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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次相遇,一卦不出,空虚对此人已经佩服的五体投地,那双目无表情的眼睛,仿佛一眼就能看穿他这个元婴真人的内心,任何伪装,任何保护,任何坚壳,都不能阻止,仿佛不是人类的目光,而是命运的审视!
修士这个职业,最难的就是被人控制心神,这是天道为所有生灵设下的最后屏障,那是独…立的最后保障。
所以,哪怕是高了很多境界的修士,也不能随随便便的就能控制低阶修士如行尸走肉,作为有思想的生灵,这是逆反天伦的大罪。
但自己入瓮那又另当别说,这就要考验控制者的智慧,欺骗艺术,说话方式,对人心的深入把握……
命运的审视?命运没事谁会来审视他!那肯定是有人假借命运之手……
空虚当然不知道,就连他的真君师傅也不会知道,甚至连他们的半仙老祖也未必了解,
在主世界有种鸟,其最得意的习惯就是审视他人,
睥睨!
而有一种人,最擅长的就是偷艺,虽不得真谛,却能在改的面目全非之下,搞出其他的稀奇古怪的东西来。
第2247章 入瓮【求保底月票】
空虚道人在相士的提点下,终于也意识到了自己现在最大的问题在哪里,到底是元婴真人,纠错能力很强,心神不宁只是一时的,而不会一直这样。
他回到了自己的殿堂,谢绝了访客事务,开始反省这一切,这些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仿佛自己就像变了一个人,变得就像那些初入修途的菜…鸟一般?
很快的,所有的迷雾都已厘清,这本来也不是件多么复杂的事情,等完全反省后,不禁冷汗淋漓,如果没那相士的提点,他现在恐怕已经心魔入体,神仙难救!
这一个月,是他回顾一生的一个月,也是他最后关头明心见性的一个阶段,当他恢复了平静清明,过去些天发生的那些可笑的举动,都让他不由的羞愧不已。
死亡,并不是修士最害怕的,他也一样。
但正因为如此,空虚反而对这个神秘的相士产生了越来越大的兴趣,这个兴趣的本身,反倒盛过对自己未来命运的探寻渴望。
他知道现在的念头可不再是心魔丛生,而是单纯的好奇,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求知欲望。
他当然也不知道,在缘城因果道统的核心最深处,一名半仙长老微微一笑,把一件仙器放到了一边;和其他国家道统不同,在缘城,半仙长老们对自家子弟还是非常关心的,一方面在于他们修行中遇到的问题,一方面是以防有居心叵测的外人渗透。
比如他这些天就在观察一个元婴修士的气息,在危险的心魔边缘徘徊,走错一步就万劫不复,但让他欣慰的是,这个元婴最终自己走了出来,战胜了心魔,战胜了自己。
很好,这才是因果大道的真修士,对的起门派的培养,当这种闯过人生最严重的心魔一关的修士,往往都是门派着力培养的下一代,可惜这人年纪有些大,再次冲境不现实,但可以安排些重要,油水足的外务,也算是对他的补偿。
空虚道人永远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成为自家半仙老祖的观察对象,但这已经成为了历史,因为他交出了一份完美的答案,
一个月后,心境大开的空虚早早的来到铿记包子铺,笑容可掬,端了满满两大盘包子放在刚刚落座的相士面前,神色之间也恢复了自信,
“我请大师吃包子,以感谢大师指引之恩,还请大师勿要推辞!”
相士点点头,欣然受之,大口而啖,毫不做作,没有了相士一贯的矜持,反倒多了些市井豪侠的直爽任侠,看的空虚暗暗点头,他不敢轻易放神识测这相士的根脚深浅,直觉中这样很不礼貌,而且也未必会有结果。
这一天的包子铺很热闹,生意比平时要好了几成,因为城南几个大粮行要扩大买卖,招些壮口充丁,对贫穷人家来说,是个很不错的出头之路,关键是管饱,工钱虽不多,但都是以粮食实物发放,这在现今世道中是很难得的,最近几年缘国大旱,粮价上涨的飞快,贫困人家就很有些吃不住劲。
今天一早来这里吃早食的,很多都是去粮行碰运气的青壮年,他们吃不起包子,也就各人一串大馒头充数,因为要比力气,需要吃的饱些。
三个青年期期艾艾,向空虚这一桌蹭来,看来是几个相熟的邻居朋友,结伴去粮行碰运气;放在平时,空虚早以喝止出声,心情不好时一挥手就得把三人丢出去,但他现下的心情不错,而且也猜到这三个青年蹭过来可不是因为别的,那必定是因为眼前这个相士,走街串巷的,因缘城的贫苦人家就少有不认得他的。
果不其然,三个青年蹭了过来,其中一个鼓起勇气,不好意思道:
“李师,我们三个准备去粮行碰碰运气,您看您能不能帮着卜算一卦,求个前景?我们现下没钱,不过若是有幸得录,必定回请您吃大包子!
我们也知道这要求有些冒昧,也不需要说很多,就一个字也好!”
李绩一笑,都在这个地方了,也不存在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臭规矩,看了看一脸期待好奇的空虚道人,也不说话,而是伸出了一根手指头,在三人面前晃了晃,
三个青年却哪里明白这个哑谜,还待分说,对面坐的空虚轻咳一声,
“一字已出,便这样吧!”
他久居高位,神态之间自带威严,让人一看就肃然起敬,望而生畏,三个青年也不敢多说,只好离开,沿路都在讨论那一根手指头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他们不明白,其实空虚道人也不明白,于是问道:
“大师这一根指头,其中有何玄机?贫道愚鲁,也有些不明所以呢。”
相士就笑,“不敢称大师,不过这一根指头嘛,意思就是,
如果全部得录,那就是一起得中,一个不拉,算我算准了。
如果全部落选,那就是一起落选,一个不中,也算的不错。
如果是一中二落,那就是一个选中,当然是准的不能再准……”
空虚闻听,哑然失笑,“大师您这不是在玩文字游戏,在骗……”
他没有说下去,怕损了相士脸面,却谁知那相士却不以为然,
“骗人?算命相面本来就是在骗人啊,又哪有例外?拿命相之说当做人生目标,愚不可及,活该上当,有什么可怜惜的?
他们身强体壮,有手有脚,只要肯出力,又哪里找不到一碗饭吃?
选得粮丁固然好,便没选上,就是坏事么?也说不定别有其他的更好的生计在等着他们?
所以,本来就是博君一笑的选择,又哪里有什么深奥可言了?”
空虚道人点点头,若有所思,他发现和这个道人在一起,言谈处事之间,总是别有一股深意在其中,看似不起眼的一些小事,仔细想来却发现其中大有深意,直指人心!
明明白白的一根指头骗人玩,但反倒让他骗出了境界,骗出了高度,这难道就是真正高人的不可捉摸之处么?
第2248章 深陷
空虚默默咬着包子,喝着米粥,却全然无法自知,铿记包子是大坑,喝的也不是粥,而是变相的李氏鸡汤!
相士的特殊打扮显然有很明显的辨识度,在这一片贫民区少有不识,那三个青年才离开没多久,又有一个中年壮汉走了过来,憨厚中带着拘束。
“大师,我也想,想算卦相面,看能不能,能……”
壮汉有些结巴,可能是紧张,也可能是天生的,但这不耽误相士和空虚了解他的意思,毫无疑问,这也是个想知道这次粮行扩召能不能被选上的,他毕恭毕敬的奉上了三文钱,只把一双希望的眼睛定定的看着相士,仿佛他就是粮行的掌柜。
但他说的模糊,相士自也不可能对模糊的东西做出判断,猜到是一回事,自己说出来是另一回事,这里面的因果纠缠区别很大,于是笑了笑,
“你是想测什么?未来?家庭?妻女?是相面?还是看生辰?或者测字?”
相士说的很详细,对这类口有残疾的,他一般都很温和,給他们充分表达的时间,从不会露出不耐烦的神态,
那壮汉却没被他的温和感染,实在是因为包子铺中有太多双眼睛看着,一贯没有存在感,总是把自己缩在不引人注目的角落中的人,越到这种场面就越心急,越心急就越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急的满头大汗,直到听到相士最后一句话,才总算是醒悟了过来。
他飞快的拉过旁边包子铺的长布蟠,在一行他基本都不认识的字中找到了一个他看着顺眼的大字,指着它,眼中的明亮更加的殷切。
那是个串字,长布蟠上写着,“包子九文一个,一串馒头五文。”
他选的是个串,这是不识字人的直觉。
相士仔仔细细的看了看那个字,装模作样的又想了想,
“你的想法我知道了,我就送你四个字,心想事成!”
壮汉大喜,恭恭敬敬的对相士大礼拜下,同时也向相士旁边的空虚拜下,他是个朴实的,想着能和大师一起吃早食的人那肯定是朋友,大师这么有本事,其朋友怎么可能差了?
所以,拜了个结结实实,这才喜气洋洋的冲出包子铺,谁不知道,李大师这些年来断相,还从未有说错过的时候,大师说他能被选中,那就一定能选中,哪怕粮行只招一个人,那也一定就是他!
这个结果可比之前相士摇一根手指头要浅显明确的多!包子铺中大家都鼓噪起来,既为那结巴汉子的幸运,也为自己鼓劲,却不是想着怎么在粮行表现,而是怎么在李大师这里拿到定心丸!
有一个机灵的瘦子,却是抢在了所有人的前面,冲到了两人的桌前,这是个认字的,取了三文钱,飞快的以水在桌上划出一字,口中嚷道:
“大师!我也测个字!”
众人伸头一看,都不禁为此人的狡猾而叹,叹息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这么个好主意?原来那个字仍然是个串,这就是明摆着想占结巴汉子的便宜,偷奸耍滑,也想求个上上签。
相士不动声色,丝毫不因为是同一个字而流露出任何的不耐或者恼怒,在空虚道人饶有意味的注视中,食指相扣,摇头晃脑道:
“你不仅生计无望,而且还有病患之厄,好自为之吧!”
说完,站起身就走,身后传来瘦子的破口大骂,
“那鸟相!怎么同样的字,他三文我也三文,却偏偏他心想事成,我却是竹篮打水?还咒我生病,厚此薄彼,欺世盗名,不为人子!”
相士施施然而行,旁边空虚道人紧紧跟随,他心里现在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的糟糕处境,满脑子都是方才的两个卦相,忍不住好奇,问道:
“大师,头前那汉子,为什么你就一定断他能心想事成?是冥冥中有异数指引,还是只为宽心相骗?”
相士就答,“冥冥之中哪有异数?不过是相师为拔身价的自欺欺人罢了,你便是哄骗于人,也得有个说的出口的,高大上的道道不是?
不过这事却不需相欺,那汉子为人老实,张口木呐,孔武有力,一看就是个肯下死力气,吃苦耐劳的性子;粮行掌柜久做此行,阅人多矣,岂会看不出来这等人正是壮工最好的素质,所以十有八九会被录取,又有什么新鲜的呢?”
空虚却是不依不饶,“你也说是十有八九,那还有十之一二的意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