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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儿的话已说得再清楚不过。我虽知这一天早晚会来,却仍无法坦然接受这一切。我现在的样子,倒还不如死了!
小月一只手紧紧攥着我,另一只手不住的抹眼泪。
“月儿,”我闭上眼,心乱如麻,“我。。。你。。。走吧!别让我这个废人连累了。”
小月拼命摇头,哭得却更凶。
“混帐话!”老儿抬手便在我头上勺了一下,“你要真下得了这决心,当初就不该来找她!你个臭小子!良心都他妈让狗吃了!”
“干爹!”小月止住哭声,拦住老儿再次伸向我的魔爪。
我们这么一折腾惊动了值班的护士,她双手掐腰立在病房门口呵斥道:“你们大哭小叫的闹什么?人不是还没死吗?”她看了眼吊瓶,走过来将点滴的速度调快了些,而后指着吊瓶对老儿道:“看好了!还剩最后一格的时候叫我,我来换药。”
“大夫,”老儿叫住了转身欲离开的护士小姐,“明天早上就别再给他安排输液了,我们一早就走。”
护士转回身,鄙夷的盯着老儿,问道:“大爷,您说是命重要?还是钱重要?”
老儿近乎无耻的一笑,“嘿嘿,钱要紧!”
“护士,我干爹的意思是要换家大医院,他怕在这里被耽搁了。。。”小月急忙解释,却越描越黑。
“你们随便!有病!”愤怒的护士摔门而去。
我又睡了一阵,再一睁眼,天已大亮。此时老儿已将离院的一应手续办理完毕,之后,我们一行三人回到了招待所。
老板娘不知从哪里搞到一辆八成新的轮椅,作个顺水人情送给我,美其名曰是对我的奖励。老儿招呼小月收拾东西准备上路,老板娘心里自是一百个不乐意,却碍于老儿的‘淫威’,只得忍痛割爱。临走时,她推着轮椅将嘴贴到我耳边问:“我说傻子,你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老儿耳尖,劈手夺过轮椅,道:“瞎问啥?你看他那样。不是真傻难道还是装的?”
我木然看看老儿,向老板娘点点头,证明老儿所言不虚。就在老板娘哭笑不得之际,青青跑过来,摸出五百块钱塞到我手里,说:“傻子,你。。。”她看了看小月才从口中艰涩的吐出两个字,“保重。”
“呵!青青够趁的?晚上还不请哥哥宵夜 ,哥哥我保证服务周到。”人群中一个相貌俊美的小伙子出言调笑,言罢坏笑不止。
他身旁一个粗壮些的小伙子骂道:“‘花眼儿’你丫可真不地道!人家青青和傻子早就有一腿,你硬往里插什么插?你小丫的要实在痒得难受,就把屁股洗干净,晚上来找我吧,我请你宵夜。”他这一说把所有人都逗得笑翻了天,唯有青青红透了脸。她想向小月解释,却不敢看过去。
小月脸上已经变了颜色。
“青青。”我向青青点点头,她俯下身。“谢谢你。”我的声音很轻,但非常真诚。我努力欠了欠身子,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青青,找份正经工作吧,或是回家都可以,别在这里混了。这不是长久之计。”
“宇。。。宇哥,我知道你不傻,我知道的。”她咬咬嘴唇,忍住眼泪,然后扬起头,飞扬着长发跑开。看着她的背影,我第一次发现,青青原来也是很美的。
老儿干咳一声,道:“月儿,该走了。”小月向老板娘道过别,这才赌着气将大小包裹一股脑塞到我怀里,推着轮椅走出门。老儿根本不理看热闹的人群,只是向老板娘飞去一眼,便背起手施施跟在了后面,
小月心中有气,一直到上了车,仍不肯说一句话。最后还是老儿憋不住,出来作和事老。
“月儿,别生气了,啊。你别竟听那帮王八羔子瞎白话,这帮人,嘿!吃屎都不带刷牙的,能他妈说出个好来?我说句公道话,张宇在云凤这段时间,总的来说还算规矩,要不我早就把他赶跑了。你说呢?别生气了,啊?”
“干爹,您这‘还算规矩’是什么意思?”我自认一向清清白白,却被老儿说得不干不净,心中不服,便忍不住驳他。
老儿狠狠勺了我一下,骂道:“你个缺心少肺的东西!自己不知道哄哄月儿,还他妈跟我叫劲?我是替你说话那,听不出好赖话!”说完便又要打。“干爹!”小月慌忙拦住老儿,却还是不肯看我。
他收了手,继续道:“赶快把月儿哄乐了!要不然没午饭吃!”
老儿是头纸老虎,别看他说得凶,实际未必做得到。我并不与他计较,突然想起冯远志,开口问道:“干爹,冯远志他们最后怎样了?”
老儿眉毛一立,正待再次发作,胳膊已被小月先一步缠住,又看看我的样子,确实可怜,才忍下气,歪着头道:“进招待所的七个外加门口放风的,一共八个人,通通被拿下!怎么?你还有闲心问这个?我看你是又好了,没事了吧?”他话里有气,这气多一半还是在那输了的一赌上。
我苦着脸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也谈不上有事没事。我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我沉寂片刻,又道:“我父亲就是死在这上面,我能幸免一死。。。”
“你父亲?”他的眼睛一亮,“闹了半天你这毛病有家族遗传史!月儿,你交友不慎啊。说说吧,小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江湖上有名有姓的我横竖都有点耳闻,说不定我还认识你父亲。”
“我父亲就是一中医,不是江湖中人。哎,干爹,您说冯远志他们最后会怎样?有可能判刑吗?”老儿越扯越远,而且老爸的话题实在让我难受。无奈下,我只得转移他的注意力。
“这不好说,关键是没拿到他们盗抢的证据。不过老板娘准备和县上的领导沟通沟通,估计得重办。”说到沟通时,老儿顽皮的眨眨眼。
我点着头分析道:“能重办最好!最理想的结果是判三五年,郑晓龙吃了这么个教训,以后再想找您的麻烦也得掂量掂量。”
“哼,我看未必!”他边反驳边冲我身旁使眼色。小月低着头,噘着嘴,正和衣角叫劲,还在耍性子。
老儿爱抬杠,我一笑置之,便抓起小月的手握在掌中,“月儿,我和青青间是清白的,你应该相信我。”
“关我什么事。”她仍刻意板着脸,眼角却漾出淡淡得色。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一直为这事不高兴呢。”我得理不饶人,继续道:“干爹,您都听见了吧?月儿生气可不是冲我啊。”
“干爹,您别竟听他打岔,刚才您问的事他还没答呢!”小月终于忍不住,反戈一击。
老儿一拍我的脑门,醒悟道:“对呀!你个臭小子,贼心眼子还挺多!快说!老实交代你的问题。我可警告你,这回别再打岔了。”
老东西下手挺重,拍得我直发蒙,“干爹,我练功的方法是家传的不错!可我爸也确实只是个普通中医,正经中医学院毕业的本科,身上一点功夫都没有。不信您可以去他们单位调查。我这点能耐是到永顺以后才学的,不信您也可以去问。。。”说到这儿,我卡了壳。
“郑晓龙?”老儿皮笑肉不笑的问。
我架双拳护在面前,放开胆子说道:“我说的都是实话,您要不信就。。。尽管问去。”
“宇哥,那你父亲的去世是怎么回事?你刚才不是说也和练功有关系吗?”小月这一问引起了老儿的兴趣,也救了我。但是这一问却说明她对老儿的那句‘家族遗传史’上了心。
我放下手臂,摇着头道:“我也是猜测。我到医院的时候老爸已经不行了,根本说不出话。真实的原因恐怕只有老天才知道。我怀疑是我们家传的功法有缺陷,可按道理说象这种有缺陷的功法是不应该传下来的。。。唉!谁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一直希望能找个深谙此道的人为我答疑解惑。”说着,我看了老儿一眼,又叹口气,垂下头。
小月又问老儿,“干爹,您的师兄,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她这话问的很有意思。小月本是因着老儿的关系对他师兄的能力起了怀疑,可话说到一半却改了口,听起来让人颇觉有些不伦不类。
提到师兄,老儿正经了,“我师兄姓包,从小就对神仙着迷,一心想修炼成仙。”
“神仙?”小月惊讶至极。
“是啊!你们说这不是扯淡的事吗?这世上哪有神仙?谁敢说亲眼见过?可他就愣信以为真!他呀,人是极聪明,悟性好得没挑,我师傅对他,那就只能说两个字:偏心!可就这么个极致一样的人,却不走正道,偏迷上了神呀鬼呀什么的,你们说可惜不可惜?不过他也不是一事无成,据我师傅讲,他练气的境界在出师前就已经高过我师傅,而且高得还不是一星半点。出师后,他一直在四方云游,我们也绝少见面,直到五年前他决定在五台山定居,才把我叫了去,让我帮他起几间房。他选的那块地儿,嘿,你们去了就会知道,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偏得很!”
“那是他老人家爱清静。”小月想象道。
“屁!他说那个位置风水好,气足,四周的环境又绝佳,可以引四时之气。嗨!他说了一大堆理由,我是一条也没听明白。”
“干爹,您师兄是个出家人吗?他是个道人?”刚才听老儿说‘云游’二字,使我生出这个奇怪的念头,便顺口问了出来。
“出家倒还谈不上,不过和那意思差不多。我最后一次见他是大半年前,那时侯他已经不怎么吃粮食了。嗳,我可先给你们打好招呼,你们去了那里可得作好吃苦的心理准备,别到时候吃不了苦还埋怨我。另外我再说明一点,我这个师兄表面上和气,心里却古怪得可以,很难和别人亲近,你们和他在一起生活,将来难免会觉得别扭,到时候还要想开些。”
“干爹,您师兄,会不会不愿意收留我们?”小月担心的问。老儿的话把她给吓住了。
“一定会收留!”老儿肯定道:“张宇的毛病很怪,这对他来说是一次挑战。据我对他的了解,他不仅会收留,说不定还会谢我哩!”
“那您说他能治好宇哥吗?”小月又问。
“傻丫头,这个问题不应该问我,该去问老天爷。唉!他那里才有答案呀!”说着他望向窗外的天空。
天空很蓝,没有一抹云彩,看上去非常干净,只有圆圆的太阳懒懒的飘在极远处,很随意,也很安闲。可是,老天爷却又在哪里?
“干爹,我们到了五台该怎么称呼您师兄?叫师伯可以么?”我问。比起老天,五台山才更实在些。
“你又不是我徒弟,叫师伯干什么?”老儿翻起怪眼,来了劲儿。
“干爹,说正经的呢!”小月晃着他的胳膊,撒娇道。
“我师兄对称谓其实是很随便的,而且你们叫师伯也确实不合适。”他想了想,才拿定主意。
“这样吧,你们就叫他老包。”
“老包?”我与小月齐声惊呼。
“对!叫老包!”
拳王 上卷 第六十章 五台
五台山,是传说中文殊菩萨的道场,自古就有清凉世界的美称。
所谓‘清凉世界’,顾名思义,就是在炎炎夏日,这里会比外界凉快些。其实这也没什么值得夸耀。五台山嘛,寺院大都建在山中。海拔越高气温就越低,这是常识性的知识,地球人都知道,根本就不足为奇。
上述这些话便是贺老儿对‘清凉世界’的阐释。之后他又补充,五台山不过沾了北台这座华北第一峰的光,否则。。。嘿嘿。
我们一行三人从固日出发,于出行的第三天抵达了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