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两人互相看了看,孙河低下了头,徐琨却笑得更加热情,将孙策拉到一旁。“伯符,不瞒你说,我们的确是偷偷跑出来的。你是不知道,我这段时间憋屈坏了。”
“还有人敢欺负你徐伯玉?”孙策虽然与徐琨见面机会不多,却知道这位表弟不是什么善茬。
“还能有谁,郡将盛孝章啊。”
“谁?”孙策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徐琨解释了一番。现任吴郡太守盛宪盛孝章是会稽大族,和会稽周家的周昕关系极好。周昕的弟弟周禺被孙坚击败,盛宪知道他和孙家有姻亲,就故意贬抑他,总是找他别扭。孙策在南阳大开杀戒的消息传到吴郡后,盛宪干脆就免了他的职,把他赶出了太守府。
“你说,我不来投奔你,还能投奔谁?你害得我丢了官,不能不管吧?”
看着一脸理所当然的徐琨,孙策笑笑。“真想当官啊?”
“那还用说?谁不想当官?”
“伯玉,你愿意来帮我,我当然求之不得。我给你们两个选择:一,留在我这里,但是比较辛苦,你看两天就知道了;二,去我父亲那儿,他正需要人,升迁比较容易。”
孙策话音未落,徐琨就摇摇头。“我不去阿舅那儿,他手下一帮老将,哪有我的位置。你现在不是在募兵吗,用谁不是用?”
孙策又问孙河,孙河也是这个意思,不肯去孙坚手下,更想留在孙策身边。孙策没有立刻答应他们,让他们先观察两天再说。自家人肯定要用,但任人唯亲也容易对士气产生不良影响。他现在处于起步期,不想养闲人,要留下可以,必须能顶用。
孙策和郭嘉商量。郭嘉倒是比较看得开,他觉得这两个人都可用。徐琨比较外向,脑子灵活,身体也强壮,完全可以领兵,有亲戚关系在,他值得信任。孙河话不多,但是为人谨慎,手脚勤快,这人可以留在身边,或者让他去侍候吴夫人。吴夫人是女眷,身边必须有一个自家人照应,不能什么事都让她亲自处理,要不然又要被人非议。
听完郭嘉的分析,孙策很惊讶。他知道历史上徐琨和孙河的履历正如郭嘉分析的这样,徐琨领兵作战,孙河和吕范在很长时间内都是为他管理内务。郭嘉才见了一面,就能看出他们的优劣?
郭嘉笑笑。“将军,人伦品鉴虽说没有那么准,却也不完全是无稽之谈。人的性格如何,可以从他的言谈举止看出端倪,听其言,观其行,知其性,虽不中,亦不远。”
孙策眨眨眼睛。“那你看我是什么样的人?”
“见将军之前,我认为将军有胆勇。见将军之后,我认为将军有见识。但是将军禀性中有互相矛盾的地方,平时很稳重,思虑周密,谋而后动,临阵决斗却常常受情绪控制,冲动任性。这可能是优点,也可能是致命的弱点。好处是你有很好的直觉,擅长捕捉战机,坏处是易将自己陷于危险之地,败得莫名其妙。”
孙策叹了一口气。“奉孝,许子将和你一比,就是渣啊。”
第332章 机会来了
事情正如郭嘉分析的那样,也和历史的本来轨迹基本一致。徐琨很快和郭暾、秦牧等人打成一片,有事没事就混在一起,白天一起操练,晚上也和他们一起喝酒吹牛。孙河则比较勤快,不管有什么事,吴夫人一吩咐,他立刻去办,而且办得又快又好。
吴夫人很快就喜欢上了这个勤快稳重的后生。孙策随即挑了二十名忠厚老实的卫士交给孙河,由他负责照应吴夫人及弟妹的起居。徐琨则经过考核,进了亲卫营,在郭暾手下做军侯,领一曲两百人。之所以没做成都尉,是因为他的武功不如那些天天操练的老兵,再给他一段时间,做个校尉都不成问题。
又过了几天,吕蒙带着一群流寇回来了,大概有百十人,个个都是十七八岁的少年,最大的不超过二十。看着他们那一脸戾气的模样,孙策不禁暗自感慨汉人真是彪悍,到处都是古惑仔少年啊。
吕蒙带回来一个消息:蒋干遇到麻烦了,他被九江太守周昂抓了。
孙策吃了一惊,连忙询问详情。
吕蒙喘了口气,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到颍口之后,他就和蒋干分手了。他在芍陂岸边联络流寇中的少年,蒋干则赶回寿春,招募愿意从军的人,同时传播孙策大军将至的消息。他们本来约好时间在芍陂东北角的肥口会合。吕蒙完成任务,按期赶到肥口,却没看到蒋干的影子,一打听,才知道九江太守周昂率领郡兵驻扎在寿春,蒋干被他抓了。
孙策很着急,郭嘉却一点也不慌张。他说,现在是春天,春天是生发的季节,不宜杀人。周昂是名士,他们信这一套,否则蒋干的首级早挂在城头了。况且蒋家在寿春也是小有实力的,不是普通百姓,周昂不会轻易招惹他们。蒋干只是募兵而已,又不是造反,这种事很常见。如果不是蒋干的身后站着孙策,也许周昂都不会管。
把流民招募去当兵也是减少不安定因素,对周昂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如果说这话的人不是郭嘉,孙策肯定一个耳光就上去了。不过他是郭嘉,所以孙策选择相信他。
“奉孝,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讨还公道了。”郭嘉两眼发亮,不像是遇到了麻烦,倒像是等到了千载难逢的机会。“将军,你不是想收拾周昂吗,现在机会来了。”
郭嘉迅速提出一个一明一暗、先礼后兵的方案:先以代行豫州牧,掌南方军事的名义给周昂发公文,要求他立刻带九江郡兵押送粮草前来,如果迟期不办,那孙策将亲赴九江,执行太尉朱儁的军令。这是明的。与此同时,郭嘉从吕蒙带来的少年中挑选一部分人,让他们潜入九江郡,打探消息,或者潜伏待动。既然都是九江人,与九江郡兵肯定熟悉,找几个老乡打探一下情况并不困难。这是暗的。
如果周昂识相,送来粮食,放了蒋干,那自然好说。如果周昂不识相,那就借机机会干掉他,将九江控制在手中。眼下形势未明,朱儁正在备战,需要孙策稳定南方,就算知道了这件事也不可能大动干戈。如果朝廷诏书下来了,孙策与其在豫州,不如来九江做太守,伺机控制扬州。
扬州州治就在九江郡的历阳,扼控大江,是重要的渡江津口,兵家必争之地。
孙策一听就明白了郭嘉的意思,让他立刻着手去办。郭嘉和吕蒙带来的少年一一谈话,然后挑了三十多人,让他们潜回九江郡。这种事,孙策只有看的份,他没这方面的经验,远不如郭嘉玩得顺手,索性放手让郭嘉去办。
战事将近,孙策让孙河护送老妈和弟妹先回平舆,自己则率领步骑移营。既然是先礼后兵,他就不能让周昂抓住把柄,所以离开了庐江郡境,重返汝南郡,在九江与汝南的郡界处扎营。
……
辛毗匆匆走进了太守府,草草地拱拱手。
“刘府君,平春方向有消息吗?”
刘勋正在喝酒,看到辛毗进来,连忙起身相迎,又用布巾擦手。听了辛毗的话,他一头雾水。“没有啊,一切正常。”
辛毗愣住了,瞪着刘勋半天没说话。一切正常?你这是要蠢到什么程度才能说出这样的话?半个月前就传来消息,说孙策、周瑜分别由平舆和宛县统兵向平春集结,他们的兵力已经远远超过李通和三关守将,就算三关有地利可用,形势也不容易乐观,怎么可能一切正常。
“没有新的消息来?”
“没有。”刘勋连连摇头,腮帮子上的肥肉直晃。在江夏呆了几个月,他迅速的发福了。
“一直没有?”
“一直没有,连一枚竹简都没有。”为了表示自己说的都是真话,刘勋还用力挥了挥手臂。
辛毗跺跺脚。坏了,没消息就是坏消息。两军交战之际,不管是胜是败,前线总会不停的传回消息,或是求援,或是报平安,或是送捷报,哪有什么消息也没有的事。
见辛毗如此着急,却什么也不说,刘勋既尴尬又不安。辛毗是名士,是袁绍的特使,如果他在袁绍面前说几句不好听的,他的前途就堪忧了。可是他又不知道开口,正在着急,黄猗快步走了进来,见辛毗也在,他犹豫了一下,看了刘勋一眼,将手里拿的两支竹简悄悄的藏进了袖子里。
辛毗冷冷地看着他。“是李通投降了,还是三关失守了?”
“辛君误会了……”
“我有没有误会,你心里有数。如果是好消息,你藏起来干什么?”辛毗毫不客气的揭穿了黄猗。
黄猗面红耳赤,讪讪地拿出竹简,递给刘勋。刘勋打开一看,原本红润的脸立刻苍白。李通投降,三关失守,最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事孙策根本没有攻城,最大的动静就是在朗陵校阅人马,然后就撤了。
“李通这个混蛋,居然敢背叛我,我要杀了他!”刘勋突然暴怒,将竹简砸在案上,又蹦到地上。
听到李通的名字,辛毗忽然想起什么,他从汤汁里捡起竹简,迅速看了一遍,冷笑一声:“这就是你相信这些匹夫的结果。三关失守,江夏门户大开,刘府君,你还要留在西陵等死吗?”
刘勋面红耳赤,连忙离席而起,赶到辛毗面前,躬身施礼。“辛君,我该怎么办?”
辛毗放缓了语气。“向袁盟主求援,朱灵就在酸枣,随时可以进军汝南。此外,整军北上,夺回三关,我可以为你联络汝南世家,共抗孙策。”他看看黄猗。“黄氏乃江夏大族,这时候可不能作壁上观。”
黄猗低着头,眼珠转乱,唯唯诺诺,不知所云。
第333章 童言无忌
吴夫人的船逆水而上,由淮水入汝水,再入澺水,在葛陂时便遇到了前来迎接的黄忠和袁权。
吴夫人很意外。孙策说了袁术临死前要让他娶袁衡的事,但吴夫人并不认为孙策就是袁术的继承人,这根本就是袁术临死前的乱命。孙家父子是袁术的故吏,袁术死了,不用任何交待,孙家父子也有义务保护袁术的后人,更何况袁术的儿子袁耀又回来了,哪里需要孙策来继承。
对她来说,袁术是君,孙策是臣,袁衡嫁给孙策就是屈尊,袁权来迎她更是难得的礼敬,她受宠若惊,早早地站在船头。船刚刚靠稳,她就主动走了过去,露出谦卑的笑容,施大礼。
“妾身何许人也,怎敢劳动夫人大驾,不敢当,不敢当。”
袁权欠身还礼,扶起吴夫人,又将袁衡推了过来,让她向吴夫人行礼。“这是舍妹,蒲柳之姿,奉先父遗命,承令郎孙将军不弃,托身于令郎。父母先后弃世,家教不谨,将来还要请夫人多加教诲。”
袁衡规规矩矩地向吴夫人行礼。吴夫人打量着乖巧文静的袁衡,越看越欢喜。“伯符能有如此佳偶,真是上天所赐福份,敢不惜福。”
虽说袁衡将来是孙策的妻子,可现在她还没有嫁入孙家,还是袁家的女儿,吴夫人可不敢拿出长辈的身份。至于袁权,她更不敢有什么不敬的地方。孙家是富春寒门,吴家好一点,但也是小门小户,在吴郡都排不上号,能和四世三公的袁家攀上亲,她以前想都不敢想。此刻与袁氏姊妹并肩而行,她就觉得是天大的福份了,不敢有丝毫逾礼之处。
孙权等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一上前行礼。
袁权很客气,不仅将吴夫人当作长辈对待,不敢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