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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枚书呆子后运气更是急转直下,连下药都能下到自己头上。她咬牙切齿地想,不行,一定得把这个倒霉悲催的人给甩了。
又躺了半天,苏青桐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爬了起来。她小拳头一握,对自己道:“这一次只准成功不许失败。”想了想觉得决心还可以再大一点,又道,“不成功便成仁!”
云雪岸从门外探出一个脑袋:“苏姑娘你又握拳又发誓地做什么?”
苏青桐被吓得猛一收势,腿撞在了床角,龇牙咧嘴道:“没事没事,我在锻炼身体呢。”
这一次的计划是在云雪岸的房门入口处涂上菜油,苏青桐将云雪岸支到楼下后,迅速完成了涂油的工作,涂完油后犹觉得尚且不够,便比着方位将桌椅又精心地摆放了一下。照此计划,云雪岸进门后会滑倒,滑倒后再栽到桌椅上,重则可能断腿,轻则也暂时下不了床。
苏青桐做完这一切后,自觉天衣无缝,心满意足地回房听动静。果然不一会儿,门前便传来了男人的脚步声,脚步声在云雪岸的门前停住,紧接着是开门的声音,再紧接着是个男人的惨叫声和桌椅翻倒的声音。
苏青桐在自己屋内一拍大腿,暗叫一声“成了!”
打开房门,苏青桐假装关切地冲到隔壁门前,只往里看了一眼便呆住了。
云雪岸此刻正和另一名武夫一样的年轻男子将客栈的老伙计给扶起来,地上一片狼藉,茶盏瓷碗的碎片将老伙计的小腿也划伤了好几处。
老伙计一边呼痛一边道:“你们这地儿怎么这么滑,早知道就不给你们送饭来了。”
云雪岸一边赔不是一边检查伤势,见伙计站不起身,便让身边的那名武夫背着伙计,自己跟在后边急急去了医馆。苏青桐自知理亏,兼之放心不下,也连忙跟了上去。
第90章 遇险
医馆的大夫看过后,道是没有伤着筋骨,不过伙计年岁较大,那些伤恢复起来也比较慢,因此还得好生休养一段时间。回去的路上,云雪岸不无遗憾地说:“今日我爷爷派了一位会拳脚的兄弟,哦,就是背着人的那个,姓张,他带了些钱物来支援我,本来带的钱足够还你了,可没想到客栈的伙计在我房中滑倒,我们就拿出了一笔钱给他治伤,又补了些钱赔罪,由此,还你的钱便不够了…”
苏青桐在一旁默默地听完这一遍,又在心里默默地将自己抽上一顿鞭子,感叹道这世事真是难料,经常会出其不意地给你一个惊吓。
苏青桐在自己房中颓废地躺了半天,到了夜里反而睡意尽无,推窗望月,有淡淡清风徐来,夹裹着不知名的花香,沁人心脾。胸口挂着的赤玉带着微微凉意,令她冷不丁地回想起不久之前在百花镇的一个个夜晚,不由自主地深深叹了口气。
客栈的院中静谧无声,几株海棠树开得热闹,枝头的粉色花朵在风里轻轻颤动,有零星的花瓣落在树下石凳上,被风一拂,又打着旋儿飞了开去。百无聊赖的苏青桐忽然很想到院中坐坐,便轻轻地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经过云雪岸的房门时,眼梢似乎被什么一晃,苏青桐愣了愣,小心地凑近一瞧,竟发现这个书呆子的房门是虚掩着的。
难道进了贼?苏青桐心里“咯噔”一下,将门轻轻推开,蹑手蹑脚地探身进去。
窗外的月光正照在云雪岸的床边,此时床边站着一个黑影,黑影手上举着把明晃晃的刀正要向床上砍去!
苏青桐拔到最高声调荡气回肠地喊了一声:“啊——”这一喊将睡得正香的云雪岸给生生吓醒,也让客栈许多房间都在瞬间点亮了烛火。黑影见事情败露,气急败坏地举刀向苏青桐砍来。苏青桐避的急,膝盖撞在了门框上,眼看那刀就要落在自己的脑袋上,黑影突然被云雪岸从身后死死抱住,一时动弹不得。
客栈的各个房间都伸出一两个莫名的脑袋想要一看究竟,店家的伙计也执着灯烛往楼上走。黑影见情势不利,向后猛地击打云雪岸后终于挣脱遁逃。
苏青桐惊魂未定地望着云雪岸道:“你…你没事吧?我怎么…怎么看见那个要杀你的人是你爷爷派来的什么张兄弟?”
云雪岸抚着心口咳上半天方道:“正是他…”
苏青桐迷惑道:“你以前见过他吗?不会是借你爷爷的名义冒充的吧?”想了想又笃定地补了一句,“一定是这样的,你那么笨,好骗。”
云雪岸白她一眼:“自然是见过的,他还带了爷爷的亲笔书信,爷爷担心我第一次出货会不顺利,特地派了个靠得住的人来帮衬我。”
苏青桐揉着自己的膝盖,叹道:“出货的人指望不上,帮衬的人更是狼心狗肺,云呆呆,你要反省一下自己。”
云雪岸一下没反应过来:“你喊我什么?”
“云呆呆——”苏青桐没好气地重复道,“不满意么有意见么?碰见你以后几
次差点死掉,不喊你丧门星就不错了。”
云雪岸还想要争辩什么,一口腥甜之气上涌,眼一翻晕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悠悠醒转的云雪岸看见床边坐着的苏青桐,有些意外。
“你怎么还在这里?”咳了两声后又道,“你不是一直想摆脱我自己走的么?”
苏青桐噎了一下,脸兀自红了,嘴上却不服软,面上也十分诚恳:“你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昨晚你救了我的命我怎么能没良心地一走了之呢?”
云雪岸笑起来,如春日暖阳照进心扉,让苏青桐有一瞬间的恍神。
一直隐着身在旁边看着的云兮低着头,修长的手指叩在额角:“还算她有良心,这么好的男子,怎么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赶他走,我看你这个前世眼光不怎么行。对了,我怎么还看见她戴着那枚赤玉?”
秦青慢悠悠地说:“没有历练缺乏考验,怎能体现真情可贵?小白,你最近多有急躁,需要静心…”
遭此一事,客栈自然是不敢再久呆了。苏青桐道:“那名杀手此次失手,就怕还会卷土重来,你家里不是做绸缎生意的么,怎么会遭此杀身之祸?”
云雪岸皱着眉头想了半天,道:“不知道。”
苏青桐泄了气:“唉!真是个云呆呆。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云雪岸望着北江边刚刚抽芽的柳枝,嘴角牵出淡淡的笑:“自然是回江南,苏姑娘可有地方去?若是还没有的话是否愿意随云某一起回江南,云某定将尽地主之
谊好好款待苏姑娘。”
苏青桐心中一动,自己确实尚无去处,听闻江南人杰地灵,景美物丰,自然不失为一个好的去处。且自从云雪岸救了自己之后,对他的印象也好转许多,跟着他一起走,虽然路上沉闷点,不过到了江南就吃他的喝他的住他的,倒是不亏。
心里这样想着,面上还得矜持:“嗯…也好,你这么笨,万一路上再出点什么事,有我在还能保护一些呢。”
二人雇了辆马车出了仰北城,一路向南而去,不久便进入了绵延一片的山林。苏青桐被马车颠得睡意渐浓,不一会儿便睡了过去,不知睡了多久,隐约觉得马车停了下来,帘外嘈嘈嚷嚷,似发生了什么事。
苏青桐掀帘一看,傻了。
马车的车夫已不知去了哪里,马车周围团团围了七八个大汉,正在雄赳赳气昂昂地表态:“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此时的云雪岸一边护紧胸前的褡裢,一边义正言辞文绉绉地教诲着这帮强人。强人莫名其妙地对视了一下,上来就给了他一个大耳刮子。
车上的苏青桐见状忙喊道:“各位大爷别生气,我们兄妹不知这是大爷的地盘,少了孝敬是我们不对。”她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抽出一袋银铢递了过去。
那几名大汉见苏青桐懂些规矩,也不再嚷嚷,伸手就要接过钱袋。却在此时不知哪个强人喊了声:“这妞长的真好看,要不咱们抢回去给大伙儿玩玩,这山里女人太少了啊!”
他这一提议立刻得到了其他人的附和,跟着起哄道:“那个男的留着没用,就弄死吧。”
云雪岸涨红着脸:“尔等堂堂七尺男儿,不去做正经营生,如今还强抢女子,如何有面目立足于天地之间?”
强人被他说的一愣,茫然地回头问道:“他嘴里文绉绉地说些什么?”另一强人撇撇嘴,道,“管他呢,抢了再说!”
苏青桐心中焦急,眼见强人越走越近,心中灵光一闪,手中已急忙将银铢撒了出去。几名强人看见钱物散落各处,果然纷纷跑来去捡拾银铢。苏青桐趁机将云雪岸拉上马车,对着马狠狠抽了一记,谁知这马只是愤怒地嘶叫了一下,并不前行。
苏青桐脑门上挂上一排黑线,敢情这马认主人,别人想要驾驭还不情不愿。那伙强人听见动静,有些恼怒地重又聚拢过来:“想跑?小妞不留下就想跑?”
云雪岸护在身前,斥道:“你们敢!”
强人笑道:“你看我敢不敢?”话音未落,一把钢刀已砍到近前,云雪岸急忙躲开,钢刀正好砍在了马背上,马儿吃痛,撒开四蹄向前狂奔而去。
一伙强人顿时被甩在了后边,然而苏青桐却不轻松,因为拉着他们的这匹马如同疯了一般,此刻正向着悬崖义无反顾地奔去。
“云雪岸,云呆呆,快拉缰绳啊!”苏青桐猛地推了把傻在马背上的云雪岸,云雪岸方才反应过来,拼了大力死死扯住缰绳。然而马车仍然不受控制般向悬崖边靠近。
苏青桐绝望地闭上眼,心想果然这个云雪岸是个丧门星,与他在一起自己天天都在鬼门关门口徘徊。
马车最终在鬼门关前停了下来。苏青桐抖抖嗦嗦地睁开眼,看见还差一尺就要坠下崖的马车,以及坐在前面满脸大汗手中仍然攥着缰绳的云雪岸。
苏青桐心有余悸地从马车上爬下,拽着同样心有余悸的云雪岸道:“云呆呆,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不会驾马车?”
云雪岸苍白着一张脸:“从前不会,现在会了…”
眼看着天色渐暗,估摸着今夜怕是出不了山林,二人只得拖着伤马找了块相对隐蔽的地方打算将就一夜。
春夜微凉,苏青桐在马车内避寒小寐,而云雪岸则在外边合衣守夜。
辗转反侧,仍是无法入眠,苏青桐撩起帘角朝外看去,见云雪岸抱着根大树枝紧张地四处张望。苏青桐冲他喊道:“喂!云呆呆你作甚不睡觉光抱着根棍子啊?”
云雪岸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了声音声音道:“我怕这林中有野兽,不能掉以轻心。”
苏青桐看着他叹了口气:“你一个人出远门不带随从,自己又不会拳脚是挺不方便的。”
云雪岸看着手中的木棍:“其实我家里虽然做绸缎生意,但也世代习武的。”
“那你怎么不会?”苏青桐奇道。
“因为我不喜欢打打杀杀,所以就没学。”不知为何,云雪岸的眼神有点黯淡。
苏青桐拍拍他的肩膀:“有空还是学两招吧,可以保护他人也可以自保,还可以强身健体。”
云雪岸沉默着没有回答,良久,轻轻地点了点头。
第91章 江南织造
一路有惊无险,月余终于到达了江宁城。江南正值雨季,淅淅沥沥下个没完。苏青桐对这种连绵阴雨一向没有好感,心情也便跟着差了起来。二人找了间临湖的酒家坐定,点了些清淡小菜,无奈这家生意虽不见得兴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