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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女这才再次叩谢,然后起身在椅子上坐下。
太后抬手抚了抚被梳得溜光水滑的鬓角,眼睛四下看了一圈,最后停在皇后身上,不悦道:“听说皇上忙于朝政,竟是多日都不曾踏进后宫,你身为皇后,也该适当去劝一劝,政事繁忙,却又不该冷落了后宫众人,哀家还等着你们为皇家开枝散叶呢!”
秦雪娆被点了名,忙起身告罪,又道:“太后教训得是,臣妾定会牢记在心的。”
太后又懒懒摆了摆手:“得了,起来吧!”眼睛一转,又看向了薛令仪:“说起来贵妃一向得宠,皇上忽然如此忙碌,你身为后妃,哀家却听闻你每日里只管逗弄公主皇子,竟是连问都不曾去问过一回,如此行径,可对得住之前皇帝对你的恩宠吗?”
薛令仪忙起身跪下:“是臣妾无能,还请太后赎罪!”
太后冷笑道:“你可不是无能,哀家瞧着,这满宫上下,再没有比你厉害的。真真是恩宠太过,倒叫你恃宠而骄,冲皇帝也敢使起性子来了。”
薛令仪伏倒在地:“太后明鉴,臣妾再不敢这般的。”
太后哼了一声:“皇帝喜欢你的巧言令色,偏哀家不喜欢。来人,将哀家的那尊白玉观音赏给贵妃。”又冷笑道:“以后每日你都要在观音面前跪足两个时辰,再讲《佛经》抄录百遍,等着年下时候,便送过来。”
薛令仪不敢违抗,只好回道:“是,臣妾知道了。”
第88章
太后气撒够了; 摆摆手道:“起吧!”瞅了薛令仪两眼,忽然冷笑道:“你耷拉着脸做甚?可是心里不服?”
薛令仪只好又跪了下来:“臣妾不敢。”
太后嗤笑道:“不敢?这阖宫上下,哀家瞧着; 便只有你最是嚣张。”将手里把玩着的玉串子往几案上一扔,冷笑道:“你告退吧; 哀家不想看见你。”
孙婉悦面露不忍,起身福礼道:“太后息怒,想来薛贵妃也不是有意的,今个儿来时; 臣妾便发觉贵妃脸色不好,还劝她回头儿去瞧瞧太医呢!”
因着太后有意拉拢曹安,故而孙婉悦在太后跟前很是得脸; 有她求情; 太后很快便缓和了神色,笑道:“你这孩子,就是太心软了。”懒懒地扯一扯衣袖,转眸淡淡看向了薛令仪:“还跪着做甚,起来坐着吧!”
眼见气氛有所缓和; 秦雪娆笑道:“前些日子臣妾得了几根上好的白参,想着太后前几日身子不爽; 今个儿便拿了来,或是泡茶或是熬汤,总归对身子有些好处。”说着转身从南星手里捧起了匣子,起身恭敬地送到了太后跟前。
自有宫婢上前接过了匣子; 打开了盖子给太后看。
太后看了一眼,笑道:“不错。”宫婢便合了盖子,小心退下。
秦雪娆恭敬地笑道:“太后喜欢就好。”
太后道:“皇后是个孝顺孩子; 哀家心里都知道的。”
秦雪娆得了这句话,心满意足地回身坐下。
因着上回的事情,太后很是得了一些教训,晓得这皇帝心爱的就只有一个薛氏,拿她做筏子撒气儿,皇帝怕她吃苦头,自然不舍得下了狠心,弄得两败俱伤。
可其他的妃子便不一样了,似是李氏那般,说弄进冷宫便去了冷宫,到时候不好收场,最后她倒落得个跋扈不慈的名头。故而这阵子,太后便只盯着薛令仪一个,或是奚落,或是给脸色,总要寻一回是非。
只是最近皇上仿佛真个儿撒开手不理会这薛氏了,太后又瞅了薛令仪两眼,随即将眼睛看向了坐在末尾,前些日子才进宫伺候的几个嫔妃。
此番进宫的女子都是皇帝登基时有功之臣家的女眷,二八年华,正是女人的好时候。
太后笑了笑,说道:“听说昨儿夜里,皇帝召了春嫔侍寝?”
春嫔立时起身,涨红了脸福礼道:“回禀太后,是的。”
太后笑道:“皇帝日理万机,你们身为后妃,理当小心伺候才是。”
春嫔忙回道:“臣妾记下了。”
太后笑了笑:“把哀家的那根鸾凤金钗赏给春嫔。”
春嫔立时跪倒在地,叩谢道:“臣妾谢过太后恩赐。”
春嫔侍寝,这可算是新皇登基后,后宫里最大的新闻了。
薛令仪闻言情不自禁攥紧了手指,是的,这阵子曹凌没来寻她,可到底也没找了旁的女人。可昨夜里,却是忽然召了春嫔去雍和宫伺候。
李春华冷冷瞟了一眼春嫔,年轻的少女双颊红润,一双黑莹莹的眼睛仿佛两泓清泉,这春嫔的父亲,近几日在皇帝跟前很是得宠,怪到进宫数人,独独她封了嫔位,还是头一个侍寝的。
心里很是不快,只是李春华到底是经历了薛令仪专房独宠的日子,倒也没似旧日那般放在心上,眼睛转了一圈,便瞧见了薛令仪。
李春华没忍住,微微勾起唇,露出了淡淡冷笑。这女人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皇帝既能今个儿宠幸了春嫔,明个儿便能宠了另外几个,便是薛氏耐不住性子,终是低了头,讨得了皇帝的回心转意,可这后宫春色,却是再不能一枝独秀了。
出了慈安宫,薛令仪扶着红莲,只觉身上疼得厉害。
一直跟在她身侧的曹贞不禁面露出担忧来:“娘亲,你可觉得还好?”
薛令仪虚弱地笑道:“没事,你莫要担忧。”
曹贞前去慈安宫请过安,便被领到了偏殿喝茶吃果子。于是方才正殿里的事情,她全然不知。只是准备回宫之时,见着自己母亲面色憔悴的模样,不觉揪起心来。她娘亲果然又被太后磋磨了。
红莲瞧着主子脸色雪白的模样,唬得心里直跳,忙招呼了红袖一起搭手,将薛令仪小心扶到了肩舆上。
“快回宫!”红莲道,又转身吩咐一个小太监:“你腿脚快一些,去请了太医来。”
“怎么,太后又给她难堪了?”曹凌盯着下头跪在地上的小太监,板起得脸,仿佛能刮下一层冰凌一般。
地上跪着的小太监几乎整个儿身子都伏在了地上,呼吸急促,也不敢不回话,轻轻应了一声。
曹凌将手里的本子摔在了书案上,他原本也只是想使个小性子,好叫那女人过来将他哄一哄,结果那女人竟是个不上道儿的,拧着脖子怎么也不肯低头,两人这才拧巴了起来。只是他也着实没想到,不过小半月没去关雎宫,贵妃失宠的流言,便开始闹得满天飞了。
“摆驾关雎宫。”曹凌大步走出了雍和殿,得了,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小女子性子烈,他一个大丈夫,哄着便是了。
关雎宫里,太医给薛令仪请了安,才刚跪下要请平安脉,就听门外太监扯着嗓子喊道:“皇上驾到——”
薛令仪心里一缩,鼻子便跟着酸涩了起来。冤家,他还知道过来呀!
红莲过来扶起了薛令仪,没走几步,便瞧见了曹凌。薛令仪矮身福礼道:“给皇上请安。”
曹凌见着这个叫他又爱又恨的女人,眉头立时就皱了起来,上前扶起薛令仪,说道:“你怎么瘦了许多。”转眼瞧见了太医:“可是身子不爽?”
两人在榻上坐下,薛令仪轻声道:“有劳皇上关怀,是有些不适,这才请了太医过来瞧一瞧脉象。”
曹凌眉头皱得更紧:“既是身上不爽快,如何不差人过来告知给朕?”
薛令仪没说话,掀起眼皮子瞅了曹凌一眼,忙又垂下了眼睫。
曹凌重重哼了一声:“倔驴!”又向太医道:“贵妃身子可如何了?”
那太医忙恭敬道:“回禀皇上,还不曾请脉。”
曹凌摆摆手:“既如此,还不赶紧过来搭脉。”
须臾,太医面露喜色,忙起身作揖,笑道:“恭喜皇上,贵妃这是有喜了。”
曹凌一惊,忙问道:“多少日子了?”
太医笑道:“月份还小,不过一月。”
曹凌立时笑了起来:“好,好得很!”又道:“赏,关雎宫上下,都赏!”
薛令仪轻抚着肚子,心中的酸涩都渐渐退去,再次做了母亲的消息,让她心里着实生出了安慰来。君恩似流水,可孩子却是她的。
曹凌若是此时知道了薛令仪心中所想,该是要吐血三升,大发雷霆。可是他压根儿不知道,故而满心的欢喜,想起之前太监前来禀告的事情,忙问那太医:“贵妃身子可还好?孩子胎像如何?”
太医忙道:“回禀皇上,龙胎胎像尚且安稳,只是贵妃身子有些虚弱,需得好生调养,方能一切无虞。”
曹凌点点头笑了:“既如此,你去开了安胎药来。”又向薛令仪道:“以后你不必去请安了,好好在关雎宫养胎便是。”
薛令仪眉宇间隐约露出些不安:“只是太后那里——”
“这事儿朕来替你说。”曹凌挨着薛令仪坐下,将她轻轻揽住:“别怕,万事都有朕在呢!”
心里到底安稳了许多,若是能不去慈安宫,薛令仪自然是高兴的。那太后只盯着她一个折磨,虽说也不是伤筋动骨要人命的,然而好端端的,谁耐烦总是被人为难。
“如此,便多谢皇上了。”
才出了殿门,曹凌便瞧见了立在廊下,正伸长了脖子往里看的曹贞。
“贞儿怎的站在这里?”曹凌摆摆手:“过来父皇这里。”
曹贞听着便扑了过去,揪紧了曹凌的前襟,哽咽道:“父皇,母妃仿佛病了。”
曹凌不禁笑了,将曹贞的肩头拍了拍:“莫怕,你母妃没事。”
“果真?”曹贞涕泪连连。
曹凌笑道:“果真,你母妃呀,又要给你添一个弟弟,或是妹妹了。”
曹贞顿时瞪大了眼睛,她不是第一次当姐姐了,这些话她听得懂。
“真的,太好了。”曹贞笑了起来,抽出帕子将眼泪擦干,说道:“父皇,女儿想去看看母妃。”
曹凌点点头:“去吧!”
薛令仪又有了身孕的消息,很快便传的满宫皆知。
慈安宫里,太后捂着额角,只嚷嚷着头疼。她亲生的儿子连闺女儿都没生出来,偏偏皇帝的孩子,一个挨着一个的往外生。她心口疼得厉害,却又不能宣之于口,说她这是眼红心恨,给气出来的,于是连太医也不敢明着叫,只好背地里叫开了几副安神汤,这才好了些。
偏偏刚好了些,曹凌便来了。
太后脸上不好,虚弱道:“告诉皇帝哀家身子不适,叫他先回去,有事儿以后再说。”
跟前伺候的老嬷嬷觉得这么做不成,轻轻笑道:“还是见一回吧,省得回头了,再闹出些什么了不得的闲言碎语来。”
第89章
曹凌的阴毒; 莫太后最是心知肚明的,明面上装得正人君子,暗地里却是个真小人; 上回的教训实在是太深刻了,她蛰伏了这么久; 前朝的言官,才渐渐不再议论她的跋扈厉害了。
“得了,让他进来吧!”太后按了按眉角,从榻上坐起身来。别得意; 等着他的后院起火,自相残杀起来,且看他还有心思盯着她。
曹凌满面春风从外头走了进来; 见过礼在一旁坐下; 笑盈盈道:“想来太后已是听说了,薛氏又怀了龙胎,这可是朕登基以来的第一个孩子,朕喜不自胜,定要厚厚赏赐了薛氏才是。”
太后陪笑道:“正是; 不仅皇帝要赏,哀家也要赏赐。”
曹凌哈哈笑了两声; 脸上笑意微敛,说道:“只是今个儿请安回宫后,薛氏就浑身不爽,请了太医去瞧; 说是受了些惊吓。儿子想着,薛氏自来不得太后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