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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禀王妃,妾身也是刚刚才见到这孩子的。”薛令仪面不改色,她这话也没错,她的确是刚刚才和这孩子见了头一面。
秦雪娆没想到薛令仪竟是眼睛都不眨地说起了谎话,笑了笑说道:“原来侧妃竟是不认识的。”
薛令仪还没说话,楼锦瑶却是尖声笑了起来:“侧妃怎好睁着眼睛说瞎话,瞧这孩子的模样,她说是侧妃的女儿,这话听起来倒有□□分的真呢!”
张文芝皱眉插嘴道:“楼侧妃慎言!”说完,又目光惊疑地看向薛令仪,没错,这孩子的模样实在是太像了,这个薛氏已经有了一个前夫,和一个儿子,如今又多了一个女儿,保不定还是真的。
楼锦瑶憎恶地瞪了一眼张夫人,冷笑道:“我倒是想慎言,可大家伙都瞧着呢!”又去问范丫:“你这孩子哪里来的?你说侧妃是你亲娘,那你亲爹呢?”
范丫怯弱地抬起眼,然后忽然起身就向外头奔了去,重重扑进范舟的怀里,哽咽道:“爹,我怕!”
楼锦瑶立时捂住了嘴:“天呢,难不成这是薛侧妃的相公不成?”
这回连秦雪娆也听不下去了,立时喝道:“楼侧妃慎言!”
可不是要慎言,若这男人是薛氏的相公,那王爷又要被摆到哪里去呢?
秦雪娆心里“扑腾”乱跳,一双眼看向门外,面容冷静道:“来人,把那男人带进来!”又向薛令仪道:“刚才只是童言无忌,可如今有了个男人,薛侧妃可有什么话要说?”
薛令仪没理会,她神色冷漠地看着被带进来跪在地上的男人,虽然时隔多年,这男人比那时更要苍老了许多,可她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他就是范舟。
只是范舟和孩子俱在,金嫂子呢?
薛令仪瞬时间明白了,不由得心里沉甸甸的,又闷又难受。吕云生该是囚禁了金嫂子,这才逼迫了范舟过来的。因着她,又一家子好端端的日子没法儿过,就这么被拖进了这沼泽地里了。
楼锦瑶见薛令仪只是目不转睛看着庭中央跪着的那对父女,也不吭声,不由得急了:“薛侧妃倒是说话呀!这男人和孩子可都是你的?”
薛令仪皱起眉,眼神冰冷地睨了一眼楼锦瑶,这女人的这张嘴,可真是歹毒!
孙婉悦到底听不下去了,虽然她心里也认为,这孩子八成就是薛氏生的,不然也不会这么像。可当着众人面,这孩子又如何能认?于是皱着眉道:“楼妹妹慎言,薛家妹妹如今是王爷的侧妃,她的相公也只能是王爷,不论这男人和孩子哪里来的,都跟薛家妹妹没有关系。”
楼锦瑶呵呵冷笑了两声,冷眼瞧着孙婉悦道:“孙姐姐莫不是老眼昏花了,还是老好人的性子又犯了,又来和稀泥。”又瞪向薛令仪,冷笑道:“这可不是小事儿,薛侧妃若真是做下了抛夫弃女的事情,这等卑劣可怕的心性,又如何配在王府里为妃受宠,活该装进猪笼,扔到河里淹死才算干净!”
薛令仪冷漠地看着楼锦瑶,又转开视线,重新看向了庭中央的范舟。他是个敦厚老实,心地善良的庄稼汉,如今被逼迫到这种地步,都是因为她,都是她的罪孽。
还有那孩子——
薛令仪飞速看了那女孩一眼,心里一阵刺痛,禁不住皱起眉来。罢了!既然都是她的错,那便她来了结吧!于是站起身,略福了福,说道:“妾身身子不适,这就先告退了。”
秦雪娆眉头立时皱起来:“侧妃要走,也要先把事情说清楚才是。”
薛令仪掀起眼皮子,冷冷笑道:“说清楚什么?这世上相貌相似的人大有人在,难不成只要是长得一样,便必定是血亲吗?”
秦雪娆瞧着薛令仪嚣张厉害的模样,心里登时恼了,好个薛氏,还以为是个知道进退的,原来这才是本来面目,不由得冷笑道:“既然侧妃说这父女俩是胡乱攀亲的,区区一介草民,竟敢跑到王府里来胡言乱语,来人,把这两人拉出去乱棍打死!”
范舟本是心乱如麻,一直不愿意张嘴说话,可眼见到了生死攸关的地步,也只好张嘴喊道:“薛娘子,你难道忘了梅子庄的山神庙了吗?”
薛令仪眉心一紧,转过身看向了范舟。
“什么梅子庄山神庙,我不知道。”薛令仪冷冷说着,又向如灵如碧道:“你们两个,把这对父女带去关雎楼!”
秦雪娆还没说话,楼锦瑶先急了:“不许带走,难不成侧妃要杀人灭口吗?”
薛令仪冷冷笑着,没理会楼锦瑶,扶着如尘的手就下了位子。
秦雪娆怒火中烧,拍着桌子道:“薛侧妃你也忒是目中无人了,我乃堂堂武陵王王妃,你不过一个侧妃,乃是妾室!你要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带走这对父女,你也该问问我肯不肯了!”
第60章 (修)
薛令仪闻言立定; 回眸瞟了一眼秦雪娆,继而冷冷轻笑。事到如今,她若是再瞧不出这里头拨动风云的那双手是谁的; 那她也白长了这双眼了。
“王妃说的极是,您是正室; 我不过妾室而已,这大家都知道,不必再多表白了。”薛令仪说罢轻轻笑了两声:“可这两个人,今天我却是非带走不可了。”说着转过身; 扬声喝道:“还愣着做甚,带走!”
便是如碧都知道这是到了要命的时候了,更别说如灵; 心知肚明; 是她亲手把主子推到了这两难的境地,更是走上前不由分说便抱起了范丫。
范丫立时踢腾起来,又惊又怕尖声哭叫。
眼见如灵招架不住,如碧力气大,忙接过手去。趁着这当口儿; 如灵低声同范舟快速说道:“留在此处不死也要脱层皮,快些随我等离开。”
范舟压根儿就不愿意来这儿; 可既到了这份儿上,也由不得他左右摇摆,到底他婆娘的小命还握在吕贼的手里。总也是对不住了,干脆就对不住到底吧!
于是范舟一把抢过来范丫; 又高声叫道:“莫不是范娘子如今攀了高枝儿,就不肯认了我这老情人儿了,好歹这也是你的骨血; 你不顾及我,难道也不顾及孩子吗?”
这一喊,直接喊得薛令仪变了脸色,她目光惊痛地看向范舟,难道这人,非要置她于死地不可吗?
范舟被看得低了头,眼泪哗哗往外落。他一辈子老老实实的,怎到了头儿了,却是做下了这等毁人清誉的事情来呢!
如灵几乎要急红了眼,扯着范舟就要走,可范舟到底是个庄稼汉,他不肯动,哪是如灵能扯得动的。
秦雪娆看准时机,立时道:“来人,把这两人先押下去。”
薛令仪知道这事儿不能善了了,可便是不能善了,也绝对不能在这常青阁里头。她忽然疾步上前到了范舟身边儿,拔了头上一根簪子,便戳在了范丫脖子上,冷冷道:“我不管你是为什么过来害我,眼下且跟我走,不然我要了她的命!”又冲着走上来的下人喝道:“滚开,我看谁敢过来!”
围上来的几个人却是秦雪娆从秦家带来的,自然不把薛令仪放在眼里,可眼下她挺着肚子,又是王爷的宠妃,到底也不敢放肆,都把眼睛看向了秦雪娆。
秦雪娆脸色甚是难看,喝道:“薛侧妃你放肆!”
薛令仪只冷笑,并不理会秦雪娆。手中那簪子末端正是打磨得锋利可见,抵在范丫纤细白嫩的脖颈上,唬得范舟脸色骤然大变。他有些抖,低声道:“这是你的亲骨肉!”
薛令仪冷笑道:“当了旁人手里的筹码,你以为她还能活?”
范舟看向薛令仪,见她脸色铁青,眉目间仿佛笼着一层寒冰,不似玩笑之意,哭道:“我也没法子,不这么说,我家婆娘就要死的。”
薛令仪便知道,这必定是吕云生的手笔,心里又恨又气,脸上却分毫不动,说道:“该说的话你已经说了,如今不走,你和孩子就该落到我仇人手里了,到时候是死是活,你以为我还能管得着么?”
范舟进退两难,趁着他六神无主的时候,如碧眼疾手快夺了范丫过去,如灵顺手接过了薛令仪手里的簪子,依旧抵在范丫脖子上。
薛令仪冷冷道:“你自己拿主意,要不要跟我走。”说着一马当先,便走到了前头。
秦雪娆脸色铁青:“给我拿下!”
薛令仪冷眼看着那几个蠢蠢欲动的下人,一手扶着后腰,挺着肚子道:“我乃皇帝亲封的武陵王侧妃,如今又身怀六甲,谁敢动我!”
那几个下人虽是出身秦府,忠心耿耿,可这里到底是武陵王府的地盘,也不敢造次,只能围着薛令仪几个,却不敢擅动。
秦雪娆几步走了上前,厉声喝道:“薛侧妃,你以下犯上,实属不敬!”
薛令仪露出轻蔑淡笑,冷冷道:“不敬便不敬,你又能奈我何!”
秦雪娆气急败坏,虽是杀心已动,可眼下她还真不能如何!若是这女人不曾有孕倒也罢了,可如今她怀着身子,若真个儿动了手,她便是有理也变成了无理。
眼见着薛令仪这般蛮横,范舟也下意识凑了上来,薛令仪冷眼斜了他一眼,抬起手,便有如尘弓着腰身走了上前,扶住了她雪白如雪的纤细腕子。
几人下了石阶一路往外走去,倒也无人敢真正拦阻。
楼锦瑶早就被薛令仪的嚣张跋扈气得不轻,只是碍着秦雪娆在此,她也不敢越俎代庖了去,只是眼下也是顾不得,急道:“这就让她走了不成?”
秦雪娆虽是怒火中烧,可面儿上却已经平静了下来,淡淡道:“那还能如何?她贵为侧妃,如今又怀着身子,若是有个好歹,便我尊为王妃,也是吃罪不起的。”
楼锦瑶急得直跺脚,可王妃都这般说了,她又能如何,只能眼睁睁看着薛令仪一干人出了常青阁。
秦雪娆坐回位子上沉默了片刻,吩咐道:“将关雎楼封院,再快马加鞭传书给王爷。”
曹凌赶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一轮红日高悬天穹,正是火辣辣热烘烘的时候。迎面便瞧见了一个一身绿衣的丫头向他走了过来,曹凌记得这是小秦氏身边儿的,仿佛叫什么南星的。
来人正是南星,才刚跪下道了声福,未曾来得及说上一句半句的,曹凌已经一阵风走了过去。
南星一怔,忙起身疾步跟上,可曹凌有意甩开她,没一会儿便走了个不见踪影。南星无奈停下了脚步,抹了把头上的汗,心说这王爷的心是明晃晃偏到关雎楼了,怕是王爷就算恼了那个薛侧妃,他们家主子捅出来这事儿,也讨不得多少好处去!
曹凌一到关雎楼,立时就瞧见了那两扇朱色大门紧紧关闭,上头门环上还落着一把大锁,当下就怒火上头,拔出腰间的佩剑砍了上去,却听得“哐当”一声,那锁便断了,然后落在地上,滚下了石阶。
周围本是看守的婆子丫头立时跪了一地,唬得瑟瑟发抖。曹凌将长剑入鞘,就大步上前推开门,进了内院。
薛令仪如今正安坐明厅,地上跪着范舟和范丫,周围也没有丫头伺候。
范舟已经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把事情始末说了个明白,倒和薛令仪猜测的差不多。薛令仪沉默许久,忽的举手轻拍了两声。
门外进来了如灵和如碧,薛令仪瞥了她们两眼,说道:“如碧先带着他们两个去南厢房,看小厨房有什么,给他们端去。”又道:“如灵留下。”
如灵脸色瞬间变得雪白,只觉双腿沉甸甸的跟灌了铅石一般。等着如碧带着人走了,薛令仪才轻声说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