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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那位历史上修养最好的始祖,站在了最显眼的位置。
“这像是我们聚会的传统,每当我们的母亲把我们聚集在一起,我们会选用一些传统的方式来开启这个美好的夜晚。”伊利亚站在楼梯上,手里举着一杯香槟,半举着手臂,看着下面的人,“具有一个世纪历史的华尔兹会是今夜舞会的开场,请找到你的舞伴,跟我们一起去到舞厅。”
下楼梯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刚好看见向上走的艾斯特和芬恩。伊利亚闭了闭眼睛,嘴角又扬起他招牌的优雅的绅士笑容,把香槟杯子放在一边,走进了舞池里。
他的母亲在策划什么,他们兄弟姐妹都有这种预感,而且是不好的预感。自从千年之前她的身体被完整的保存了下来,他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一天。
在这千年里,他们所说的永远,早就已经被打破了。瑞贝卡总是在追求爱情的道路上放弃自己的智商,芬恩总是为自己的身份感到歉疚随时随地都想自杀,科尔则是完整的享乐主义秉持者,克劳斯则是为了他的不安全感,一次又一次把匕首钉进亲人的心脏之中。至于他,他都已经忘记了这样的绅士风度到底是他本来的样子,还是只是罩在他身上的一层皮囊。
悲哀的一家。
而今晚,他眯了眯眼睛,看到埃琳娜正在舞池的边缘站着,与另一个女子说着什么。他向她们走过去,顺便侧耳听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如果你一定要去,那你就带上这个。”伊芙琳把自己多买的防御器塞到埃琳娜手里,“你也说过始祖女巫想过要你的性命,我可不敢抱希望她现在只是想找你喝杯茶。”
“我也只是想看看她到底是什么目的。”埃琳娜说,“但是那位芬恩说过,不准别人一起上去。”
伊芙琳看着埃琳娜,舌尖舔了舔自己的下唇,“所以你带上这个,芬恩·麦考森毕竟也是吸血鬼始祖,这个虽然抵挡不了多久,但是应该也会起一点作用。”
埃琳娜看了看伊芙琳手中的小玩意儿,又看了看伊芙琳的笑容,拿起那个小小的炼金胸针,别在自己的晚礼服上。
舞会正式开始,伊芙琳猜发现真的是很传统的那种华尔兹。男女两人手携着手,在屋内行走,伊芙琳迫于舞蹈的动作,只能用余光看看查尔斯。查尔斯似乎感觉到她的紧张,捏了捏她的手。
音乐的节奏快起来,他们转了一个方向,想对面的舞者点头致意。随后又向前,交换了双方所处的位置,伊芙琳在查尔斯的手下转了一个圈,转换成标准的华尔兹的姿势。
跳过几个八拍之后,她往前靠去,额头慢慢接近查尔斯的肩膀。
“在紧张?”查尔斯在她脑海里发问。
伊芙琳抬头,看着他的眼睛,轻轻摇了摇头,在心里悄悄回答,“我只是在想我们用的方法是不是正确。”
查尔斯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正在与达蒙共舞的埃琳娜,胸针是伊芙琳特地挑选的月光花的形状,也是一个十分有用的抵抗吸血鬼攻击的炼金制品。不过他们两个都知道,那还是一个小型的窃听器。
月光花的胸针是伊芙琳在半月之前从英国的韦斯莱兄弟那里定做的,最基础的防御咒语,又加上了他们当初做窃听耳朵时候用的咒语。为了使这两个咒语在小小的胸针上达到完美的平衡,韦斯莱兄弟整整忙了两个礼拜,又通过加急件从英国寄过来。
现下就在埃琳娜身上。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查尔斯在脑海中说,随后,伊芙琳看见会场中的所有人包括吸血鬼们都停顿了两秒钟,“我还是能控制住场面的。”
伊芙琳看着他,嘴边绽开一个笑容,随后,她越过查尔斯的肩膀,看到了站在舞池边缘的伊利亚。
还未等她开口,就到了交换舞伴的时候。
“克劳斯。”伊芙琳深吸一口气,挑了挑眉,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里。
“伊芙琳。”克劳斯笑开,嘴边的酒窝也显露出来。
“我想我应该解释一下,关于杰尔……”
“停下,我是说真的。”伊芙琳十分认真的看着他,直到确定了他没有说下去的想法,“如果你是想道歉,我恐怕是接受不了。”
两个人的动作停下,伊芙琳向周围看了看,看见正在与查尔斯交谈的伊利亚,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有些开心。
“担心你的小男友?”克劳斯说。
伊芙琳回过头,正好撞到他的眼睛里,带着一点求饶的撒娇的感觉,她摇了摇头,克劳斯怎么会给人这样的感觉。
伊芙琳向这舞池的边缘走去,随手拿了一杯香槟。克劳斯也跟了过来。
“我保证我没有要伤人的意思。”克劳斯摊摊手,“我母亲定的规矩,不能伤害镇子中的居民。”
伊芙琳笑了一声,“这听起来就像是你们准备在这里长住一样。”
走到了露天的台子上,她深吸一口气,脚下的高跟鞋踏踏大理石的露台,看着外面的景色。她打算呼吸几分钟的新鲜空气,再回到宴会厅里,那个时候差不多埃琳娜去与艾斯特会面,她大概可以趁着那个时间,与查尔斯一起,说服伊利亚加入他们的阵营。
正想着,她脚下一扭,就要往一边摔过去。
胳膊上传来支撑的力量,克劳斯过来扶住了她。
伊芙琳看着他的手,垂下眼睛,“多谢。”
“我是真心想跟你成为朋友,伊芙琳,”克劳斯说,“我也想在这里生活下去,和我的家人一起。”
不可能啊,大兄弟,你可是有个想杀了你的妈……
“克劳斯,你破坏了这个小镇本来的生活。”伊芙琳说叹了口气,“在珍娜和约翰的死亡之后,你转化了泰勒,想要杀掉杰尔,控制泰勒咬了卡洛琳,把埃琳娜当做血库,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成为朋友。”
“他没死成。”克劳斯说。
“Yeah!”伊芙琳突然有些小愤怒,“难道我们把他救回来了就应该原谅你这个始作俑者吗?”
“伊芙琳,这本来应该是一个很好的夜晚。”克劳斯看着她说,“我只是在某些时候,会需要我的朋友。”
“为了什么?”
“仅仅是朋友。”他有些认真了,从发现伊芙琳的有趣开始,一步一步走到现在,这个女孩依旧有趣的让他不忍心处理掉她,把她摆在不一样的位置,“在任何时候都站在我这边的朋友。”
伊芙琳低下头,复又抬起来,看着他的眼睛,摇了摇头,“你举办了一个很棒的舞会,克劳斯,但是你想要我站在你那边,你要学着去了解我,或者做出我会支持的决定,否则你还是去转化你的混血儿吧,如果你真的能通过这个解决你的孤独。”
说完,她就走进了舞厅,消失在人群中。
第52章 舞会 下
查尔斯似乎有点开心。
伊芙琳走过来的时候,他伸手揽过她的腰,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伊芙琳莫名觉得这个时候的查尔斯有点像是被顺过毛的豆子,但是她绝对不会把自己的想法说出口的,即使豆子现在是全学校的新宠。
“事情很顺利吗?”
查尔斯抬手,从她的礼服上拿下一根头发,随手丢在一边,“到目前看来,还算是挺顺利的情况。”
伊利亚在这个时候出现,他从侧面的楼梯上走下来,一只手放在另一只袖子的袖口上,轻轻转着,也不知道是在思考什么,或者是只是在走神。
他看着舞池边缘站着的那一对男女,查尔斯·泽维尔和伊芙琳·吉尔伯特,查尔斯刚才才交谈过,伊利亚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比较博学的人,而且有足够的能力去领导那个刚成立不久的变种人组织。
而那位伊芙琳,即使这是他们的第一次会面,他却曾经从很多人口中听到过她的名字。在最近一次他被装进棺材之前,埃琳娜曾经提起过她有一位长期游学在外并且经常失踪的姑妈,而等他从棺材里醒过来,瑞贝卡提起过把尼克劳斯变成石块飘着走的小女巫。
她的形象在她脑海里,是相对具体的,而不是仅仅只有一个名字。
他自然知道自家兄弟的尿性,在漫长的岁月里找到一个有趣的东西并不容易,而这样东西还能一直有趣下去,就更不容易了。
就像是这位特别的吉尔伯特,据说克劳斯以前就曾经对她起过杀心,血管都到嘴边了却又把她救了出来,在发现她的魔法天分之后,对她使用的魔法越来越感兴趣。
这无疑是为别人增加了筹码,最起码他现在很有兴趣去听一下他们所谓的谈判到底是什么。
他走上前去,牵起伊芙琳的手,给了她一个吻手礼。
“please,叫我伊利亚就好。”
伊芙琳推开一个房间的大门,伊利亚和查尔斯也跟着进来。
“你说的你是需要一个房间,”伊利亚说,“而现在我们有一个了。”
“哦,是的。”伊芙琳挥了挥魔杖,房间的门自动关上并且上了锁,随后,她在房间里布下防窃听的咒语,与查尔斯一起,坐在了伊利亚对面的位置。
查尔斯解开自己的礼服扣子,看了看对面转着日光戒指十分悠闲的伊利亚,“我先我们应该先了解一下你母亲的意图。”
伊利亚歪了歪脑袋,看着伊芙琳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个金色的圆盘,放在了桌面上,嘴上嘟囔了句什么,圆盘里就传出埃琳娜的声音。
这就有点意思了。
伊利亚坐正了身体,听着他本来拜托埃琳娜转述的事情。
“她说你把他们变成吸血鬼是为了保护他们不被狼人伤害。”
“这是真的,”这是始祖女巫的声音,“但是他们之后就开始吸食人血了,当他们屠杀了整个村子却没有一丝悔过之意的时候,我就明白我犯了一个大错误。然后,尼克劳斯背叛了我,我在另一边承受了一千多年的折磨。”
“但是你要怎么杀掉克劳斯,他是不死之身。”
“这需要一点时间,魔法,还有二重身的血液。”
圆盘安静了半晌。
“只需要一滴即可,这滴血回家在今晚稍后的庆祝香槟中,血液的精华会把我所有的孩子连在一起,他们会成为一个整体,一个死了,就都死了。”
伊利亚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是我创造了这世界上最邪恶的魔鬼,”艾斯特的声音继续传过来,“那么让他们死去,就是我的责任。”
巨大的响动过后,这个小房间内除了伊芙琳和查尔斯坐着的两把椅子,全都碎成了渣渣。查尔斯闭上了自己眼睛,他实在是想不到怎么会有人想要去杀掉自己的孩子,不管是千年之前,还是千年之后,这位女巫始祖都没有给自己的孩子选择的权利。
伊利亚整了整自己的领结,却感觉怎么弄,都十分不舒服,最后把它扯下来扔在地上,拼命地调整着呼吸。他已经那么长时间没有相信过所谓的亲情,也在最近怀疑过艾斯特回来的真正目的,可是当一切摊在眼前的时候,他比谁都要痛苦。
伊芙琳把那个圆盘从废墟中浮出来,放回自己手中,又挥挥魔杖,把伊利亚刚才破坏的家具全都复原。这里的一桌一椅,都是克劳斯设计过的,他们兄弟都一样,嘴上说着自己什么都不想要,却每时每刻都渴望亲人的回应与真心相待。
伊利亚看了看仍坐在原地不动声色的伊芙琳和查尔斯,“我记得在克劳斯口中,你一直都是埃琳娜的保护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