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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林富一听自己的病能治好,当即就卖了女儿。点头同意了。连赵进怕林仙儿不从,为了以防万一拿出的契约看也没看,就大笔一挥,写上了自己的姓名。
为了有钱治病卖女儿这名声不好听,赵进也没再想把林仙儿娶进赵家后再跟林家有什么牵扯。谁知道他日后会不会看上更感兴趣的姑娘,找个由头把林仙儿一休,娶另一个进门?这本就是一锤子的买卖。
遂以,几人想到了假死这个由头。他们从头到尾包括林富都没想过林仙儿的想法,甚至没想过她愿不愿意。不愿意?没关系!逼她愿意就是了。
几人的计划很好,眼见就要成功,却不想有人当了黄雀掺了一脚。
这里面最重要的一环负责人——赵聪,反水了。
赵聪反水是有理由的。他与赵进沾亲带故,就在赵进谋划这几日,赵进的母亲透口风给赵聪,属意她的女儿做赵进的正室。至于赵聪的女儿,那当然也是愿意的。
虽然赵进德行不好,可是他长得不差,家里头又有钱。她一个草堂大夫的女儿嫁赵进,是高嫁。
赵聪见女儿欣喜点头,他想到了林仙儿,也想到了赵进正在谋划的事情。
若是这事儿让赵进办成了,林仙儿答应过门,那还有自己闺女什么事儿?
于是,赵聪找到了赵进的狐朋狗友刘德。
比起赵进,刘德对林仙儿的兴趣也极大。在听赵聪说赵进不声不响地就要收了林仙儿后,刘德不乐意了,大呼不够兄弟!
他们一起逛青楼,调戏良家妇女的交情去哪儿了?
——见鬼的交情!
不愧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在阴损事儿上面,赵进和刘德如出一辙。
得知赵进所谋划的事情,刘德准备将计就计。你不是要娶林仙儿吗?不是要让林富假死吗?我偏不如你的意!
刘德和赵聪卡在林富假死的当天,在林仙儿每日去取的药材里加了料。他们是要陷害林仙儿,可没说把她害进牢里。
按刘德所想的。他卡在林仙儿嫁人之前去告她弑父,赵聪去作证。那药理多了天南星和藜芦粉是跑不了的。人证物证俱在,林仙儿百口莫辩。
当然,最后肯定有人会作证林仙儿回家前林富就翘辫子的。人刘德也找好了。就是林仙儿的叔父和婶婶,他们是可以带着街坊邻居一起证明,林仙儿是在进门之前林富就已经死了的。实在不行最后开棺验尸也是可以证明林富不是中毒而死的。至于棺材里到底有没有尸体,就不关他们的事情了。
最后,林仙儿是没弑父。可是,不管怎样,天南星和藜芦粉只要赵聪咬死,林仙儿这个“想”弑父的“美名”也是跑不了的。
这个年代女孩子最重名声,这个弑父的名头可以彻底毁了林仙儿。以刘德和赵聪对赵家的了解,不管怎么宠赵进,他们都不会让这样的女人进门。
不进门,赵进娶不了。那就好说了!
赵聪的女儿该嫁赵家嫁赵家,刘德也能在林仙儿“丧父”又坏了名声后(强行)抱得美人归。一举两得,双赢啊!
为了女儿的幸福(?),赵聪依计行事。事情进展的很顺利,不管是赵进那边,还是刘德那边。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可是他们都没想到,黄雀后面还跟着老鹰。
林富这个秀才不是白考的,读了那么多年的圣贤书,终于在这上面走了用处。林富早就知道赵进在娶了林仙儿后不会管他这个“已死”之人。而也发现了赵六二人的阴谋。所以他想出一条更阴毒的计谋。以“真”乱假,作为要挟,以后不管林仙儿怎么样,他照样可以从赵进手里得到银子。只要运作的好,顺便还能从刘德那里坑来一份。
林家的人,心早就被钱蒙住了。所以,在林富想出这条阴谋后,林叔父和林婶婶为了钱财也是积极配合。
他们先是“好心”施舍了一个乞丐,在面摊儿收摊儿之际,拽来街角常年乞讨的乞丐,以下了蒙汗药的面条迷昏后,把人运进了提前准备好的棺材。
这些事是从林氏夫妇二人嘴里撬出来的,毕竟这两人身上虽然背了一条人命,但也不是什么硬骨头。在被拖进后院儿的第二日就都老实交代了。
但是赵进和刘德还有赵聪都是以为棺材里没人的。毕竟他们再怎么算计,也没想到背上人命。给林仙儿开的药,虽说有毒,但并不致命。
所以刘德和赵聪在听到林溯“开棺验尸”时心里那么震惊。
他们的背景不够大,虽然钱财不缺,但也限制了他们的胆子。至于林家的三人,恐怕除了穷疯了外,天生就有这个疯狂的基因吧。
林溯已经猜到不少,不过她以为是这些人的合谋,但没想到竟然分成了三波。
林仙儿站在林溯旁边,对事情的经过从头听到尾。她没有震惊迷茫,悲切绝望的一系列情绪过程。这姑娘从头至尾都是平静地沉默着,不喜不悲。仿佛早就已经接受了这对她来说,所有人齐力算计她,毁掉她的事实。
不仅是林仙儿。
他们所有人,直接地,或者间接地,害死了一条生命。
哪怕这条生命只是一个食不果腹的乞丐,他们也没权利剥夺他“生”的权利。
“……下去吧。”林溯摆摆手,莫名地有些疲累。
自古都说心病还须心药医,因为大夫不知道病人心里到底是想要什么。自古还说人心难测,因为正常人永远也想不到那些被欲望吞噬的人,他们到底能疯狂到何等地步。
第23章 “林”到病除
林仙儿的事情算是解决,林溯本想让人把这些人扔给官府,但没想到林仙儿却是做出出乎意料的决定——她不予追究。
转念想了想,林溯笑开。随她去了。
最后林溯做的事情只有一件,就是拿着林富所签把亲生女儿卖给林氏夫妇的卖身契,逼着二人又签了一份死契,而后当着二人的面把最初的那份“卖身契”撕掉。
至于死契上,从林氏夫妇手里“买下”林仙儿所花费的银子……
“林夫人拿着我的两身白裙去当铺,想来换了不少银子吧?”
被点名的林氏浑身颤抖,仿佛眼前的温婉清丽的白衣少女是世间再凶狠不过的恶鬼煞神。
“林夫人这般紧张做什么?不过两身衣裳而已,”林溯微笑,笑不达眼底,“林夫人四十有余还未有所出,无子无女的,也怪令人心疼的。权当是我替仙儿送二位的养(棺)老(材)钱。”
至于现在手里这份死契的所需的钱,林溯提也未提。
给钱?做梦!
林大夫没把这对夫妻扔给平一指试药绝对是她大发慈悲!
不过虽然林溯没有追究,但并不代表林家夫妇会好过。
赵进竹篮打水一场空,等她走了,以这人的德行,必定会来林家闹腾。说不定刘德也会来。两人的迁怒也是有他们受的。
恶人自有恶人磨,何必脏了自己的手?
至于赵进,刘德,赵聪三人……她会好好的吩咐下去,让这边的人时不时“关照”一下他们。
而赵进和刘德也翻了脸。
“不就是个女人,我们的年的兄弟情分,你也不顾?”刘德惊怒。
“你懂什么!”赵进抓着刘德的领子,咆哮道,“我是要娶她过门的!八抬大轿娶她为妻!”
刘德怔住。“赵兄,你……”
“我知道我不是个东西,”赵进自嘲一笑,“她就是我幼时便放在心里头的人。那日我在酒馆里认出了她。暗中查了她的近况,得知她过的并不好。”
“她那个父亲!”赵进咬牙,“她那个父亲从就小苛待她,明明自己没什么大病,却要装的起不来床,天天要仙儿出去赚钱。自己坐享其成!所以,我才想了这么一初,帮她摆脱她的父亲。谁知道那林家的人如此丧心病狂,竟然真的弄出一条人命!”
“可是……赵兄,你如此做,就算成功迎娶她,她也会恨你一生的。”
“呵,那有什么要紧?”赵进冷冷一笑,面带自嘲,“我对她好就行了。”
说着,赵进突然面色一改,懊悔地蹲下身来,面色悲切。似是要哭出来。
“ 我知道我是个浑人,不懂什么情爱,只会强取豪夺。”
“可等我懂了这些时,也已经晚了。”他的声音竟然哽咽了,“刘兄,我是真心想取她为妻的。”
不然,他又为什么去找林家夫妇提亲,又亲自去挑嫁衣?
“……”
混蛋也会爱人,可他们往往都采取最自私的方式,强取豪夺,不顾对方感受。只会把喜欢的人越推越远。
可这样的方式,真的叫爱吗?或许,他们最爱的还是自己。
而这些已经和林仙儿没什么干系了。她已经跳出这个冰冷无情的地方。
……
出了林家,林溯把死契交到林仙儿手上便出城赶路了。
她在山西耽搁了足有三日。紫莹等人时不时地欲言又止她也不是没见到。遂自己独自上路,把林仙儿交给紫莹他们,让她随他们一路过来,也安全些。毕竟自己一人赶路这个强度,林仙儿这个身子羸弱的普通姑娘铁定适应不了,说不定还会耽搁她的行程。
这回林溯也没在路上练习暗器了,她专心赶路,马不停蹄地赶到与东方约好的江南一处小镇。
到了江南,林溯没与东方过多寒暄,二话不说地取出火蛇的毒液配药。
以火蛇毒液为药引,林溯又加了几味兴温的药材稍稍中合了下火蛇毒液里霸道的火毒。最后,调制成一桶药浴。
药浴已成,东方褪去大红色的外衫仅着一层单薄的里衣坐在木桶之中。
起初还好,只觉得木桶中的药汤热腾腾地令人舒适,经脉放松。
可一刻钟之后,原本温和的药汤终于发挥出了药劲儿。从皮肤中浸透进入体内的药力,疯狂涌入全身各处。东方只觉得浑身被千百根针同时刺入一般。疼痛难忍不说,内里与之药力相冲的内力更是翻腾不停。
——不过。
东方只是眉头紧锁,一双好看的桃花眼也紧紧地闭着。
这点痛处,于他来说,倒也不算难忍。
林大夫也知道这滋味儿不太好受,遂主动开口转移了注意力。
她一心二用,时刻关注东方的状况,另一边又用她柔和温润带着些许甜糯的声音对他慢慢道出自己在山西城内所遇到的人和事。
柔柔软软的嗓音仿佛三月的春风,给人轻松舒适之感。仿佛身上的疼痛也真的减少了几分。
东方静静地听着。最后,林溯讲完,他才睁眼,狭长的桃花眼与她对视。
他没说什么人心难测的感慨,也没讥讽几人的愚蠢。是的,在东方巨巨眼里,无论是刘德赵进还是林氏夫妇,都是愚蠢至极的存在。
只有那个不知所踪的林富,让他稍稍来了兴趣。
“那你回来之前,可找到那个林富了?”
林大夫摇头,而后又点点头。没找到,但又算是找到了。
见林溯这般,东方轻笑一声,意料之中。“可是死了?”
林溯纳罕地看了东方一眼,仿佛再说“你怎么知道?”。
“确实死了。”
林富死了,而且就死在了本就属于他的棺材里。
林溯不知道林仙儿的父亲的长相如何,却因为那卖身契上的落款而下意识地认为林富没死。林溯一直以为,林富是拿了银子躲起来。所以她在那日半夜去挖坟验尸时就进入了误区。
其实,林溯那日所验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