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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子禾也不接话打扰,只是洗耳恭听。
林白衣沉默了一会儿,才发来一段文字道:“说起阵法,为师也没真正见识过厉害的,只是为师的兄长,你师伯林清源,倒是有这本事。
只不过我们兄弟俩同在一个师门,但我们师从不同脉系,故而很多关键本事,不能轻易透露。
当然,即便这样,师门记录中也曾讲到过这些,只不过徒儿你才到陌门不久,不能讲这些师门历史全数看到,所以不懂。
怎么说才好呢?……嗯,这样吧,咱们就长话短说啦,为师大概和你说说,等有时间你回来之后,可以请教你师祖,怹老人家知道更多呢!到时候,你别忘记叫上为师一起哟!”
前半段话说的还挺像回事儿,可等说到最后,竟然又不靠谱儿起来。
“师父,您能不能跟我好好说说阵法啊!莫不是有它存在,我们就不能接近那里啦?”
林白衣嗬笑着回复她:“怎么可能啊!阵法若是这么强大,很多事情不都容易办啦?”
输好这行字,他想想,又开始打字道:“当然啦,若是汉唐之时,也许有人能利用阵法搞事情,可现在么……也许,为师孤陋寡闻,但咱们陌门,自宋之后,竟没有记录说谁有那样强大的本事。”
“清源师伯一脉也做不到么?”
见小徒儿提到他哥哥,林白衣叹口气,怅然道:“乖徒儿,你清源师伯一系,原就在宋朝事情因为御敌而断了传承,直至明初,咱们这一脉才出了个天才弟子,竟然无意中翻阅那一系的记录自学成才。
因此,当时的老祖干脆将他从咱们这一脉,拨到你清源师伯那一系,继承传承。
这也是为什么咱们两系之间,关系亲密缘由。因此,我和你清源师伯才会分入两系。
可惜,那位拨到你清源师伯一系的祖师,因为各种原因,到底没能重现出立派之初的惊艳。
怹也只能尽最大努力,将自己所知悉数记录在册,以盼有徒孙可以继承并发扬光大他们一脉的本事。
只可惜,一直到你清源师伯的师祖,中间历经数代,每一代领头人,都只是守成可以,开拓不能。
尤其到了后来,有几位长老,竟然连守成都艰难……加之,各种动乱,一直到你清源师祖继承位置,原先师门保存的资料,竟也不太齐全。
好在你清源师伯之师祖,能力远高于历代祖师,自己将只言片语整合在一起,推出了相对比较完整的册子作为传承。
本来你清源师伯之师父,能力只是稍逊于怹师父,可惜,他又赶上乱纷纷时代,各种因缘巧合,整理好的册子,让怹毁掉了。
这原也不能怨怹啊,怹也只是怕书册落到敌人手中,本想着等到时局稳定,再根据记忆默出来,却不想,因为头部中过子弹,原以为熟记的内容,待到细想之时,竟然漏洞百出。
好在你清源师伯他是一个能人,便是根据删减之后的册子,也能学出几分本事。
师门见他这样,不由寄予厚望,都期待他可以将他们一系祖师的风采再现,可谁都没想到,你清源师伯他竟然……
谁能想到,在咱们陌门曾经煊赫的一脉,到最后,竟然只落得只言片语作为他们曾经存在的记录呢!
你师祖也曾说,也许,他们一系那玄之又玄的本事,终究会沉落在历史的长河中。”
林白衣打出这段和小作文有一拼的话,让韩子禾看了,也不由升出唏嘘之情。
这世间事,起起伏伏,到最后,俯瞰全局才会发现,不管繁华又或者是落寞,于历史全局看,到底只是沧海之一粟啊!
第1440章 整休
“可是,师父,您说来说去,可都还没跟我说阵法怎么回事呢?它当真能够屏蔽人的五官辨识?那又该怎么办?”韩子禾感慨够了,才想起来,她好像还没找到办法呢。
林白衣看到小弟子发来的问话,不由得有点儿汗颜:“呵呵,其实乖徒弟,你可以试一试。”
“试一试?怎么试?”韩子禾不明所以问道。
“仪器?”
林白衣给刚吐出这俩字,韩子禾立刻无语道:“仪器根本没有反应啊!”
“呵呵。”林白衣干笑两声,挠挠头,又开始输入一段文字,道,“为师跟你开玩笑呢!缓解缓解气氛。”
“师父,您该不会不知道怎么办吧?”韩子禾怀疑道。
这也不怪她多想啊,谁让她师父磕磕巴巴呢!
林白衣一看小徒弟竟然怀疑他,登时就要跳脚,一瞬间的工夫,他手速都快许多啊,手指敲打键盘划出的道道残影,让人看了简直目眩神移。
“怎么可能!!!”仨感叹号儿不可或缺,这是他表达自己情绪的重点,是给他小徒弟看的。
“为师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只是耳闻而已。”韩子禾淡定的打出这句话。
这言外之意,就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咯?
林白衣不冷静起来:“徒儿这是怀疑为师!”
简直不能忍啊!
林白衣撸起袖子准备跟小徒弟辩个分明。
此时,韩子禾都能想像自家师父在另一端的表情。
“现在能用的阵法,若不能借外物突破,那么就是它引起磁场变化了。”林白衣如是道,“当然,要是想破它,也不是难事,若是知道阵图的话,分析出其中相生相克的节点,就可以破阵。”
“要是不知道阵图呢?”
“笨徒弟!”说到这,林白衣终于找到智商优越感了,“你之前不是发现阵图么?不然国中国你怎么找到的?”
韩子禾看到这,眨眨眼,脑海里浮现出之前见过的几副图案。
几乎是霎那间,韩子禾心里,浮现出大胆的想法儿,那几副图案是不是可以组合在一起或拼接、或重叠来分析?
“乖徒儿,为师告诉过你,理论要联系实际啊!阵图虽然光秃秃的看不出什么,可你若是把阵图搬到实际位置,在实地上描画阵图,自然能发现关键啊!”
林白衣这么一说,韩子禾登时恍然大悟——她当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竟然没想到!
“那我跟他们说说,返回看看去!”韩子禾有点儿激动。
“你们以及离开啦?”林白衣心里算算自家弟子的步速,登时提醒道,“乖徒弟,算了吧,你还是按照原计划跟人家行动吧!”
“为什么啊,师父?”韩子禾不解。
林白衣心道,我能告诉你,不让你去是怕你单独行动遭到暗算么!
这一刻,林白衣深刻体会到啥叫“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他之前那几个徒弟都没让他这么担心过,也就在这个小徒弟这儿感受一把为人父的累心。
作为特别了解徒弟的师父,林白衣敢肯定,若是那几个娃娃不同意返回,或者说他们另有任务要做,他敢肯定,自家那小徒弟肯定会自己回去一探究竟!
虽然他对这小徒弟的本事,挺有信心,可他却不敢用这信心来赌小徒弟安然无事,万一遇到点儿情况,他怎么和俩孩子交代?他怎么跟自己交代?说起来,他就这么一个真正传承了他本事的徒弟诶!
当然,这话,他不可能跟小徒弟宣之于口,万一把这孩子自尊心刺激到,让她脑子一热,中二的一往无前啦,他可没地儿哭!
想到这儿,林白衣将一行文字逐一删除,改口道:“因为没必要啊!”
“怎么又没必要?”韩子禾让她师父给弄糊涂了。
林白衣干咳了一声,又准备忽悠她:“因为据为师所知啊,一处阵法,会有进出两个入口,一真一假、一虚一实。
当然,高明的阵法呢,真假虚实是可以相互变幻的;而那些不怎么高明的阵法,也会有笨法子走进去。”
这一点,林白衣没有忽悠韩子禾。
“那岂不是需要绕道过去,进到位置点呢?”韩子禾明白了。
林白衣道:“以阵中心点,做圆心,一定的距离为半径,都可以破阵。”
“就是不知道若破阵有误,是不是有危险。”韩子禾不担心自己,却担心因为自己设计的破阵策略有误,伤到旁人。
“徒儿,你想多啦!”林白衣嘴角儿抖动数下,才道,“你以为斗法呢!破阵不成还受伤啊!这里破阵,或者说,现在传承下来这样水平的阵法,当真没啥威力,最多就是掩人耳目,也就是障眼法而已啊!”
“您这就是说……若我能力有限,破阵不成,或者失误,顶多进不去?”韩子禾眼睛登时一亮。
若这样的话,她就可以放心而为啦!
林白衣点点头。
旋即,他想起来,他这样的动作,自己这小徒弟根本看不到,便敲字道:“孺子可教也。”
被自家师父这么夸,韩子禾有点儿心虚,毕竟现在才想清楚,怎么也算不上“可教”啊。
当然,这样的想法儿,就不必和师父争论了。
反正,她说了,怹也不会理睬。
……
一行人行军速度不慢,紧赶慢赶天黑之前,也回到国境内。
“我建议大家整休一番,待天亮再赶路。”淮紫吐出口气,看向洛喻。
洛喻点点头:“从这儿往前走,二公里的地方,有一处哨所,那里有休息点,我们可以去那。”
“不妥!”淮紫立刻反对。
见洛喻看向她,她道:“我们头儿在咱们出行前,曾多番叮嘱,说不能让外人知道我们的动向。”
说到这儿,她顿了顿,又道:“洛组长恕我说话不漂亮,实在是……不让外人知晓咱们的路线,万一真有泄漏,咱们排查奸细时也轻松些。”
这话外的意思,洛喻一听便懂。
虽然知道彼此仍对对方有所警戒,可淮紫这么大咧咧直接说出来,她面子上还真有点儿不好看。
可她又不能说淮紫说的不对,毕竟,提出那样的建议来,本就是她不妥。
无声地深吸一口气,洛喻理解的点点头:“是我疏忽了。”
“洛组长是关心我们,想我们整休好。”淮紫帮忙搭梯子,给洛喻台阶下。
见她这样,洛喻顿时心里好受许多,就连脸上的笑容也自然多了:“那么我们干脆前行三里地,然后全体休息。”
这样的安排,淮紫也没有异议了。
……
“好,咱们就这里吧!”走到洛喻之前安排的地方,大家习惯性的侦查一番,确定位置不错之后,便准备原地休息。
这里,遥望便可看到哨岗和交接班处的临时休息房的外型。
“洛组长,咱们草地和树上各安排一组人吧!”淮紫跟洛喻商量道,“每组人安排俩人值班,正好可以换防。”
洛喻点点头。
淮紫见她同意,又看向韩子禾,和声细语问:“韩老师,您选一处舒适的地方休息吧,明天行军时,我们叫您。”
洛喻也道:“今天也着实辛苦您了,好好休息吧!”
韩子禾见她俩这样说,便慨然承情道:“那就辛苦大家伙儿了。”
“韩老师客气了!”淮紫和洛喻见她同意,不由暗地里松口气。
她们不怕韩子禾少做,就怕她逞能啊!
这一天的忙碌,就算他们几人,也都疲惫困乏,更别说她了。
这会儿,正是休息的时候,若是不能休息彻底,恐怕会影响之后的行动。
她们几个受过专门训练,只要在任务期间里,就算生理疲惫即将突破极限,她们也能忍住,不因此影响任务本身。
可是韩子禾能做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