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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权静静听着对面翻动文件的声音、交谈的声音,像是个局外人被晾在一旁。
直到,祝恒检查完温逢晚签署好的合同,“抱歉,我这有些事,你刚才说什么?”
谢权把剩下的话憋回去,冷淡道:“我想咨询一下有关欺诈案的解决方式。”
祝恒进行程序化询问:“欺诈啊。具体数额是多少,对方和你是否有亲属关系,如今是否能联系上?”
谢权倒也诚实:“一件衬衫和一把雨伞。”
这次轮到祝恒沉默,怀疑余杭联合他的朋友玩弄自己。静默片刻,他平静说:“如果是数额比较少的物品,建议你私下协商,或者购买一件新的衬衫,顺便买一把新雨伞。”
谢权意味深长“哦”了声。
祝恒听见他的回答,更坚信了惨遭玩弄的事实,决定回外公那告余杭一状。不等他开口说再见,对方采纳了协商的建议,“行,拜托祝律师帮我问一问旁边的那位,我的衬衫和雨伞,打算什么时候还我?”
祝恒:“?”
一直在旁边听墙角的余杭这下忍不住了,一把夺过手机,呲牙咧嘴质问道:“谢权你什么毛病!你自己把月老的钢筋掰断也就算了,怎么闲着没事还去剪我哥的红线!”
余杭没有挂断电话,高昂的声调传进手机,那端肯定也听到了。
彼此心知肚明,于是他直白地摊开来说:“这不是,想把你哥的红线剪断,牵我身上么。”
谢权的语气欠欠地,余杭跳起来压住他的脖颈,“我操,谢权你是狗吧。”
谢权只让他得逞了两秒,随后轻松逃脱了余杭的摧残。其实他也闹不清自己什么心理,有一大部分是想警告祝恒,不要借着地域优势轻举妄动。
至于剪断红线牵他自己身上来,不是一个人能决定的事。
余杭战战兢兢捧着手机,“表哥,你就当我朋友放屁,他今天可能有点病,你和嫂子继续,我们不打扰了。”
谢权凉凉睇了眼余杭。
“啊,给他转达句话?行——”余杭听着,脸色突变,“我明白你的心情。”
挂断收线,有阵阵阴风裹着江上闷湿的水气拂面而过。
余杭盯着面前的男人,很没骨气的怂了。
谢权掀起眼皮,散漫问:“他让你传达什么话?”
余杭老实说:“我表哥平时挺绅士的一人,大概对那姑娘是真爱吧,所以说得话也不怎么好听。”
谢权扯动嘴角,准备洗耳恭听。
余杭模仿着祝恒说话的语气,七分嘲讽外加三分不屑一顾:“什么品种的狗,怎么还会说人话呢?”
像早已料到祝恒的话有多么不堪入耳。
谢权默了两秒,面色未改。他们之间不存在拐弯抹角的虚伪,他从一开始就知道,祝恒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样文质彬彬。
说好听点,是城府深沉。
说不好听的,就像一只满腹心机的男狐狸,处心积虑的算计你。
余杭遗憾摇头:“本来我都打算好了,咱一起去申城剪彩,到时候叫我哥出来一起吃个饭。这下倒好,两边我都得罪了。”
“得罪?没有吧。”谢权漫不经心说,“我觉得,我和你哥挺和谐的。”
余杭反应不过来,呆呆啊了一声。
谢权摆出一副很认真的表情,“既然如此,后天我就和你一起回。”
…
八点钟,温逢晚送祝恒离开,尹夏知跟在后面,目送男人上了电梯,慢悠悠调侃:“看不出来,祝恒还挺长情的。”
温逢晚不明所以。
尹夏知解释:“他高中的时候不是追过你么。”
温逢晚觉得稀奇,好笑道:“以前是以前,这都毕业多久了。”
“也是。毕业五年后,祝律师百忙之中抽空帮老同学解决麻烦事,”尹夏知摸着下巴,思考着祝恒的举动,“他该不会就是你说的那位慈悲心肠泛滥的菩萨吧?”
温逢晚沉默下来,走回客厅,简单收拾了祝恒留下的草稿文书。桌面杂乱,她又不敢随便堆放,耐下性子分类整理完,注意到旁边放着的购物袋。
谢菩萨的袈裟。温逢晚后知后觉,她似乎没有谢权的联系方式。
所以,该怎么寄到宜城,菩萨本人的手里。
尹夏知坐在她身边,帮她理顺今天祝恒说的诉讼程序,“后天我跟组长出差,你自己去找祝恒拿正式文书?”
温逢晚忽然想起谢权的职业,说不定微博上有谢权的账号。她眼睛一亮,压抑了一天的情绪有了波动,应答尹医生的语调也轻快起来,“没事,你忙你的。”
本来就是碰运气的想法,但温逢晚确实在微博找到了谢权官方工作室的账号。注册地址那栏,有工作室线下所在的地址。
第二天,温逢晚就将衬衫和快递打包交给快递员。
尹夏知晚上飞南城,下午在她这蹭了顿饭。
吃饱喝足后,温逢晚拿出手机,不由自主登录微博,盯着工作室的粉丝数看了许久,“吱吱,你知道模特艺人的工作室一般都多少粉丝吗?”
尹夏知:“看艺人本身的发展状况。”
看来谢权的发展状况不太好。工作室的粉丝只有三千个,每条微博下的留言也就一百条左右。
温逢晚还想确定一下:“我听诊疗室的那些女孩说,很多老板都挺看重艺人本身的数据,是这样吗?”
尹夏知不置可否:“对啊,还有很多人买粉丝的。”
听她的语气,这种情况在那个圈子里极为常见。温逢晚对时尚圈不了解,浅薄地以为只要有钱有人脉就能如履平地。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样的。
尹夏知离开后,温逢晚抱着手机躺上床。
微博自动推送了几个当红的流量小生,戳进他们的工作室账号,动辄十几万的粉丝。
对比起来,谢权那边显得太凄凉了。
温逢晚觉得,那么骄傲的少年,不应该沦落至此。他该被更多的人看到。
就算他以后不想从事这一行了,也应该是他选择退出,而不是因前路窘境逼他放弃。
这么想着,温逢晚决然地打开某黄色购物软件。
输入:【粉丝购买】。
信用度最高的一位商家直言自己和许多当红艺人团队有合作,温逢晚不作犹豫,直接点击对话框咨询购买流程。
商家发来价位表,高级粉和普通粉的价格不同。
商家:“亲亲,高级粉和真粉差不了多少呢,只要你发微博,高级粉就会点赞评论哦。”
温逢晚不疑有他:【好的,我去下单了。】
…
祝恒如约发来消息,提醒温逢晚下午别忘了来律所拿正式文书。限号的一天,温逢晚早出门半小时,去小区外的地铁口坐车。
直达市中心CBD,祝恒的律所位于某栋高档写字楼的十三层。
前台小姐查过预约本,“来找祝律师的吧,您直接去他的办公室就好。”
温逢晚循着门板上的铭牌找过去,停在祝恒办公室前。门板被人从里侧拉开,祝恒不意外她在外面,眉梢微挑:“看见你上来了。”
温逢晚抿唇笑了笑,没说话。
祝恒在正式文件里又增加了几条有利于温逢晚维权的条目,耐心给她讲解完一遍,不知不觉已近日落黄昏。
等温逢晚签好名字,祝恒抬头看了眼时间,“不早了,一起去吃个饭?”
温逢晚本就有这个想法,“行啊,我请你,当是谢谢你帮我解决麻烦。”
两人相伴走出办公室,老板罕见地提前下班,格子间里的一颗颗脑袋好奇望过来。
温逢晚目不斜视,坦然承下他们的打量。到了电梯口,祝恒放在西装口袋里的手机响起,他抱歉一笑,“接个电话。”
余杭:“哥,我来申城了。现在搁你楼下呢,晚上一起吃饭?”
祝恒皱眉,语气中的不耐轻不可闻,“我晚上约了人,你要不自己吃。”
“没关系啊,叫着一起,我好不容易来一趟,你忍心让我孤苦伶仃的回去?”余杭没敢透漏车上还有旁人的事实。
祝恒垂眸看着温逢晚,口型示意她:“介意吗?”
四下安静,温逢晚听清了两人的对话,诚实说:“没事,人多热闹。”
如果他们两个单独吃,说不定还会尴尬。
祝恒点头,温和笑道:“依你。”
他的语气有些暧昧,让温逢晚不自然皱起眉。
到了楼下,一辆黑色路虎停在门口,驾驶座的窗户落下来,年轻男人冲他们挥手:“表哥,这位是嫂子吗?”
祝恒但笑不语,不知是没听见,还是根本不打算澄清。
温逢晚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走到车前,她主动开口澄清:“你误会了,我是祝律师的客户。”
女人弯唇淡笑,口吻认真,余杭盯着她看了几秒,觉得有点眼熟。
他不好意思挠了挠脸颊:“抱歉哈,我寻思错了。”
祝恒一副什么事也没发生的淡然模样,帮温逢晚拉开后车门。
车厢中光线昏暗,室外的自然光争先恐后钻进去。
祝恒看见后座莫名其妙多出来的年轻男人,一时愣住,“小杭,你还有朋友在?”
余杭讷讷摸着鼻尖:“对,我请他来剪彩的。”
像是被他们的谈话声搅扰了美梦。男人低垂的脑袋缓慢抬起,长腿往前伸,眼睛看向前方,“余杭,你表哥来了?”
门外杵着两个大活人你看不见?!
余杭直接他妈惊了,生怕下一秒路虎的后座就变成了战场,赶忙说:“表哥,你坐副驾行吗?”
谢权转过头去,视线挪到门外男人的身上,定格两秒,语气不善道:“抱歉,表哥的存在感太稀薄,没注意到。”
四目相对,祝恒沉下脸,将眼前这张优越的脸和少年时的谢权对上了号。
他神情阴郁,打算躬身坐进去,却被温逢晚拉住了,“我坐后面吧。”
谢权见识了光速变脸技能。回过头去的那瞬间,祝恒的唇角翘起,体贴又温柔地询问:“你不介意和陌生男人坐一起?”
“介意。”温逢晚实话实说,顿了几秒又补充上,“但他不是陌生男人。”
谢权放在身侧的手攥紧,听到这句话,莫名其妙地,心情变得超级好。
祝恒面无表情退开一步,眼睁睁看着温逢晚躬身坐入车厢。后座的车门在他的注视下关紧,他站在原地,很不甘心的样子。
良久,余杭叫他上车,祝恒才慢半拍坐进去。
车子启动。
余杭通过后视镜打量后面的两人,“小谢,你和我表哥的客户认识?”
谢权稍稍侧头,心情挺不错地回了句:“我们的关系可复杂了。”
温逢晚从他这句话里听出了很多重意思,例如,这位客户曾经疯狂地爱慕我,但是被我拒绝了。
她抿了抿唇,下意识转移话题:“你们喜欢吃什么,我提前看一下餐厅。”
余杭说:“不用了姐,我提前订好位置了。”
话音刚落,谢权用膝盖顶了下前面的驾驶位,“叫谁姐呢。”
余杭服了,闭口不言专心开车。
倒是谢权这,他丢过去手机让余杭帮忙充上电,链接电源,手机刚一开机,就响起无数提示音。
这样的声音响了五分钟。
余杭拔下充电器把手机扔回去,“谁特么轰炸你呢。”
谢权垂下眼,打开通知栏——
【伈痛到~難以呼吸关注了你】
【不离不弃。。关注了你】
【佑臂の唇印》坏男絯关注了你】
……
一看就是假粉,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