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想到这件事,冯方就有些埋怨张勋和阎象,拉着冯宛乱跑的就有他们两家的秦罗和张子夫。秦罗更是出格,甘愿给黄忠一个武夫做妾,阎象为了出人投地,真是连脸面都不要了。区区一个南阳太守,值吗?
算了,大战将起,南阳不可久留。董卓已死,王允当政,我还是回长安去吧。不管怎么说,当年也是西园八校尉之一,当此朝廷用人之际,应该能谋一官半职,总比呆在南阳做孙策的下属好。
冯方主意刚定,孙策快步走了进来,向众人连连拱手致意。
“诸君,怠慢了,怠慢了。”
众人纷纷聚了过来,和孙策打招呼。打从袁术时代起,他们就习惯了袁术的说话方式,孙策和袁术相似,都没什么规矩,说话比较随便,偶尔还能开几句玩笑。和袁术不同的是孙策很少发脾气,更不会动不动就要拔刀砍人。
当然他砍的人一点也不比袁术少,这几个月砍的人就超过袁术一辈子砍的人。
孙策上了堂,热情地请所有人入座。放眼看去,除了周瑜和庞统,这里所有人都比他年长,有的甚至比他父亲孙坚还要长一辈,怠慢不得。
冯方跟着众人上了堂,刚准备挑个不起眼的角落入座,孙策看到了他,连连招手。“冯君,近前来,近前来。”
冯方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上前去,在孙策指定的位置入座,紧挨着阎象。仔细看,这座次其实泾渭分明,张勋、桥蕤等袁术旧部在左,周瑜、杜袭等新人在右。阎象虽然也是旧部,但他有南阳太守的实权,所以也和周瑜等人坐在一边。孙策指定冯方坐的位置就在阎象之下,还在杜袭之上。
“冯君,什么时候离开长安的?”
“正月初二一早。”冯方躬身回答,礼节周到。
“初一杀董卓,初二就让你动身,王允很急啊。”孙策捻着手指,慢条斯理地说道:“劳烦你把长安的情况说一遍吧。”
“喏。”冯方环顾四周,轻咳一声,说起了长安的情况。
冯方到长安之后,一直就不顺。他先是拜见了王允,王允一听说袁术派孙坚取襄阳,还赶跑了荆州刺史刘表,当时就大光其火,把袁术一顿臭骂,说袁术乱来。后来的事情在座的都知道了,蔡邕为使,牛辅、徐荣两路大军杀向南阳,逼袁术送质。冯方随即就被软禁在驿馆里,不得自由,所以具体经过他一点也不清楚,直到大年初一晚上,曹操突然来访。
冯方当年是西园八校尉之一,和曹操是旧相识,但是看到曹操出现在长安,他还是很惊讶。他离开南阳的时候,曹操已经到了南阳。不管他是胜是败,都不可能出现在长安。冯方问曹操,曹操却不说,只是说王允设计,董卓已然伏诛,现在王允主政,名士党人列朝,太平可期,让冯方赶回南阳,劝孙策上表朝廷示忠,不要再犯袁术那样的错误。
直到这时候,冯方才知道袁术死了,孙策击败了胡轸等人,控制了武关道。他不敢怠慢,匆匆起程离开长安,赶回南阳。
冯方还没说完,在座的人已经脸色大变,暗喜者有之,后悔者有之,担心者有之,不一而足。
孙策静静地看着众人,心里大致有了数。这人心果然是最难琢磨的东西,能看清天下大势的人又曲指可数,不少人还对朝廷有不切实际的奢望。这样也好,强扭的瓜不甜,想走的就走吧,好聚好散,没必要搞得面红耳赤。
“曹操在长安?”
“是的,我亲眼所见,绝不会错。”
“他现在身居何职?”
“荡寇将军,领司隶校尉。”
“吕布呢?”
“吕布?”冯方愣了一下,连连摇头。“这个倒不清楚。吕布是董卓义子,应该……死了吧。就算不死,也很难得到重用。哦,对了,他也是并州人,说不定王允会饶他一命。”
孙策没有再问吕布的事。冯方在长安这么久,基本上没有接触到什么机密,他就是做囚犯去了。
“你在长安的时候,没有听说与徐荣有关的消息?”
“没有,我是到了武关才知道徐荣已经被将军击败。”
孙策点点头,结束了对冯方的询问,转头看向阎象。“阎君,虽说朝廷的诏书还没有到,但应该也快了。你有什么看法?”
阎象缓缓直起身子,向孙策施了一礼。“将军,既然董卓已诛,天子重新主政,将军自然应该上表祝贺,以尽臣节。不过,将军年幼,尚未接受朝廷的正式官爵,所以这事不应该由将军去做,而应该由令尊孙豫州去做。至于将军本人,倒是有一件事必须亲往,那就是将军答应后将军的事,送他入土为安。不仅将军应该去,我等身为后将军故吏,都应该去。”
第273章 来去自由
阎象的发言有些意外,但在情理之中。
他这句话避重就轻,实际上把冯方带来的消息扔在了一边,却扣住了他们都是袁术故吏这个身份,让桥蕤、张勋等人都不能反驳。
送葬绝不是送袁术入土这么简单,有一个问题必须先解决:如果朝廷认定袁术占据南阳不对,那他们应该怎么做,是接受朝廷的评价,承认袁术错了,还是奋起抗争?
承认袁术错了,那袁绍也错了,袁家都错了,那董卓杀袁家满门的事怎么解决?就算袁家的事可能放在一边,他们这些人的切身利益怎么办?他们是袁术故吏,袁术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有他们的影子。袁术错了,他们就错了,这个污点很难洗刷干净。
所以不用孙策动员,他们自己就必须先考虑清楚后果。
孙策暗道,这是王允作死第一步。不过南阳只是一郡,袁术旧部中也没什么实力超强的名门或者旺族,有一个比他们更吸引目光的巨无霸在河北。不知道王允准备如何对待袁绍。如果也是这种态度的话,袁绍会不会把诏书当厕纸?
不过世事难料,谁知道王允是不是挑软柿子捏,先拿南阳来试手?曹操是袁绍的旧部,王允能接受曹操,并任命他为司隶校尉,也许就是想表示与袁绍和解,为袁绍解决南阳这个麻烦。
总之别人都靠不住,关键还是自己。
孙策静静地坐着,打量着阎象等人。阎象与其他人都不同,他不仅是袁术旧部中最有实权的一个,而且是袁术临终前见到的两个大臣之一,他的外甥秦牧掌管着孙策的亲卫骑,他的外甥女秦罗刚刚嫁给孙策麾下的大将黄忠,不可能说撇清就撇清。
听了阎象的话,张勋、桥蕤等人沉默不语,各自思索。冯方却有些着急。他咳嗽了一声,提醒众人注意,接着说道:“将军,虽说诏书未下,只是曹操代传口讯,但天子当政,君臣之义分明,如果坐视不理,恐怕不太妥当。再者,董卓已诛,长安安定,人心思归,于情于理,皆不宜强行设阻。”
阎象冷冷地瞅了冯方一眼,哼了一声:“冯子正,将军什么时候说不准你回去了?你放心,我已经奉将军之命筹措款项,凡是想回家的人,我们都会礼送出境,沿途各县和关隘亭邮会提供食宿方便,条件差的,我们还会资助一些旅费,一定不会让你们回不了家。不过,长安是不是从此太平,恐怕还有待观望。”
冯方被阎象怼得下不了台,面红耳赤,却又惊讶不已。听阎象的意思,孙策已经做出了决定?他可是刚刚向孙策汇报长安的事啊,孙策怎么可能提前做出决定。又或者,阎象是代孙策做决定,以示自己受孙策信任和重用?
“阎君已经准备好了?”
“要不然你以为我这两天忙什么?”阎象没好气地说道:“就在你说话的时候,运粮的船只正沿着诸水北上,将湖阳、穰城诸地的粮赋送往沿途的各县亭邮,以供返乡之人食用。”
冯方松了一口气。既然孙策不阻止关中人返回家乡,那他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阎象转身对桥蕤和张勋施了一礼。这两人身份不一样,他要客气得多。
“桥元茂,张元功,你们都是袁将军故友,总不会也不辞而别吧?”
张勋一声长叹:“阎元图,放心吧,我会去汝阳,送袁公路入土。”
桥蕤也点头道:“我自然要去。相交一场,岂能不见他最后一面。”
阎象点点头,坐了回去,转头对宛令杜袭说道:“子绪,你费点心,统计一下有多少人想返乡的,特别注意两类人:一类是生活困难,需要资助的,一类是有职务在身的。生活困难的需要资助,你统计好,报个名单上来,太守府会拨钱过去。有职务在身的要及时安排人接替,别耽误了公事。”
杜袭迟疑了片刻。“所有人吗?”
“所有人。”孙策接过话头,语气非常肯定。“来去自由,绝不勉强。”
“喏。”杜袭点了点头,向孙策微微欠身。孙策知道,杜袭很快就会提出辞职,他想回家了。“子绪,待会儿会议结束,你留一下。”
杜袭有些意外,但还是点头答应。
孙策又问了冯方一些问题,主要是他一路的见闻,比如长安的城防是否坚固,民心是否安定,路边有没有饥民等等事宜。冯方的回答并不能让孙策满意,他对些事关心极少,可以说这趟出使很不称职。合格的使者并不仅仅是传递双方的意见,还有打探对方境内情报的任务,象他这样眼高手低的人根本不行。
孙策很失望,虽说没有说什么,但冯方感觉到了,心里更是不舒服。会议一结束,他就匆匆离开了。回到家,他一进门就大叫收集行装,准备回家。正在和母亲马夫人说话的冯宛听见,连忙迎了出来。
“你刚回家,还要回哪儿去?”
“回关中,回杜陵。”冯方没好气的嚷道:“南阳又不是我们的家。”
冯宛吃了一惊。“为什么要回关中,关中有西凉兵。”
“董卓死了,西凉人完了,天子在关中,关中说不定又要成为京畿了。此时不回,待田产宅院被流民占了再回吗?”冯方甩甩袖子,气得直喘粗气。“气死我了,气死我了。阎象这狗东西,真是忘恩负义,也不想想当初是谁建议袁公路任他为主簿的,现在居然这么对我,当我是什么?”
冯宛脸色变了几变,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冯方看在眼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还想留在南阳做工匠?你是我冯方的女儿,不能学那村夫鄙妇,研究什么织机。从现在开始,你不准抛头露面,坏了名声,将来被夫家看不起。”一想起女儿出嫁这件事,冯方就更是郁闷,唉声叹气,连呼可惜。
冯宛咬着唇,想了半天,趁冯方不注意,一转身溜了,直奔隔壁的张子夫家。
第274章 本草堂
冯方等人离开后,堂上只剩下蔡邕、周瑜、阎象和杜袭。杜袭有些不解,不知道孙策要说什么事。如果是为了挽留他,这个阵势可真不小。
“子绪,留你下来,是有件事需要你出席。”
杜袭松了一口气。看来孙策只是耽误他几天,不会强行留他。“将军请说。”
“我想建一个名人堂,纪念与南阳有关的历代贤达,令曾祖伯夷公曾做过宛令,为政清明,有功当时,至今还有一些老人感念他的德政,理应在名人堂有一席之地。你家中可有他的画像或者行迹,或者有记得他相貌和经历的老人,我想请蔡先生为他写传画像,以供后进瞻仰。”
杜袭愣了一下。“将军,先祖只是一介宛令,而且只是一任,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