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俊Q韵轮馐嵌猿滦脑迨侄模肴媒弦土怂
原来那天孙福祥喝得酩酊大醉,又喝了陈心藻加了料的醒酒汤,连夜跑了几趟茅子,泻得七荤八素,浑身难受,别说行房事,那一夜连觉都睡不好,只好坐起来喝着热汤,等着一有便意就狂奔出门……
陈心藻自然也睡不下,一边陪着他给他端茶倒水,一边心里还犯嘀咕是不是药倒得太多了。
这孙福祥越泻越精神,屋里就心藻一个,于是跟她闲聊起来,说起自己在朝堂上被楚行简那个小小的言官指着鼻子弹劾委屈得不行,全天下都在看他笑话,回了家夫人也是勋贵出身将门虎女,总是看他这个信国公不顺眼,平日骂两句还是轻的,气极了夫人还要动手,孙福祥觉得自己里里外外都窝囊得紧,哪有个功勋贵族的样子。
说着说着信国公大人气哭了,心藻对他是一点也同情不起来,忍着困意拍拍哄哄,敷衍着安抚两句,谁知倒让孙福祥觉得体贴起来,越看心藻越觉得顺眼。
清晨离开江府的时候,孙福祥急着回家请郎中,于是把心藻给忘了,等过几日,回想起来心藻的温柔,便厚着脸皮写信来向江老爷“借”人。
江老爷看完书信笑了笑,心想这个酒囊饭袋果然还是逃不过温柔乡。书信折起,安排书童磨墨,这就给信国公回一封信,同时把这温软小妾给他直接送到别院去。
江老爷派人来送心藻走的时候,她人都是懵的,小胜帮她穿戴好,她一点反应都没有,任凭小胜摆弄,小胜也惊讶极了,她还以为自己的姑娘已经得了江老爷的宠幸,谁知现在竟要送出江府了。
陈心藻只觉得自己前路未卜,哭都哭不出来,更重要的是,离了江府,今后还能见楚伋哪怕一眼吗?
陈心藻走过楚伋的院子,回头望了一眼,雅致的院子一片寂静,楚伋怕是还没起身,连一句道别都没有,她也只能默默离开。
走出江府大门,江老爷安排的轿子在等着她,小胜撩开轿帘,她正低下头钻进去。
这时一辆马车从街道那头驰来,稳稳地停在江府门口,护送心藻的仆人都停下看着马车,心藻也立在当下,不知江府又有什么来客,只恐怕之后都与她无关了。
马车撩开帘子,露出一张华容温婉的女子脸庞,那女子看上去三十出头,装扮清丽高雅,眉目间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风采依然,她明显认出了心藻,开口问道:“心藻?怎么回事?这是去哪?”,连声音都让人觉得和顺如春。
心藻吃了一惊,马车中坐的正是江东楼的夫人,德高望重的前礼部尚书夏鼎臣的千金,夏清言。
夏清言回来未曾提前派人通知,江东楼措手不及,一听说就匆忙前去门口迎接,只看见心藻被夏清言亲密地拉着手回了府,宛如一对亲姐妹。
江东楼心说这下信国公可要失望了。
☆、第 17 章
江府的主母回来了。
前来迎接夫人的江东楼满脸欣喜,“夫人!怎么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做准备。”
夏清言温柔的眉眼朝江东楼看了看,眼里还憋了些怨气,可她既然已经想通回来了,也就不再跟江东楼怄气,又看到江东楼这副殷勤的样子,轻轻叹息,朝江东楼施了一礼。
“母亲身体不好,这才在家多耽搁了些时日,不知道给夫君添了多少麻烦,哪敢再劳烦夫君迎接。”
“清言啊,夫妻之间何须如此见外,你车马劳顿,赶紧上屋里歇歇。”江东楼走上来扶住夏清言的手臂,夏清言还拉着陈心藻,三人一起入了屋,夫妻恩爱,妻妾和睦,一团和气。
夏清言又问起刚才心藻是要去哪,不待心藻回答,江东楼便说是自己最近染了风寒,让心藻帮他去药房拿些药,夏清言说让尽忠去便好,怎么派自己女眷出门。江东楼连忙点头应着,说自己烧糊涂了,然后瞥了心藻一眼,心藻自然不敢拆穿他,只是想不到江老爷也有撒谎应付的一天。
夏清言回来了,绝对不会允许江东楼把心藻送给别人,江东楼只好把之前的回信撕了再写一封,婉拒了还巴巴等着心藻的孙福祥。
江府上下都知道主母回来了,全都打起精神做事,唯有楚伋对此一概不知,这会还在屋里睡大觉。
用过晚餐之后,心藻被叫到夏清言的房间叙旧,夏清言问起心藻在江府过得如何,心藻便答过得很好,夏清言又问是否已经得了老爷的宠幸。
心藻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夏清言的贴身女仆翠姨插话:“姑娘照实说就是了,我们夫人可不同那些妒妇。”
于是心藻摇头。
夏清言叹气道:“我就知道,老爷的心思,始终不在女人身上。”
“夫人为江家费心费力,老爷怎么还是不悔悟,这不是绝自己家的后嘛。”翠姨接口。
夏清言又叹气。
翠姨接着说,“不过夫人,我白天跟尽忠管家打听过,之前夫人气不过回了娘家,老爷也反省过,于是把家里留下的那些小倌儿戏子都遣走了,现在府上也就剩了一个。”
“只剩了一个?那还真是收敛多了。”夏清言幽幽地说。
“是啊,老爷肯定还是在乎夫人的。”翠姨说。
“剩了一个什么人?”夏清言问。
“留下的这个以前没听过,似乎是个新来的,好像是姓楚。”
“唉,总之都是一路货色,这不还是我前脚一走,老爷后脚就去物色了新的宠儿。”夏清言叹了一句,看心藻在发呆,她轻轻拉过心藻的手,十分温柔体贴,“老爷有多荒唐那是他的事,但你得替自己考虑。”
“我?”心藻呆滞着。
“女子活这一辈子,就是为了争一个子嗣,有了子嗣才有保障,我老了,色衰爱弛,已经不抱希望……”
翠姨突然插嘴:“夫人说什么呢,您这容貌,比起二八少女也分毫不差!”
夏清言笑着摇摇头,也不怪罪翠姨打断自己,继续嘱咐心藻,“现在是年轻,总有一天会老,人不能只活眼前,对女人来说生下孩子才是正事,到时候你为老爷生下个一儿半女,我一定会待他们如同亲生。”
夜已深了,夏清言让翠姨送心藻回去歇息,顺便看看心藻缺什么给安排一下,翠姨一迈进心藻的院子就皱起眉头,嫌弃这院子太破,回去便跟夫人说,老爷太偏心,让心藻住的是最偏远的老院子。
“尽忠管家说老爷那男宠可是住在碎玉轩,那不是咱们江府最雅致的园子吗?怎么我们心藻姑娘就得住那么偏僻的地方。”翠姨跟了夏清言二十年,在夫人面前从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
“碎玉轩都给人了,老爷看来是真的宠那姓楚的。”夏清言思量着,“我得见见这姓楚的,别等之后又被老爷宠出一个李蓉来。”
………………
夫人回来,心藻便不能整日缩在自己的住处,一大清早,心藻起来梳洗,又去了夫人那里请安。
夏清言见她来了很高兴,说道:“心藻,我正跟老爷商量,给你换个好点的住处,能离老爷近些最好。”
离老爷更近那不是要了心藻的命,“为、为何,我现在住的地方也挺好。”心藻急忙说,她看了一眼旁边的翠姨,翠姨微笑着:“姑娘啊,夫人对你这么好,还不快谢谢夫人,让你一个人住那个又老又旧的院子,老爷可真忍心,咱们府上又不是没地方。”
“谢谢夫人……”心藻没办法,只好接受夫人的安排。
夏清言笑着说:“不用谢我,日后你自己要争气才好。”
心藻正在内心叹气,丫鬟从门外进来报告:“夫人,姓楚的来了。”
夏清言脸上的笑容一转眼就不见,她正襟危坐,拿起大夫人的架子:“叫他进来吧。”
心藻想告退,夏清言拦下她。
“心藻,你留下看着,待我给他个杀马威,叫他之后也不敢仗着老爷的宠幸欺辱你。”夏清言说这话时,一副如临大敌似的表情,这真让心藻哭笑不得,楚伋哪有欺负过自己,想想又不对,一开始确实想欺负她来着,但这欺辱跟夫人说的“欺辱”恐怕不是一回事。
夏清言盯着门口,像是马上要进来的是什么虎狼之人。她夏清言虽已三十多岁,但从小锦衣玉食,嫁给江东楼之前更是没吃过苦,没受过气,所以她凡事最重面子,淑女的矜持中透出一股单纯憨直,面前的人恭恭敬敬,就觉得是个好人,要是谁敢在她面前无礼,她就觉得肯定是个坏心思的家伙。
夏清言想起之前的事还觉得堵心,那时江老爷宠幸一个叫李蓉的小倌儿,把他宠得那叫一个趾高气昂,差点把一向性子温婉的夏清言气出病来,但夏清言一个大家闺秀,打死也要拿着架子的人,不稀得跟个泼妇似的骂回去,只是每天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默默掉泪,扭头就要回娘家。
回了娘家冷静一阵子,又怕人指摘她这个妻子不合格,特地帮江东楼纳妾,以免担个妒妇的名声。
之前夏清言觉得都是自己太软弱,才助长了男宠们的嚣张气焰,这次回来,夏清言决计再也不能让任何人踩在自己头上……
楚伋慢腾腾走进夫人的房间,先注意到心藻在一旁不安地坐着,于是似笑非笑地朝心藻抛去眼神,心藻看他这副毫不拘谨的样子,更加担心了。
“夏夫人。”楚伋抱拳行礼,夏清言马上皱了眉头,既然是老爷的宠侍,就应该行女子的万福礼,楚伋第一步便做错了。
夏清言还没说什么,翠姨在一旁先开口:“看着人模狗样的,不知怎么就动了歪心思,喜欢傍男人。”
楚伋顿时被这话勾得火起:“你说谁?”
翠姨待要再说,夏清言朝她摆摆手:“算了,说这些有什么意思。”
夏清言转向楚伋:“你是叫楚伋?”
“就是在下!”楚伋答。
“你既然已经入了江府,就要守江府的规矩,不得逾越。”夏清言开门见山,她也不想跟江东楼的男宠废话。
“我明白,江府的规矩总是一大堆。”
夏清言耐着性子继续说:“按规矩,新来都应有试刑,但怕打坏了老爷心疼,你记着不要犯错便好。”
“还有,心藻是老爷的妾室,你也不得无礼,对她也需恭恭敬敬,就像对我一样,明白吗?”
“明白。”楚伋看了心藻一眼,语气没那么冲了。
楚伋被打发走了。翠姨在旁跟夏清言说:“我看这小子,比那个李蓉还不识相。”
”你别提那人了,提到我就头痛。“夏清言扶着额头说。
“知道了夫人,都是我多嘴。”
江老爷那边,夫人回来,帮他打理内务,府上一切终于恢复正常,但夫人的存在总是令人不太自在,当初江东楼寂寂无名之时拜礼部尚书夏鼎臣为师,又娶了夏鼎臣的女儿,靠着这层关系才慢慢坐到现如今的地位,夏鼎臣虽然年迈已经告老还乡,但他的学生为官众多,以夏鼎臣为首结为一党,在朝廷中的威望不减,江东楼位高权重,也仍然要受夏鼎臣的掣肘,对夫人也需得相敬如宾才行。
江东楼一边喝茶一边思虑着,江尽忠在旁询问:“老爷,夫人托我来问问,陈姑娘搬到哪里去比较好。”
江东楼头也不抬:“哦,落花苑不是空着,收拾收拾搬进去就是了。”
“老爷,落花苑恐怕不行,夫人跟陈姑娘情同姐妹,让陈姑娘住那里,夫人又得发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