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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好奇的,不再是观潮的神秘,和预测未来的能力,玄海派发生的事情,远超越了我的关注度。
人就是这样感性的生物,身边的人情冷暖,总能带动心中情绪。
天若无情,人必有情。
胖子问我:“我看啊,这玄海派是要完蛋了,死了近一半,人心都是四分五裂,还搞个什么劲头,散伙得了。”
“九百年道派,岂是说完就完的?这才刚开头。”普愿道长说。
我说:“普愿,此事怎么说。”
“你们也看到了,观潮的十潮记录,都被海潮卷走,天意不想被人看到。”普愿道长解释。
“那最后一潮也太邪门了,我现在想想都后怕,还好我不在前头,要不也得葬身大海。”胖子说着。
我想起一事,问道:“普愿,你可还记得之前给我卜的卦?”
“嗯。”
“我觉得我们来此处,不像是偶然的,更像是被某种东西牵扯。”
“那卦象,我记得,也是一件不可窥探的秘密,就像今天的观潮一般,是要付出代价的。”
胖子也有所察觉,“我们一路下来,是被人指引的?”
普愿道长默不作声,“我也不知道,可能就是我那一卦,将所有的事情都结合起来,在指引向我们玄海派的事情。”
“你的意思,我们是被天算计了?”我失口问道。
普愿道长急忙捂住我的嘴,“天机不可泄露,天机不可泄露。”
我和胖子互相看了眼,不管是什么,已经走到这步了,后边有什么也无所畏惧。
无意探到隐藏的玄机,却不能下定论,这是一件可意会,难言传的事情。
皆是有一双背后默默操盘的无形手,玄海派是首当其冲的受害者。
天空中青涩的小雨,落到玄海派中。
院前食堂的炊烟被打的稀碎,却还是依然向上飘着,直到完全融入空气之中,炊烟尚且奋起往前。
我看到凌天若从李仇世那里回来,脸上带着一些落寞。
“李仇世怎么样?”我问道。
“她太难了,就是这样,也只有几个小道士来看望,李玄风把玄海派基本都掌握了,没人敢来看望她。”
“她应该离开了。”
“我想也是,否则等待她的,就是二十六岁,一个漂亮单纯的女子,被卷禁在李祠,终生不能再踏出。”
我点头,我本不是怜香惜玉之人,可现在也变得怜惜起来。
的确是该离开这里了,带李仇世离开这个地方,不再管玄海派的种种。
今天观潮遭遇的事情,足够让整个玄海派折腾一晚,半数的人员伤亡,让玄海派很难在几年内恢复。
现在看来,李氏的入门要求,带来的是让玄海派难于隐藏疼痛的刀疤。
第177章 潮象反逆
夜雨凄然,整个玄海派一夜未眠。
我反而睡得很香,白天的那些事情,我都不去再想。
因为,只要带李仇世离开,玄海派的一切就再也没有了关系。
雨下一整晚,第二天依然还是雨连十里长云。
宿房有了空的房间,凌天若到了我们隔壁,早上起来,我去叫她吃早餐,才发现她已经出去了。
她和李仇视一起来到食堂,现在的李仇视,不像掌教,更像是普通的小道士。
我想,如果真能这样,该多好。
许多事情总是不尽如人意。
经历昨天的观潮盛典,李仇视对玄海派定然失望透了,她不在穿长衣,而换了身淡色衣服。
米色上衣,浅灰色裤子,李仇视看起来像是一个阳光耀眼的姑娘。
心地单纯的她,总能把不开心和烦恼抛开,从不恨任何人。
她看到我和胖子眯眼笑笑,月牙儿似的眉眼,能让人感到开怀。
“昨天谢谢你们。”李仇视认真说。
胖子回道:“李掌教,路见不平,我就是看不惯一帮老爷们欺负一姑娘。”
我说:“也怪我们,没帮到你还引来不少麻烦。”
李仇视微微起身,低头说:“别叫我李掌教了,我已不是了,叫我李仇视就可以。”
说到这里,一种无名的情绪上头,有悲哀,有憎恨,也有一丝可怜。
我没有被带入情绪中,反观想起了李仇视的另一个名字,李一尘。
一个女子总让人喊做“仇世”,未免过于刚愁,白白浪费了一副天生的美人像。
“不知能不能叫你李一尘呢?”我问道。
李仇视身体一动,抬头看着我。
“这个名字好,就叫这个吧。”胖子赞同说。
李仇视点点头,默认了李一尘的名字,她虽不知我们是如何知道李一尘这个名字的,但能看的出,她还是更喜欢一尘的。
我们四人坐在食堂中,也只有我们几人。
玄海派的道士们都聚在前厅,在李玄风的领导下,安排后续的事情。
我问李一尘说:“以后想过怎么办吗?你留在这里,用不了多久就会被人送到李祠去。”
她眉头紧锁,对于所有时间都留在玄海派中的李一尘来说。
世事她都没有经历太多,更不知该怎么办。
“只要你愿意,我带你离开这里,外边的世界很美好,何必非要在玄海派呢。”凌天若说。
李一尘看上去很难做选择,她十岁入玄海派,这里就像她的家一样,感情深厚。
如果让你离家而去,这的确是件难以选择的事情。
尽管这个家,让人伤心难过,那也是种难割舍的情节。
李一尘知道自己留在这里,迟早会送入李祠,在信仰和命运面前,那头都容不得半分留恋。
心软是抉择的一座大山。
当你的信仰指引不了你的命运时,它将变得无力,甚至于在你的心中,成为不了信仰。
可命运让你放弃信仰时,才明白它并不是万能的。
我们三人看着李一尘,让她自己选择,谁也没有急着等答案说出,给了她足够长的时间。
一名小道从食堂进来,呼唤道:“李师姐,玄风掌教叫你过去。”
说完便离开了,不用想也知道,从名称上的变化来看,李玄风顺利成了掌教,此时叫李一尘过去,不会有什么好事情发生。
道士离开后,李一尘抬头顿了顿,做出了决定。
“我要离开。”
她的话说的很舍不得,眼睛里的泪光饱满,却没有落下来。
她的表情是那样决然,像个一心赴死的勇士。
既然离开就要走的悄无声息,不需要告别,也没什么值得告别。
连行李都不用收拾,带了几本随身的书籍就离开了。
我们走的很突然,玄海派中无多少人发现,宁静而又和平的离开,未尝不是好的选择,有些事情,没有必要闹到你死我活。
只有不停降下的阴雨,见证了我们的离开。
普愿道长昨天就已离开,车里坐着四人,从玄海派一路开下来,一路沿海崖路,不知要开去哪里?先离开再说吧。
凌天若陪李一尘坐在后面,我也无心去打扰,刚做出人生的重要决定,是需要时间去慢慢适应的。
胖子开车忽然嘟囔了一句,“这海面上怎么感觉怪怪的?”
我擦了擦车玻璃上的雾气,看到阴暗的海面上,看不到头的乌云,这雨肯定是要下很久的了。
我回过头,朝胖子说,“没什么怪的,雨下的太久了。”
胖子又看了看,“不对,你看那海潮,有问题。”
我们几人都朝海面上仔细观察,发现了端倪。
胖子把车停住,“这海潮是不是从岸上往海里走?”胖子一人也不敢确定答案。
我定眼细细看去,海上涌动的潮水不是来自海中,好像真的是从岸上出来的。
场面诡异极了。
李一尘趴向车窗,“这是逆向。”
接着她在翻动她随身带着的几本书籍,拿出一本开始翻寻。
“我在师傅留下的书中看过,潮象反逆,天现其灾。”
她还在翻寻,又在向我们述说,样子看起来很着急。
终于她找到了,“玄海派在书中曾记载过,潮水倒逆在玄海派九百年中,都没有出现过,一旦出现潮逆的情况,就意味着……”
李一尘指着书念到一半,突然没了声音。
“意味着什么?”我问。
凌天若看过去,接着念到,“意味着,意味玄海派灭亡之时。”
我和胖子大惊,“这是谁说的?”我问。
李一尘回答说:“玄海派先祖说的。”
“你拿的是什么书?”我问。
李一尘心里想着什么事情,还是回答了我,“历代掌教传的观潮志。”
我觉得此时非同小可,现在阴雨天下,海上雾气让岸上的人不好看到潮逆的景象,不是靠近海面,还无法看到。
现在海崖路段很危险,雨夜一直下着,我们不能多做停留,必须找个安全地方从长计议。
海潮一波波从海岸处涌向大海,场面的确有些难以理解,非自然现象的出现,一定预示着什么。
一路将车再次开到了玄海藏阁,玄海派的命运,可以说现在掌握在我们几个手中。
第178章 衍生卦象
玄海藏阁内,已无几人,只剩两名看门的道士,玄海派昨天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藏阁内的人都上去帮忙了。
两名小道认得李一尘,将我们迎了进去。
“李掌教到这里,是要看什么经书?”道士问道。
他们在玄海藏阁,还不知断崖上发生的事情,仍是叫着“李掌教。”
李一尘没有拒绝称呼,她说道:“我们要去三楼。”
两名小道士点头,带我们上去了。
之前来玄海藏阁,三楼不对外开放,我还是第一次来三楼,这里放置的都是玄海派较为重要的书籍典藏。
李一尘去寻找什么东西,我们几人在楼阁窗前,看向外面的海上。
两天的雨水,在海面上形成了海雾,什么都看不到,只有连绵的阴云。
胖子闲着说道:“会不会要发生海啸?”
“别瞎说,这里是山东,不是印尼。”我说。
胖子回想以前说,“我记得以前看过报道,好像也是说的这种现象,就是海上要发生灾难了。”
凌天若说:“国家地震局都没发布新闻,你还是别乌鸦嘴了。”
胖子小声又说:“我这不是预防呢,我可告诉你们,我这嘴可是开过光的。”
李一尘从后面书籍中,找出一本书,坐到我们面前。
虽然和李一尘认识不过两天,但是交情一点都不浅,属于拔刀相助的那种。
她也是自然熟,单纯的没有见过社会险恶,所幸也是遇到了我们,否则,她这种姑娘很容易被人骗的。
李一尘觉得我们可以信任,把一些玄海派的事情和我说出。
“逆潮是引海观潮的衍生卦象,会对观潮的卦象做出影响,意思是昨天观潮的预测,可能发生了变化。”
凌天若说:“观潮卦象又发生了问题?”
胖子道:“昨天观潮的卦象,不都进了海里吗,再发生变化,我们也找不到啊。”
我点头说:“胖子说的对,前边车里的时候,不是说潮逆意味着玄海派的灭亡,怎么,这变化是好是坏?”
李一尘也没有答案,她虽选择离开玄海派,但能看出,她还是心中挂念。
世间上从来就没有什么情,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李一尘继续翻书寻找,看能否找出什么有用的记载。
凌天若联系了红花会,叫人来接我们,沿海边的雨,一但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