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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哪位?”
……
许嘉实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曾斌浩正好喝了一口三金递过来、意图让他用以浇灭心头怒火的水。
曾斌浩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直接“噗”的一声,把嘴里的水喷泉似的全部滋溜在了三金身上。
他嘴里的在他脸上,他杯里的在他腿上。
可以称得上是分工明确、各司其职。
三金的发际线被浸润了半圈,眉毛上也惨兮兮地挂着几滴水,就连银边眼镜框的棱角上都凝了几滴黏糊的,正难舍难分地往下坠。
看起来像是刚用什么奇怪的透明液体洗了头似的。
曾斌浩自己也因为刚才人体喷泉的骚操作而被呛到了,气管里好像噎进去几滴水,嗓子痒得很。
他立刻接连咳嗽起来,脸和脖子都涨红了一大片。
好不容易缓过劲儿来,曾斌浩慌里慌张地瞧了瞧面前咬牙切齿着,仿佛下一秒就要把自己的天灵盖敲成稀碎以解心头之愤的三金。
曾斌浩绝望地张了张嘴,意外地发现自己居然无法发出任何解释和道歉的声音,像是被炸毛的三金点了哑穴。
超强的求生欲使然,他连忙把眼神向下,与他即将杀人的目光错开。
然后,目光顺势瞥见三金裤腰下某个难以言说的地方,也被手中杯子里荡出来的水沾湿了一团。
就精准地像是用水枪射击一样,直捣向那处,周围其他地方倒还蛮清爽干净的。
……
那还不如不干净呢。
现在这幅样子,看上去跟那些新闻报道里的变态也没多大差别了。
好家伙。
抓马的令人发指。
三金和吕奇同时把脸黑成了锅底,一时间竟然分不出哪位的怒火烧得更旺一些。
阴沉脸两张,懵逼脸两张,淡漠脸一张,憋笑脸一张。
场面一度尤为异彩纷呈。
隔壁桌的四个人也纷纷探着脑袋过来看热闹。
三金揪着曾斌浩出去,作势就要踢腾踹打,两人率先离开了战场。
就剩下一对情侣和一对师徒。
曾斌浩就坐在舒禾正对面。
所以,她刚才是眼睁睁地看着那口已经被喝进嘴里的水,以一个妖冶的姿态在空中溅成一朵怒放的浪花的。
舒禾此时正憋笑憋得难受,肩膀一抽一抽的。
但她坐在靠墙的一边,现在又不方便离开凶案现场,只好用力地咬了一下舌头,强行抵抗笑意。
谁知,压抑的久了,反倒难以自抑地轻哼出几个笑音来。
施君浩圆溜着一双眼睛瞪她,气得鼻孔都大了一圈。
舒禾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觉得许嘉实已经这么无情了,她还是需要给他们师徒二人留几分薄面的。
于是,干脆把身子向下缩了缩,垂着头,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这么一闹,吕奇倒是也把自己的脸色调整了回来。
他收回自己被冷落在身前的手,瞥一眼面前的人,冷哼了声。
“几年不见,目中无人的功夫见长,就是不知道滑板技术有没有提高。”
许嘉实扫他一眼,目光略显疑惑。
好似在无声地重复着刚才的那句话:“你哪位?”
空气静默了几秒。
许嘉实仿佛是累了,他向吕奇抬了抬下巴,语气含着几分不耐。
“不送。”
能把人无视的这样彻底的,除了许嘉实以外,也再没谁了。
……
许嘉实是真的没打算理他们。
说完这句话后,他就轻轻捏了捏舒禾的手,偏过头问:“刚才还有什么想吃的没拿?”
这场景,让舒禾恍然以为桌边这两位不速之客是装作聋哑人来骗取捐款的乞丐。
他们的目标对象不仅没给他们钱、甚至连怜悯的眼神都不准备施舍一个。
见她愣着神没说话,许嘉实再次开口:“虾仁?”
舒禾后知后觉地点了点头。
许嘉实于是拉着她起身,绕过杵在面前的两根气急败坏的桩子,径直走出去。
唱了一出独角戏的师徒二人简直肺都要气炸。
吕奇对着那对璧人的背影狠狠剜了一眼,皮笑肉不笑道:“赛场上老子教你做人!”
许嘉实和舒禾回来的时候,曾斌浩和三金已经坐在桌前大动食指了。
几人都吃饱喝足后,各自回到宾馆内休息。
许嘉实订的是双人套,有两个大床房的卧室、两个卫生间和一个客厅,但是舒禾觉得,许嘉实这种又直又洁癖的人,是不可能接受和曾斌浩同床共枕的。
但明天好歹要比赛,怎么看也不该让曾斌浩睡沙发。
舒禾坐在沙发上捧着手机玩,等正在洗澡的许嘉实出来。
酒店的灯光色调很暖,将他脸上的线条削弱得柔和了些许。
男生穿着白色丝质浴袍,露出宽大领口下的两道锁骨和部分线条分明的胸肌。
明明气质是清冷的,此时看着,却让人觉得血脉喷张。
舒禾掩饰性地别开眼。
许嘉实在她身边坐下,十分自然地伸出长臂揽着她,偏过头问:“怎么不去卧室休息?”
舒禾余光瞄见他那一片领口,心猛地跳了一下,唰的红了脸。
甚至有能听见他强有力的脉搏的错觉。
她垂着眼帘,嗫嚅道:“我在想,你和曾斌浩明天都要比赛,要不然我睡沙发吧,你们俩睡床……”
许嘉实横在她肩头的大手滑落至后腰,微微用力,把人全部带进自己怀里。
他下巴埋在她肩窝里,声音慵倦:“他不住这儿。”
带着他气息的话语喷在颈侧,舒禾觉得痒。
她扭着脖子躲了一下,看向他的眼神有些诧异:“不是说我们三个住吗?”
许嘉实将右边的那道眉毛挑动了一下:“我没同意过。”
“唔,”舒禾顺从地扣上他的手,“那他怎么办?”
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一阵哭天抢地的喊声,边喊边把门敲得砰砰响。
“师父!开门啊!”
“师父!你别不接电话!我知道你在家!”
……
舒禾试探地望向身边的人。
许嘉实非常淡定,在这时仍然能做到两耳不闻窗外事。
他像是没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以食指和拇指轻轻扣住她的下巴,俯身吻了上去。
舒禾本来还推拒着,但在他的引导下,渐渐也分不出心思去管那门口的人。
只觉得自己要融化在柔软的沙发里了。
一个绵长的吻结束。
舒禾抱着许嘉实的腰,轻轻喘着气。
暧昧的氛围延续了没到半分钟。
叫门声再次传来。
“师父!你是不是在跟师母做什么羞羞的事情啊?!”
“呜呜呜,师父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啊,你也太持久了……”
“算了,师父你加油啊,别给我们板仔丢脸!我自己再去开一间,就不打扰你们了。”
“干巴爹——!!”
……
也不知是要怪宾馆隔音太差,还是要怪曾斌浩嚎的太响。
总之,这些话是一句不落地传进了舒禾耳里。
她的脸更红了几分。
许嘉实显然也听见了门外机关枪似的发言,节骨分明的食指揉了揉眉心。
着实没想到,这傻不愣登的徒弟。
叫的还挺助兴。
……
雕姨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屋内恢复成最开始的一片清净。
客厅灯光昏黄暧昧,只剩下两人交缠相闻的鼻息。
许嘉实此时情绪还不太理智,压着怀里的人,再续了一个缠缠绵绵的吻。
他鼻尖与她相抵,性感的喉结滑动了一下,嗓音沙哑极了。
“既然他都这么污蔑我们了,我们不如——”
“把名头坐实?”
舒禾正是迷蒙的时候,听到他这番意有所指的话,迟钝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
她呼吸一滞,然后急急忙忙推开他,向后退了一段距离,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不,不要……”舒禾屈膝抱住自己,望向他的眼神慌乱极了,磕磕巴巴地拒绝,“你明天,明天还要比赛的……”
许嘉实看见她这样害怕又无措的模样,眸光闪了闪,神思渐渐回笼,清醒过来。
他压下熊熊燃烧的欲念,在她额角极尽克制地落下一吻。
“抱歉。”
他声音还有着因情而起的迷离,语落,立刻迈着大步走向浴室。
舒禾愣愣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过了一会儿,又听见那处传来的哗哗水声。
忽然觉得有一点歉疚。
虽然今天是他先来撩拨自己的。
但是她其实也来了感觉。
她在他□□的火焰上浇了一桶油,事到临头的时候,又甩甩手不肯负责了。
好像每次都是这样。
明明因两个人共同沉沦,但最后的难耐都由他一个人承受了。
唔,男生一直这样忍着,时间久了,会不会出问题?
舒禾垂下眼帘,在客厅里静静地抱膝坐着,脑海里的思绪不知飘向何处去。
她并不是思想很保守的人,不觉得这些事非要留到婚后做才行。
胡华静和舒廉也在她成年的那天跟她说过,性是很美好的事,是两情相悦、情到深处后的水到渠成。
和自己爱的人一起享受鱼水之欢,向来是人的本性。
对待男女之间的事,不能随便,但也不要过于排斥。要正视自己合理的欲/望,在保护好自己不受到伤害的前提下。
舒禾觉得,这些条件她都达到了。
只是总觉得还没有做好准备。
毕竟她才和许嘉实在一起不到半年时间。
进度条会不会拉得有些太猛了。
……
许嘉实这个澡洗了很久。
不是因为在做什么不可言说的举动,只是单纯地在想事情。
他其实是个不太有安全感的人。
尤其是在对亲密关系的维系方面,非常患得患失。
舒禾是他为数不多的亲密关系。
所以,自他们在一起以来的每一秒钟,他都在非常小心翼翼地对待着。
但是今天忽然逾矩了。
好像宾馆营造出来的氛围就特别容易引人犯罪。
那样令人迷醉的灯光,那样凝脂一般白皙细嫩的皮肤,那样娇软的触感和香甜的气味。
甚至连安全措施都是早已给他们备好了的。
还是和自己心里装着的那个人。
光是想想都情难自抑。
将他一向引以为傲的自持,用一把火全部烧掉。
只留下冲动的灰烬。
不能这样。
把人吓跑了怎么办。
许嘉实越想越烦乱,后悔又后怕,被前所未有的愧疚感和慌张情绪包围。
等他想好一会儿该怎么向她道歉、终于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多小时以后。
许嘉实本想直接去客厅找她,却发现自己房间的被子里鼓起了一个薄而纤细的人型。
他目光顺着床尾向上抬。
看见小姑娘用被子边边遮了大半张脸,正睁着一双清澈漂亮的杏眼,盈盈地望着自己。
……
这又是要做什么?
许嘉实的太阳穴不受控制地跳了跳。
然后,听到了那道银铃般悦耳的声音,带着点羞怯——
“许嘉实,我们今天晚上盖棉被纯聊天好不好?”
……
少年神色黯下来。
他大步走到床边,俯下身睨她,嗓音低哑。
“不要对男人忍耐力的期待过高。”
“小朋友。”
第47章 存十七颗心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作话放前面~
先跟小天使们表白,啵啵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