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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下………!”我再次狂呼而出。就在我狂呼的同时,宁无双扣动了扳机。
一团耀眼的枪焰在她身前乍放,而她也被‘沙漠之鹰’强大的后座力震退了半步跌坐在地,枪随即脱手。
对面敌方的枪手趁此机会射出了第二枪。
如果说第一枪射失是因为黑暗的缘故,那么当宁无双盲目开枪自暴身形后,这第二枪便是有的放矢了。
宁无双应枪而倒。
“无双!”我再顾不得自身的安危,悲呼着向宁无双躺倒的身子飞扑过去。与此同时,一直躺在一旁的王决竟也摸出把枪,连续向敌方几个点射,边射边狂叫道:“快去救人!我掩护!”
我飞快的将宁无双拖至树后安全处,此时听得身后又是连着几声对射,接着便传来王决的声音,“这边搞定了,无双怎么样?”
我低头再看时,只见她双眸紧锁,胸前一片血肉模糊。看她这副模样,我一下子蒙了,不知是该先清理伤口,还是先将她唤醒。
“怎么样?!”王决硬是咬牙飞快的爬过来,厉声喝问。当他看到我怀中的宁无双时,也楞住了。
“快救人啊!”片刻的失神后,王决怒瞪起双眼向我吼道。
我颤抖着双手轻轻解开她的上衣,在雪白的胸脯上到处都是沽沽而流的鲜血,却那里找得着伤口!
此时的我已全没了主意,只是神经质的轻呼着,“无。。。。。。双。。。。。。”
也许是听到了我的召唤,她竟奇迹般的醒转过来,缓缓张开双眼。
“她醒了!还有救!”王决惊喜道。
我却呆呆的没有作出任何反应。因为我知道,这不过是濒死前的回光返照。
宁无双睁开眼后发现自己正躺在我怀里,嘴角竟泛起一丝甜甜的笑。她努力鼓动着双唇,想要说些什么,但流淌而出的却是一缕鲜血。
在这一刻,从她跃动着目光中,我似乎读懂了她的心意。
我缓缓低下头,平生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主动吻向了她的双唇。她的嘴唇依旧那么温润柔软,这中间掺杂着淡淡的咸涩,却不知是她的血还是我的泪。。。。。。
当我抬起头时,她的一双大眼依旧那般美丽,却已不再灵动。她的口鼻依然那样芬芳醉人,却已再没有了呼吸。一滴晶莹的泪,带着她短暂的一生,带着她全部的爱,从她张大的眸中缓缓滚落。。。。。。她就那么静静的躺在我怀中,走了。
我颤抖着,想要阻止那滑下的泪,手却僵在半空。
“无双。。。。。。!”王决嚎叫着痛哭失声。
宁无双就这样去了。这个一心爱着我的姑娘,在一次无谓的交易中带着她未了的心愿也带着她短暂的青春和一生,静静的走了。
‘张先生,赵主任让我来叫您去用早餐。她甜甜的对我说’这是那个早晨,我第一次惊艳于她的美丽时的场景。
‘快吃吧,再不吃又该凉了!’那时的她话语中充满着嗔怨,喜悦和关爱,就好象在家中久盼多时的妻子,终见到了下班回来的爱人。。。。。。
‘在你心里。。。就真的没有我一点位置吗?说真心话!’她眼中流下的泪就象一颗颗炮弹将我的心房轰得七零八落。
‘宇哥,你要是真找不到小月的话,就要了我吧?她张大一双杏目,眼巴巴的望着我’。。。。。。依旧是那双杏眼,依旧在眼巴巴的望着我,但此刻,却已没有了生的光彩。
。。。。。。
成片的眼泪和着往昔的记忆象潮水般汹涌而出,洗涤着我空寂的双眼,冲击着我麻木的心灵。
也许直到现在我也无法说清自己对她的爱到底有多深,但我却无法面对眼前这个现实,一个美丽的生命就这样消失在了我的怀中,一个曾经那样深爱我的姑娘带着满腹的哀怨和未了的愁肠早早的结束了一生,甚至在临去的那一刻都不肯闭上双眼。
也许该死的本来是我!却让无双越俎代庖,成了可怜的牺牲品。
也许无双的死,对她来说或者是一种解脱,那么对我们这些活着的人呢?她留下的是什么?思念?痛苦?还是仇恨?
无双!你就这么走了,对我们是不是也太残忍了!。。。。。。
我没有嚎啕,只是倚着树呆坐在那里,任凭泪水流过自己已麻木得毫无表情的脸,整个人就仿佛去了灵魂的空壳。而此刻我倒真想自己的灵魂能够随无双而去,去告诉她,我也同样的怜她,惜她,爱她,去弥补我往昔所欠下的一切一切。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三五分钟,也许是一两年,也许是一生。
已从悲恸中回转过来的王决摇了摇我的肩膀,道:“张宇,无双的仇咱一定要报!。。。。。。现在天快亮了,我看咱们还是赶紧走吧。”
经王决的提醒我才注意到,此时晨曦已微露,树丛林间正笼罩出一片灰蒙蒙的雾气。远处的枪声也几近断绝,现在的敌人恐怕正利用最后的时间匆匆打扫战场,不过,警方损失了这么多人手,他们的援兵随时都有可能赶来。因而我猜想匪徒们也不敢在此地久留。
“走!先去找车。”我点头道,说着夹着无双站起身。
“那无双她。。。。。。?”王决试探着问。
我看了看怀中的宁无双,心中又是一悲,强忍住泪道:“带上!”
“好!”王决爽声应道,他将早捡到手的‘沙漠之鹰’递给我,接着便硬撑着想从地上站起来,却因为腿上实在吃痛,又一屁股坐到地上。他强忍着疼,向我苦笑着做了个无奈的表情,然后又再度尝试。我没有给他第二次机会,塞好枪便一把将他背在肩上。
就这样我肩负王决怀抱无双向前走了十几步,但所见之物除了树还是树,却没有汽车的影子。
“你记得车停哪儿了么?”我问背后的王决。
“用这个!”不知何时他从身上摸出了汽车钥匙,指了指遥控板道:“这上面有找车功能。”说着他按下一个按键。与此同时,左侧林中警报声大作。我被惊得脸色煞白,心脏狂跳不止。
“别担心,那是汽车防盗器的声音。”王决解释道。他虽也被吓了一跳,但仍能保持镇定。
我不满的扫了他一眼,深怪他办事忒鲁莽!但也不敢再稍加停留,急忙向汽车所在处赶去。
找到汽车,我将无双轻轻放到后座,转过脸正欲催促王决快些开车却蓦的一楞,这才想到他的腿上还有伤。
“你。。。。。。还能开车么?”我怔怔的问。
王决苦着脸指着自己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右腿反问:“你说呢?”
我低下头,只见那包腿用的上衣已被血水浸透。王决的伤也不能多耽搁呀!
“你开吧!”王决自觉的爬上了副驾的座位,“该怎么开我都跟你讲过,现在正好实践一下。”
我不再犹豫,窜上座位,一拧钥匙,着了车。依照王决的指示,我踩着刹车,挂上前进挡。
“加油的时候慢着点。”王决嘱咐道。
我点点头,小心翼翼的松开刹车踏板,汽车开始缓慢前行。于是我又将脚放到油门上,按照自己的理解踩了下去。
汽车就象一头发疯的野兽,不受控制的猛然窜了出去。
“踩刹车!”王决惊呼。
我慌忙将脚跺上刹车踏板。但这已经来不及了,汽车从一棵树旁擦过,然后从侧面撞上了另一棵树。
“我不是说过加油慢点吗?你怎么?。。。。。。”王决怒道,“快下去看看。”
我依言推门下了车,王决也半开车门探出头。
汽车右侧的后视镜已被撞掉,右前叶子板被挤进一大块,不过看着还好,都是些皮肉伤。
“好象还能开,你听听,车没灭。”我指着仍工作着的发动机道。
“嗯!你先倒出来试试,看看还能不能打方向。”
我拉门刚要上车,身后却传来一声大叫,“哎呀!可找到你们了!”
我急忙掏枪回过头,王决也迅速拔出手枪。
只见韩进正以极其夸张的表情作势欲扑过来拥抱,在他身后不远,扬科诺夫神情落没的倚在一棵树旁,在他左肩膀头上缠着块渗出血迹的布,看样子也是有伤在身。
我收回枪,抬手阻住了他前扑的势子,冷冷道:“你是怎么跑出来的?”
从这小子失踪的那一刻起,我便对他产生了怀疑。今天被摆的这道局,嫌疑最大的就是他!若不是看到扬科诺夫与之同行,说不定刚才我已将其射杀了。
韩进一副大难不死的样子,长叹道:“唉!。。。。。别提了,我一听枪响就知道要瞎,不跑还等什么呀!这不!半道上碰见他了。”说着指向了扬科诺夫。扬科诺夫虽不明所以,但却看出韩进好象是让自己证明什么,连忙点头。
“张宇,咱们赶紧走吧!这种地方,不宜久留!”王决提醒道。在关键时刻,还是他头脑比较冷静。
韩进能从那帮匪人的乱枪下活着出来,也是命不该绝。另外,他敢回来找我们,这就说明他心不虚。也许。。。。。。是我多虑了。想罢,我冲他一摆头,沉声道:“上车!”
韩进欢呼一声,向扬科诺夫打个招呼先窜上车。“哟!无双也在呀!她好象。。。。。。”韩进的话说到这里便嘎然而止。无论从无双的状况还是我们的表情,他都已看出问题的严重,硬将说到一半的话咽了回去。
听他提到无双,我心头又是一酸,泪已在眼框中打转。
“走吧!”王决拍拍我的肩膀哽咽道。
我忍住泪点点头,看看扬科诺夫也已上来,便按王决的指示先倒了下车。还好,刚才的碰撞并未影响到转向,于是我再次挂上前进挡,由于有了刚才的教训,这次已不敢踩油门,只是怠速前行,速度虽慢了些,却也能勉强应付。
“老大!你负伤了!”韩进眼尖,一眼便盯上了我鲜血淋漓的左臂。他从车上撕下块布,不由分说的给我包扎起来,边包扎边感慨道:“幸好是擦伤了皮肉,不然你这条胳膊非废了不可!”
听他这么一说,我关切的望向王决,此时王决正缩在椅中闭目养神。他腿上的伤确是一刻也不能再拖!我必须尽快赶回莫河县城,只要找到王洪波,王决便有救了。
有了韩进这张活地图,我不再为回程的路发愁。说来也怪!来时觉得很遥远的一段林间小路,走时却又感觉没那么长了。也许是那里曾发生了一段令我无法忘怀的往事,也许是我在向无双的亡魂依依惜别。。。。。。当汽车驶出松林时,我回首最后遥望了一眼这片林海,此时的我,已是情不能禁的泪眼朦胧。
无双,你安心的去吧。无论对方是谁!无论他们的势力有多大!我发誓!我都会不惜一切的为你讨还这笔血债!请相信我,我一定会用他们的血来祭奠你的亡魂!
下一刻,我甩落眼中的泪,猛的加大油门,向莫河县城的方向急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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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诸位书友:这是我写得最短的一章,也是写得最悲伤的一章。
宁无双可能就是大家所说的那种X大无脑的美女。但至少,她在我的心中是很可爱的。
她最令人感动之处正是那种对自己的真爱所不懈追求的劲头。先不论及其智商,其容貌,其出身,单是那份真情便非常难能可贵!
女人也许有很多种,但真正能做到她那样的会有多少?十有七八?或五六?或二三?
宁无双的死并非出自我的本意,就象我当初并未想将她写出来那样。但不知不觉的,她来了,就仿佛她原本早在那里等着我去描述,然后她又去了,带走了遗憾,却留下了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