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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倍。推击的难度小一点,但推击的杀伤力小,如果对方有铁甲护身,推击根本没有实际意义。
汉代的戟已经和原始的戟不同,有侧支却没有侧刃,没有割杀的作用,就是因为随着甲胄防护能力的提升,侧刃的割杀功能已经成了鸡肋,只会增加武器制造的难度和成本,迅速被淘汰了。
古代的战士是只有贵族才能担任,武器也是私人定制,所以古代的兵器精致华美。随着战争规模的扩大,战士已经成为庶民,武器也更注意成本,简单高效。阵前比武是很贵族的形式,仪式感很强,但他们用的武器却已经失去了贵族的味道,没有一点仪式感。
孙策的千军破兼有刀的砍击和矛的直刺功能,招法多变,杀伤力较强。张辽的铁戟虽然也啄击的功能,却不怎么用得上,优势只剩下长度,也被千军破的劈砍功能抵消。
其他人没有黄忠这样的境界高度,他们只知道孙策和张辽战得激烈,不分伯仲,看得兴高采烈,大开眼界,看到兴奋处不禁大声叫好。开始只为其主,后来看得太投入了,也为对方叫好。
转眼间,又是百余合。
听得此起彼伏的叫好声,张辽暗自叫苦。休息了半个时辰,体力有所恢复,本想一股作气拿下孙策,现在看来也成妄想。孙策越战越勇,他却有些力不从心,胯下的战马更是累得呼哧呼哧直喘,嘴角全是白沫,毛皮都被汗水浸透。
三天来回跑了两三百里,没能好好休息,又连番苦战,这匹马太累了。再战下去,随时可能倒毙。
真正的战马有种不服输的精神,如果乘者不加以控制,它很可能一直跑到死。
张辽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悲怆。他觉得自己和这匹马一样,前路漫漫,看不到一点希望,不知道哪里才是尽头,他却只能咬着牙,不停的往前跑,哪怕下一刻就会倒在路上。
“啊——”张辽狂吼,挺戟猛刺。
孙策挥铩,劈开铁戟,“当”的一声脆响,火星四溅,两人错马而过。那一瞬间,孙策看到了张辽眼中的决绝,突然心生警惕,千军破划了半个圈,横架在身后,正是苏秦背剑式。
“当!”一声响,张辽返身一戟,刺向孙策后背,却被千军破架住。他一咬牙,手腕一翻,用戟枝挂住千军破,用力猛拉。孙策来不及多想,本能的双腿用力,夹紧了马腹。战马往前一窜,两人同时落马,武器也脱了手,扔出老远。
双方将士大惊,纷纷策马冲了过来,准备抢人。
耳边蹄声隆隆,孙策却来不及多想,翻身跃起。他天天练拳,又有邓展指点,不仅拳脚功夫好,而且身手敏捷,倒地后一跃而起。张辽却是习惯了骑马,战马就是他的双腿,一旦落马,武功就折了三成,面对猛虎般扑来的孙策,他抵挡不住,唯有后退。
孙策抢到千军破前,脚尖挑起千军破,孙策凌空接住,一个箭步冲到张辽面前,大吼一声,力劈华山。
看着当头劈落的刀锋,张辽长叹一声,闭上了眼睛,两行热泪夺眶而出。
我命休矣!什么前程,什么富贵,什么封妻荫子,一切都结束了,不仅自己要身首异处,连带着兄长和数百位乡党都要埋骨异乡。
孙策原本就没打算杀张辽,只是本能的反应,见张辽没反击,他便收住了千军破,刀锋离张辽的头顶还有一尺之遥。但他却将张辽脸上的泪水看得清清楚楚。与后世的男人有泪不轻弹不同,汉人感情丰沛质朴,高兴了哭,伤心了也哭,杜畿就在他面前落过泪,此刻看到张辽落泪,他一点也不奇怪,只有同情。
张辽刚才的眼神在脑海里闪过。他知道张辽落泪不是怕死,而是伤心。虽然他不知道张辽为什么伤心。
孙策收式,左手倒提千军破,伸出右手。
此时,张辽的部下正好冲到面前,见孙策并无杀人之意,反而去拉张辽,如释重负,纷纷呼喝着勒住了坐骑。黄忠等人见状,也纷纷勒住战马。双方相隔数步,虎视眈眈,却没有人发起攻击。
听得耳边蹄声杂乱,张辽愣了好一会儿,这才意识到自己没死。他缓缓睁开眼睛,却看到孙策站在面前,眼神友善,并无敌意。
“你……为什么不杀我?”张辽喃喃说道。
“文远兄,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今日不分胜负,明天再战,如何?”
张辽沉吟片刻,举起手,拉住孙策停在半空中的手,借力站起。
“多谢!”
第236章 诤臣
孙策回城,享受英雄凯旋的待遇。以一个将领的标准来看,与对手单挑是很无聊的事,可是对普通百姓来说,两位勇士阵前决斗却是最英勇不过的行为,如果这个勇士又年轻又英雄,那就更赏心悦目了。即使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亲眼目睹,很多人甚至连站在城墙上看的机会都没有,却不影响他们为之欢呼。
至少他们可以夹道欢迎,近距离欣赏孙策的绝世美颜啊。
这一夜,郦城无数少女要失眠了,军营外也会多无数偷窥的窈窕身影,当值的士卒很紧张,不敢有片刻大意,生怕一不小心就被这些胆大包天的少女溜进来,毁了一世英名。
孙将军军纪很严,那个姓赵的军正手更黑。
赵俨不仅对普通将士严厉,对孙策也不例外。得知孙策没有杀张辽,赵俨很是不解。孙策进了屋,刚刚摘下头盔,还没坐定,他就闯了进来。
“将军想收服张辽吗?”
“不可以吗?”
“既然如此,将军为什么不干脆生擒他?”赵俨比孙策大四岁,眼下也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孙策提拔他,他觉得自己有义务匡正孙策,别做傻事,否则就对不起孙策。“将军,你是南阳之主,几万大军的统帅,不应该做一个斗将,这种事让黄校尉或者典都尉去做就行了。”
黄忠无动于衷,典韦也满不在乎,他们已经习惯了赵俨的说话方式。
孙策微微一笑。“伯然,你以为我是好勇斗狠,逞一时意气?”
“那还能为什么?”
孙策摇摇头。“以伯然的智慧,应该不难猜出来。伯然,你只是暂时做军正,不能永远做军正,我对你的期望可不仅仅如此。”
赵俨迟疑了片刻,若有所思。“将军欲由张辽牵连徐荣,离间西凉诸将?”
孙策不答反问。“何以见得?”
“之前张辽违反段煨将令,不战而走,导致段煨大败,按律当斩。他能去而复返,除了徐荣还有谁能这么做?将军释而不杀,自然是要故技重施,将嫌疑引到徐荣身上。只是徐荣乃凉州大将,战功卓著,又深得董卓信任,西凉诸将敢对他不利吗?”
孙策笑了起来。这不能怪赵俨,赵俨不是杜畿,又刚刚出仕从军,对徐荣的了解有限。
“徐荣是幽州人,不是凉州人。”
赵俨很意外。“是吗?可是观他所作所为可与西凉人没什么区别,我颍川郡故太守李旻就是被他烹杀的。这么说来还真是小人同而不和,一样的残暴不仁。”
“伯然,你这个思想要改一改,边郡人生性凶残的的确不少,但也不是所有的边郡人都好杀。正如颍川有伪君子,不代表所有的颍川人都是伪君子一样。要做大事,不能有这种地域歧视。普通人闲聊也就罢了,身为理政者有这种心理还有什么公平公正?”
赵俨拱手致歉。“将军说得是,是我轻率了。不过,徐荣在西凉军中太久,之前在颍川杀戮甚重,现在又在南阳纵容士卒掳掠,名声很坏,将军若是想招降他,当三思而行。”
这次孙策没有反驳,点头表示同意赵俨的看法。不管徐荣是不是凉州人,他麾下的西凉兵干的那些事和他脱不了干系。就烹杀李旻这件事而言,要让其他人接受他不太容易。不过现在考虑这些太早了,他想的是如何击败徐荣而不是招降徐荣。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就想着收服名将,除非是脑子短路。
“即使如此,将军也不必亲自出战。论武艺,论经验,黄校尉、典都尉都比你更适合。”赵俨盯着孙策的眼睛,不屈不挠。“将军就是想与人临阵博杀,就是享受这种感觉。”
“赵伯然,你太放肆了。”庞统忍不住了,挺身而出。“将军要做什么,还要你的允许吗?”
赵俨瞅瞅庞统,厉声喝道:“黄口孺子,战场凶险,袁将军殷鉴在前,你身为侍者,不知劝谏将军,只知道阿谀奉承,是何道理?若是将军像袁将军一样有所不讳,你担得起责任吗?”
庞统面红耳赤,哑口无言。
孙策皱皱眉,猛然惊醒。赵俨的话说得难听,却很有道理。袁术为什么会死,就是因为他太轻率,以百余骑去追击曹操。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做这样的决定。他亲自与张辽决斗,其实和袁术一样冒失,不管他有多么充分的理由。
赵俨说得对,其实他就是享受这种感觉。
这是一种很不好的倾向。
“伯然,你说得对,这是我的不是。”孙策示意庞统退后。“多谢你的提醒。”
赵俨盯着孙策看了片刻,见孙策眼神真诚,并非作伪,这才拱拱手。“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望将军不仅能坐而言之,更能起而行之。将军虽然占据了宛城,但根基未固,忧患重重,得之易,失之更易。易云: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将军可不勉哉。”
孙策悚然而惊,再次躬身致谢。“伯然非我臣,乃诤友也。”
赵俨坦然受了一礼。“将军,我去见张辽吧。”
孙策权衡了一下,点头同意。
……
赵俨来到张辽面前,命人送上礼物。
“道不同,不相为谋。孙将军虽然感念故友,但他现在是南阳之主,守土有责,不能坐视西凉兵荼毒百姓,却在此与张校尉戏斗。若张校尉心中尚存道义,弃暗投明,孙将军欢迎之至。若张校尉一意孤行,便统大军来战,杀个你死我活,不必效此儿童游戏,惹人笑话。”
张辽眯着眼睛,打量着赵俨,羡慕不已。赵俨很年轻,但谈吐不俗,官话里带着一些颍川口音,应该是颍川人,但他的服饰显示他是军正,虽然品级不高,却是军中极其重要的职务,非主将亲信不能担任。赵俨能代替孙策来见他,已经说明了他绝非普通军吏。
孙家也是寒门出身,看他谈吐应该也没什么文化,为什么他却能得到这样的士人支持?
张辽很客气的拱拱手。“敢问先生尊姓大名。”
“颍川赵俨。”
“孙策擅取南阳,张辽奉朝廷之命征伐,这弃暗投明从何说起?还请先生指教。”
第237章 掩耳盗铃
赵俨负着手,斜睨着张辽,语气很生硬地说道:“年初徐荣寇我颍川,校尉可在其中?”
“那时张辽尚在洛阳,未曾与会。”
赵俨脸色稍缓,勉为其难地说道:“既然如此,看在孙将军的面子上,就与你说道说道。”
张辽哭笑不得,却还是很礼貌地命人送上酒食,请赵俨入座。赵俨双手负在身后,傲然而立,连坐下来的兴趣都没有,更别说与张辽共饮了。“校尉大概觉得天子在长安,董卓为太师,徐荣乃董卓所任大将,便能代表朝廷,而孙将军无朝廷任命,自据南阳,便是逆臣,所以你是明,他是暗,对吧?”
张辽不置一词。
赵俨冷笑一声:“这样的鬼话,恐怕校尉自己也不信吧?”
张辽紧闭着嘴唇,一声不吭。
“董卓身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