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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朗声道,“太子殿下; 安娘清酒喝多了; 我先带她去醒醒酒。”
他拉着安娘回去了。
“大庭广众的; 就那么喜欢跌面子?”
“你难道不知道么,嫁了我的时候你就是王家妇而不是安娘了。”
安娘低着头没说话。
王家郎余光看了安娘一眼,“你不愿意嫁我; 表面功夫也要做好; 相敬如宾不会吗?”
这话哪里像是当初在宴席上为安娘献出第一朵花只为求得芳心的郎君?
“这是最后一次了。”王家郎低声警告安娘。
两人退了场。
娇娇隐约听到两耳; 忽然懂得自己话本子里为什么那么多人逃婚了。
联姻的未必幸福,可是话本子追求自由恋爱的小姐们也少有幸福大结局。
婚姻是一道门槛,有的女子打定主意不迈进去或者下定决心打算得清清楚楚才迈进去,但这类女子少。
有的女子稀里糊涂或者半推半就迈进去了摔得鼻青脸肿,或者出来或者熬着。也有女子运气好,顺顺当当地进去享清福了。
娇娇羡慕第三种,但是想做第一种。
女子的一生绑定在一个男子身上; 这才是最让人难受的。
“谢然哥哥,我逃过婚吗?”
谢然看她哪壶不开提哪壶,淡淡瞥了她一眼,“你若是敢跑,腿打折了关起来。”
娇娇:。。。。
娇娇瞪他一眼,第一种没希望了,还是争取一下第三种吧。
她不是很想竖着进门横着出门。
谢然牵着絮絮叨叨的娇娇回去。
全场懂了谢然明晃晃的意思:陶娇娇依旧是二皇子妃,不可动摇。
一项一项进展下去,很快就到了拜春神的环节。
“陛下,皇后娘娘到。”
娇娇朝着来人看过去。
她失了忆之后,胆子一点也不遮掩,说话相对直白了不少,心思也简单不能再简单了。
娇娇轻轻扯了扯谢然的衣袖,“谢然哥——夫君,皇后娘娘凤冠上面的东珠好像不太对啊。”
她改了口,压低声音。
她身高实在不够,即便踮起脚尖也够不到谢然的耳畔,唇瓣呼出的气息在谢然喉结处打了转儿。
谢然按下她,“别踮脚。”
娇娇觉得他抓不住重点,“东珠——”
谢然搂了娇娇的腰,圈住人,让她安分一些。
纤纤细腰,薄素轻裹。
娇娇猛地住了嘴。
“那东珠是皇帝送的。”谢然低声道,“所以,什么都别说,懂?”
娇娇惊了。
“我朝内库竟然如此空虚吗?”
堂堂皇帝,居然拿一颗假的东珠哄皇后。
“皇帝喜欢炼丹,内库再多也不够败的,更何况,道士说了,那不是普通的东珠,是东珠里的佛珠。”
娇娇觉得匪夷所思。
行完礼坐下。
“那陛下就信了?”
这不是指鹿为马吗?
“不然呢。”谢然瞥她一眼,“道士说这佛珠还要皇后供奉,皇后不还是供奉着?”
娇娇摇了摇头。
“鬼神之说终究害人。”
谢然没有立即回话。
这不完全是鬼神之说的事情,更是一个人的欲望,追求虚无缥缈的长生,疯狂之后就是自取灭亡。
“你不想长生不死吗?”他眉心微微蹙起,像遇到了一个非常难解的问题。
谢然见过各式各样的人。
天下熙熙攘攘,皆为利往。
“想啊,但是我要有命享才行,天下事情太公平了,有失有得。”
谢然忽地笑了。
以为她傻的时候,她却又聪明了。
*
皇帝这次来是做场子的。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给那个杂种早早安排好。
国公身死,朝堂上各家吵得他焦头烂额。
北戎的事情才解决了没多久,眼见又要内讧,他必须安抚世家。
太子的婚事是最好的筹码,然而,太子容易受他人撺掇,在他身边放上别有用心的世家女子并不合适。
此时此刻,皇帝倒是想起来自己还有个血脉不纯的儿子叫谢然了。
陶太傅自然是对谢朝贡献不少,但是皇家子嗣延绵是大事,就算贡献再大,也不能让谢然只守着这么一个皇妃啊。
他让谢然好生待着太傅遗孤,好生供养,也算对得起太傅。
这春日宴,各家的子女都来了,皇帝已经提前拟好了圣旨。
“春日好时节,各位不必拘礼。”皇帝继而笑着对太子说了些什么。
太子瞧娇娇看过来,他笑得像是小人得志。
“弟妹,父皇召你。”
娇娇心里升腾起不妙的预感。
“夫君~”
谢然伸出手,帮她拂去肩上的柳絮。
“没事。”
他的话语很简单,但是娇娇却感到心安。
谢然从来是言出必践,小到她央他回来给她带根糖葫芦,大到她哪怕没了爹爹庇护也没有弃她于不顾。
自己长大会是什么样子呢?
娇娇不用想就知道知道自己有多娇气,她什么也做不了,可谢然还是愿意把她照顾的好好的。
屋子里的每一分摆设,都是她惯爱用的,府里的茶都是她的口味,连着早膳,谢然也和她别无二致。
她眨了眨眼,“夫君~”
谢然捏了捏鼻梁,他把刚端起的茶盏放下,“不然我同你一起去?”
娇娇弯弯唇,翘起的红唇又娇又软,“夫君真好。”
*
娇娇最终还是没让谢然一起去。
谢然看起来就和皇帝皇后关系不是很好去了也不知道是谁难为谁。
她轻快眨了眨眼,“我需要夫君的时候,夫君过来就好了。”
谢然便坐到了近些的地方,独自斟酒喝。
两人一并过来,但皇帝看也未看谢然,径直瞧向了娇娇。
“在然儿府上过得怎么样,若是有不如意的地方尽管告诉朕,朕一定狠狠惩治了他叫他好好对你。”
娇娇眨了眨眼。
也难怪谢然对他这父皇母后生疏得紧,这样凑上来的架势是她她也不能热乎起来。
“夫君待我极好。”她学过礼仪,风度是陶太傅一手教出来的。
皇帝面上的笑意不变,“你爹为国捐躯,替谢朝换来了一纸十年和平约书,只留了一个你,朕本来就是你父皇,如今有朕在,这小子断不敢欺了你。”
他这话是在安娇娇的心,先给点甜头。
娇娇面上露出感激,笑了笑,她并不说话,多说多错。
皇家做事,步步谨慎才好。
皇后和太子妃也过来了。
“陛下。”皇后笑得很是大方得体。
但是娇娇每每看见她,总忍不住想起来她顶上那颗假东珠,别扭的厉害,因此对着皇后,也只是稍稍问候了几句。
倒是太子妃,拉着娇娇的手,一副热乎乎的模样,“弟妹,近来可安好?”
难道自己和她交好?
娇娇心里有些发懵。
还是要小心些,交好的话就要别让自己露马脚,不交好的话,还要更麻烦。
“还好,谢娘娘关切。”
太子妃挨着她坐下。
“你爹爹去了,本宫想你正伤心苦闷,也不敢冒昧上门拜访。”
娇娇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笑。
算算时间,她大概正在捉迷藏?
太子妃眸光略微一沉。
她的另一个依仗国公失踪了,说的干脆些,就是死了。
没了国公,她能用的势力就大打折扣,没有亲子本身就颇受人诟病,如今还要看太子脸色。
太子不希望谢然娶亲,要她拦下来,她只得忍气吞声凑过来。
那些世家小姐容易看谢然一张面皮便得了失心疯要嫁,不好下手,如今陶娇娇倒是个好切口。
“弟妹可知道为何父皇特意找你?”
娇娇选择了一个不可能出错的回答。
她娇娇弱弱抿出个小白花的笑,像是已经做过千次一样,熟练到她自己都吃惊。
“娇娇不知道。”
太子妃眸光一闪,她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原来人不是还挺嚣张跋扈仗着陶太傅作威作福的吗?
现如今,竟然也如此。
“他们想为皇弟娶平妃。”
娇娇眉头蹙了起来。
平妃?
皇帝和皇后还以为两人在说什么家常话,对太子妃打笑道,“你这是做什么?怎么勾起你弟妹伤心事了?”
太子妃忙忙告饶,这事便揭了过去。
之后又絮絮叨叨说起点其他的。
娇娇心里却一直沉甸甸的装着平妃这件事情。
平妃,顾名思义,等同于皇子妃。
谢然若是娶了平妃,那她。。。。
虽然思考事情有些不熟练,但是娇娇还是瞧出了皇帝皇后敢这样做的原因。
她爹,没了。
娇娇脸上虽还挂着笑,唇却抿紧了。
太子妃余光瞥到,唇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今晚不定时更,把之前的都补一下。
☆、娇娇然(四十五)
皇帝又陆陆续续招来了几家小姐。
皇后则一一配合的介绍夸奖。
太子妃一边听一边忽然觉得唇齿发冷。
太可笑了; 若是如此,安娘达成心愿岂不是只要多等个半年一年的?
她曾经最是疼爱安娘这个妹妹的,知道她天真,也敲打她过; 但是最后; 绕不过对这个妹妹的疼爱; 她还是凭着太子妃的身份站在安娘那一边,强硬的要求整个族里妥协。
安娘可以嫁了谢然为正妻; 哪怕看起来对这个家族利处不大。
但是后来; 谢然娶了陶娇娇,时隔几月安娘不得不嫁了王家郎,与家族的赌,输了便得听从家族安排。
她的妹妹曾经苦求不得的人; 如今的婚事也不过是一桩联姻。
安娘哪怕真的嫁了谢然; 就能摆脱联姻的命运吗?
太子妃咬紧了牙; 红艳的蔻丹深陷掌肉。
她妹妹错了!
只有权势,权势握在掌心,才是最实在的; 届时家族听你的; 天下听你的!
太子妃松开手; 扶了扶鬓上的凤钗,笑得端方明丽,是皇帝皇后欣赏的标准儿媳模样,贤惠聪明,“真都是好姑娘。”
皇帝笑了笑,话题自然引到娇娇身上。
“你觉得她们怎么样?”
娇娇纤长的眼睫毛扑闪了一下,“这些妹妹都很好。”
这倒是真真正正的; 世家对自己姑娘用度虽然比不上陶太傅对娇娇,但是也是相当精心的。
年纪轻轻样貌娇美的姑娘坐在一处,言笑晏晏,就是一条风景线。
娇娇不自觉看向谢然。
谢然正在斟酒喝,似乎感到娇娇看他,他掀起了眼皮。
一点余光也未看向别人。
仿佛一瞬间有了底气,娇娇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心情。
她眨了眨眼,唇角上翘,露出个笑。
谢然眉心略微一皱又松开,便去喝酒去了。
他似乎很爱喝酒?
娇娇心想,她再看向那些女孩子,心里不自觉就轻松了很多。
甚至有那么一点点小小的窃喜,她又眨了眨眼,有一点点心虚。
继而,娇娇又想到自己说不定之前就对谢然一见钟情了,心虚什么呢。
这下,心也不慌了,娇娇安安静静地等事态的发展。
“你瞧着好便行。”皇帝道,“日后相处起来,想必也舒服。”
皇帝似乎很喜欢这样一锤定音。
娇娇的面色便不太好看了,“您的意思是?”
皇后在一边解释,头上的东珠微微一晃,在阳光下折射出光,“娇娇,你夫君对你再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