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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尽忠!你干什么,你回来解了我!”楚伋大喊。
“你省省力气,别像个娘们儿一样喊,小心把老爷喊回来,早上我再来。”江尽忠说完便转头离开。
“你个王八蛋!”,楚伋大喊,只是舫外一片寂静再也没人理他。
他是怕我去找陈心藻,楚伋明白过来,想到心藻现在正和那个姓孙同处一室,楚伋发了疯似的把头往桌子上磕。
清晨时,孙福祥终于倒在桌上呼呼大睡,趁他睡着,心藻轻手轻脚裹着披风从客房里走出来,急匆匆地离开,路过几个早起的丫鬟,她们在心藻背后指指点点小声议论着什么。
一直走到没人的墙角,心藻躲在阴影下紧紧大口喘气,这一夜她紧张极了,这种事要再来一遍,心藻恐怕就紧张得直接死过去了。
歇了好半天,心藻才重新有力气走回去。
回到自己的院子,小胜正等着,看见心藻满脸倦容,知道她昨夜大概很累,于是赶紧帮心藻梳洗,让她好好休息去了。
心藻困极了,心里害怕得紧又睡不着,让小胜去打听信国公走没走。
小胜去一趟回来,说老爷已经送信国公回去了,似乎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心藻这才安心阖上眼,一睡不醒。
梦里有一个红衣的女子轻盈地跳舞,洛小铨不施粉黛坐在她旁边弹琴,心藻躲在某处偷偷看着这两人,心里翻涌的是无穷无尽的羡慕,他们似乎感觉不到心藻的注视,洛小铨站起来,搂住红衣女子的细软腰肢,女子欣喜地靠在洛小铨身上,洛小铨用手托起女子的下巴,情深款款地吻下去……
女子的红衣闪耀着,光芒渐渐占据了心藻的眼前……
周围一片静悄悄,心藻缓缓醒来,看向窗外已经是一片漆黑,心藻竟然睡了一整天。她起身披着衣服走出门外,天寒地冻,不知什么时候又下起雪来,雪花落进手心又消失,心藻心里空落落的,像是被谁挖去了一大块,她本也拥有爱人的能力,究竟是被谁夺了去,她想讨回来,又该向谁讨?
夜色已深,脚步很沉,楚伋浑身酸痛,迈出一步都觉得十分艰难,他的双眼被风吹得干透了,好在眼泪是有限的,不会永恒地流泪,否则他能给江府再哭出一条水渠来。
楚伋想见心藻,太想见她了,却不知道这时候又该怎样去见她。
他走进心藻空荡荡的院子里,房门紧闭着,他不敢敲门,也不敢出声,他不敢看到心藻现在的样子。
楚伋疲惫地扶着院里那颗老树坐下,抱着自己膝盖,埋着头叹息。
“楚伋?”头顶上传来心藻的声音,楚伋吓了一跳,猛地抬头,白茫茫的雪絮飞扬中,看到心藻从房顶上探出头来,披风被她披在头上挡雪。
“心藻……”楚伋又哽咽了,“对不起……”
楚伋眼圈红红的,脸上很憔悴,心藻心疼地看着楚伋,“你还好吗?”
楚伋欲言又止,颓然地摇摇头。
心藻看了看周围,俯身对楚伋说,“你要不要上来?”
楚伋抬头,“爬树吗?我不会。”
“我拉你上来。”说完心藻起身跨到树杈上,朝楚伋伸出手。
“很危险的。”楚伋呆呆地说。
“那你上来吗?”心藻问。
楚伋犹豫一下还是点点头。
“你踩住树干,脚下使劲儿,不然我可拉不动你……”心藻一边拉楚伋一边教他爬树。
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楚伋另一只手抓住树杈,终于成功爬上了树。
“还不算太笨。”心藻说。
楚伋的脸上终于轻松了些,两人相视一笑。
他们坐在屋顶上,缩在一个披风里面,看着大雪中隐隐约约亮着光的庭院。
江府的景色一览无余,还能看到墙外的街道,“原来这里能看到这么远……”楚伋说。
“是啊。”
“如果我能带你出去就好了。”楚伋轻声说,“你就不用只能在这里看着。”
“听小胜说京城里好玩的地方很多。”心藻说。
“是啊,达官贵人,平民百姓,有钱没钱,都能在京城里寻到玩头。”楚伋托着腮帮子说,“京城外也有很多名胜古迹。”
“你都去过吗?”心藻问。
“年少的时候跟狐朋狗友最喜欢游山玩水,京城周围都玩遍了。”楚伋说。
心藻眨眨眼看楚伋,说,“你现在也还年少啊。”
“是啊。”楚伋回答得漫不经心。
心藻看楚伋这副郁郁寡欢的样子,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他高兴些。
“你还在为昨晚宴席的事伤心吗?”心藻问。
楚伋摇头。
“那你到底怎么了?”心藻不解。
楚伋皱眉盯着心藻的脸,好像忽然发现她是个缺心眼似的。
“江东楼那个混蛋,是不是把你……把你送进了姓孙的屋子。”
“你知道了……”想起昨夜和孙福祥同处一室,心藻还觉得有点心悸。
“江东楼还在我面前得意洋洋的说这些。”楚伋恨得一拳砸在屋顶的瓦片上,瓦片碎裂,他的手也破了。
“所以,你是因为我才不高兴吗?”心藻看着楚伋,眼里有了别样的情绪,“你是不是觉得,我已经……已经不干净了……我早上从孙大人的房里出来的时候,丫鬟们看我的眼神都很奇怪,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已经变了一个人……我……”
楚伋伸出手慢慢碰到心藻,然后握住她的胳膊,他的手在发抖,害怕心藻会厌恶他的触碰。
心藻一动不动怔怔地看着楚伋:“你也觉得我变了吗?”
酸楚漫上心头,楚伋一把将她拉进怀里,紧紧抱住,“对不起,鱼儿,我没能去帮你,对不起……”
他身上总是这么温暖,心藻想,她紧紧贴着楚伋的胸口,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心跳。
“楚伋……我没事,我没有被他做什么。”心藻轻轻推开楚伋。
楚伋呆呆地看着心藻。“真的吗?”
☆、第 16 章
“你给他下了药?”楚伋惊呆了。
“是。”心藻从衣襟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红色瓷瓶,“就是这个。”
楚伋拿过瓷瓶打开闻了闻,“这是什么药?”
心藻脸上微红,“说是什么能让人绝情断欲的神药,我偷偷给孙大人喝了之后,发现其实就是巴豆做成的粉。”
“巴豆……”
“我没敢加太多,孙大人泻肚泻了一整晚,跑了好几趟茅子,他折腾一晚上,人都虚了,到早上才睡着,我趁他睡着的时候就跑回来了。”
洛小铨说这药能绝情断欲,大概是因为后面火辣辣地泻个没完,人前面那玩意多半也硬不起来。
楚伋完全没想到心藻会用这种方式逃过去,十分不可思议,感觉自己需要重新认识一下陈心藻。
“你这、这也太冒险了,他没发现吗?”楚伋问。
“他好像以为是自己吃不惯江府的饭菜,但我也不确定他没有发现,所以今天一整天都提心吊胆的。”心藻说。
“这药哪来的?”楚伋纳闷,心藻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洛小铨给的……”
“洛小铨?他还给你这种东西。”
“他说他要走了,之后就托人给了我这些……”
“还给你什么了?”
心藻想到盒子里那个玉柱,脸上绯红,赶紧摇头,“没别的了。”
楚伋一脸狐疑,端详那个瓷瓶,闷闷地嘟囔道:“这人偶尔还能干些好事。”
楚伋最后叹了口气,“总之,你没事就好,昨夜我一直在担心你。”他悄悄揉了揉自己的手,被江尽忠捆了一晚上,他的手现在都是麻的。
这时一阵寒风穿透披风,心藻觉得周身很冷。
“楚伋……”心藻忽然用细不可闻的声音叫他。
“怎么了?”
“你能、能再抱我一下吗?”心藻的脸红得很,大概是天冷冻的。
楚伋愣了一下笑了,这次他才放心大胆、毫无顾忌地再次抱住心藻。
他们在风雪中抱了很久很久,一直抱到楚伋想要做点别的。
他把心藻放平,温热的喘息擦过耳边,他寻到心藻柔软冰凉的唇,吻上去……
心藻紧紧闭着眼睛,感受着楚伋的温热的亲吻,她不想像个木头人似的,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唇与唇分开,楚伋稍微起身,心藻脸红着,用手轻轻扯住他的衣襟,“不要走……”
楚伋笑起来,手摸着她的脸,“我不走,只是我们能不能找个暖和的地方。”
于是他们便从屋顶下来转移到屋内,心藻屋里的炭火总是烧得不够热,因为太冷了,所以他们一起钻进同一个被子里。
互相依偎着,楚伋的手很不老实,看心藻没生气,他索性把脸也埋进去,动作弄得心藻很痒,她笑着抱住楚伋那颗乱拱的脑袋。
楚伋脑袋从心藻怀里钻出来,凑上来吻心藻的嘴,心藻轻轻咬了咬他的嘴唇,楚伋便也咬她作为回应。
“陈鱼儿……”楚伋说,“如果我们不是在这里相遇就好了……”
心藻用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楚伋接着说,“可是如果不在这里,我可能永远也不会遇到你……”声音越来越小,楚伋躺在心藻旁边睡着了,耳旁传来细微的呼吸声。
心藻还以为他会做些什么,结果只是睡着了……
昨夜楚伋被捆在清晏舫一夜没阖眼,这会已经困极了,在心藻旁边才能安稳睡着,心藻不知道这些,她只想到楚伋这家伙可不能在她这过夜,被小胜看到就完了……
但她看到他熟睡的脸……罢了,看他睡得这么熟,等天亮小胜来之前再叫醒他吧。
这样想着,心藻拉过被子盖着两人,依偎着楚伋也渐渐睡去。
白色的窗纸透进黯淡微弱的晨光,还是凌晨时刻,心藻迷迷糊糊地醒了,她感觉被楚伋抱得快喘不过气,楚伋还闭着眼,手却不老实地在心藻身上乱摸。
心藻动了动,感觉楚伋身上有什么火热的东西,她忍不住觉得新奇,伸手过去碰了碰……
楚伋像是得了什么许可似的,忽然翻身伏在心藻身上亲吻她。
无比黯淡的清晨里,整个江府都被寒风笼罩着,唯有在那个僻静的院落里,两团火焰彼此交融,唇齿相依。
心藻后来想,这一定是自己这辈子做过最大胆的事了,如果让她爹知道,会在她身上打断多少根藤条呢?她没空去数了,多少都无所谓,就算再鞭打她几千次几万次,流光了血,她也依旧会如此选择,与楚伋相拥,她才觉得自己好像活着。
………………
孙福祥离开江府的时候看着脸色灰败,像是折腾了一宿似的,也没提昨夜陈心藻服侍得怎么样,江东楼还暗暗有些纳闷,按照他原本的设想,把心藻打扮得漂亮些,送上孙福祥的床,孙福祥一试就知道她还是个雏儿,一定会很高兴,第二日孙福祥肯定会向江东楼讨了这个小妾,江东楼顺水推舟遂了他的心意,既能讨好信国公,又能应付夫人,等回头夫人问起这个小妾,便说是信国公实在喜欢,自己推脱不了,只好将爱妾转手送人,到时候就算夫人不满,她也不好说什么。
现在人没送出去,江东楼再想别的办法,反正这个小妾他是不想要了,留在府中,以后成了夫人的耳目口舌,那就更烦人了。
谁知过了几日,孙福祥那头倒还惦记着江老爷的小妾,派人带了书信来,委婉地说自己在京城办了个别院,奢华金屋,只缺个娇红软玉,于是想向江老爷借个人回去暖暖房。言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