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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盛,恐怕要生事端。
第三卦为“雷水解卦”,这一卦倒是大吉大利,虽然陛下会有一段时间水火交加,洪水雷鸣,天地相通,阴阳调剂,既然雨水下透,那么也就可以尽为解脱了。
知晚眨巴着眼儿听着,突然开口道:“陛下求卦,往往就是讨了彩头,道观里的道士又不是街边的算命先生,若是爱惜脑袋,自然会往大吉大利的方向说。可是我听着陛下今年求来的卦辞,竟然两凶一吉,那位道长不大爱惜自己的寿禄啊!”
“哦,你觉得指向什么?”
知晚突然坐起来道:“这第一卦,就是暗示陛下远离了裨益自己的‘贵人’,恐怕攸关康健。一下子就拿捏了陛下怕死的要害,诱导着陛下要想办法离‘贵人’近些。而最可怕的是第二卦,你不觉得今日之事,就是对应第二卦的后宫女患吗?”
成天复向来不信鬼神,这不信鬼神之人,无畏无惧,自然很难去想及迷信之人的思路。所以他那日虽然同去,可并没有费心去想那些卦辞。
若是没有今日之事,他可能认为知晚跟那些批命先生一样,在牵强附会。
可是今天出了这等事儿,不能不让成天复费心思量。他也坐了起来,皱眉道:“你是说,慈宁王故意安排那道长说出这些卦辞,然后再想办法让它们一一应验?”
知晚激动地下地走了几圈,捶着掌心道:“他不就是靠着所谓裨益父王的名头,才得了陛下的爱宠,慢慢成为可以盖过太子风头的隆宠王爷的吗?现在陛下因着你分毫不让,无奈之下将他发配到了涒州,但是只要他真如卦辞里说的那样与陛下相辅相成,你说陛下为了惜命,还会发配他吗?”
成天复觉得知晚分析得有道理,为了让卦辞显出神威,他必须让卦辞成真。
可怕的是,陛下最近的身子的确不济,有时上朝时,臣子陈奏事情,他都会打盹昏昏欲睡,正好应验了第一卦。
而今天的事情,若是被人撞破,不正好应验了第二卦的后宫阴虚水盛之灾?
这设下毒计这人当真了解陛下的短板,一下子直击要害,只要陛下相信了卦辞,一定会调拨慈宁王回京,让他继续当着裨益陛下的吉祥之物。
年高之人,最怕死劫,若是依仗鬼神,当真是好操纵啊!
与此同时距离京城几百里的寒香寺内,慈宁王正一脸震怒地看着飞鸽传来的消息。
“一群蠢材,竟然没有当场拿住成天复和静妃!这等良机竟然错失了!”慈宁王气得不行,差一点就要掀翻了屋内的桌子。
金廉元默默站在一旁,忍不住道:“父王,收手吧!你如此行事,是要坑害满府的……”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慈宁王扔摔过来的茶杯砸在了头上。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窝囊废的儿子!怎么拎提都拎提不起来!我问你,我让你跟宫里交好的侍卫说定,去西殿拿人,你是怎么安排的?为何信里却说什么都没拿到?”
金世子的额头火辣辣的,他突然朝着父亲愤怒喊道:“我只是以为他们真有什么前情,如今藕断丝连,谁想到你居然用了下药的法子!这不是在坑人吗?你利用我如此算计皇爷爷的妃子,难道我的心能好受吗?”
慈宁王往前走了几步,突然一把狠狠掐住了他的脖子:“生了你这个窝囊废,真是全无用途!你以为那个静妃是个什么好东西?她为了邀宠,就跟皇后一样,用了能够壮阳増孕的药物。不然你以为皇后的小皇子是如何得来的?皇后以为她做的天衣无缝,可惜事后还是被我知道了隐情,现在倒是正可以利用上。这药虽然用了能产子,可是男人却会伤损元气,更何况父王已经如此老迈了,所以我这般做就是救驾!”
金廉元被父亲掐得喘不过气儿来,挣扎着挣开他的手,努力呼吸。
慈宁王愤怒地又补了他一嘴巴道:“我们现在都要被发配涒州了,可你还是如此不争气,给我去继续打听宫里的情形去,这步棋要是废了,我就先废了你这个嫡子!”
只要那卦辞成真,父皇势必会意识到他这个儿子的重要,不会再坚持贬放他出京。最主要的是,这样一来就能彻底绊倒成天复,同时离间太子与陛下的情谊。
如今谁都知道,成天复是太子一党,成天复惹下如此大祸,父皇看着太子都会心里犯恶心。只要他重新回京,取代成天复掌握户部钱银大权,弄来兵权也是轻而易举。
父亲太老了,也该挪挪位置了!
想到这慈宁王定下心来。那信里说,虽然屋内无人,可是床榻凌乱,一定是发生过什么。
他当初安排人将成天复骗入宫,再命人以成天复的名义将静妃骗来西殿,并设计使她一人落单。
那屋子的熏香炉子里用的是强力催发情欲之药,入了屋子不消片刻就会意乱情迷。静妃为了生子邀宠用了助孕之药,若静妃真怀了孽种,那可是有趣极了……
慈宁王此时静下心来,倒是想起了亡羊补牢之策。因为静妃偷偷用药的缘故,父皇最近精神不足,体力不济,正好是应验了卦辞,眼下算计不到成天复,可是皇后勾结静妃,谋害龙体却是真的。
如此一来,卦辞的前两句也能自圆其说。眼下只能先解决了皇后,让皇帝下诏将他再重新召回京城了。
这么想定之后,慈宁王觉得计策并未用老,立刻书写密信,排布接下来的事宜。
他当初握住的田皇后的把柄,一直引而不发,就是在等今日这样的时机,这个节骨眼,田皇后的事情爆出以后,若是父皇灯枯油尽,也正好可以一股脑推给田家。
太子是田皇后所生,他的生母谋害陛下,他还有何资格继承大统?
就在慈宁王在百里之外准备补刀时,成天复已经带着知晚入宫了。
这一夜知晚都没有怎么睡觉,与成天复商定了如何与静妃交涉。
成天复借口要与太子详谈陛下庆生的事情入了宫,又因为要同静妃商谈宫中配用银两,便送去了帖子。
可得来的消息却是静妃病了,不宜见客。据说是被宫里的下人气的,就在昨天夜里,静妃令人杖毙了两人,是不守规矩的宫女和一个太监。
第128章
静妃入宫后一向和气,像这样重惩宫人的事情,倒是头一遭。
知晚听了慧熙宫的情形后,想着眼下情况不明,章家表哥又牵涉其中,没法跟太子交代实底。既然静妃病了,她正好以探病为借口再去拜谒,不知道这静妃,肯不肯见她一面。
她又单独以卢医县主的名义,请求给静妃看病,送去帖子足有半个时辰,那边才回信说,请卢医县主一人前往。
成天复如何肯放心她独去,可是知晚却宽慰他道:“我观着这静妃并非大奸大恶之人,为人也与她姑母不同,我若去得太久不回,你就在东宫,领人去救我也来得及,怕个什么!”
最后她终于说服了成天复,让他留下与太子下棋,便一人去了慧熙宫。
等到了慧熙宫的内室,静妃果然一脸憔悴地躺在床榻上。
知晚与她行礼之后,静妃恹恹道:“左右都下去,墙根下面也不准留人。”
因为昨夜刚惩治了下人,宫人都异常听话,待嬷嬷和宫女都退下后,静妃慢慢坐起来,幽魂一般看着知晚道:“昨日之事,可是你找人安排的?”
那个男人是柳知晚的表哥,让田沁霜不能不这么想。
这个章锡文入宫的时候,宫里人都说他是卢医县主的表亲,医术也很不错。静妃原先不过跟他在宫内长廊里碰过几次照面。御医来请平安脉时,她也曾瞧见过他。
昨日事发突然,她被骗入屋子里,便有些神志不清。后来被成天复撞破之后,略略清醒过来,真是想立刻悬梁自尽,可她不想死得不明不白,所以立意要问个清楚,也莫做了黄泉路上的冤死鬼。
知晚见她没有准自己起来,便有些无奈地跪在地上道:“我为何要做这等坑害自己表兄的事情,娘娘若能平心明察,当知道背后之人想要坑害的是您和我家成大人啊!”
田沁霜的脸腾变得更白了:“你知道……我曾经喜欢……”
知晚低声道:“都是前尘,娘娘若是忘了,自然便也无踪无影了。只是希望娘娘明白,成将军从未跟我提起过任何有辱别人名声的闲言碎语。倒是我以前有几次听到尚在闺阁中的娘娘仗义执言,维护成将军的清誉。只是此番,有人在背后捣鬼,这才骗娘娘前往西殿,成将军也是被人假传了口信,而我的表哥纯粹是迷路,入了屋室后吸了迷烟,才造成此困。,虽然那迷烟霸道,可是我的章家表哥犯下的错误的确不可原谅,我便代表哥向娘娘您诚心谢罪。”
田沁霜自己哭了一宿,如今已经万念俱灰,只看着她宽松的衣着,闭了闭眼,终究不忍道:“起来吧,你有孕在身,不必在地上久跪。”
看知晚起来后,她冷冷道“如今说什么也是无用,我也不能如平民家的女儿一般击鼓鸣冤,身为皇帝的女人,无论原因,委身他人便是必死的重罪。我不想牵连家人……你若是担心我供出你表哥来也大可不必。昨日陪我去西殿的两个混账东西,也是被人收买的,居然只撇下我一个留在那屋子里,我已经命人将他们杖毙,省得后患……”
就在她说话时,一股似乎故意掩着腥味的檀香传来,还带着一股子花生米的焦糊味道。
知晚忍不住提鼻闻了闻,现在她挨得近,终于嗅闻出了静妃的身上是什么味道——这不是祖母医术里记录的助孕之药火麟鹿胎膏吗?
这药的助孕效果虽好,可是使用上大有讲究,有时用不好,与虎狼之药无异,御医们是绝不会给宫里贵人开的。
想到这,她迟疑开口道:“静妃娘娘,您身上……”
静妃万念俱灰地看着她,自嘲地一笑:“都说你医术精湛,最善辨识药材,果然是真的。不过有什么好惊讶的?我早就不是我了,只是田家的一枚固宠的棋子,用来证明陛下宝刀不老,提振陛下兴致的玩意儿罢了,自然有人盼着我赶紧怀上一男半女。陛下不行,我就得吃药……现在我的一颦一笑,都不是我自己。你知道我现在为何得宠吗?就是因为我学你的外祖母,学得最像……”
柳知晚长长吁了一口气,她终于想明白慈宁王为何那么笃定地命人拟了第二道后宫阴水之患的卦辞了。
就算没有算计到成天复,慈宁王应该也是知道了皇后与静妃的勾当了吧?
想到这,知晚看了看她,摇摇头毫不客气道:“娘娘跟我祖母半点不像,若非要挨靠上,就是陛下喜欢的是这个年岁女子的鲜嫩,逢迎得对路子,自然会得爱宠。”
静妃抬眼,凄苦冷笑道:“你说我学得不像?是个没有自知自明的蠢货?也是,我若是聪明的,又怎么会抱着一丝痴念,拖延自己的姻缘,最后落得入宫的田地……”
知晚坦然解释道:“我外祖母的风采,任何人都学不来。她能视天下最有权势的男人如路边的的石头,说踢便踢到天边,看都不会再看一眼。这份豁达,后宫里哪个女子都学不来。”
这话说得田沁霜一滞——柳知晚说得没错,这份无畏无惧,的确是她学不来的……
就在田沁霜以为她要继续挖苦自己时,知晚又话锋一转道:“可是娘娘不肯屈就世俗,坚持自己的执着,也是旁人学不来的。恋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