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什么好消息?”
“孙策伤重,一出阵就晕倒了,据说人事不省。”
袁谭和辛毗互相看了一眼,忍不住大笑起来。医匠连忙按住袁谭,不让他乱动,以免影响缝合。袁谭疼得满头是汗,苍白的脸上却多了几分红晕。他用力拍着辛毗。“佐治,佐治,原来他也受伤了,我还以为他不会受伤呢。”
辛毗也非常高兴,抹着眼泪。“使君威武,区区孙策如何能敌。”他虽然有些疑惑,却是真心欢喜。既然孙策伤得比袁谭还重,那这场恶战的意义就完全不同了,写给袁绍的报告也好写多了。孙策可不是普通的对手,袁谭能够击败他,重伤他,不管付出多大代价都是值得的。他的负伤不仅不是耻辱,反而是勇武的最佳写照。有了这个战绩,只要袁谭不死不残,他在兖州就站稳脚跟了。
伤了好啊,伤了就不用对浚仪战事负责了。击败了孙策,就等于取得了最终的胜利,浚仪城里黑山贼的死活又有什么意义呢。
“使君有伤在身,浚仪的战事就交给刘景升吧。”辛毗建议道。
袁谭心领神会,点点头。“让朱灵、程昱、曹昂好好配合他,夺回浚仪,但是,不要伤朱儁性命。不管怎么说,他毕竟是朝廷的太尉。”
辛毗点头答应,立刻在一旁书写军令,详细说明了袁谭亲冒锋镝,与孙策恶战,如今虽然重创孙策,却也身受重伤的事,命刘表暂时统摄大军,夺回浚仪。让袁谭过目后,立刻用印,派人火速送往浚仪城。
“使君,你就留在这里,好好养伤吧。”
这时,医匠终于缝好了伤口,袁谭也被疼痛折磨得精疲力尽,心头一块重担放下,他昏沉沉地睡去。
他做了个好梦。
第542章 赌注
刘表被人从睡梦中叫醒时,吓了一跳,等他看完军报,却是又惊又喜,而且喜多于惊。
袁谭虽然受了重伤,但没有性命之忧,孙策却昏迷不醒,最大的威胁已经去除,他再也不用担心孙策会突然出现在他身后了。这些天来,他代掌兵权,最担心的不是朱儁,而是孙策。就怕孙策甩掉袁谭,突然发起攻击,让他成为第二个刘备。
“这竖子还真是善战。”刘表感慨不已,又庆幸不已,对闻讯赶来的边让说道:“区区八千人马,不仅吞掉了刘备五千人,击溃了蒋奇一万人,还和袁使君战至两败俱伤,简直是奇才。”
边让很不以为然,觉得刘表这是为他丢失荆州开脱。“刘备拙于用兵,不值一提。蒋奇急行数百里而来,将士皆疲,一时不慎,着了孙策的诡计。至于袁使君,他虽然有一万多人,可是未必能全力以赴。”
刘表不解,也对边让的狂傲很不高兴。“文礼这话是什么意思?袁使君都受了重伤,还不是全力以赴?”
“你怎么不想想张府君?”边让冷笑道:“怎么就这么巧,昨天张府君刚刚赶到小黄,孙策夜里就突围。袁使君与孙策恶战至两败俱伤,却没听说张府君有什么动静,难道没问题?”
刘表心中一动,重新拿起军报。袁谭的确没有提及张邈,这绝不是一个疏忽,而是刻意的遗漏。张邈率领大军赶过去是支援袁谭的,为什么却没有参战,这本身就值得怀疑。如果他匆匆赶去不是支援袁谭,而是支援孙策,那就可以解释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张邈和袁绍的矛盾就相当深了。
刘表承认边让提醒得有道理,但是对边让的态度很不满。他耐着性子,说道:“孙策被袁使君击退,眼下正向浚仪赶来。袁使君有伤在身,又要牵制张孟卓,恐怕是不能追击了。文礼,你看我们该如何应对,孙策若是出现在浚仪,将攻何处?”
边让抚着胡须,半天没吭声。孙策神出鬼没,用兵无迹可寻,他哪里知道孙策可能会攻哪里。从浚仪周边的形势来看,除了南门,其他三门都有可能。可他要是这么说,肯定会被刘表笑话。他想了很久,最后选择了一个觉得可能性最大的。“东门兵力最少,程昱未经战阵,素无战功可言,孙策又是从东来,如果要攻击,最可能的自然是东门。”
刘表暗笑,边让一向看不起程昱,分析形势依然不忘贬损程昱。他说得的确有道理,程昱的确是最有可能被攻击的薄弱点,可是现在孙策受伤,他怎么可能有心思攻击程昱,自然是赶紧回到鸿沟南侧,与朱儁会合为上。到时候军议,程昱和边让肯定又会发生争执,让他居中为难,还是趁早将边让打发走比较好。
“文礼说得有理,如此说来,袁使君这一战胜得虽然惨烈些,却意义重大。文礼,你文才出众,这封军若是由你来写,想必又是一篇雄文,就连陈孔璋也要甘拜下风的。”
边让哈哈一笑,顾盼自雄。
刘表又道:“只可惜文礼不在袁使君身边,少不得要让路文蔚占先了。”
边让脸色微变,随即拱拱手道:“使君受伤,我等理该前去探望。景升兄有重任在肩,不便轻离,不如就由我代为转达吧。”
刘表正中下怀,草书一封,让边让带给袁谭。边让担心被路粹占了先,抢了这个做文章的好机会,拿到书信便匆匆离去。刘表这才召集众将议事,转达袁谭的军报。他当然不会提张邈与袁谭面合神离的事,却不动声色的将边让看不起程昱的话转述了一遍。程昱当时就变了脸色,低声咒骂了两句。
尽管如此,刘表还是提醒程昱,要防备孙策与城中的黑山贼里应外合。在刘备投降,蒋奇阵亡,袁谭又受了重伤的情况下,浚仪城外袁军的兵力优势已经不明显,如果再算上城里的黑山贼,他们已经处于劣势。孙策虽然受重伤,但他麾下将士损失不大,还有可能发起攻击,接应黑山贼出城。为此,他准备调三千人支援程昱。
程昱求之不得,立刻赶回大营,调整阵地。
曹昂也不敢怠慢。他这些天压力不大,那是因为孙策带走了精锐,只剩下龚都率领的五千黄巾。现在孙策又回来了,他面临的压力大增。会议一结束,他就匆匆的走了。
朱灵在城南与朱儁对峙,无法亲自参加会议,刘表派人将会议内容转达朱灵。朱灵收到消息后,给刘表提了一个建议:最危险的地方不是程昱部,而是城北大营。城东地形狭窄,不利于兵力展开,孙策拥有一千亲卫骑,城北最适合骑兵冲杀。在骑兵被袁谭带走之后,没有骑兵的中军一旦遇到骑兵冲击,后果不堪设想。
刘表觉得有理,连忙将原本准备支援程昱的三千人又撤了回来。
程昱回到大营,好容易将阵地调整好,却迟迟没有等到刘表安排的援兵。他等得不安,派人到中军一问,这才知道朱灵提了个建议,刘表又改主意了。程昱气得仰天长叹,也懒得再对刘表解释,迅速恢复了阵地,准备独力对付孙策,用战绩证明自己的能力。
来回一折腾,一天时间过去了。
程昱在城外移营的时候,张方一直在城上看着。他还没收到消息,但是从城外袁军的频繁动作来看,应该是孙策要来了。孙策曾经说,他会亲自来解浚仪之围,眼下约定的时间已到,战斗即将打响,他既兴奋又紧张。
“五鹿,你说孙讨逆能及时赶到吗?”
五鹿还没说话,苦酋便接过了话头。“少帅,你真把他当信陵君啊?这里虽然是夷门,却没有侯嬴和朱亥,更没有信陵君,依我看,朝廷的人都靠不住,最后还要我们自己杀出去。”
张方看看苦酋,笑了笑。“你这个苦酋啊,在大狱里呆得太久了,看谁都不像好人。别人我不知道,孙讨逆我还是有把握的,他既然说了来,那就一定会来。你要是不信,我们打个赌,如何?”
“赌什么?”
“如果孙讨逆来了,而且解了浚仪之围,接应我们出城,以后你就做我的部曲督。如果他不来,或者来了也没能解围,那我就做你的部曲督,如何?”
苦酋举起了手掌。张方见状,也举起手掌,与苦酋击掌为誓。击掌声犹在耳,张方的手还没放下,一个小帅匆匆赶上城来,气喘吁吁的说道:“少帅,大事不好,我听说孙讨逆与袁谭恶战,受了重伤。”
张方扬了扬眉,哼了一声:“胡说八道,孙讨逆怎么可能受重伤,你肯定是听错了。”
苦酋得意地看看张方,放声大笑。“少帅,要不要再加点赌注?”
张方冷笑一声:“奉陪到底。”
第543章 反其道而行
孙策躺在大车上,郭嘉坐在一旁。这是一辆半路上征来的四轮牛车,仿南阳产,做工很精致。宽敞,平稳,最适合运送伤员,保密性还好,孙策躺在里面,别人根本不知道他死活。
张南和他的部下安安心心的做了俘虏,承担起了运送伤员、粮草,安排扎营等事务,很是勤勉。他的部下多是招募而来,原本也没什么忠诚度可言,只要有饷有粮,给谁打仗都一样。不少人还有被孙策俘虏的经验,也不着急,安心等着孙策遣散或者整编。
尽管如此,孙策保密工作还是做得很好,这么多民夫和降卒在队伍里,消息走漏几乎是必然的事。事不密则败,这是做情报工作的基本准则,郭嘉强力要求,孙策也欣然接受。都说兵不厌诈,但是耍诈并不是容易的事,保密工作首当其冲。
为了保密,孙策甚至连郭暾、陈王都没有通知,知道内情的仅限于陈到、典韦等人。义从步骑围绕在大军左右,普通人根本无法接近。
“怎么接应黑山军出城?”孙策靠在车壁上,笑得很开心。征战这么久,他的确有些累了,现在可以名正言顺的泡病号,感觉真不错。
“不出城,我们入城。”郭嘉摇着羽扇,慢条斯理,胸有成竹。
“入城?”孙策又坐起来一点。郭嘉这个反其道而行之有点意思。
“城里有近两万黑山军,真要能鼓起勇气,袁谭根本拦不住。之所以被困城中,还是因为他们被袁谭打怕了,士气已衰,一心等着别人来救。”
孙策觉得有理。黄巾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将领不懂排兵布阵,士卒没经过正规的训练,最多只是战场上用鲜血积累出来的经验,很实用,但也很原始,更何况他们败多胜少,逃跑的经验多于追击的经验,一旦被困在城里,心头便慌了,哪里还有胆气突围。有人来救,那当然是求之不得。
想想刘备都能打得黄巾抱头鼠窜,便可知道现在的黄巾已经堕落到什么层次,他们现在就是一群流寇啊,哪里还有当年横扫天下的气势。
郭嘉又道:“黑山军虽弱,但弱的是将,不是兵,能活到现在的人都不是弱者。若能好好训练,必成劲旅,再不济也是屯田的壮丁。这样的人,将军愿意全部交给朱太尉吗?”
孙策微微颌首。他当然不愿意交给朱儁。朱儁现在一门心思要勤王,有了黑山军,他肯定觉得自己兵力雄厚,有实力勤王了。而且郭嘉说得对,黑山军缺的是正规的训练,士卒的身体素质并不差,调教好了,绝对可以大用。曹操起家,靠的不就是青州兵?
于情于理,于公于私,这些人都不能交给朱儁,必须掌握在自己手中。
“如果要进城,从哪里突破?”
“东门。东门守将是程昱,他能得袁谭重用是因为别驾王彧的推荐,但他和袁谭身边的那些人相处并不融洽。一来他脾气太刚直,容易得罪人;二来他出身不高,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