主意。”
谢然的动作一停,他重新抬起头,眸光清亮亮一片,“陶太傅没走?”
领头的手下从袖子里取出一封信,双手捧着,“这是陶太傅要我等交予殿下的。”
谢然抿着唇,伸手取走了信。
手下悄悄松了一口气,他抬起头,“殿下,您怎么在这里?”
谢然翻身上马,“取药。”
手下忙问道,“那您的伤?”
谢然穿的是玄色衣裳,远看什么也瞧不出来,但是只要靠近些,便能闻到浓重的血腥味儿,再仔细看,便能瞧出来,那玄色衣裳浸了不少血,不是别人的,只能是谢然的。
“不用管。”谢然侧脸锋利如刃。
“这些人是?”
“到骊山再说。”
谢然一勒缰绳,马儿朝着骊山的方向而去。
骊山。
一赶再赶,回到骊山的时候已然深夜。
谢然换了身衣裳,才去见了属下。
“人已经查过了,有眼红药的。”属下犹豫着道,“还有太子的人。”
谢然丝毫也不意外,他没说话。
属下沉吟了会儿,最后还是道,“殿下,是不是您最近清理的人太多了,引起了太子的注意?”
谢然勾唇。
关这个什么事?
太子要杀他,一直都要。
属下有些惶恐,“殿下,您最近确实动作有些频繁,恐怕已经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奴担心,这次是皇帝假借太子之手做出的试探。”
谢然手指一下一下敲着桌面。
“试探?那就让他们来试探吧。”
这位属下可以说是跟谢然最久的一位了。
准确的说,他是谢舜华留给谢然的人。
谢舜华之死,他也知道其中缘由。
属下听了这话,有些心惊胆战,为着谢然,“殿下如今羽翼未丰,不是正面硬抗的好时机。”
谢然微微一笑,“很快就是了。”
属下迟疑,“殿下的意思是?”
谢然却换了个问题,“她死,有多少人参与了进去?”
这个她两人都心知肚明,是谢舜华。
属下低着头,抱紧拳,他记得清清楚楚,自家小姐身死后他一连查了几年,“一百五十四人。”
“现在死了多少个了?”谢然把玩着腰间的血玉牌。
“已死八十三人。”
谢然眼眸轻抬,“剩下的人,要么是身居要职,要么是已经退隐,枝枝蔓蔓,都已经扫除干净。”
他眼中杀意一闪而逝,“只剩那几个了,可不就急着提防吗?”
谢然放下血玉牌,“若北戎大乱,要出征远上,你觉得他们还有功夫顾及我吗?”
属下垂头,片刻,想起来倒在血泊中的自家小姐,轻轻又坚定,“单凭殿下吩咐。”
谢然挥了挥手,人出去了。
他独自走到窗边,把身上残余的血腥味儿吹散。
谢舜华,一个可怜的女人,生前没有尊荣可享,死后也被人抹去了名姓。
谁知道她呢?
她是镇北将军的遗孤,独掌了北方近十万大军。
谁知道她呢?
她把一生托付给了一个花言巧语的男人,然而下场凄惨。
谁知道她呢?
她死的原因何其可笑,镇北将军与北戎女子的后代,有敌仇血脉。
“我快要替你报仇了。”
谢然身上的血腥味儿彻底被冲散,他把窗户关上,往娇娇住的内室去,腰间血玉对牌随着动作轻轻晃了下。
*
内室。
娇娇已经睡得很熟了,谢然没怎么犹豫,把支着窗户的木条轻轻移到一边,翻身进了屋子。
床边停留下来一片阴影。
娇娇的脸上有着淡淡的潮红,她窝成小小的一团。
谢然在预留的空位上躺下,闭上眼,侧过身,娇娇的下颌恰好落在他的肩膀上。
似乎是感受到了热意,娇娇朝着谢然的方向又滚了滚,两人躺在一起毫无间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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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娇然(三十四)
娇娇的药方子又变了。
有时候她恨不得舌头麻掉尝不出味道才好。
她蹙着眉把药喝了。
“夫君; 我不想在骊山玩了。”娇娇含着蜜饯道,“我想回玉京城吃汤锅。”
谢然出去了一趟,桌子上的公文越堆越多,他扫了眼; 捏捏鼻梁; “嗯。”
娇娇注意到谢然在无奈的时候; 总有用右手轻轻捏鼻粱的习惯,但是这次他用的左手。
谢狗右手怎么了?
“夫君; 你是不是肩膀疼?”
娇娇双手捧着脸; 伏在床榻上,疑惑的瞧向谢然。
谢然垂下眼,“嗯,肩膀疼。”
娇娇眨了眨眼; “那我给你捏捏?”
谢然笑了; “你力气太小; 捏了倒还不如不捏,说不定因为你动了,回头我还得赔药钱。”
娇娇丢掉了做朵体贴小白花的心思; 谢狗他不配。
她眼里有些狡黠的神采; 迅速的换上了一副伤心欲绝的面孔; “夫君这话说的可真伤人心,娇娇听得心都碎了。”
谢然不理她,娇气包一个人戏太多了。
娇娇歪了歪头,轻轻打了个哈欠,“夫君,我们什么什么时候回玉京。”
“年关。”谢然把批过的公文放在右手边。
娇娇皱了皱小鼻子,“可我要吃上次夫君带我去吃的汤锅。”
谢然一目十行; 公文处理得很快。
“今晚吃。”
娇娇背过身,自己给自己掖好被子,“行吧。”
她舔掉唇角的血迹,闭上眼。
她最近身体虚弱的的速度比在玉京城慢了不少,但是总还是越发差了。
她常常昏睡,一日里能清醒的时辰实在有限。
*
晚上。
娇娇并没有看到自己想吃的汤锅。
她不满极了,全程盯着在首座上用膳的谢然。
“夫君你骗我。”
娇娇指责道,“你明明说晚上就能吃的。”
谢然抬眼瞧她,“晚上梦里,什么都有。”
娇娇:。。。。
谢狗会玩文字游戏了
这还能忍吗?
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扑到谢然身上,张口就是一咬,“叫你骗我。”
谢然没躲,娇娇结结实实地咬了一口。
娇娇咬到的时候还有些懵,唇齿间是谢然的温度。
“你怎么不躲?”她眨了眨眼,牙齿轻轻碰了碰谢然的喉结。
谢然喉头一滚。
他似笑非笑低下头,“我躲了,看你玩杂耍表演平地摔吗?”
娇娇双手按着谢然的胸膛,撑着身子离谢然远了点。
唇离开了谢然的喉结。
她瞧着上面的水色,有点迷茫。
打从吃药越来越多,她反应就越来越慢。
她的背靠上饭桌,已经退无可退。
谢然俯身,落下一片阴影。
“你又咬我,这怎么算?”
谢然越逼越近。
娇娇脑子转的越来越慢。
谢然衣衫上淡淡的熏香盈满所有的感官。
算什么算?
小白花作精要和谁讲道理啊?
娇娇堪堪想到,眼底瞬间漫上水色,泪眼朦胧,她指着谢然,“你又欺负我。”
“我想吃汤锅~夫君。”
“夫君,我想吃汤锅。”
“夫君,你明明答应了娇娇的。”
娇娇说发难就发难,心里悄悄松了口气,她差点就被谢然带歪了。
差点以为——谢然要亲她。
娇娇委屈巴巴瞧着谢然,“夫君,娇娇只是想尝一下,药好苦,娇娇只想尝一下夫君当初带娇娇吃的汤锅。”
“夫君,娇娇就尝一下,好不好?”
谢然挑眉,拍掉娇娇拉他衣裳的小手。
“晚上。”
随后不动如山,任娇娇哭诉。
他用力捏了捏鼻梁。
“再哭梦里也让你见不着。”谢然语气阴恻恻。
娇娇被吓得打了一个小小的哭嗝,她回了自己座位。
她喜欢谢狗?
呵呵,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谢狗他配吗?
竟然还恐吓她,娇娇记在心里的小本本上。
她夹起一块萝卜,咔嚓咔嚓嚼碎。
谢狗说梦里没梦里就能没啊,他又不是周公。
*
骊山是最适合娇娇养病的地方了。
谢然在冬天没过完前不准备带娇气包回玉京。
“北戎陶太傅那边,再派一批人出去,务必护住陶太傅,年关之前,尽量把人护送回来。”
北戎毕竟有些鞭长莫及,难免会出意外。
下属点点头。
“另外,殿下,有青风藤的消息了,对面要价两万黄金。”
青风藤,在喜儿给出的药方子里,这昧药材是药引之一,但是谢朝境内,并没有适合生长青风藤的地方。
谢然专门派了一队人马出去,穿过北戎,去了更远的戈壁寻找这昧药材。
“答应他。”谢然道,“把本殿在陇西的私产抵押了。”
“为何不动主母的嫁妆?”属下有些摸不着头脑,陇西的产业可是当初谢舜华交给谢然的祖产。
“去办就是了。”谢然立在夜色中,系好披风,骨节分明的手掌牵着马缰绳,翻身上马,扬鞭轻喝,朝着玉京城的方向去。
快马加鞭两百里。
谢然在静谧的夜色中穿行,披风被风鼓吹荡出凛冽的弧度。
城门口早有人等着。
那人恭敬地捧出一个食盒,“里面有方子和底料。”
谢然并未下马,轻轻颔首。
马儿一声嘶鸣,谢然转身远走。
他回来的时候天光已经略微熹亮,这个时候人最容易醒。
是以谢然并没有进屋子,把食盒交给了信得过的厨子处理自己去了书房。
他右肩的伤口似乎裂开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