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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个顶个的温柔聪慧解语花,我呢?我有个屁。
我沉下脸,把从正堂门口路过的杨虚彦叫进来。
杨虚彦路过的时候动作其实非常迅速,如果不注意看根本不会发现他蹿过去了,但就是他蹿的动作太快了,带起的风声被我察觉到,一抬眼就看见个屁股还没过去。
杨虚彦被我叫住,整个屁股僵硬了一下,还是调转过头来,慢慢地走了进来。
我问杨虚彦,“你师父呢?”
杨虚彦的声音比上次好了一些,大约是上次趴墙角的时候比较缺水,但语气仍旧很干巴:“太子与齐王在东风楼设宴,师父说他晚上回来。”
不死印法不光当时能续命,对伤势的后续调养也有奇效,至少常人断了一根肋骨,是不能像石之轩这样过几天就能活蹦乱跳的。
我又问他,“你刚才要去哪儿?”
杨虚彦干巴巴地说道:“练、练武。”
他一说练武,我的手就热了起来,但还没热全乎,我一抬眼就看到他那副阴沉的杂鱼脸,原本起的几分兴致顿时就散了个干净。
严格来说我并不是一个武痴,我也不追求什么武道,我练武只为生存,倘若可以,我更宁愿用一身莫名得来的武功换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让我不再经历那些苦痛,安安生生地和父母过完一生。
但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我时常会有一种手热之感,尤其是在那天和石之轩一战过后,想跟他打架的渴求有时候会超过想睡他的欲望,更有一种十分渴盼他武道进步的急促心理。
我深吸一口气,暂且压下这股奇怪的心态,转而问杨虚彦正事,“你见过碧秀心吗?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杨虚彦表情有一瞬间变得十分惊恐。
我不明所以,见他害怕,还安抚地笑了笑,说道:“你不要怕,我只是好奇想问一问,见过就见过,没见过就没见过,怕什么?”
杨虚彦很快压下了惊恐的表情,用压抑的声音说道:“幼时见过,美则美矣,与石师完全不相配,石师之所以和她在一起,完全是因为那个时候神智不清,那女子趁虚而入,迷惑石师……”
我起初还怔愣了一下,随即见杨虚彦额头冒汗,这才反应过来,他完全是在编。
我有些无奈地说道:“我不是要问你这个,我只是想知道,碧秀心的性格如何,和我有什么差别?你师父从前喜欢的女子是什么样的?”
杨虚彦眼睛都不眨一下,只道:“慈航静斋的女子一向佛口蛇心,不比师娘光明磊落,师父没有喜欢的女子,他一心都在魔门大业。”
我懂了。
问杨虚彦等于白问。
我摆摆手,让他走开。
杨虚彦立刻就走了,只是走到门口的时候,犹豫了一下,又回过头来,很是快速地说道:“其实师娘根本不必担心师父是否真心,自古魔门弱肉强食,强者不需在意弱者的想法,想要就去得到,这是师父教我的。”
我愣了一下。
杨虚彦走了,我还在思考他说的话,并且和石之轩那天说过的话相结合了一下。
石之轩说祝玉妍和碧秀心都不能打败他,就不能让他低头,这低头的潜在含义便是我所要求的平等和尊重,所以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比祝玉妍和碧秀心要强,他站在强者的立场上自然就不需要尊重她们,而我比他强,所以他说不该拿我和过往的人比,所以他给我我想要的平等和尊重。
我认真地想了想,发觉按照石之轩的逻辑来,我亏了。
转换过来,应该是我站在过往石之轩的立场上,比我弱的石之轩就该把头低得更低一些。
我理清了逻辑,顿时舒坦了。
我坐在正堂的椅子上,一直等到石之轩回来。
他喝了一点酒,身上带着酒气,但周身风仪不减,一身青衫文士服,笑容温煦,似乎跟邪王两个字完全不沾边。
我敲了敲椅子扶手,问他,“你喝醉了?”
石之轩眼神清明中带着几分温柔之意,他道:“只喝了几杯,姑娘不喜欢酒气么?之轩这就去更衣。”
我差点要顺着他的意思点头了,反应过来的时候头都点了一半了。
我连忙端起一杯茶喝了两口做掩饰,这才说道:“你那天的话我仔细想了想,觉得有些不对的地方。”
石之轩眉头轻轻地挑了一下,说道:“哪里不对?”
我整合了一下思路,慢慢地说道:“第一,你觉得人和人之间生来是不平等的,撇去身份地位财富这些虚的东西,单以江湖论,你觉得武功高的人天生凌驾于武功低的人,是不是这样?”
这个逻辑单提出来简直要命。
但石之轩微微笑了一下,说道:“是。”
我有点兴奋地敲了一下椅子扶手,说道:“第二,你说祝玉妍和碧秀心打不过你,所以你不会为了她们低头,换算来说,我可以打败你,你是不是该对我低头?”
石之轩长身玉立,灯光暗影下越发显得轮廓分明,俊美不凡,一点都没有步入了我的语言陷阱而懊恼,他仍旧笑道:“是。”
我高兴地说道:“所以我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你根本不应该反抗,是不是?”
石之轩这一次没有说是,反倒是笑得更好看了一些,说道:“拖了这么久,到今日才算开门见山,其实之轩很怀疑,以姑娘的性格,如何想得通这一点?”
他嘴上说着询问的话,但其实语气已经十分笃定。
我咬牙说道:“杨虚彦的事等会儿再论,你说的开门见山是什么意思?”
石之轩有些惊讶,但随即就是一笑,他道:“魔门的规矩从来就是弱肉强食,强者支配一切,弱者接受现实,石之轩做了一辈子的强者,如今被更强者支配,本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明明应该高兴的,我却沉默了起来。
石之轩这个人,满肚子强盗逻辑,但到了他自己头上,他倒也不怨天尤人,反倒平静接受,但我若真的接受了这个逻辑呢?
无数个日日夜夜,我怀着怨恨入眠,恨那些仗着武功欺凌弱小放肆淫行的魔门疯子,满心都是变强之后报复回去,寄希望于更强之时能够一脚踹翻那些不平等的魔门规矩,如果石之轩的逻辑成立,我固然可以为所欲为,可那些弱小时的恨意与希冀,是否就成了不该存在的东西?
我深吸一口气。
我站起身,一脚踹烂了椅子,绕开石之轩走了。
第89章 追到隋末砍邪王(14)
没有走远。
花园里月光正好; 柔柔地朗照下来; 带着点入冬的寒意。
我难得有些茫然。
一个人的实力和心境不匹配的情况下,茫然也许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我曾无数次想过获得自由之后要做什么; 但也就是想想而已,算起来这些日子应该是我这辈子过得最开心快乐的一段时间; 不仅什么都不用去想,更不必要去杀人; 应该可以说,是石之轩给了我一个刚刚从黑暗里爬出来的人所能想象得到的最好的生活。
然后就这么过下去么?
我觉得不行。
一是我没有办法按照石之轩的逻辑真的去恃强凌弱,强迫他完成一段感情; 我这个人总有几分傲气; 二是在说破这层窗户纸之后; 我有点没脸在石之轩这里待下去了,我觉得找点事情做会比现在好得多。
比如做一件我以前很想做,但一直没有能力去做的事情。
我又折返了回去。
石之轩大约也猜到了我会过来; 他立在正堂中央; 看上去温煦而俊美; 没有朝气; 也不带暮气,他是个时光打磨出的奇特存在,如他的不死印法一样,不在此岸,不在彼岸,不在中间。
我问石之轩; “你觉得魔门能胜得过白道吗?”
石之轩似乎有些意外,但还是笑了一声,说道:“没有看到结果之前,我不会质疑自己,但不得不说,太子与齐王皆非成事者。”
我想了想,说道:“难道慈航静斋选定了李世民,魔门就不能竞争他吗?”
石之轩道:“李世民此人并非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如今慈航静斋选定他,白道就会倾力助他,而魔门人心不齐,并非我石之轩一人就能代表整个魔门,但凡聪明人都知道取舍。”
我反应过来。
邪王不是邪帝,石之轩虽然身兼两家之长,还有安隆那么个天莲宗主做小弟,但也不能说就是魔门的代表人了,至少祝玉妍那边是不答应的,祝玉妍跟石之轩之间有旧怨,阴癸派才是魔门最大的势力,而慈航静斋却可代表整个白道。
说实话我一直觉得很奇怪,慈航静斋虽然不算是尼姑庵,但也是女子清修的半个佛门,多年以来从不见以武功震慑江湖,倒全是什么传人行走天下被一大堆青年才俊爱慕的破事,往往每到朝代末就打出扶持明君尽早结束乱世的旗号,立刻就能得到白道响应,而且多年占据白道霸主地位,从不曾被别的什么势力顶去,这是怎么办到的?
我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忽然问石之轩,“假如现在魔门一统,且整合钱粮,组织起大批军队,比起白道的一点武力支持,是否赢面更大?”
我没有问魔门为什么不能直接起义改朝换代,这连我都知道太傻了,铁打的道统,流水的皇权,如果成事,好一点撑个几百年,乱世一到立马被人打残,不能成事直接打成邪教,再不得翻身,反而如果能以慈航静斋的形式获得每一个朝代的支持,能一直发展下去。
石之轩道:“魔门从未一统过。”
确实,两百年后也还是两派六道各自为政。
但我觉得可以试一试。
一定要说的话,也许是我被自己一身莫名得来的武功给弄得心态膨胀了,我觉得吧,既然我能打得过石之轩,那么肯定也能打得过祝玉妍,只要拿下祝玉妍,其他的那些魔门杂鱼当然也可以很轻易地拿掉,魔门不同于别的地方,只信奉强者为尊,为什么不能试一试?
石之轩一时没有说话。
我觉得他的心情一定很复杂。
我摸了摸鼻子,对他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异想天开?”
石之轩微微摇了一下头,说道:“换了旁人才是异想天开。”
我不是很喜欢他这种态度。
我抬起头看着他,认真地说道:“石之轩,我觉得你把除了自己之外的人看得太低了,我不想用武力强迫一个人跟我在一起,而非我放弃了,就像是你,你喜欢一个女子,难道会强迫她?这无论是对你还是对我,都是一种侮辱。”
石之轩脸上忽然露出了奇异的神色。
他看着我,慢慢地说道:“之轩喜欢一个女子从来不需要强迫,所以并没有这样的体会,姑娘因不想恃强凌弱放弃强迫之轩,对我而言,这是之轩没有魅力的证明。”
我瞪圆了眼睛看着他。
石之轩笑了,声音低沉中带着叹息,说道:“人未开化时部族群居,那时的人在现在看来地位是平等的,即便是族长也要捕猎种地,没有私财的概念,也没有对美貌的欣赏,人人皆慕强者,虽繁衍千年,但这才是人刻在血脉里的本能。”
这倒是有几分道理的样子。
石之轩看了我一眼,叹道:“除此之外,强者也有追寻最适合生育的伴侣的本能,男女同例,倘若之轩的魅力足够大,姑娘又怎么会轻易放弃支配之轩的权力?”
我一时竟然组织不起语言来反驳他。
石之轩道:“想来姑娘心意已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