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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渠听了,低着头,沉默不语。
妇人看着清渠一副失落的奄奄模样,心里不忍,但还是咬牙狠了狠心,“乖孩子,今天是你的好日子,我知道我不应该说这些,但是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见到你,趁你现在还刚踏进这深宅,我今日必须给你讲明白……唉,也怪娘出身不好,是在侯夫人身边伺候着,不然让你当个穷人家的妻,也比在这深宅里好……”
“娘……”清渠声音有些嘶哑,“我明白的,我明白……不怪你……是我自愿的………娘你说得对,女儿这段时间被表面的现象遮住了眼,幸好今日娘给女儿讲明白了,不然明日女儿被人坑了都不知道……”清渠扑进妇人怀里,声音有些哽咽。
“乖女儿,你不怪娘就行……”妇人摸了摸清渠的头发,“娘虽然改变不了出身,但好歹在这后宅过了大半辈子,有几个人娘和她们的情分还是很深的,你有时候可以求助她们……”妇人搂住清渠细声说着话。
过了好一会儿,两人才从房间里出来,眼角都有些红红的。良哲站在门口,见到娘和妹妹的模样都愣住了,挠挠头,有些无措。
清渠一下子笑了起来,“哥哥,我和娘都没事,你别担心……”
“噢噢,没事就行……”良哲松了口气,要不然两个哭泣的女人,自己还真有些招架不住,真的怕了女人的眼泪了。
看到哥哥的反应,清渠有些无奈,哥哥这模样怎么找得到嫂子哟,转头看了看母亲,娘也是一副头疼的模样。
清渠笑了笑,嘴角勾起,露出浅浅的酒窝,有家人在旁边的感觉真好。
送走了母亲和哥哥,清渠手里拽着母亲给的小包袱,里面装着母亲给自己绣的衣服和鞋子,还有一些首饰,是之前夫人赏下来的,不过母亲一直没怎么带,所以留给了清渠。
本来清渠准备去夫人再次谢恩,但没想到被苏嬷嬷告知,夫人在睡午觉,所以清渠只好在屋外磕了个头,才离去。
出了正院,就被人拦住了,原来是之歆小姐身边的丫鬟秋纹。
嘴笨内向的秋纹也不说话,直径将手里的食盒塞给清渠,然后干巴巴说了句:“我们小姐祝你生辰快乐。”
清渠哭笑不得,行礼道谢:“清渠在这里谢过之歆小姐了。”
然后秋纹点了点头,转身就走了。
清渠无奈地笑了笑,难怪之歆小姐经常被秋纹气的说不出话来,真的是有趣的一对主仆。
然后清渠没有直接回到前院,而是去了厨房,找到管事,干脆塞了一小锭银子,笑道:“今天是我生辰,很想请后院的一帮姐妹吃吃酒,但是我前院走不开,也不好大肆张扬,所以请管事您帮帮忙,今晚私下给我那帮好姐妹们加个菜,多的就当给管事您添一杯酒了。”
被人求着办事,多一份人情,还有银子拿,管事喜笑颜开,不过管事自己也不是那么吝啬的人:“清渠姑娘客气了,这银子也太多了,这样吧,以后有什么事用的上我帮忙的只管说,我也不是那么小气之人,也是交个缘分,互相帮助。”
“哎,都听您的。”清渠从善如流,再次谢过。
第七章
回到前院,已然是下午。
清渠将手里拿着东西回到房间内,打开包袱,里面整整齐齐叠着一整套衣服,从肚兜,里衣,外衫还有下裙,旁边还有用手帕包裹着的首饰。清渠将其放进柜中,想了想还是拿了把小锁将柜子锁了起来,首饰也锁在妆匣里。
看了看天色快到未时末,外面果然传来一阵喧哗声,应该是世子下了学堂回来了,清渠没有动,坐在梳妆台前,拿着梳子一下一下梳着头发。
过了一会儿,门被敲响。
“清渠姑娘在房内吗?”
“什么事?”清渠回应道。
“世子让姑娘你过去。”
“知道了,我马上去。”
门外的小厮得了回应,就退下去传话了。
放下梳子,看着巴掌大的铜镜里倒映着自己的模样,清渠突然笑了笑,铜镜里模糊的脸也跟着动了动。
清渠重重吐出口气,从妆匣里拿出一支缠银梅花珠钗,斜斜插|入发间,珠钗垂下的流苏在发间晃动,换了身裙子,清渠却没有选择之前世子说的那套芙蓉色罗裙,而是换了件。
上身月白素纱春衣,下罩丁香色长裙,腰间陪着络子,行走间摇摇摆摆,绰绰约约,好看极了。
收拾好后,清渠才打开房门。
没想到的是,出了房门,遇到了一直没见面的惠香,双方都愣住了。
清渠率先打破僵态,微笑着向惠香点点头,然后施施然向正房走去。
惠香望着清渠远去的背影,眼中有些愤愤不平,狐媚子,一身骚,又是去勾引世子了吧,现在世子眼里只有这小妖精,根本看不到自己,想到这儿,惠香眼里越来越愤恨,剁剁脚,进了房门,发泄似的一把将房门摔上。
这些清渠是不知道了,但是即使知道又如何,虽然已经看清了惠香的面目,但打心里清渠一直没把惠香当对手。
刚到正房,清渠发现周围静悄悄的,一个小厮都不在,还没踏进门槛,就被之彧握住了手,一把拉进了房内。
“快进来,”之彧将清渠拉进房门,然后关上了门。
清渠看到屋内摆着一桌饭菜,还有酒壶,旁边的之彧将清渠的手握在手心里,低声道:“今晚只有我们两个……”
清渠感动不已,转身扑进之彧怀里,“谢谢……”
得到心爱女人的主动回应,之彧心里满意得不行,好歹没枉费自己一片苦心。
之彧牵着清渠坐下,拿起筷子给清渠夹了一筷子鸭肉,“尝尝这个,是荟香斋的烧汁蜜鸭,是他家的招牌菜。”
清渠夹了一块肉,放入口中,细细咀嚼,欣喜地向之彧点点头,也夹了一筷子放到之彧面前的碟子里,“你也尝尝……”
在这值得庆贺的日子可少不了酒,之彧端起酒壶给两人都倒了杯,“这个是青梅酒,不烈,试试…”
清渠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青梅的甜香扑鼻而来,刚喝下去,青梅的酸甜,酒的醇厚,绵延不绝,咽下去后,原本凉凉的酒立马就像是烧了起来,浑身开始发热,清渠的脸也变成红扑扑的。
口齿间醇香绵延,清渠伸出手来还想继续倒一杯
这酒虽然不烈,但到底是用酒酿的,之彧怕清渠从没喝过酒,一时受不住这后劲,连忙拦住清渠的手,轻声哄道:“乖清娘,尝尝这个菜,酒等会儿喝…”
清渠脑袋有些迷糊,盯着之彧,眨了眨眼,反应了一会儿,才乖乖地拿起筷子夹菜吃。
之彧看到清渠这一模样,心软得不行,要不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恨不得抱住亲一亲才好。
清渠喝醉酒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之彧没忍住,又倒了一杯酒放在清渠面前,诱哄道:“想喝吗?”
清渠闻言,乖乖点点头。
“喝吧,但只允许喝一杯哦。。。”
这酒醇香四溢,是越喝越想喝,只要一杯哪够。
端起酒杯小口小口喝完,清渠将空着的杯子放在之彧面前,睁着一双因为有些醉酒而湿漉漉的杏眼,懵懵懂懂地望着之彧,瘪瘪嘴,泄露几份委屈。
天啊!心都化了。
之彧凑过去,吧唧一口,亲在清渠粉腮上。
“不能再喝了,清娘都有些醉了。”之彧将酒杯拿到一边,给清渠倒了杯茶。
酒气上头,清渠感到头有些昏昏沉沉,斜斜支棱着额头,微闭着眼,之彧凑到跟前,“清娘?清娘?”
“。。。嗯?”清渠发出一声懒懒的鼻音,不过足以让之彧确定其已然是醉了。
之彧有些紧张地搓搓手,“清娘,你还能自己站起来去洗漱吗?”
“。。。唔。。。”清渠揉了揉额头,扶着桌子站起身来,整个身子趔趄,晃晃悠悠,“清娘慢点慢点。。。”之彧赶紧去扶。
醉了的人哪里肯讲道理,清渠一把挥开,“我。。。能走。。。”
“行行行。。。清娘你慢慢来。。。”之彧在旁边偷笑不已,醉了的清娘实在是太可爱了。
好歹清渠只喝了两杯,只是酒气上头,反应有些慢,外加上走路有些摇摇晃晃之外,正常的洗漱还是能够自理完成。
后罩房里传来水声,前面之彧听得有些心慌意乱,想入非非,反倒有些紧张,揉搓着手在屋内走来走去,看着桌子上的残羹剩菜,赶紧叫人清理走,然后一会儿觉得屋里不够香,点了熏香在香炉里,过了一会儿又觉得屋内有些闷,又把熏香给灭了,来来回回,在屋里转着圈圈,像个毛头小子似的。
但没过一会儿,就听见踉跄的脚步声从后罩房传出来,之彧转头一看,呼吸都停止了。
清渠洗完澡,半湿的长发披在身后,耳边有些碎发站在腮边,热气蒸腾后的小脸红扑扑的,正细眉轻蹙,捏着里衣带子使劲地扯,微敞开的里衣露出半个肩头,还有肚兜上细细的系带,长长的里衣直至膝盖,下身光着腿,赤着脚踩在地上,圆圆小小的脚趾蜷缩着。
之彧看得脸热,不过看清了清渠身上的衣服,一时哭笑不得。
醉酒的清渠一时拿错了衣服,现在穿在身上的是之彧的里衣。
里衣的带子打着结,也不知道清渠是什么套上的,长长的袖子堆在手腕处,一直阻碍着清渠解开带子,不耐烦的清渠企图将带子扯开,不过带子打了死结扯也扯不动,清渠只好委屈巴巴地出来找之彧。
之彧上前,站在清渠面前,这下能看到更多的风光,之彧鼻子有些热,不自在地揉了揉鼻子,深呼吸一口气,这时候还不动手,自己又不是柳下惠。
一把将清渠打横抱起,清渠惊呼一声,抱住之彧的脖子。
之彧将清渠轻轻抛在床上,居高临下站在床边,清渠嗅到危险,揪着胸前的衣领往床里爬,睁着杏眼,眼眸水光艳艳,透露几份懵懂无助。
一时间之彧眼神都暗了,手指勾住腰带,轻轻一拉,衣领松开,之彧利落几下,只剩下里衣穿在身上。
大手掐住清渠纤细的脚踝,一拉,轻轻松松就将清渠拉到自己这边,然后附了上去,手掌支撑在清渠两侧,两人呼吸交|缠在一起,甚至能感受到到对方身上传过来的热量,在对方眼里看到自己的脸,太近了,青梅酒的醇香还有残留,不知道是先醉了哪个人。
两唇相贴,又相离。
之彧喘着气,问道:“可以吗?”
清渠红着脸,眼神迷离,伸出纤细白嫩的手臂紧紧攀住之彧的肩头,点了点头。
似痛似愉的闷哼和满足的叹息交相辉映,清渠眼角含着泪珠,长长的睫毛轻颤,似风中的残蝶,泪珠顺着脸颊滑落,最后被之彧心疼地吻掉。
桌子上的烛光,映在纱帘上,光影斑驳,绰绰约约,摇摇晃晃,流下最后一滴烛泪,屋子里陷入静谧中。
***
鼻尖的瘙|痒让睡梦中的清渠皱了皱眉,想要伸出手去赶走这恼人的东西,可是身体上的酸痛让清渠抬都抬不起来,一下子惊醒过来。
睁开眼,就看见之彧的脸在面前,手里拿着自己的一缕头发,在捉弄自己。
外面已然大亮,清渠一惊,慌忙坐了起来,被子滑落,露出白皙的肌肤,清渠羞着脸将被子搂在胸|前,“什么时辰了?”
“别担心,才刚到吃早饭的时候,我怕你肚子饿,就叫你起来。。。”之彧给清渠掖了掖被角,用被子将清渠裹住,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