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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拉下脸皮向周围但凡有一丁点交情的人借钱,却无甚结果,除了周蕴表示可以拿出五万块。然而这只是杯水车薪,他没有要周蕴的钱,她只是刚刚境遇好些,也是需要钱的时候。周蕴见他这么着急忙慌到处筹钱,便追着问原因,陈远生自然不说。周蕴最后叹了口气,说他也许可以去找一个人,她可以帮忙。
周蕴说的人是姜郁。
周蕴告诉她姜郁大方豪爽,很是愿意仗义助人。她在云生路富豪区开了一家酒吧,去玩的都是圈里人,图个清静和安全,不怕狗仔拍。
陈远生病急乱投医,当天从外景节目回来,匆匆卸妆换衫赶去姜郁的酒吧。也多亏得前一段时间闹解约的时候,他很是上了一些新闻,门口的保安勉勉强强认得他,才放他进了门。
人总是视觉动物,为了让姜郁有个好印象,他当天有特意打扮过,自认虽是瘦了点儿,但是一身皮相是不差的。夜店这种声色犬马的场所,陈远生来的不多,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与喧哗调笑搞得他面部肌肉发抖,只觉得这里就是个盘丝洞。
他牢牢记着周蕴的话,要到二楼包厢去找姜郁。上楼的时候被一个疾奔下来的男孩子撞了个正着,顿时两人都扑翻在地。那人穿着夜店工作人员的制服,陈远生爬起来连忙拉着他问姜郁在哪儿。男孩顿了一下,给他指路:“上二楼,左手边最里面的那间就是了。”
陈远生谢了他,径自往楼上去。其实他心里有些忐忑,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却又害怕姜郁真的拒绝他。在夜里辗转难寐,竟忍不住勾勒出他自己在阮百行身下的羞耻场景。有些时候,他甚至有点“与其如此,毋宁死”的觉悟了。
不知是不是隔音效果太好的原因,二楼比下面清静了好多。陈远生走进去敲最里间的门,却一推就就开。房间里光线昏暗,还有另外两个waiter在摆酒,听到有人进门的声音,对他喊:“你终于来了,再迟他们就要去绑你过来,有得苦头你吃!”
陈远生听这话说得没头没脑,知他们认错了人,忙说:“我是来找郁姐的……”
“找郁姐也没用,郁姐又不是菩萨,随随便便就施舍救济?”那人转过头来递给陈远生一杯酒:“喝了壮壮胆子。”
可这一下也发现了不对头,他咦的一声:“你是谁?”也不待陈远生回答,就跑出门去。另一个waiter三两下搞定手里的活儿,用古怪的眼神看了看陈远生,也推门出去。陈远生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他干脆把手里的酒一口灌下去,反正是壮胆子,便豁出去了。陈远生因为有一个酗酒的老爸,从小便对酒精十分抵触,更是没什么酒量。只这么一杯灌下去,脑子就开始发晕了。
他迷迷糊糊地躺坐在沙发上,忽然闻到一股子乙醚味儿,脑子一片空白,晕晕沉沉、不知所以地晕了过去。
等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人还是躺在那沙发上,身上却觉得凉飕飕的。低头一看,自己赤裸着上半身,下身也只裹着一条白色浴巾,像是刚刚洗过澡的样子。陈远生觉得脑仁儿发疼,手脚无甚力气,连坐起来都是勉强。好容易匀匀地喘了一口气,眯起眼睛对焦四周,却见一坨肥肉蠕动过来,堵住了他的嘴。
陈远生脑中一惊,却没力气挣扎,吼叫只变作细微的呻吟,那坨肥肉伸出舌头在陈远生毫无抵抗力的口腔里一通乱绞,满意地直起身拍拍他的脸颊:“不错,味道真好闻。”
陈远生的思维此刻也有些迟钝,他哆哆嗦嗦地开口:“您……搞错了吧,我不是这里的……”
脑满肠肥、肾上腺素飙升的胖子哪里有闲心听陈远生讲话,又拿满是酒臭的嘴巴去亲他,从脖子到胸膛,一路叭叭直响,粘腻的口水亮晶晶地抹在皮肤上。陈远生只觉无比恶心,怎奈话说不出口也动不了手,只能任人宰割。他喘着气,想积蓄些力气好挣脱开,却忽然一惊,那胖子已经把手伸进了浴巾下面,一把攥住了陈远生胯间的事物。
一瞬间陈远生汗毛都竖起来了,那手胖胖软软,揉捏着自己的性…器,他说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感受。心理上的厌恶并没有导致生理上的厌恶,陈远生很快被捏得站起来了。这样的认知让陈远生觉得无比羞耻,几乎要哭出来,他用尽全力两腿一蹬,用头狠狠撞下那人的脸。这一下虽说力道不足,可恰好撞在那人的眼睛上。
胖子一仰头跌坐在地上,捂着眼睛开口大骂:“我操!发什么疯啊!又不是没被操过!”
经过这么一会儿,陈远生比刚刚有力气点儿了,他摸摸索索坐起来,撩起浴巾把胖子的口水擦去,四下找自己的衣服。胖子来气了,上前一把拖住陈远生的头发把他扯翻到地上,整个人坐上去,恶狠狠扇了他一个耳光:“看老子今天不干死你!”
门忽然被打开了,陈远生的脸被侧着按在地上,恰恰对住门口,一眼就看见了来人,却是海天的阮百行。他想看见了救星一样,也顾不得其实跟他并没有什么交情,用力喊起来:“阮百行,阮百行!”
阮百行喝得有点微醺,推开门就发现走错了包间,正想说声对不起就走人,哪想听到那个被压在人身下男人开始一叠声喊自己的名字,声音泫然欲泣。阮百行平时不是爱管闲事的性格,可刚刚好当天遇到些不顺心的事,正想找茬发泄。他反倒往里面走了几步,低头去看那个男人的脸,好半晌才回忆起来,这是黎箓的那个小情人。
那个胖子是听过阮百行的大名的,都是在娱乐行业混的人,见了阮百行这个巨头,倒是生出几分讨好的意思来。他连忙站起身对着阮百行呵呵笑:“原来这个是阮老板中意的,我就不夺人所好了。您在哪个包间,我把人给你送过去。”
阮百行眉头一皱,他对这人可没什么兴趣,正要摇手推脱,陈远生又喊他的名字,一声比一声急切。他忽然就心软了,点点头,拿出精神跟胖子稍微寒暄了一阵,才告辞回自己的包厢去。那胖子一脸狗腿,立刻就喊人把陈远生送了过去。
其实对陈远生来说,现下的状况实在糟糕透顶,心脏一阵一阵抽搐,却因为阮百行刚刚救他脱离虎口,莫名其妙生出一股安心。按理说他和阮百行也只能算做有过一面之缘的陌生人,此刻在陈远生心里却立时熟稔起来。
阮百行在外间又喝了几杯才进来,进来后看见被丢在床上的人,心情愈发烦躁。他一把扯开自己的领带,喊床上的人:“起来给我脱衣服!”
陈远生哪有这份力气,他脸色红透,断断续续地说:“我……不晓得为什么……动不了。”
阮百行倒是有了点兴趣:“灌了药是吧?第一回出来卖,有心理障碍比较正常。”
“我不是出来卖的!”陈远生激动地反驳,浑身都颤抖起来。
阮百行笑意深长地看着他:“那你来干什么,嗯?”
“我……”陈远生声音低下去,犹豫了一下,咬牙说:“我是来找阮老板你的。”
阮百行倒是不曾想他这样回答,接口问:“找我干什么?”
陈远生愣住了,他说不出口。来找阮百行不也是出来卖么,二者着实没什么区别。但经历刚刚一下之后,陈远生的胆子肥了点儿,他怀着破釜沉舟的心情冲口而出:“我需要钱,黎箓说老板您为人大方,我就来了!”
阮百行半眯起眼睛,第一次认真打量起陈远生来。这个男人身量修长,腰部线条修韧流畅,皮肤比一般人白些,该是经纪公司要求,特别注意的缘故。他伸手摸了一把,陈远生的头发很软,服帖地贴在头皮上,刘海有点长,遮住了半边眼睛。他突然想,该跟公司那几个经济说说,不要赶什么花样美男的潮流,让男艺人都把刘海儿剪了去。
“阮老板?”阮百行不动声色的样子让陈远生有点害怕,他试探地说道:“要是阮老板不愿意,我就先回去了。”
阮百行心思转动,半晌点点头:“你要多少?”
“一百五十万。”
“好。”他答应得倒是干脆,伸开双腿对陈远生一抬下巴:“伺候爽了就行。”
陈远生神色变了变,他虽然犹豫,却知道自己没有犹豫的资本。走到这一步,这该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了,又想到黎箓那令人嫌恶的语调,他下定了决心。他手脚依然是无力地,干脆用嘴去拉阮百行裤子的拉链,阮百行兀自闭着眼,不知在想什么。陈远生一边费劲地动作,心里却开始替自己委屈,胸腔内郁积块垒,却无处去说。
阮百行睁开眼,看见陈远生一副慨然服死的模样,突然心里一动,把他抱起来,说:“算了,我不为难你。”
他像哄小孩子一样拍拍陈远生的背,发现他瘦得厉害,便笑着说:“这样吧,你长胖点,我就给你钱。一斤换十万块,若是一个月你能长胖十五斤,一百五十万我就给你。”
陈远生立刻瞪大眼,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12
阮百行是个言出必行的人,他当即把陈远生剥光光,然后……称了他的体重。
于是,陈远生开始了像强迫症患者一样拼命进食的一个月。他每个礼拜前三天要录七集外景节目,十分辛苦劳累,好在是跟美食有关,能见缝插针地多吃一些,剩下没工作的四天,陈远生的人生就只剩下吃喝睡这三件事,生怕自己胖不起来。
一个月里黎箓来找过他两次,第一次支支吾吾问他要钱,陈远生气得不想理他,一言不发把人赶了出去。第二次来的时候陈远生平静了好些,想起阮百行的话心里定下来,才略微和黎箓说了几句话。黎箓似乎也并不好过,至少在他面前表露出痛苦纠结的样子不似作伪。陈远生心里一软,想他落到这种境况也全是自己的责任,不好再赶人,并且承诺一个月必然把钱还上。
黎箓没有问钱从何处来,不知道是怕尴尬还是已然知晓情况,他忽然又想起那天晚上在云会所里黎箓抱着阮百行亲吻的样子,心里说不出的翻滚腻歪。或许是这两天吃得油腻的东西太多了,陈远生这样认为。黎箓也没多留,见陈远生对着他态度软下来,面上高兴了点,挥手跟他说再见。陈远生眼睛一下就瞄到了黎箓手上的一只新款百达翡丽的陀飞轮,那恶心的感觉更甚,一下子关上了门,眼不见为净。
其间阮百行也来找过他一次。
那天他刚刚收了工,累得七荤八素,从公司出来就接到阮百行的电话。那是个陌生的号码,陈远生一开始没打算接,电话却一直不屈不挠的响,他才接起来。
听出是阮百行的声音,陈远生一下子紧张起来,他怕对方变卦。阮百行的声音听起来沙哑低沉,不晓得是不是感冒了的缘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