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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妻子,虽是个温和柔软的性子,却不是可以任由着欺负的。他得将她在百家大臣面前捧上去,做冥界的人上之人,做冥界的主子。而自己会是她最大的靠山。
元祝又哄道,“不要怕,有本君在,你大可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万事都有本君善后。”
他想起了什么,又将视线转向下头,“本君今日之语,众卿家也都亲耳闻之,那给本君和娘娘便做个见证吧……我元祝此生,既娶一人,便一心从之爱之,此为誓言,不死不破。”
下面众人意料之内的有些骚动和低语。他一个鬼君,是不该说出“从之爱之”之语。人界是男尊女卑之地,在冥界虽并不是这样的规定了方圆,但君是君臣是臣,并无此先例。若是这鬼后娘娘原本就身份尊贵也就罢了,可……偏偏是个什么也没有的……
迟疑归迟疑,鬼君陛下在这时说出的话,也便就是无法转圜的。
下处只得,顿了一瞬,接着一叩首,安安心心的跪在原地,呼道:“陛下有心,万民之幸……”
……
下面这些算不得动静的动静,他都没有放在眼里。君臣之事,他为君者,自然是心中有数。
良久,孟漾壮着胆子,同下处道:“平身罢。”
如此,花好月圆,正当时。
鱼梁都憋不住的笑,接着说了最后一语,“礼成之!送入洞房!”
孟漾惊得一把抓住元祝的一侧袖子。
什么洞房?还要送进洞里去?!
……
兀吉殿乃是冥王宫中最大的殿宇,其殿中基本可分为三个部分,其一乃是现在行礼的前殿,处置重大事务及百官大臣上朝聚议之所。其二便是隔开前殿与后殿中间存有的五处小殿。
冥界礼法之内,单数存之,双数不尚。
是以殿宇便未存在有双数的。
中间五处殿宇多是鬼君陛下会见大臣之地,也有见外使外臣之用。
后殿便是兀吉殿中最大的部分。鬼君陛下除去兀吉殿之外,并无另外开辟的殿宇作为寝殿,所以后殿便是做此之用。帝后新婚的洞房自也是在兀吉殿的后殿。
五道五行,始于盘古,后生神魔,之后才有万物。阴阳之礼,阴阳之力,是五界繁衍生息之根本,无论身份,皆为重视。
兀吉殿的后殿为帝后安排的妥当。之后因为孟漾的苏醒,包娥还特意过去了一趟重新检查了一遍,确定一切都准备齐全之后,才放心下来,在殿中静候二人归来。
元祝自小是个粉雕玉琢的胖娃娃,到了人界十四五岁的年纪,才慢慢的有了现在的样子。包娥瞧着的,是元祝抱着人往这边而来。
是啊,小漾儿的身子不爽,陛下是个懂得体贴人的。往后新后娘娘可是有大把的好日子等着她去过。
但越是如此,包娥心里越是酸楚。
不为别的,就是为自己的主子遇人不淑感到酸楚。她的主子也是个美人儿,就是因着美貌,入了老鬼君的眼,入了冥王宫……之后深宫之中的日子,便如枷锁如烈狱,困了她一辈子。现在的陛下,被主子教导的很好,知礼识文,也知晓谋划,明白蛰伏隐忍的重要性,对新后也是极其尊敬与爱护的。可这一切,她的主子都看不到了。
今日也本该是主子最开心的一日吧……
“陛下娘娘,圣驾至……”
包娥紧着摸了一把脸前,手放下来之后便是如常的欢喜样子,看不出别的什么来。今日是值得高兴的,是整个冥界的大日子,祈愿之后,一切圆满,少有伤怀。
帝后的大礼与洞房,没有谁人敢闹得。将二人迎进寝阁之中,便也要按照礼节,安排二人坐在榻上的左右两侧。
包娥承了鱼梁的活儿,做了这接下来的事。坐福之后,便是撒帐。
其中寓意十分美好,围绕着子嗣的祝愿全在其中。包娥几句话之后,身边的侍女便开始朝孟漾那边扔撒些“好东西”。
平日里看她憨憨的,想不到接起东西来准得不得了,也有半数多的“栗子”、“红枣”、“花生”被她抱在了怀里。元祝实在的憋不住,终于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厉害也是罢了,主要是孟漾一抬眸,懵懵懂懂什么都不知道的眼神,与他对视了。
她根本不懂得这些动作和物什儿的意思。包娥本该同她讲这些事情的时候,她可正在昏睡,故而什么也不晓得了。
“夫君……”她都很不好意思了。这男人竟还在笑呢,笑得还不是一般的开心,平日里都不见他笑的,取笑她倒是一等一的积极。
元祝大着胆子,又看她手中没有空,这才敢同她道:“好了,为夫可不敢笑,娘子厉害的很,抱上了那么多!”
包娥那儿也是根本包不住笑声,“娘娘抱得好!行动上也不可懈怠呢,愿得早日给陛下生下个小殿下!”
孟漾:“……”
元祝又有些不要命,凑上去问,“娘娘现在明白了吗,嗯?”
孟漾暗自咬牙。
明白你个头!
*
“接着是,合衾一环。”包娥笑道,“取喜剪来。”
合衾乃是冥界婚典中极其重要的一环,分为两步,一为结发,二为饮合衾酒。
侍女动作快,取喜剪过来,由包娥送去帝后身边。将梳理头发的时候便为二人留出的小辫子取下来,用喜剪剪下。
再取来一规整精致的木盒。
那两段辫子,包娥也都放在他们二人的手中。
“结发之礼,乃是冥界之大礼,得二位亲自来结。”
元祝侧目一瞧孟漾,也是笑道:“本君来吧,结发这样粗重的活怎么能让本君的新后来做呢?”
孟漾明显的又是慢了一拍,大眼睛里还全是懵懂。
半刻之后,看着元祝自顾自的将两段辫子齐齐整整的握在手中,而后一长段的红绳拿在手上,将两个辫子绑在一起,孟漾总算是回过神来,发现了元祝前面的话是在调笑于她。
可见他郑重其事的做着“结发”之事,又将绑好的头发送进木盒中封存,她的心被填的满满的,早早就顾不上责怪他了。
侧面看去,她的夫君真是个十分好看的男子。他们的头发放在同一方木盒中,依稀可以看出不同,自己的头发是乌黑的,而他的,便没有这样黑了。还是可以分辨出来的,现在合为一体,她看着笑了笑,发现它们绑在一起是十分的顺自己的眼儿。
木盒阖上,包娥接过,送下去藏了。
之后的那杯酒喝的顺其自然。
她一饮而尽,才发现杯子里的东西,致使自己的喉头是像火烧一样的难受,之后就止不住的在咳嗽。
元祝喝下了倒没有什么反应,之后就是帮着她顺背,送上清水来给她漱口。
“你……咳咳……你不呛口么?”
元祝盯着她,“本君是你的夫君,才不会呛。”
“……你是个小孩子么?”
这哪跟哪……
行嘛,他是确实是自己的夫君,不会呛也好,省得自己心疼了。孟漾的周围都是笑声,她竟都有些习惯了,敢抬起头来面对那些个侍女了。
笑便笑吧,本就是欢喜的日子。
……
兀吉殿内的人基本都退出去了,除去在侧殿候着的,等着“叫水”的。
烛火已经熄了。
孟漾在榻上同他躺在一头,身子忍不住扭了扭。
“怎么了?”他问道,呼吸有些急促深沉。
她什么也没有意识到,嘤道:“嗯……榻上有东西,有些硌人。”
那可不,都是花生红枣之类的东西,为得都是一个好兆头。
……
为清去榻上的杂物,元祝下了榻,重新将烛火点上。
她的脸色还是不大好,即便是顾忌她的身子,也不该对她做旁的事情。有这样约束自己的意识在,他之后再同孟漾睡在一起,便克制许多。
可惜了,洞房一事本就不是一个人可以左右的。
她缠缠绕绕的便将腿横在元祝身上……
“嗯……”元祝奇怪的发出一声闷哼,胸口起伏不止。
“你怎么了?”
他喘了几口气,压这嘶哑的声音轻道,“为夫……为夫的自制力其实并没有外头说的那样好。你、你身子好些了么?”
说来也怪。在轿子上的时候,自己呼吸之中都带着遏制不住的疼,可离他近些便就觉得好了很多。
许是心理作用吧。
想通了这一症结,孟漾又贴得离他近了些,一双手在他胸口摸了几把。
就是夫君这个身体,对自己而言像是一味良药,现在能这样抱着,当然得多抱一会儿的。
“你有没有在认真听为夫说话?”
“啊,有啊……你、你方才说什么了?”
“……这怨不得为夫了,是该罚的!”
第44章
次日,天气同昨日大不相同。
后半夜里就下起雨来了,到了晨间便转成了倾盆的大雨,大雨被风卷着,方向歪歪斜斜的,冥王宫里,侍女们也只得在各殿的屋檐下行走办差了。
包娥笑得合不拢嘴。昨儿个夜里,兀吉殿可是连着叫了两次水,里面的情况可想而知。
这般想来,离殿下的长子出生,可是不远咯!
唯一有顾忌的,还是昨日给孟漾上妆之前,看到的她的脸色,那时可是苍白的一片。上完妆之后,第一眼看过去是看不出气色如何的,就怕昨儿个夜里会伤了她的身子,致使她身子的状况雪上加霜。
不过想着陛下也是个以她为先的主儿,不可能不顾忌着。这样一想,心里的担忧也少了。
友儿今晨苏醒,得知了事情原委,气的不轻。包娥在兀吉殿伺候着,两位主子都在兀吉殿里,便顾不上妗子殿的大小事情。这就让友儿有了可乘之机,带了妗子殿的侍卫侍女们,将妗子殿偏殿,也就是贵女玲珑的居所,里里外外给围上了。
“里面的人,一个也不要放出去。一切等陛下和娘娘来了再做定夺。你们不必怕,一切都由我一个人担着。”左右她不是什么冥界高官,连个宫中女官都算不上,但也是鬼君陛下钦点过来妗子殿伺候娘娘的。包嬷嬷不在,妗子殿山中无老虎,她就先做这个称大王的猴子吧。
反正就是,她的小姐是绝不能让别的女子欺负了去!
……
“嬷嬷、嬷嬷!妗子殿出事了!”小侍女名叫阿喜,包娥数年前收在身边的小丫头,当义女养着,
阿喜一过来,就见得包娥眉头皱成一个小“川”字,脸上满是不悦。包娥对阿喜一向比对其他人要严厉一些,这回也不例外。包娥冷声道:“慌什么!这成什么样子了,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就这般的胡来?教给你的东西都忘记了?!”
这里是兀吉殿,帝后都在里面,且不说昨夜的一番折腾,娘娘定然还在安寝,就连平时严于律己寅时便起的鬼君陛下,现在也都还动静。这要是扰着了,可如何是好!
“我、我知道错了……”阿喜的声音越来越小声。
包娥的脸色慢慢的缓和下来,看里面还是没有别的动静,将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这才去问,“怎么了,慌慌张张的,一点规矩都不记得了。”
“嬷嬷……妗子殿那位姐姐,将玲珑姑娘和她的侍女们都围在了偏殿,不许任何人进去,也不许人出来。”阿喜她也正是因为守规矩,才觉着这样的做法不对,即使不顾忌玲珑姑娘,也得估计她家中的礼事大人。所以才忙着过来告知包嬷嬷知悉。
包娥眉头松了松,思绪一下子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