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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对了，那我小舅舅到底……
老太太听她开口说话温文尔雅； 条理清晰，还算有耐心地听完了。
霍瑛：“我这是和小朋友第一次见面，又是大过年的； 连个见面礼都没备，你看像什么话。”
霍锦西在一旁适时出声：“您又不知道棠棠在这儿，怎么可能随时备着红包； 对了，今天怎么想到突然过来的？是‘小朋友’我哪里做的不好，让您担心了？”
霍瑛颇有深意地笑了笑。
她精神矍铄； 满面红光，完全看不出之前外界谣传的身体欠佳、操办遗嘱的疲态。
尽管身边也有贴身助理和私人护士随时陪伴； 也有人替她拿着拐杖； 但老人家好像根本不需要这一切。
霍瑛：“怎么今天说话像换了个人似的？平时不早嫌我烦人了？我上午出去转了一圈； 转着转着到了辉腾附近，顺路过来看看。”
霍锦西不由得扫了一眼他的办公室外头。
老太太亲自“垂帘听政”； 现在外面还不得候着一堆公司大大小小的负责人。
霍锦西低头扣好西装外套的纽扣，侧头看了一眼姜棠棠。
他转过身； 不动声色地说：“奶奶，我先带您去公司视察一下吧。”
姜棠棠眼看他们有正经事要办，也很识趣地打算退到一边。
这时霍锦西当众走到她身边； 状似漫不经意地，在她耳边低声：“要不你先在我办公室休息一会？晚上我订了一家餐厅。”
她被这种成熟男人的语气戳的心里一轻。
好绝啊这男的。
姜棠棠又礼貌地和霍瑛交谈了几句，一群人鱼贯而出。
等门关上的一刹那； 她用力呼出口长气。
……好险。
……总算蒙混过关了。
霍家老太太还真是相当厉害，恐怕柳涵金过来都得尊称她一声“瑛姐”。
只是还没来得及换气，廖晟浩这货又折回来了。
他没急着走，而是想先搞清今天发生的一切到底是真是假。
“快！说！！这都怎么回事？？这个世界怎么了？？你和我舅舅怎么了？？？你真要当我小舅妈？！”
……可能就是一时鬼迷心窍吧。
姜棠棠也不知道三言两语如何解释。
年轻人疯狂地摇晃她的肩膀； “我要知道全部细节！！”
“你怎么这么八卦，还全部细节呢，我敢说你都不敢听！”
这话显然让廖晟浩产生了暧昧联想，他的表情霎时凝结在脸上，“……卧槽那你还是别说了，我担心等一下控制不住脑子里出现的画面啊啊啊啊。”
姜棠棠好笑地白了他一眼，“我都不知道怎么莫名其妙走到这一步了，你小舅舅套路千万层，不过我也不差吧，我还是知道怎么对付他的。”
廖晟浩本来想说，这怕不是你的人生三大错觉。
但转念一想，姜棠棠够机灵，也够强势，说不准真能把那个老狐狸拿捏在手里，那就太太太好玩了啊！！
廖晟浩心情美丽不少，有种鸡犬升天……哦不，是与有荣焉的骄傲感。
“对了，那我小舅舅到底有什么‘天赋异禀’啊？”
姜棠棠莫名地看了看他，又认真回想一下，才记起当初她是和廖晟浩说过——“希望我以后的男朋友不止有点东西，还‘天赋异禀’”。
姜棠棠下颌微抬，眼尾勾了一点笑：“他杀人不眨眼：）”
廖晟浩：“……”瑟瑟发抖。
……
霍锦西预订的那一家餐厅终究没吃成。
霍瑛巡视完辉腾集团上下，还让那些总裁办、发展部、财务部之类的几个部门轮流做了汇报发言，大半天时间折腾下来，老太太竟然不嫌累，又勒令霍锦西晚上必须回老宅吃饭。
当然，她提出把姜棠棠一并带上，但霍锦西知道老太太内心并未对她完全接受，为了保护这小姑娘，他暂时不打算把人带回霍家。
只能过几天抽空来剧组找她。
晚上回家，姜棠棠和柳太太在手机上聊了一会儿，这才感觉心情平静些许。
之前她就加了席子眷的微信，这段日子经常在她的朋友圈为江西的大好河山点赞，有空的时候，也会听他们说最近支教取得的进展。
直到洗了澡出来，准备入睡前，姜棠棠心里多了一点怪怪的念头。
她知道要把老太太哄高兴了大家才能舒坦，所以不应该计较什么，只是……
心底似乎有了一丝丝的矫情。
意识到很快要成为霍锦西的“未婚妻”，她会希望这男人能够多一点关注给她。
正这么想着，恰好霍锦西的电话打过来了。
男人的嗓音一如既往的好听：“姜铁柱，你睡了吗？”
姜棠棠正躺在床上晃悠着腿，要不是做了点心理建设，眼下耳根子都要发麻了。
“准备休息了，我明早赶回剧组。”
“你拍戏的时间还剩一个月不到？”霍锦西稍作沉吟，低声说：“我记得还欠你一顿晚餐。”
姜棠棠高冷地哼了一声：“你记着欠我就好，以后必须加倍奉还。”
电话那头，明明还有很多工作堆砌着无法脱身，老太太提出的各种问题整改、冗杂的项目落实和还言犹在耳……
但听见姜棠棠气咻咻的说话声，霍锦西就像被触到什么机关，有了惬意放松的心思。
男人勾起唇瓣，轻轻地笑了一下。
“好，加倍就加倍。”
就这么风平浪静过了几天，狗男人的影子还没见到，姜棠棠突然又被叫回了她们女团的运营公司。
按理说，剧组这边每天都在烧钱，身为女主角更是要以身作则，不能拖累大家进度。
但这次公司方面说是有重大事项要宣布，就连詹导也意外通融放了行。
姜棠棠满心疑惑回到S市，一路上盘算着各种可能性，又在网上搜了半天新闻，还给肖茗发了消息，但显然大家都处于懵逼状态。
等到会议室坐定，Lily Crush的四位成员陆续到齐了。
肖茗就坐在她身旁，两人小声地交头接耳。
姜棠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肖茗：“不知道，我昨天不是还在一个常驻综艺录节目吗？突然被叫回来的。”
姜棠棠将视线默默扫过去，只见“Hero娱乐”运营公司的总经理、经纪人廉明月、助理依莎……还有她们另外三个妹子隶属的娱乐公司代表，以及平时关系紧密的部分工作人员也都来齐了。
她隐约嗅到一丝不太妙的味道。
这时，总经理清了清嗓子，声音里掺着掩不住的无奈：“我知道大家和我们运营公司的合同还有半年多才到期，这个团队能拥有现在的成绩，每个人都是功不可没的，我们Lily Crush理所当然要站到娱乐圈的顶峰，说不定三年之后还要续约……”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人生总是充满许多意外……也许你们现在觉得不能接受，但以后再回过头来看，说不定都是好事。”
“年后Lily Crush将正式解散，所有团体活动提前中止，你们的毕业舞台定在三月，我们会和你们每个人的经纪公司结算薪酬，关于合同中提及的所有赔偿费也会一次性付清的。”
姜棠棠抬起头，胸口处像塞满了错愕。
在场所有人都像处于静止的时间内，连脉搏的跳动都能清听闻。
尽管梨团出道之后风波不断，可她们的成绩是实打实的优秀，说的更实际一点，招商引资完全不成问题。
她们第一首单曲的练习室版本，网上没几天就有几百万点击量；
单曲上线之后，在亚洲十几个国家拿到榜单冠军，在亚洲地区的音源排行榜拿下一位，打破了多个女团记录。
第一年的其他几首曲子也同样拥有惊人成绩，第一部 团综节目也取得不错收视率。
今年发行的专辑不仅在亚洲范围横扫，也在欧美、北美多个地区相继开花，渐渐打响了国际知名度。
姜棠棠比谁都清楚，假若不是有一座大山压下来，不可能有这样的变故。
她向来都是不管做什么事都非常认真的性格，就算未来事业重心不在女团，可现阶段她就是想把女团做好。
这三年里，她也给自己定了阶段计划。
然而，现在什么都不用说了，在一夕之间，化为一片废墟。
好像还是真正的第一次，姜棠棠感受到了“霸｜权”的真实存在，她就像被这个社会突然毒打一顿。
这是之前不管遇到多少黑子恶意嘲讽，被流言蜚语重伤，都不曾有过的挫败感。
她不怕被那些人看轻，只怕自己无能为力。
这个会才开到一半，姜棠棠调成振动模式的手机不断发出嗡鸣。
低头扫了一眼，发现是霍锦西打来的电话。
她心里憋着一股火，在连续摁了他五次之后，索性关机，眼不见为净！
Lily Crush是选秀节目推出的限定女团，四位女生之中，除了姜棠棠是个人训练生，肖茗、渐若薇之前就有签署娱乐经纪公司，安雨夕更有自己的个人工作室，团体解散对她们的艺人生涯来说，等于回到一条新的轨道。
而这三年负责她们女团运营的，就是当年推出选秀节目的Hero娱乐有限公司。
据说近期这家公司的董事和股东都在大换血，内部管理混乱，就连“亲女儿”Layla36女团也受到一定影响。
但这些应该都不是Hero娱乐提前解散她们的原因。
姜棠棠怀疑这一切与霍家脱不了关系，霍锦西的电话更说明问题。
第24章 霍锦西揉了揉眉骨，觉得……
Hero娱乐提出的解约条款相当诱人； 赔偿方面大家都没什么异议，只是Lily Crush为几位女生吸粉无数，突然提前解散团体； 势必会遭到真爱粉的反噬，就怕到时候闹得沸沸扬扬，根本没法收场。
然而； Hero娱乐不可能没提前想到这一切，恐怕就是因为他们知道，任何一切都撼动不了结果。
今天运营公司向大家发出了信号； 至于具体合同流程、媒体见面会以及其他事宜还得慢慢走流程。
等合作方的代表们彻底回神，会议室不禁乱成一团。
任谁都不能接受如此没有章法的决定； 都想原原本本的讨一个说法。
经理和负责人们都在尽量安抚的大家情绪； 唯独与这件事无关的； 倒像她们这些女团成员本人。
渐若薇已经彻底懵了，眼眶红红的； 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安雨夕满脸菜色，甚至猜测这事和自己惹到了霍家有没有关联。
姜棠棠想了想； 这边得先委托律师替她捋一下后续的各种琐事，她从会议室走出来，一边翻着手机里的电话； 一边仍然觉得有点不真实的感觉。
走在她前面的肖茗也沉默着，低头专注地看着手机。
姜棠棠担心她是不是心情不佳，刚想上去拍人肩膀； 一看她的手机屏幕……简直是惊呆了。
肖茗居然还在刷B站，而且，她看的这支视频内容简介里写着：
【明矾（命犯桃花）CP】【纪繁X肖茗】【慎入】【迷魂计】冷酷霸总爱上御姐打工妹
上面零星飘过的几条弹幕显得有点孤单——
【没想到能在B站看到我的冷门CP，感谢太太救我狗命！！】
【明矾CP我真的可以！我们十二水硫酸铝钾就是最刁的！！！】
【啊啊啊啊啊甜到超神！赞美神仙太太的剪辑！】
……这女人。
……到底在干什么。
姜棠棠：“你在看什么？”
姜棠棠：“你还在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