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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啊,其实也未尝不可……”周文低声说道。
所谓改过就是投靠了,按说以谢宏的身份地位,要是真的投靠,算是抬举周文了,可周文也是科举正途出身,对于投靠奸党,心里还是有些障碍的,最关键的,他还是怕日后的清算。
不过,要是逼不得已,那也说不得了。反正对方正当势,大不了风光几年后,就提前致仕呗,总得过了眼下的难关才好。
是这样才好,袁杰在肚子里嘀咕着,他这个武将没这么多算计,本来他也没什么地位,更不用顾及名声,能有个靠山那是盼都盼不来的好事呢。
“你们几个,过来。”各怀心思间,突然听到有人高声叫道。三人抬头一看,却是一个小兵装束的军汉,正大咧咧的冲三人招手呢。
“……”两个文官,脸色都有些泛青,虽然现在算是待罪之身,但好歹也是四、五品的官员,在地方上也是一把手,结果被一个小兵这么称呼,这叫他们情何以堪啊?好歹也得称一声大人啊
袁杰倒是没那么多想头,这种待遇,他经历的多了,只不过招呼的人不是小兵,而是那些文臣们的门房、下人什么的,照样不也得受着?
何况,这些小兵都是天子近卫,身份不比那些大臣家里的下人高贵多了?有啥不能接受的?所以,他乐颠颠的跑了过去,点头哈腰的说道:“这位小哥,是侯爷召见我等了吗?”
那小兵斜楞了他一眼,问道:“你就是河运总兵?那些人原本都是你的手下?”
不是要算后账吧?袁杰心里咯噔一下,嘴里也开始不利索了,他硬着头皮答道:“算是吧,其实末将也就是平时和他们一起操练,调动什么的都不归我管,那都是兵备道的职司……”
“袁指挥,你说话要讲良心,今天可不是本官调动的兵马,那都是方晓居心叵测,擅自做的主,跟兵备道又何尝又半点干系?周同知,你说是不是?”施盘急了,也不扭捏了,几步走了上来,疾声反驳,顺便还拉周文做旁证。
“应该是吧?”周文吱唔道。
他这会儿也算是想通了,今天这事儿他的干系最小。
清军厅其实就相当于临时地方政府,管的事务跟知府、知县衙门差不多,都是些诉讼、捕盗之类的民间事务。调兵什么的,跟他完全就不沾边,顶大天也就是被迁怒一下,了不起就致仕呗,何必还往这汪浑水里面淌呢?
“周大人,你……”施盘一看周文神色,就知道对方打什么主意了,这种时候你想置身事外?想的美,他气势汹汹的转过身,就要和周文对质,如果不是还有一丝理智,他可能已经直接上手,揪住对方的衣领了。
“好了,好了,吵什么吵?”那小兵一皱眉,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然后指着袁杰问道:“一起操练,那就是你的兵没错了。”
“末将冤枉呐……”袁杰脸色惨白,直接喊起了撞天屈,武将的命咋就这么苦呢?打仗的时候要冲在前面,顶缸的时候还要冲在前面,这日子还有个过吗?
“冤枉什么?你去告诉你的人,你们都被我家侯爷征用了,赶快把码头清空了,然后装卸船只,我告诉你啊,你动作要是慢了,入了夜也得接着干。”
小兵一声断喝,打断了袁杰的叫屈,尽管他态度很差,不过听了他接下去的话,袁杰却如蒙大敕一般。
“请小哥回禀侯爷,只管放心便是,这事儿我最拿手了……”能不拿手么,河运总兵就是管漕运的,一天南来北往好多船,在天津设有仓库的也不在少数,河上河下搬运的时候,就是他袁指挥一展身手,油水入账的机会了。
“你仔细了,那可是皇上的财物,这边也是有人盯着的,你去告知明白了,谁要是敢上下其手,哼,那就别怪侯爷不客气了。”
“不敢,不敢。”袁杰擦擦头上的汗,然后往自家那些垂头丧气的兵卒那边去了。
很快,这群残兵败将便发出了一阵欢呼声,然后便在袁杰的带领下,热火朝天的加入了朝鲜水兵的行列中。
“这位军爷,下官二人……”施、周二人面面相觑,这没文化果然不行,传个命令都传不明白,不知道这事儿有多吓人吗?可被遗忘也不是个事儿,施盘还是硬着头皮提醒了一声。
“你们两个啊?跟我来吧。”传令兵斜视了俩人一眼,随口说道,说完,转身就走。
俩文官心里当然憋屈,可想到要见瘟神,这一颗心也是砰砰乱跳了起来,紧张呐
“兵备副使施盘,清军同知周文?嗯,不错,以你们今天的作为看来,尚算得上是聪明人,那么,以后天津卫这边,就保持今天这样的格局,你们可明白了?”
召见很随意,会面的过程也异常的简略,还没等两人行完礼,谢宏就直截了当的丢过来一句话,砸的两人头晕目眩的。
“明白,下官明白侯爷的意思了。”谢宏这话似夸奖,又似讽刺,其实俩人都没琢磨明白里面的味道。
不过,上官发问,下官就得作答,这官场的规矩他们是清楚的,尤其还是遇见这么一个不依常规的主儿,他们当然须得更加谨慎了,袁杰的例子告诉他们,好好配合才是正理。
“明白就好,希望你们记得今天的话,下去吧。”谢宏的干脆利落还不止如此,听到两人应是,他又是随意的摆了摆手,就此结束了这场会面。
“……下官告退。”俩文官尽管还是一头雾水,却也不敢多说,也只能无奈的应声而退。
出得门来,两人相视无言,良久,周文这才开了口:“施大人,侯爷这是什么意思啊?”
“今天的作为算是聪明,以后保持今天的格局……”施盘反复念诵着,谢宏的话很突兀,可他琢磨了半天,其实关键词也就是这么两项,只是他一时也不能确定。
“周贤弟,你容我再想想……”对于周文的求教,他也没什么不耐烦的,之前冲突的时候,施盘很激动,但若是易地而处,他八成也会做出差不多的选择,明哲保身本就是行之官场的不二法则么……等等,明哲保身?
“我知道了”施盘心里灵光一闪,顿时豁然开朗。
“施大人,你果真想通了?”周文一脸急切,他甚至有些担心,对方会为了前面的嫌隙为难自己。
让他意外的是,施盘一脸笑容,语气温和的说道:“周贤弟,若是愚兄猜的不错,你我x后还须得同舟共济,这称呼上,就不要这么生疏了吧?”
“施兄,这话该从何说起?”
“其实很简单,今天我二人做了什么?无非就是明哲保身,避在了漩涡之外,这就是聪明之举。以后也要保持,也就是说,你我今后只要不干涉天津的地方事务,那就能换的一个平安,同时也不用直接投效,正是保全自身之法。”
“那你我岂不是尸餐素位……”
“又不是不理会日常的事务,衙门这边照常运行便是。反正袁杰那厮也已经反了水,朝中纵有决议,单凭你我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又能对旁人做些什么?至于他们对袁杰如何,自然有侯爷操心,又与你我何干?”
“如此甚好,原本听闻冠军侯不通政务,肆意妄为,可今日一见,他这政略也不差啊。”
“传言那东西怎么做的准?还是自己看了才真切。”
“施兄所言极是,实令小弟茅塞顿开啊”
“哈哈,好说,好说……”
正文 第486章 朕再忍两年
第486章 朕再忍两年
“哈,朕又赢了,江彬你可真笨。”
“末将当然比不过皇上您了,不过,您这手段也太……”笨人挠挠头,很有些郁闷。
“太啥?”其实,正德对自己的风评还是很在意的,尤其是在他精擅的几个领域上。
“……太犀利了。”江彬哭丧着脸,很无奈的说道。
“大哥,江彬不是我对手,还是你来。”正德抛下江彬,转过身,连连招手,示意换人。
“咳咳,二弟,大哥现在很忙,我再找几个人来陪你玩好了。”谢宏暗自擦了一把汗,自己英明神武的形象可不能就此颠覆,不想输,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应战呐。
虽然人手充足,可几百艘船的装卸终究耗时良久,再加上正德有意阻挠,所以船队已经在天津驻留两天了,这两天,正德的精力都放在了兵棋上面。
最初作陪的当然是谢宏,利用对规则的熟悉,谢宏倒是连战连胜,很是威武的完封了正德,后者倒是也没气馁,依然保持了极高的兴致。
专业的就是专业的,在熟悉了规则之后,朱厚照同学很快就展示了自己的军事天份,从一面倒的全输,变成了有胜有负的均衡局势,而且他的势头还在迅猛的增长当中。
谢宏这个军神其实是假的,他打过的胜仗,多半都是利用先进的技术,或者预先布置的陷阱欺负人,很少有跟人正面对决的时候,所以,面对名将正德,他很快就抵挡不住了。
正如江彬所说,正德用兵只能用犀利来形容,他总是能迅速把握到战机,然后将所有的力量投入到最关键的地方。
初时谢宏还能利用正德的疏忽,用偷袭粮道之类的手段取胜,到了后来,朱厚照的手段也渐渐圆融,谢宏便完全找不到机会了。
幸好,在胜负的天平彻底倒向正德之前,江彬出现了。刀疤脸对兵棋也很有兴趣,在旁边观摩了一会儿,也熟悉了规则,很有些跃跃欲试。
谢宏观察力多敏锐啊,正焦头烂额的工夫,发现了这么个冤大头,又岂有轻轻放过的道理?他马上使出了遁术,来了个李代桃僵,琢磨着江彬好歹也是沙场宿将,多少也能顶一会儿了吧?
江彬确实顶了一会儿,不过也就是一会儿而已,他是宿将不假,却从未领导过大兵团作战,与其说是名将,不如说是猛将更为恰当,于是,面对犀利无双的正德,刀疤脸也很快就败下阵来。
对于正德的犀利,谢宏很欣慰,团队中每一个人的成长,都弥足可贵,不过,对于上场挨虐,他就敬谢不敏了,最好的办法当然就是效法前例,多找点人来陪他玩了。
“二弟,和台球、棒球一样,需要推广,普及开之后,玩的人多了,高手自然也就多了,到时候你还用发愁没有对手吗?”
有前例在,说明起来也容易,正德当即会意,进而问道:“这个也搞联赛?”
“不用搞联赛。”谢宏摇摇头,笑道:“在军事学院里面,实践很重要,拉练和演习都是很有必要的,不过这都是提高战术素养的手段,用兵棋来模拟战场,培训战略素质也一样重要……”
“嗯,军事学院啊……”这个提议是谢宏早就提出的,正德还在朝会中提出过一次,不过一直没能成建,除了师资问题之外,最大的限制还是经费问题。
京城的摊子铺的太大太猛,用度一直都是很紧张的,提起这个未能成建的学院,正德颇有些遗憾。
谢宏微微一笑,冲码头方向一摆手,笑道:“回去后就可以开始运作了,至于师资什么的也容易解决,大明的将门世家还是很不少的……”
“嗯,等我回到京城,就将计划完全展开。”
正德知道谢宏的意思,这一次海上狩猎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