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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惜飞快的思考起来。
杀新帝这件事情但凡有点脑子都不会做。
如今刚在北戎和倭寇围攻下修生养息; 那些老大臣不会这样做; 新臣子由主子一手提□□,也不会如此做。
皇族贵胄被主子杀了一大半,想来也是没有胆子的。
不,那剩下的人更不可能做到了。。。。
不对,也不是所有老大臣都不会这样做。
新帝不是正经的皇家血脉。。。。
那有人可能就会因为恨主子所以想杀了新帝。。。。
但大部分老大臣也不可能这么不理智,如今局面,能修生养息不内乱才是最佳选择。
那就只有皇族的疯狂拥趸了。
可是皇族已死光; 图名图利这样做都并不划算。
那到底会是谁呢?
任惜陷入思索之中。
谢然咬了咬舌尖,血腥味儿噙于唇齿。
他翘了翘唇,眼角眉梢都是冷意,“找。”
“找,掘地三尺也要找出那个人来。”
任惜精神一振,领命下去。
谢然立在薄雪里,一动不动,很快他的发梢上肩上落满了一层白色的雪,谢然伸出手,敲了敲大理石栏,惊掉了簌簌寒雪。
或许,这是找到碧茛的最后线索。
*
娇娇是次日才被告知了消息。
“怎么就给死了?”娇娇面色变了又变,她给谢然系好腰封。
谢然沉声,“还在查。我今天晚点回来。”
娇娇点头。
谢然垂下眸,低声询问,“你想当皇后吗?”
娇娇摇了摇头。
“那夫君想当皇帝吗?”
谢然抬眼,“无所谓。”
。。。。
新帝年不足三岁,便中毒而死,自然入不得皇家寺庙的。
但其实有他无他在早朝上区别也就是皇位上有人无人,丝毫不影响别人争论。
谢然站在了高台下首,听着一众大臣争争吵吵。
他一记冷眼看过去,面上不带丝毫感情,下面一众渐渐闭了嘴。
“当今最重要的事情是找出杀害先帝的真凶。趁机作乱者,杀无赦。”
一句话浇熄了下面蠢蠢欲动的小心思。
也有大臣是真在考量。
老臣颤颤巍巍跪下,“国不可一日无主,请殿下登基。”
谢然身上,流着皇室的血脉,如今大权也在他手上,这可能是最好的选择了。
有了第一声,便有第二声。
很快,下头乌泱泱跪了一片。
有几个没有跪下的还在思量。
谢然抬了抬手,“本殿不准备登基,自今日起,本殿暂代朝政大事,帝王之事,交由六部以及宗人府。”
一些跪着的老臣心慢慢放了下来。
他们虽然跪了下来,但何尝不是一种试探呢?
毕竟新帝死了,谢然就能名正言顺登基了。
刚刚过完年关的玉京城又挽上了一片缟素。
百姓民心惶惶了小半个月,却发现生活没什么变化。
*
娇娇的身体自春尽了,入了夏便越发不爽利。
原先是只有一个太医驻扎摄政王府,到现在摄政王几乎把整个太医院都搬到了摄政王府,如此还不够,摄政王张贴榜单千金求名医。
娇娇卧在床上,出神瞧着窗外一丛绿竹。
她身体越发不好了。
也是,算算当初两年无碍,当初被掳走了昏迷大半年,如今又是半载已过。
她被掳走的时候也并没有好好休养,两年只怕是也不太够了。
她摸了摸小腹,感受着里面另一个生命的跳动。
估计等它出生了,她也就差不多了。
娇娇像片落叶,就等着夏天过完,秋天一到,就要落到地上。
谢然越发忙了。
他还在找碧茛,不过三个月,他几乎把整个皇宫都翻了一遍。
都杀新帝的真凶早已被找到,是废皇后的人没错。
但是离着碧茛却始终还差着一层薄薄的纸。
谢然从来不说这些,只是越发早出晚归,
娇娇轻飘飘叹了口气。
喜儿端着药进来,“小姐。”
娇娇看过去,眉眼纤弱好看,她整个人瘦极了。
娇娇喝了药,又从拿了颗蜜饯含在唇齿中,慢慢嚼着。
“夫君呢?”
“今日殿下去了玉京城外的皇家寺庙。”
去寺庙干什么?
娇娇神色微动,她让喜儿把她的首饰箱子拿过来。
她捡出几个成色不错的金饰,“叫人融了打个长命锁。”
喜儿接了过来,面上有些难受。
娇娇笑了笑,“哭什么呢?要哭也别当着我的面哭啊。”
喜儿空出一只手忙去碰脸,却什么也没有。
娇娇唇角笑容清浅。
喜儿也抿出个笑,“小姐怎么总爱逗人啊。”
*
皇家寺庙。
一队卫兵迅速围住了整个寺庙。
“天机呢?”
若不是谢然连着熬了几夜一直在查卷宗,又从废皇后留下的遗物一点一点追踪,再加上新帝之死,他恐怕还是找不着天机。
废皇后死后,大年夜之前,天机曾入宫念往生咒。
这是皇家的惯例了,是以最开始谁也没怀疑过。
但是倘若,天机年幼出家,曾经与废皇后有过一段时日的结交呢。
谢然几乎查了废皇后所有可能结识的人,又一一排除,最后才找到了这里。
废皇后可能结识的人不少,但是能够杀了新帝的却就那么几个。
哪怕再难找,藏得再深,谢然还是找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午有事情,晚上出大结局。
☆、娇娇然(七十)
天下之大; 终于还是让他给寻到了。
“阿弥陀佛。”
当年给娇娇批过命的圆寂大和尚是寺庙的主持,他如今发须皆白,动作迟缓。
“天机乃老衲的弟子,不知殿下寻他何事?”
谢然手指摁上剑柄。
“他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藏匿了一件东西。”
圆寂大和尚捻了捻手里的佛珠串子; “殿下; 昔日老衲天竺远渡,曾与王妃有过一面之缘; 后来; 又与太后娘娘结识,承蒙恩典,得有栖身之所,兜兜转转; 也算是与殿下有些缘分。老衲不敢多求; 只愿殿下能留我这弟子一命。”
谢然并不是很耐烦。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看着掌心的花一点点枯萎的感受。
太医说; 她的身子恐怕顶多撑到夏至了。
留给他的时间,连一个夏天也没有了。
“天机呢?”
圆寂大和尚轻轻叹了口气,双手合十; “殿下请随老衲来。”
大雄宝殿里释迦牟尼的金身低眉敛手俯瞰人间; 敲木鱼的天机忽然动作顿住。
“师父。”
圆寂大和尚把门推开; 殿正中放置的香炉飘出来的青烟动了动。
“天机,这位是摄政王殿下。”
天机并没有转身,他牙齿向下咬合。
但谢然比他动作更快。
谢然直接卸了他的下巴。
他挥挥手,卫兵涌进来。
“带走。”
圆寂大和尚想求情,“摄政王殿下。。。。”
谢然从他身边走过,玄色的衣角片刻未停。
“天机做的桩桩件件,哪件不该死?”
良久; 圆寂大和尚低下头,“阿弥陀佛。”
*
主子最近烦躁。
任惜都不太敢在他面前汇报了。
天机还是不肯招。
任惜在桌子后面翻阅卷宗,“你到底图什么?废皇后已经死了。”
天机挂在铁链上,疯狂的吼叫,“你们杀了她,会有报应的!她做什么了?她连个人都不敢杀。”
任惜觉得这人怕不是疯了。
“她不杀人所以蛊惑别人杀就行了?这孽障就不算在她身上了?”
天机浑身颤抖,铁链哗哗的响。
“我替她担。”
任惜摇摇头,天机这怕不是被洗脑了,到底是图什么?
谢然进来了。
任惜站起来让位子,真是的,天机还是惹得主子上了。
主子刑讯。。。。
不死也要脱层皮?不存在的。
是生不如死。
或者恨不得自己死了,死都是一种恩赐。
任惜记得主子上一个刑讯的还是当初沾了谢舜妃事情的人。
唉。
她不忍地闭上眼出去。
谢然站在天机面前,就像海。
大海海面风平浪静,但是海面愈发平静,海底便愈发波涛汹涌。
天机盯着谢然,“殿下来了?”
“你喜欢废皇后。”谢然用的陈述句。
天机张嘴就是血沫子,“不喜欢。”
谢然薄唇小弧度上扬,鼻尖以上的面容全部笼罩在阴影里,这一点笑,像剑刃出鞘前的示警。
“你认识她两年后,她就和皇帝有了婚约。”
“皇帝却在订婚之前去了边城,带回了我的母妃,当时威胁到了她的地位。”
“后来太后信佛,皇后颇受太后喜欢,是以地位稳固,这里边你出了不少力吧。”
皇家脏得不像样子。
所有的肮脏污秽都藏在锦衣华服下,生长然后糜烂。
“她一直躲着你,你也不敢见她,你们几乎毫无交流,所以她才笃定,碧茛交到你手里,谁也不会知道。”
谢然看着眼睛逐渐红了的天机。
“可是,你辜负了她。”
一语戳心。
天机天上的肌肉横起来,整个面目狰狞起来,一点也不像在佛像前静心潜修了多年的和尚,“我没有,摄政王妃一定活不了!”
谢然胸膛薄薄的皮肤下,一颗心脏疯狂地跳动。
“碧茛在哪儿?”
谢然抬起眼,锋芒毕露。
天机拖动锁链,猛地发现谢然只是在诈他。
碧茛的事情在十年前,谢然根本查证不全,他只能猜,但是没有实在的证据,直到现在才确定。
但是这也无所谓了。
“我不会告诉你。”
天机平静下来。
谢然淡淡道,“佛家说,因果轮回,你不信这果会种到废皇后身上?”
天机自然是信因果轮回的,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和尚合上眼。
“你骗我,她不沾血腥,六道轮回也不算她孽障,就算真的沾了,我替她背着,她依旧会是好好的。”
“你替她背?凭什么?凭你一个假和尚?”谢然道。
天机否认,“我给她念了往生咒,诵了经书,我向神佛起誓过的。”
谢然挑挑眉头,“神佛只听信徒的话,你不是神佛的信徒,和尚四大皆空,你不清净。”
天机拧眉。
谢然继续道,“废皇后会下十八层地狱,谁也救不了她,而你,也陪不了她,我会把你关到死,再请你师父亲自给你超度。”
风呜咽着从窗外吹进来。
“不!”天机突然就爆发了。
这在谢然意料之中。
正如任惜问的那样,天机到底图什么?废皇后一定是曾经对天机说过什么,才致使他在她死后,也不顾生命安危保护着秘密。
想要知道碧茛的下落,必须剥开这个秘密。
这个和尚甘心犯戒。
到底废皇后说了什么,或者,向天机承诺过什么?
除了男女之情,一定还要有更加偏执的感情。
这样的承诺必定是让天机深信不疑的。
废皇后和天机之间的关系是不对等的。
他们很少见面,可是想要让人深信不疑,仅仅几次会面哪能够?
所以这样的一样承诺一定是天机常年接触的,耳濡目染,以为佐证,最终深信不疑。
谢然神色稍动,卷宗里面肯定还有未查清的地方。
刑讯不能色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