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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顶锅,虽然惩罚并不严重,到底寒了心,不想再当官了,他知道自己的能力,这次虽然惩罚并不严重,那下次呢?如若祸及家人如何,便辞了官,在家一心搞学问,这是他擅长的点,自己也很乐意。
不过,搞学问到底来银子太少了,他自己还有些文人的清高,家里的开销也大,所以,日子就有些拮据,这次,林如海说让他来给贾琏他们担任夫子,倒是没有考虑太多,便来了。
自然,吴瀚海怎么说也是进士出身,即使他在官场并不擅长,想要收弟子恐怕也有许多人慕名而来,但是,他的性格又有些软,不知道怎么推迟,他并不是什么弟子都想收的,所以,干脆一个都不收,林如海是如何说服他的呢?就是他日后的生活再也没有其他人打扰,并且保证全家衣食无忧,您只需要教导几个孩子就好,多余的时间,就能忙您自己的事儿。
吴瀚海一听,是宁国府家,恩,权利和银子都是不缺的,可以给他拦住许多麻烦,比如上门求字画的,比如上门求他收徒的,身为文人,好歹也是有自己的傲气的,一身的铜臭味或者一身的名利味,怎么配得到他的字画,怎么配让他收徒,但是宁国府不一样,宁国府虽然是勋贵出生,但是,早已经改换门庭了,贾敬进士出身,贾珍也是进士出身,下一代不用说,都是读书入仕,身份上就更没有问题了,于是,吴瀚海便拖家带口的来京城了。
得知林如海给几个孩子找的夫子是吴瀚海,贾敬还特意见了吴瀚海,吴瀚海和贾敬是同届进士,贾敬考中进士的时候都二十老几了,而吴瀚海那时候才十六岁,一个名次在二甲的中间,一个名次是一家的探花,当时两个人是没什么交集的,但是,并不妨碍,吴瀚海是当时的名人,在京城,风头一时无两。
“贾大人”虽然是同届进士,但是吴瀚海早把贾敬忘记在脑后了,因为两个人没有什么交集,吴瀚海当时是正经的书香门第出生,而贾敬是勋贵中唯一考中进士的读书人,两个人的名声在京城都很响亮,但是,两个人是真的没什么交集,这么多年过去了,吴瀚海也三十几岁了,贾敬更是老了,还能认出什么来。
“你不记得我了?吴探花”贾敬笑道。
吴瀚海有些懵,他确实对贾敬没有什么印象了。
“爹啊,您和吴先生认识啊?”贾珍有些好奇。
“和老夫同届的探花,对人家尊敬一些”虽然吴瀚海不认识贾敬了,但是,贾敬对吴瀚海是真的印象深刻,当初和吴瀚海站在我金銮殿的时候,他只有一个感觉,人是真的小,不过,他也注意过这位的经历,也觉得唏嘘,年纪这么小就进入官场,其实,是真的不太好。
虽说吴瀚海不太擅长处理官场的事儿,但是,也未必没有年纪太小就进入官场的原因,即使吴瀚海考中了探花,但是,他的年纪摆在那里,一些重要的事儿都不会让他负责,所以,也就得不到锻炼,等日后在地方当官,这是很致命的,因为最开始给人的印象就是年纪小,等二十了、二十五了,别人依旧觉得他年纪小,不能担负重任,想要突破,就只有换一个环境,本来他对官场就不太擅长,又没有很好的得到锻炼,最后,可不是要出事儿。
当年的老人再提起这位吴探花的时候,都只会觉得是伤仲永,可是,贾敬倒是觉得,未必是伤仲永,只是,你没有给人成长的机会罢了,不过,看着昔日的这位探花如今的模样,或许,现在的生活才是他想要的,没有官场的尔虞我诈,目光和当初一样的清明。
贾珍惊讶了,真的看不出来啊,他仔细看了看贾敬,又仔细看了看吴瀚海,道:“爹,你长得可真老,看看别人,才三十多岁的样子”。
贾敬瞪了贾珍一眼,道:“别人本来就才三十多岁,他十六岁就考中了探花,以为和你一样,不学无术,只知道偷懒”,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对于年龄都是同样的敏感。
隐约有些记得贾敬的吴瀚海捂着嘴吃吃的笑了起来,他眼睛弯弯的看着贾敬和贾珍打闹,没有因为贾敬不同于一般士大夫对自己的儿子严格要求的模样而介意,反而他觉得,接下来在宁国府的生活,一定会很轻松,其实,吴瀚海自己就不是那种拘泥于小节之人,仕农工商,即使他在为官上不擅长,换成别的人,也不会辞官的,可是,他偏偏说辞官就辞官,没有一点点留恋,一般人也是比不上的。
贾珍这下是真的惊讶了,十六岁的探花啊,这就厉害了,人们都说十年寒窗苦读,实际上,哪只十年寒窗苦读,二十多岁考中进士已经算是少年英才了,五十少进士也不是随便乱说的,可想而知,十六岁的探花有多么厉害。
不过,过早进入官场也不太好,年纪轻,上头也不会对你委以重任,一直不委以重任,你的能力就得不到锻炼,一得不到锻炼,再加上本身为官的天赋不好,可不是就不适合官场么?好在吴瀚海自己也不是那种迂腐的,仕农工商,没有在仕途上蹉跎,而是早早的选择另外一条路,如若换成别人,即使在仕途上觉得不合适,也会选择坚持下去,要不就脱胎换骨,变得适合官场,要不就惹了更大的祸,最后殃及家人。
“今日时间不早了,不如先生先去好好休息,等晚上给您办洗尘宴,明日您再见那几个小子,行拜师礼,如何?”贾珍问道。
吴瀚海想了想,道:“我还是现在就见见吧”,他也想提前知道,贾家这几个孩子资质如何,如若资质好,倒是可以收归门下,如若资质一般,那他就如同书院的教师一样便好,没有必要要把人收归门下,在这一点上,吴瀚海还是很有自己的傲气的。
吴瀚海想归这么想,但是他又转念一想,这些孩子中还有林如海的儿子,资质应该是不差的,而且宁国府也改换门庭,由武转文了,他们的后代也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如若是稍次一些,他也是可以降低要求的,毕竟,他对贾敬和贾珍的感官还不错,不是那种觉得自己高人一等的人家。
“行,那学生现在遣人去把人叫过来”贾珍对一旁站着的忠儿使了一个眼色。
忠儿会意的去了夏露的院子里。“老爷让琏少爷、瑶少爷以及瑾瑜少爷过去一趟,新来的先生想先见见几位少爷”。
夏露点了点头,对一旁玩着的三个小崽子道:“瑶儿、琏儿、瑾瑜,你们大哥给你们找了先生,等下在先生面前好好表现,先生应该会考校你们的功课,不要害怕,你们都最棒了,只要和平时一样,就行了”。
三个小崽子放下手中的棋子,纷纷挺起自己的小胸膛,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贾瑶道:“嫂嫂放心,我们都会好好表现的,不会给大哥和嫂嫂丢脸的”。
贾琏和瑾瑜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那行,你们和忠儿过去就好”夏露柔声道。
“是”贾瑶他们跟着忠儿就往宁禧堂走去,刚刚走几步,贾瑶就觉得自己的衣角被扯住了,贾瑶扭头一看,发现是贾蓉正拉住他。
“要去”贾蓉看到贾瑶看他了,他说了两个字,意思表达得很清楚。
夏露看着贾蓉,道:“快过来,太太和你玩,别惹你叔叔们了,你叔叔们是去拜师的,你的年纪还不到,要等上两年才能和你叔叔们一样,去拜师”,夏露可都是听说,文人最是清高,万一,被贾蓉惹生气了怎么办,夏露连忙过来,将贾蓉拦住。
“蓉儿也要”贾蓉特别认真的看着自己的娘亲,不过因为年纪还小,做出这种认真的表情,特别的惹人发笑。
“不行”夏露将贾蓉抱了起来,然后对贾琏他们道:“你们快去,别再耽误了,让先生久等”。
“嗯”贾琏他们点了点头,连忙跟着忠儿往宁禧堂走去。
被夏露拦住的贾蓉也不生气,而是看着贾琏他们离去的背影,也不知道想些什么。夏露把贾蓉抱在软塌上,用贾蓉最喜欢的玩偶逗着他。
“丢”贾蓉道。
夏露挑了挑眉,把贾蓉放在地上,然后把玩偶丢得远远的,贾蓉乐呵呵的跑过去把玩偶捡回来交给夏露,让夏露再丢,这是他最喜欢玩的一个游戏了,从小玩到大,而且一直乐此不疲,这也是夏露最喜欢和他玩的一个游戏了,和逗狗狗一样,所以,每次玩这个游戏的时候,夏露的心里活动都极其复杂。
丢了两次,贾蓉看着自家娘亲,貌似放松警惕了,把玩偶放在自家娘亲手中,道:“花园”。
“哦,你又要去巡视你自己的领地了吗?去吧”夏露道,夏露知道,贾蓉是有这种动物巡视自己领地的习惯的,小的时候巡视自己的内寝,长大之后,就开始巡视整个宁庆堂,再大一点之后,就是整个院子,而且乐此不疲,每天都要巡视个一两遍,夏露都不知道,这个习惯究竟是怎么来的。
贾蓉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然后带着照顾自己的丫头走了出去,然后并没有按往日巡视院子的路线走着,而是直接出了宁庆堂,向宁禧堂走去。
因为夏露的吩咐,如若贾蓉在外头玩,只需要注意他的安危就好,比如说,不要去池塘边,剩下的,如若他自己有要求,比如说,他走累了要抱什么的,其他的,一概让他自己做主变好,而贾蓉自己也是一个特别有主意的,有主意到在夏露看来都有些固执了,自己要出去的,走累了也只会席地而坐休息,从来不让下人抱他之类的要求。
所以,这一次,跟着贾蓉的丫头小厮也就只懒懒散散的跟着他,完全没有注意到他去的路线,他们回过神来,居然已经到了宁禧堂,这还得了,太太刚刚说了,不能让蓉哥儿来这里打扰,这是瑶少爷他们第一次见夫子,万万不能被弄砸了。
贾蓉可不知道小厮心中想的什么,来到宁禧堂直接抬脚走了进去,就看到几个叔叔正围着另外一个不认识的人。
“祖父,老爷”贾蓉叫了一声。
正在听吴瀚海考校贾瑶他们的贾敬和贾珍,听到了声音,就看到自家儿子、小孙孙正费力的爬着门槛,想要过来,跟在他身后的丫头和小厮都快要哭了。
贾蓉翻门槛的速度极快,这是他做惯了的事儿,自从他会走之后,他就开始挑战这个门槛,毕竟他现在才两岁多,个头比门槛高不了多少。
这时候,吴瀚海也注意到贾蓉了,问道:“贾大人,这位是?”。
“这是老夫的孙儿,是珍儿的儿子”贾敬道。
就在说话的这个功夫,贾蓉已经翻过门槛,来到他们面前,就在吴瀚海以为他会扑进贾珍的怀中的时候,贾蓉却来到他的面前,他伸手指了指自己,道:“我也一起”。
吴瀚海有些懵,贾敬和贾珍也有些懵,贾瑶他们捂住自己的脸,小侄儿你这么直接好么?
“你要拜我为师?”吴瀚海惊奇的问道。
因为年纪小,完全不懂拜师是什么,只是觉得自己几个叔叔不能丢下自己的贾蓉狠狠的点了点头,“对,和叔叔们一样”。
吴瀚海来兴趣了,道:“我很严厉的,而且读书很辛苦,犯了错,会被打手板子的,怕不怕”,吴瀚海故意吓唬贾蓉。
“什么是打手板子?”贾蓉问道。
“就是那戒尺打你的手心”吴瀚海伸手,把抓住贾蓉的一直手,把他的手翻开,指了指贾蓉的手心。
贾蓉想了想,道:“你打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