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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旧城河是汶河,向东是热闹的商街和民居,所谓富不与民居,故而旧城河这一大片僻静的区域里,多是一些占地面积偏大的精致建筑。
石之轩的住处是一座被称为清园的地方,亭台楼阁之外,又引水蓄湖,建了一座漂亮的水榭,满眼富贵景象。
我不期然想到了建造在山谷里的幽林小筑。
我问石之轩,“是清园好,还是幽林小筑好?”
石之轩想了想,说道:“眼中有情时,自是幽林小筑,如今还是清园住着习惯。”
我懂了。
住在幽林小筑的时候有圣女相伴,两情相悦又或是他眼中的两情相悦,自然是哪哪都好,当佳人逝去,幽林小筑本身没什么可留恋的。
我跟着石之轩走了一段路,忽而又问道:“是祝玉妍好,还是碧秀心好?”
石之轩苦笑道:“是否女人都喜欢问这样的问题?”
我摇了摇头,说道:“我只是好奇,就像婠婠和师妃暄,倘若有个男子能将她们两人都经历一遍,我也会很好奇她们两个谁占的分量更大一些。”
我说的是徐子陵。
石之轩叹了一口气,说道:“小妍是烈火,秀心是清水,冰天雪地里一捧烈火可救命,盛夏灼人时自然只要一杯清水,我付过真心,无法说她们哪里不好,但又该让我说谁更好呢?”
我开始有点嫉妒他了。
石之轩忽而语气一转,看着我道:“戚姑娘可想知道,在之轩眼里,姑娘是什么?”
我承认我确实有那么一点好奇。
浪子最吸引人的地方就在于他万花历遍,能轻易地尝出各种滋味的果实,也总有大胆又自信的少女前赴后继,认为自己能成为浪子的最后一个或是今生最爱。
我就是那个既大胆又自信的少女。
我问道:“是什么?”
石之轩收敛笑意,说道:“是刀锋。”
比起烈火美人祝玉妍,清水佳人碧秀心,我简直朴实无华。
我有点不高兴了。
石之轩笑了,慢慢地说道:“烈火焚身绝不是立即致命,死于火下的人大多数是烟呛至死,清水溺人也不是即刻要命,何况高手可在水底呼吸,唯有刀锋,世上无人不畏,无人不惧,每当姑娘离我三丈以内,我便要分出心神注意姑娘,像如今这样两步距离,之轩的心跳快得堪忧。”
被他这么一解释,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我懂事地后退了两步,问道:“这样还行吗?”
石之轩不由得笑了。
他笑得很好看。
石之轩安置我的地方是一座小楼,说是小楼有些委屈了,那楼是清园里最高的建筑,共有五层,最底层是空的,二层到三层是藏书的地方,里面除了书,四层是静室,第五层才是可以住人的卧室。
大约在我之前并没有人住过,整层楼里除了香料的气味,再也没有别的气息。
石之轩走后,我在五楼眺望清园,发觉这里可将整座清园一览无余,以我的眼力,甚至能看到远处湖面上的一叶浮萍。
我看到石之轩去了正厅,安隆正等在外面,这些日子我已经发觉了内气的各种使用方式,倘若我要听他们说话,只需要用内气灌注双耳,这点距离足够我听得十分清晰。
但我懒得去听。
我对于魔门还是白道的那一套并没有兴趣,我的大半辈子几乎都花在练武和杀人上,智商短缺是难免的,我不想为难自己。
我准备试试和石之轩相处,倘若相处得来就跟他过,相处不来就走,天下之大,找一个合心意的男人想来还是很容易的。
是的,我对离开补天阁之后的人生已经有了规划。
能回去自然是好,如果回不去,那就在这乱世里找个地方,找个男人,安生地过活,等再过几年天下安定了,再带着男人四处走走,过山水寄余生的平静日子。
都说杀手归隐之后大多混得不好,甚至有人在村口杀猪,有人在市场卖菜,大约就是因为过惯了打打杀杀的黑暗日子,这样的平静的小日子才更吸引我们。
我已经在认真地考虑如果石之轩肯跟我一起归隐江湖,要不要真的去村口杀猪了。
我总不能一直花他的钱。
除了杀猪之外,我还可以打猎,打猎之外……我不会别的了。
这真是一件让人难过的事情。
我准备学点什么,就算可以靠杀猪打猎糊口,我也要学点别的什么东西,不然和石之轩没有共同语言,毕竟邪王文采风流,画艺一绝,据说对音律也有相当的造诣。
文采这方面我肯定是不行,毕竟我从小就不喜欢读书,八岁刚学完三字经,我爹看到我就摇头,画画更是不行,我一拿笔手就抖,想来只有音律可以一试。
于是在傍晚石之轩来看我的时候,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向他提出想学个乐器。
石之轩似乎也不觉得惊讶,还微微笑着问我道:“乐器分丝竹管弦,常见的有琴瑟萧笛,戚姑娘想学什么,之轩都可教你。”
我觉得这个男人真是多才多艺。
我认认真真地想了想,说道:“我想试试古琴。”
我其实比较想学笛子,那个好学,当初我爹教过我一首笛曲,我也有一点基础,但据说碧秀心的笛子吹得特别好,跟石之轩萧笛相和,是段知己佳话,我虽然不到去嫉妒一个已死之人的地步,但总不至于去仿效她。
清园里就有古琴,据说还是什么名琴,我不懂这个。
石之轩让人取了古琴过来,并不一上来就教我,而是先给我弹了一曲。
我只注意到他的手特别修长好看。
古琴的音色极佳,乐声悠扬,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潇洒意味,我不知为何觉得有些熟悉,在石之轩一曲弹完之后,不确定地问他,“是《凤求凰》?”
石之轩道:“戚姑娘听过?”
《凤求凰》是汉代司马相如向卓文君求爱的名曲,我怎么可能没听过?我爹当初给我娘弹过好多次的。
石之轩一副无辜的神情,仿佛他只是正常弹了个小曲。
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脸都要红透了,瞪了石之轩一眼。
这个老男人简直风骚。
第84章 追到隋末砍邪王(9)
我对乐器的天赋超出了石之轩的想象。
只学了一个下午; 我就能自己弹出一首完整的曲子了。
这个进度让我自己都有些奇怪。
不光如此; 我还能在石之轩没有教我的情况下无师自通看懂曲谱,甚至可以不甚熟练地弹出那么一小段来。
石之轩似笑非笑地问道:“姑娘先前不曾接触过音律?”
我一直认为那种绷着脸的冷冰冰算不上真正的威仪; 一个人倘若真的厉害,他最让人害怕的时候应当就是露出石之轩这种似笑非笑的神情时。
若是旁人自然要在这样的神情里心虚,但我理直气壮; 一是我不怕他; 二是我真的没有学过。
石之轩只是问了这么一句; 便不再跟我较真,确认我是真的都会之后,他带我去看了楼下的藏书; 专门把曲谱那一层指给我,我翻了两本; 发觉自己都能看懂; 一时间有些高兴。
我是个练武奇才; 我自己是知道的,如果不是因为这份爹给娘生的天赋,我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 我也一直觉得我这辈子的天赋大概都交给武道了,虽然有时候臆想过匀一点给脸上,但也只是想想。
我没想到除了武道上的天赋外,我爹我娘还给我留了音律上的天赋。
这让我有些感慨。
但其实这也不是不好理解的事情,我爹没什么家世,做官之前是个读书人; 能在万万举子里脱颖而出考中二甲进士,自当风采风流,我娘虽然长相平平,却也是当年洛阳城里有名的才女,不仅诗文一流,更精通琴棋,和我爹是一对天作之合。
按理除了音律,我还得会作诗作文的,但人总不能过于完美,过于完美要挨天妒的。
我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测试我在音律上的天赋究竟有多高。
成果很是喜人。
除了古琴之外,我还会瑟、筝、笛、箫、胡琴,琵琶,与其说我只会这些,不如说石之轩这里只有这些,甚至有回石之轩给我带了个不大常见的埙,我试了试也会吹。
石之轩起初觉得我是一早就会在逗他,但看得多了也不觉得我是在装了,只好承认了我是天才这一事实。
石之轩也是个音律上的天才,只是他不像我这么全面,其他的乐器他会是会,但没有太过精通,用得最好的是箫和琴,这两样也是撩拨女孩子最厉害的乐器。
至少我就很喜欢看石之轩吹箫的样子。
一个月过后,安隆那边派人过来说给我的住处准备好了。
我不承认我有那么一点不想走。
这个念头终止于我见到安隆给我准备的住处时。
那是一个带花园的三进大宅。
花园很大,宅子很大,还带了一个三层小楼,打扫得干净而整洁,除了花园几乎见不到一块裸露的土地,外面铺着平整光滑的青石,里面砌着光可鉴人的大理石,进去就能闻到浅淡的熏香气味,处处富丽堂皇,但这些不是重点。
重点在于宅子和清园只隔了一条窄窄的小巷。
我要是从清园的高楼朝我的宅子看,简直能看到花园里的一片花瓣上有没有生虫。
怪不得都说安隆是个会来事的人。
石之轩仿佛没有发觉这一点,临送我离开时眼眸垂得低低的,将手里抱着的古琴交给我,道:“原本还想让姑娘多住些日子,之轩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以后我不能时时见到姑娘,好在这琴尚有几分运气。”
我把琴抱进怀里,轻咳一声,说道:“离得这么近,你还可以来看我啊。”
石之轩叹道:“终究不比在家里的好。”
我不自觉地拨了一下琴弦,犹豫了一下,说道:“那你是想让我留下来吗?”
石之轩说道:“我说想,姑娘就留吗?”
我觉得自己的脸颊烫得厉害,现在也一定红透了。
我连我是怎么回答他的都不太清楚了,只知道自己晕晕乎乎地去了安隆给我准备好的宅子里,直到晚上躺在床上,才猛然醒过神来。
人总是这样,白天什么话都说不出口,或是说了又忘了,到了晚上就各种努力回想,又想不出个所以然。
正常人想不出个所以然的时候会选择蒙头睡一觉。
我想不出个所以然的时候会直接动手。
我穿好了衣服。
梳了一个不容易散但是有点显脑门秃的单丸子发髻。
洗了一把脸。
洗脸过程中因为不小心打湿了衣服,于是选择再洗一把澡,我洗澡其实不是很勤快,只有觉得脏了才洗,来到这里之后,一共也就洗过三四回。
一把澡洗了差不多半个时辰。
屁股的手感有点怪,不是本来就有刺字的那一半屁股,可能是长疹子了。
我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出了宅子。
因为多洗了一把澡的缘故,我差点把正事给忘了。
我准备去找石之轩。
我虽然是个未经人事的少女,但在补天阁那样的地方,该懂的全都懂,该会的全明白,我觉得石之轩是个很不错的选择对象,但是我跟他之间的进度明显有点太慢了。
整整一个月的时间,除了说各种模棱两可的情话来撩拨我,但肢体接触是完全没有的。
我初入金牌的时候带我熟悉金牌任务的云中君明明跟我说,他撩拨女人都是一个月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