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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够不要脸包括谢宏在内,所有人心里都是这么一个评价。
朝臣们先是轻蔑,随即便涌起了对刘大学士的敬佩,不愧是首辅,果然是目光如炬、知人善用啊对付无耻的奸佞,就得用更无耻的人来应对,我等刚刚辩不过谢宏,不过是因为不够无耻罢了。
正德和几个太监都是大怒,这小小使臣还真是给脸不要,这么无耻的话都能说出口,正德脸上一阵青红,就待怒斥。
“陛下,朝鲜使臣所说虽然有些偏颇,但也算在情理之中,我大明乃是天朝上国,以信诺为本,既然有约在先,便不可食言而肥,臣请陛下恩准朝鲜使臣所请。”外交大事,张升责无旁贷,这时也是及时出声,在正德的怒火发泄出来之前,就挡下了。
“张部堂言之成理,臣等同请……”除了三大学士自重身份,一众朝臣都是躬身附和。
这招正德见过多次了,可他不是圣斗士,所以同样的招数在他身上仍然有效。数百人同声启奏,声势极大,被这样的声势所慑,他一时也发作不起来了。
“呵呵。”
这样紧张的时刻,却突然有人发出了一阵轻笑,声音不高,可却将刚刚数百人齐声上奏,所营造出的庄严、肃穆的气氛冲淡了不少。朝臣们自然都是惊恼,循声一看,发笑的人果然是谢宏
又是这个弄臣数百道愤怒的目光再次集中在了谢宏身上。
“谢宏在金銮殿放肆无礼,更兼他以区区一个千户之身,竟敢驱车直入紫禁城,藐视朝廷体统,罪在不赦武士何在,还不速速将此大罪之人拿下?”刑部尚书闵珪平时话不多,可此时却是怒目圆睁,高声疾呼,显然是愤怒之极了。
虽然闵尚书发了话,朝臣也多有应和的,可禁卫们却都是犹豫着不敢动手,谁不知道这位是皇上跟前的第一红人啊?惹了他,那就是惹了皇上,谁敢妄动?也有几个不顾一起想要动身的,可刚走前两步,就听到龙椅上传来了一声断喝。
“住手”
皇上发了话,那几个胆子够大,或者想着攀附大臣的也不敢动了。
“陛下……”闵珪一躬身,就要继续历数谢宏的罪状。
“谢爱卿为了制作摆钟,日夜操劳,朕心甚慰,是以才命人将他送进皇宫,有何不可吗?如果众位爱卿要怪罪,便怪罪朕好了。”正德肃容道。
“可谢宏在臣等上奏之时,居然敢嗤笑大臣,这等蔑视朝廷体统的行径,总不会也是陛下吩咐的吧?”正德说了这话,闵珪也没法揪着前事不放,于是又恨声说起了谢宏耻笑大臣一事。
“……”正德语滞,谢宏这一笑事先没有商议,他也不知要如何应对。
“既然不是陛下的吩咐,那么,谢宏蔑视朝廷体统,冒犯天家威仪,请陛下依朝廷法度予以治罪”闵珪不依不饶的继续紧逼。
“请陛下……”朝议跟起哄差不多,有人带头,就有人跟着,闵珪话音未落,就又是一片附和声。
“哈哈……”这时,谢宏却突然大笑起来,笑声未绝,他又高声问道:“各位大人口口声声体统威仪,又是朝廷法度,本官却想请问,各位犯下的欺君之罪应该如何治罪呢?”
正文 第182章 国之妖孽
第182章 国之妖孽
谢宏忽然狂态毕露,别说朝臣们,就连正德都吃了一惊。
朝臣们对谢宏不了解,也不屑于了解,叫谢宏也好,叫弄臣也好,不过是他们心中的一个符号罢了,代表着奸佞和诛杀目标的符号
谁又会去管这个符号到底是什么样的性格,做过什么样的事,只要知道他没有功名,却混在皇上身边得宠,这就足够了,这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罪行了。
这时被谢宏连番嗤笑,众人更是新仇旧恨齐上心头,嗯,旧恨有点太多,说是今天的旧恨好了。总之,朝臣们都是双目喷火,怒发如狂,恨不得把谢宏分尸吃了才能消了心中愤恨,一个小小的弄臣,竟敢作此狂态,鄙视士大夫,真是岂有此理
正德倒是对谢宏了解很深,他知道这位大哥的脾气,虽然不是什么软弱的人,可谢宏平日里都是一副很随和的模样,会戏谬的开些玩笑,偶然也有严肃的时候,可这种狂态毕露的样子,至少正德是从没见过的。
所以,看着谢宏,正德也有些发呆,完全没注意到谢宏到底在说些什么。
“无耻妄言谢宏,你这弄臣倒是说说,我等大臣有何欺君之处?”闵珪怒极反笑,厉声质问。
说起奇yin技巧,他自知不是谢宏对手,可说及刑名律法,他就不信自己会输给一个秀才。欺君?在场的都是一身正气的士大夫,劝谏天子更是本分,哪有失礼欺君之处?他在心里发着狠,下定决心要在今天除掉谢宏。
“本来我是打算给使臣和各位大人留点情面,不想让各位颜面扫地,无地自容,可既然各位执迷不悟,又苦苦相逼,那么本官也就不客气了”谢宏毫不示弱的反唇相讥,看他的怒气,竟似比闵珪更盛
“竖子敢尔”闵珪指着谢宏,手都开始抖了,他是刑部尚书啊天下间又有哪个人敢对他如此不客气,就算是皇帝也没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过话。
“孔曰成仁,孟曰取义”现学现卖,谢宏难得的拽了一次文,他踏前一步,气势凛然,“为了天下大义,谢某有何不敢?”
“大义?”闵珪感觉自己要疯了,一个弄臣居然敢用大义斥责他这个六部上卿,这是什么世道?末世来临了吗?
“当然是大义,闵大人,谢某问你,君为轻,社稷次之,何为贵?”谢宏又拽了一次文,又踏前一步。
“自然是民为贵。”孔孟并称圣人,可因为孟子的思想不合统治阶层的心意,所以在士大夫心中,孟子却远不能和孔圣人相比。不过终究也是圣人,孟子的微言大义闵珪也不可能不知道。
“我再问你,诸位大人身上袍服、盘中餐馐、囊中俸禄,以及国库中的钱粮,从何而来?”谢宏气势如虹,再上一步。
“……”闵珪有点明白谢宏想说什么了,一时语滞。
“还不是天下万民的血汗钱?”谢宏厉声责问:“百姓辛苦劳作,省吃俭用,忍受诸般苦楚,将结余上缴国库,这才有了各位大人的囊中俸禄,说是各位的衣食父母也不为过。可各位是如何回报的呢?
不能善加利用税银,用以强国或改善民生,是为无能;
贪污腐败,上下其手,是为不义;
横征暴敛,苛捐杂税,是为不仁”
谢宏略一停顿,傲然环视,一字一字道:“而今天,你们这些无能而又不仁不义之人,又在干什么?你们心怀叵测,竟然执意要用百姓的民脂民膏,用一百万两银子换一个破烂怀表本官说你们欺君,有何不妥?”
谢宏这番话并非做作,而是他心有所感,这班官僚的作为引起了他非常不好的联想,也让他由衷的愤怒。
为了所谓的天朝威仪,居然就这么轻易的许了那么多银子给人,凭什么?
面子?那东西值几个铜钱?只要国家强大,就算一毛不拔,四周邻国难道就不仰慕天朝威仪了吗?再说了,什么叫强国?抢别人的东西,还让对方心甘情愿,不得不给,这才是强国风范。用银子买的强国面子,算个毛的面子
还是因为不用从自己腰包里掏钱?是啊,国库里的钱,不是自己家的,就可以不用心疼,何况使臣达成了心愿,只怕还会对各位大人表示谢意,腰包反倒会更鼓一些才对。可这种行为难道不无耻吗?
藩国遭了灾荒,那里的百姓是很可怜,也值得同情,可自家百姓难道都富得流油,难道家家满仓,甚至有谷子在里面发烂么?
没有,当然没有,从北庄到宣府,谢宏看过了太多贫穷与苦楚,更有着切身的体会。穿越之处,谢家不也是如此?若不是他穿越了,谢家将会如何?不言而谕,等待可爱的晴儿和慈祥的谢母的,将是人间的各种凄凉。
谢家好歹还有个功名在身,算是统治阶级中的预备一员,依然因为家中有人病倒而沦为赤贫,那么普通百姓又如何呢?那些比民户身份更低的军户、匠户又如何呢?
谢宏怒不可谒,对这帮满口礼义廉耻的士大夫,他再清楚不过了,后世不就是这帮人玩的天怒人怨,哀鸿遍野,以至亡了汉人的江山,让万千文明人沦为野蛮人的奴隶,神州被染成血色。
然后呢,虽然也不乏英勇殉国的,可这帮人之中的大多数,还不是扎起了猪尾巴,摇头摆尾的当了蛮族的走狗?
去他的士大夫,去他的礼义廉耻,不过是一帮子祸国殃民的蠹虫罢了,国之将亡,必有妖孽,这些士大夫就是妖孽
天下间尽多不平事,很多都是谢宏看不到,也管不了的,可今天,他绝对不会遂了这帮文官的心意,想祸国殃民,先过了我这一关吧
谢宏也不是被怒火冲昏了头脑,这才不顾一切,他心里是清楚的,双方之间本来就没有缓和的余地,迟早要你死我活的。今天好歹是在他擅长的领域作战,正是打击对方的好机会。
“一个弄臣居然也敢说大义”
“奸佞懂得什么?居然敢曲解圣贤之言,咆哮金銮殿”
……
谢宏怒喝时,太和殿里安静了那么一会儿,可他话音刚落,大殿中就象是开了锅似的喧闹起来。朝臣们全都愤怒了,争先恐后的对谢宏发出了怒骂,如果言语能够化成刀剑,就算有一百个谢宏,只怕也都是死无全尸了。
刚刚不过是他们没反应过来,这才为谢宏的气势所惊,并不是被他说的道理折服。哼,民为贵,谁是民?当然是有了功名的人才是民,没有功名,没有祖辈庇荫,那样的人,不过是贱民罢了,谁去管他们的死活?
罢免皇庄不就是大大的利民之举么?圣人云:天子不与小民争利。奸佞一边阻止这样的善政,另一面又口出狂言,真是不知廉耻之极啊。
果然不能让出身寒微,又没有受过圣人教化的人得居高位,否则就会象这个弄臣一样,不分上下尊卑,妄图颠倒黑白。
谢宏面带讥嘲,傲然卓立,文官们的反应在他意料之中,他也没指望自己说的那番话能折服什么人。因为在立场和利益面前,语言是无力的,想要让人折服,还得靠实力,刚刚他只是趁机发泄罢了。
他环视殿中,发现喝骂的多是些年轻官员,或者品级不高的,各位大员虽然或是气得满脸通红,或是冷目如电的看着自己,却是没做出什么有**份的举动,至于心里如何愤恨,那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除此之外,让谢宏很奇怪的是,年轻官员之中却也有一人与众不同,不但没有随波逐流的喝骂,反倒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在一群红着眼的人当中很是显眼。
要知道,在一个群体中独立特性,风险是很大的,轻则被旁人排斥,重则是会被所有人敌视的,比如前世的正德应该就算是个最好的例子了。
这人是谁?谢宏仔细打量了一下,只见这人三十岁左右,气质儒雅,目光如炬,神色间隐有不羁之色;官袍上是一只鹭鸶,应是个六品官,大概是个主事什么的。
正德年间,朝中有什么名人吗?谢宏想了想,可他贫乏历史知识却没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