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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福祥大笑起来,“好啊,当今圣上最痛恨当年巴结阉党之人,楚行简这可算是人赃俱获了,看他现在还在皇帝面前享着圣恩胡乱弹劾,还一副刚直不阿的架势。”
说完孙福祥捏住自己的双层下巴想了想,又觉得不对,“江大人,既然你已经握有楚行简的罪证,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让他彻底不能翻身。”
“那样倒是没什么意思了。”江东楼笑道,“我给大人看一个人。”
“楚伋,抬起头来给大人看看。”江东楼命令。
楚伋一动不动。
孙福祥把圆润的身躯稍微向前挪了挪,探头看着地上的人很好奇:“楚伋?这是……”
“抬起头。”江东楼再次命令,楚伋咬牙抬起头,眼圈有些泛红。
孙福祥仔细端详楚伋的脸,忽的一拍手,惊讶道:“我想起来了,几年前跟江大人把酒谈天,便听江大人说看中了楚家一个长得极好的儿子,是不是就是这小子?”
江东楼微笑着点头。
孙福祥大笑起来,“长得果真不错,这么一看眼睛跟他老子还挺像,我刚才只当是江大人新收的哪个戏园相公,江大人真是好手段,哈哈哈哈,那楚行简官小傲气大,整天在朝堂上充什么大尾巴狼,谁知道他暗地里为了巴结大人,把自己儿子都送来了,大人可要好好待这孩子,别辜负了楚大人的心意。”
楚伋恨得落下一滴眼泪,他抬手一擦,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孙大人今夜就留在寒舍如何?楚伋,你去陪孙大人。”江东楼说。
“不敢不敢,楚公子是江大人的心头爱,我怎敢掠美。”孙福祥大笑着摆手。
楚伋实在待不下去,他腾地站起来,一声不吭转身跑出去。
江东楼也不管他,问孙福祥:“这下大人可消气了?”
孙福祥笑得喘不过来,“消气了消气了。”
心藻在旁边看着,心里难受至极。
“给孙大人倒酒。”江东楼说。
心藻只顾担心楚伋,没听到江东楼的命令,江东楼又重复一遍,心藻这才听到,赶紧给那个笑得快岔气的孙大人倒酒。
“这孽畜现在还缺管教,说也不说一声就跑了,我找人把他叫回来,任孙老爷打骂发泄。”江东楼说。
“不必,江大人可别欺负人家了,你看他刚才都要哭出来了,哈哈哈,楚行简竟然养了这样一个好儿子。”孙福祥还在笑,心藻恨不得给他一头摁菜里。
舫中两个权贵依然喝酒吃菜,心藻借出来端菜的空隙跑出来,看到楚伋一个人坐在池塘边的枯枝下抱着头,池塘的水面结了一层冰,冰封了水下的波澜。
“楚伋……”心藻从他身后走过去。
“别管我了。”楚伋知道是心藻靠近,他声音有些哽咽,“让我一个人待会儿吧。”
心藻没再说什么,在他身后站了一会,只能转身回去。
………………
风很凉,吹得楚伋清醒了,他使劲揉自己的脸,前阵子还让陈心藻不要哭,现在自己倒是在这里哭个没完。这种事他以为自己早就习惯了,不过是受了折辱而已,不应再为此难过,反正难过也没有任何用处,他现在还能怎么办。
楚伋站起身,深吸一口气,回了清晏舫,宴席已经散了,只有江东楼一人坐在琉璃窗前自斟自饮。
“你还知道回来。”江东楼咽下一口酒,乜斜着眼睛,眼角挂着笑意看楚伋。
楚伋见心藻已经不在,他转身想去寻她。
“站住。”江东楼醉醺醺地喝道,“你又想去哪?没规没矩的,过来陪我饮酒。”
楚伋背对着江东楼没有动。
江东楼叹了口气,声音柔和下来:“过来吧,今天是有些委屈你了。”
不管怎么江东楼怎么说,楚伋就是不动。
“你要在那里站到什么时候?”江东楼有些不耐烦。
“他们人呢?”楚伋开口问道。
“他们?你说孙福祥?酒足饭饱,当然就安排他去休息了。”
那心藻呢?楚伋想问,但如果他表现得太关心反而会连累她,于是楚伋依旧沉默。
江东楼见楚伋不过来就自己站起身摇摇晃晃走过来,搂住楚伋的肩膀:“还在生气呢?”
江东楼酒气冲天,楚伋皱起眉头推开他。
“哈哈哈……”江东楼大笑起来,“朝堂上你爹可把孙福祥弹得够呛,信国公孙大人在百官面前头都抬不起来,你说他能不恨你爹吗?我这样对你,只不过是想让他舒畅一下,你不要往心里去。”
“这个信国公欺压百姓,霸占良田,我爹没有错。”楚伋冷冷地说。
“话是这么说,可是为了这种事得罪信国公,不是什么明智之举,你爹还是差算了一筹,我这也是帮你爹一把,孙福祥虽是酒囊饭袋,但万一你爹把他惹急了,最后谁也得不到什么好处,不如由你牵线,让他们和好罢了。”
“我?”楚伋不明白。
江东楼笑笑,朝着门喊道:“尽忠,进来吧。”
江尽忠从门外进来,手里端着木盘,里面放着一把剪刀和红绸。
江东楼把楚伋的束发解开,然后拿起剪刀。楚伋急忙后退想躲开,江尽忠上前挡住了他。
“你不用怕,不过要你一截头发,俗话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现在不在父母身旁,给他们送回一段青丝以解相思罢了。”江东楼揪起垂在楚伋耳旁的头发,用剪刀咔嚓剪落。
☆、第 15 章
“你到底要做什么!”楚伋发了怒。
江东楼把头发递给江尽忠,一手把披散着长发的楚伋拉进怀里,死死抱住不让他挣扎,然后在耳边说:“给信国公的礼物,由信国公将你的发丝还给你父亲,你父亲便明白了,以后他投鼠忌器,自然就不会再惹信国公不悦。”
“你真是无耻小人!”楚伋骂道。
江东楼喝得大醉,被楚伋骂也没生气,反而大笑起来:“楚行简确实是个人才,我也看中他,现在你在我手里,他便能为我所用,这就叫做强强联姻,说起来,你爹他还算是我的老丈人……”
醉了的江东楼说话越发离谱,江东楼比楚行简还大了几岁,楚伋真不知道他怎么说得出这么不要脸的话。
“楚伋,我今天真是高兴,信国公这便算是拿下了,以后他必定助我,我在朝堂的位置就会更加稳固。”江东楼用手抚着楚伋柔顺的黑发。
“你已经位高权重了,还不满足。”楚伋说。
“可是我怕啊,做梦都怕,高处不胜寒,多少人盯着我,你不懂……”江东楼自顾自说着醉话,把楚伋搂得更紧,“信国公现在美人在旁,想必早就进了极乐国吧,楚伋,你便也让我快活快活……”
“你说什么?!”楚伋意识到,“哪个美人?你把心……”
“楚伋!”江尽忠喊道。
“尽忠,你还在,正好……”江东楼站起来,把自己的外衣解开,“今天不回去,就在这里,照常,你把他给我备好。”
江尽忠上前把楚伋摁在桌子上,楚伋拼命挣扎:“你放开我!”
江尽忠不为所动,利落地把楚伋双手捆在桌腿上,只是趁老爷在一旁打酒嗝,江尽忠凑到楚伋耳旁小声说:“老爷宠你,不会伤害你,可你能不能不要祸害别人?”
“他没伤害我?!”楚伋的情绪忽然发作,眼泪汹涌而出:“他毁了我的一生!”
喊声一出,屋里一片死寂。
“谁毁了你的一生?”站在一旁的江东楼推开江尽忠,俯身看着楚伋,阴冷地问道。
………………
信国公也喝多了,一摇一晃,心藻勉强扶着他,他面粉一样实心的胳膊搭在心藻身上,压得她快蹲到地上去了。
“美人,美人……”信国公嘴里还念叨着。
几个丫鬟帮心藻一起把信国公扶进客房,然后全都退到门口:“姑娘,老爷叫您今天好好伺候信国公。”
心藻暗暗叹了口气,果然是这样,给她新衣服,给她打扮,都是因为要她讨好信国公。信国公与江老爷相识已久,自然知道江老爷只好龙阳,所以他也不会跟江东楼客气,送上来的美女当然要带回房间。
“姑娘,若是没事我们便退下了。”丫鬟说。
“等一下,信国公喝醉成这样一定很难受,让厨娘做些醒酒茶送过来吧。”心藻急忙说。
“是。”丫鬟答应后便把房门关紧,全都退下了。
孙福祥坐上了床,嫌热把身上的衣服都脱了,然后冲着心藻说:“美人,怎么还不过来?”
心藻忐忑之极,暗自深吸一口气。
………………
“是你。”楚伋咬牙一字一顿地说,“除了你还有谁?”
“你恨我?”江东楼像是不明白一样。
“从开始到现在,我没有一刻不恨你。”楚伋回答。
“不识抬举!”
“啪”得一声江东楼一巴掌煽到楚伋脸上,楚伋觉得脖子都扭断了,嘴里一股腥甜,他咬破了自己的嘴角。
“楚伋,你真让我失望,我这么真心对你,你倒是去问问,我江东楼有没有对哪个人这么好。”江东楼揪住楚伋的领子说,江尽忠在后面默默把头偏过去。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不愿意!不稀罕!”楚伋怒吼道,“有本事就杀了我!别拿我威胁我爹,又拿我全家威胁我!”
江东楼气极反笑,“威胁?楚伋,你以为自己真这么有种吗?你就跟楚行简一样,外面装得傲骨,实际上又恨不得全天下人都看到他的才能,于是便汲汲营营四处投石,连阉党都想巴结。”
“我爹没有!是你构陷他!”
江东楼冷笑,“你真是你爹的好儿子,他为了保命都把你送给我了,你还这么相信他。”
“是你逼他的,你不配这么说我爹。”
“那你配不配,你那心高气傲的爹,如果知道你在夜里像个宠妾一样服侍我,还会不会正眼看你?你把他的脸都丢尽了。”江东楼说。
楚伋喉头哽住,说不出话。
江东楼甩甩袖子背着手大笑道:“说这些有什么用,总之你是我的人,这辈子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你说我的真心跟你没关系,那你怎么想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你还是太年轻,想不透这些道理,看来你得多吃点苦才能明白,你爹真是把你宠坏了,你要学的还太多。”
江东楼伏上楚伋的身子,一身酒气亲他的脸,楚伋把脸扭开,又被死死拧回来。
………………
“放开他吧。”江东楼穿好自己的衣裳,离开了清晏舫,江尽忠低头送走了江老爷,楚伋被绑在桌子上,动弹不得,他睁着眼睛呆滞地看着顶梁。
“楚伋。”江尽忠在门口看着楚伋。
楚伋回过神来:“你还不把绳子解开!”
“珠燕跟我说,冬至那天你去她那里找剪刀,她担心你,于是才来告知我。”江尽忠的声音总是毫无波澜,“你那天是想做什么?”
“关你屁事。”楚伋脸上带着泪,恶狠狠地说。
“不管你要做什么,做之前总要想想后果,不要连累你的父母,还有无辜的人,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一样受宠,任意妄为也不会受老爷责罚。”
“我不知道你他妈的在说什么?过来解开我绳子!”
“你要是不明白,今天晚上就好好想想。”江尽忠转身退出清晏舫,把门从外面锁上。
“江尽忠!你干什么,你回来解了我!”楚伋大喊。
“你省省力气,别像个娘们儿一样喊,小心把老爷喊回来,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