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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之间,希望又出现了,怎能不心动。
于毒、苦酋商量了一下,决定接受孙策的计划。
……
刘表匆匆登上中军将台,远眺浚仪城头。
城头旌旗变换,将士调动频繁,特别是于毒的战旗出现在了北门,让刘表非常担心。于毒是这支黑山军的两个大帅之一,他突然出现在北门,应该是寓示着黑山军可能选择北门作为突围地点。
袁谭带走了一万主力之后,中军还有一万人,但战斗力一般,尤其是缺乏骑兵。如果孙策用精锐步卒撕开他的防线,再以骑兵进行冲击,他将面临覆顶之灾。
更何况他背后还有两万急于突围的黑山军,一旦被他们涌出浚仪城,仅凭人数也足以冲动他的大营。
“孝先,你可有什么妙计以解当前困境?”刘表皱着眉,转身看向毛玠,拱了拱手。
毛玠沉默以对。
“孝先,这都什么时候了,就别再藏着掖着了。”
毛玠苦笑着摇摇头。“治中,我岂敢有所隐藏,只是排兵布阵,用诈行谋,的确非我所长。这样的事你应该去问朱文博、程仲德,他们一定能给你最妥善的建议,就算是曹子修也比我强,治中又何必舍珠玉而就瓦木?”
刘表摊开双手,一脸无奈。“我知道朱文博善于用兵,可是他人在城南,与朱太尉对阵,须臾不可轻离。程仲德也有决断之能,可是他那脾气……你觉得他能和我好好说话吗?至于曹子修,还是算了吧。他太年轻了,战阵经验也少,恐怕不会有什么好主意。”
刘表很苦恼。他实在不愿意和程昱打交道。本来脾气就不好,刚刚又因为孙策可能的突破点发生了分岐,程昱现在不知道在说他什么呢,这时候找程昱问计,肯定没什么好话说。与其找程昱,不如去找朱灵。
“不如……请王别驾去问问程仲德?”毛玠试探地说道。
刘表看看毛玠,无可奈何的点点头,又转向王彧。“有劳别驾了。还请别驾转达仲德,使君负伤,我临危受命,请他多多襄助,莫作意气之争。”
王彧一口答应,匆匆地去了。刘表松了一口气,又请毛玠去一趟朱灵的大营,顺便去见一见曹昂。如果孙策攻击他的大营,从北门接应黑山军突围,他还需要曹昂和程昱两部增援,事先要打个招呼。
他毕竟不是兖州刺史,这些人都不是他的部下,他想指挥他们,就得放低身段,求着他们。
袁谭伤得可真不是时候。
……
程昱正在巡营,听说王彧来了,连忙赶回中军大帐。王彧把刘表的担心说了一遍,又委婉的建议程昱注意与同僚的关系,不要太意气用事。袁谭身边的名士很多,得罪一人就是得罪一群人,对程昱非常不利。
程昱很不高兴,但是他没说什么。王彧是他的推荐人,两人关系也一直不错,况且他自己也清楚王彧说得有理,只是他就是看不惯那些名士,除了互相吹捧,什么事也干不了。
“依我看,这黑山贼是留不住了。”程昱耐着性子说道:“当初围着浚仪城,本不是为了黑山贼,而是为了重创朱儁和孙策,现在孙策都受了伤,目的也算是达到了,不如让黑山贼出城,然后再集中兵力追击,在野战中击溃他们。黑山贼人数虽多,但战力低弱,极易溃败,是可以利用的薄弱点。”
王彧觉得这个方案不错。眼下最麻烦的就是兵力不足,为了对付孙策,袁谭足足调动了两万多人,就算不包括蒋奇的一万人,也从浚仪城下调走了一万五千人。现在浚仪城外只有三万人不到,又要防朱儁,又要防城里的黑山贼,的确不够用。如果放黑山贼出城,再集中兵力追击,就可以解决兵力短缺的问题,而且能迅速收复浚仪。
不过问题也不是没有。放黑山贼出城,转而在野战中追击,这和袁谭的命令相违背,刘表敢承担这个责任吗?“仲德,这个方案是好,可是与使君的计划有出入啊。”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岂能因循守旧,固守计划?”程昱的声音大了起来。“当初若是听我的建议,派人拦截孙策,说不定连刘备都不会投降,蒋奇更不会阵亡,又怎么会因为兵力不足而苦恼?事到如今,还想围着黑山贼,是不是有些痴心妄想?”
王彧尴尬地看着程昱。“仲德,你看,又来了,你连使君都批评?使君对你可是信任有加啊,他虽然迟了半天,最终不是还是去了吗?你可知道他为此承担了什么样的风险?”
程昱长叹一声,斜睨着王彧。“我还有一计,只怕他更不敢用。”
“什么计?”
“连夜抽调精锐,主动迎击孙策。”
王彧咂了咂嘴,露出无奈的苦笑。计是好计,可是正如程昱所说,刘表敢用吗?他已经被孙策打怕了,连守大营都没信心,更何况是主动迎战孙策。
“仲德,你这次运气不太好。能用你的人,敢用你的人,只有使君。”
第546章 英雄所见略同
朱灵阴着脸,一句话也不说。
毛玠坐立不安,他知道这次任务不好完成,朱灵身为袁谭麾下第一重将,他只对袁谭表示敬服,其他人都很难让他俯首听命。现在让他听刘表的命令,着实不是一件易事。
“将军,你有什么意见,不妨直言,我一定转呈刘景升。”
朱灵缓缓地吐了一口粗气,挤出一丝笑容。“多谢孝先。我的确有些不同意见。中军还有一万大军,固守大营应该是绰绰有余。孙策踏营受伤,他是逃回来的,如何还敢再攻中军大营。至于城里的黑山贼,他们就算出城也是为了逃命,哪里还有胆气攻击。依我看,治中有些过虑了。”
毛玠解释道:“中军如果都像将军的部下如此精练,至少不必担心,但精锐被使君带走,剩下的都是老弱,恐怕是不堪战。治中谨慎起见,也是迫不得已,还望将军体谅。”
朱灵不置可否,又道:“兵者,诡道也。治中担心黑山贼将从北门突围,可曾想过他们也可能从南门突围?南门外有朱儁两万中军主力,如果黑山贼再从城里杀出,我将面临四倍兵力的前后夹击,就算想撤退都来不及。蒋奇阵亡,使君与孙策力战受伤,如果我部再遭受重大损失,谁还能阻止朱儁攻夺浚仪?”
毛玠抚须不语。朱灵说得有理,不能不予以重视。
“那……将军有什么计划?”
“困兽犹斗,当初困住黑山贼的目的就是诱朱儁来战,而朱儁麾下主力无疑是孙策所部。现在孙策已然受伤,却未授首,再困浚仪城大可不必,不如撤围,集积优势兵力围歼孙策。黑山贼人数虽多,野战能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就算朱儁去救,我们依然有一战之力。纵使不敌,也不会大败。”
毛玠眼前一亮,觉得有理,但他没有立刻答应朱灵。他只是来传达命令的,无权下令,最后做决定的只能是刘表。
“将军可有其他妙计?不妨一并说出,我好向治中请示。”
朱灵看了毛玠一眼,神色缓和了些。“如果治中不敢迎击孙策,也可退而求其次,任由黑山贼退出浚仪城,先收复浚仪,安定民心,再做计较。朱儁粮秣不足,攻城不克,必然退去。我们再派兵追击,应该也能小有斩获。”
毛玠连连点头,觉得这个计划比较可行。不管怎么说,先收回浚仪再说。他告辞了朱灵,匆匆出营,又来到曹昂的大营。刚到营门,就看到陈宫站在营门前,来回踱步。一看到,陈宫大步迎了上来,老远就拱手笑道:“孝先辛苦,我在此恭候多时了。”
毛玠很意外,连忙下车。“公台,你怎么……”
“应该的,应该的。”陈宫拉着毛玠的手臂,笑眯眯地说道:“使君力战负伤,将重任交给了治中。治中名士,不娴军事,又与诸将不睦,自然要倚重孝先。怎么样,朱文博没给你脸色看吧?你别介意,军中将士就是这样,他已经算是忠厚了。”
毛玠哈哈一笑。他知道陈宫在说谁,程昱那臭脾气得罪的人可不少。“要说忠厚,还要说你家将军。”毛玠感慨不已。“公台,你虽然拒绝了使君的邀请,但使君却对你很是敬佩,称你为义士。曹将军有你辅助,将来必能成就一番事业。”
陈宫笑着谦虚了几句。两人来到中军大帐前,曹昂正在帐门立着,向毛玠拱手行礼。“先生大驾光临,未能远迎,还请先生恕罪。”
毛玠大吃一惊,连忙上前还礼。他虽然在刺史府任职,颇受袁谭信任,但曹昂有兵在手,实力仅次于朱灵,也是数得上的将领,他怎么敢受曹昂如此大礼。
“将军客气了,玠不敢当。”
曹昂温和地笑着。“我子孝叔闻说先生来,本想来向先生请教,只是阵前须臾不得离人,还请先生恕罪。先生请,用些酒食,消消乏,解解渴。”
毛玠感激不尽。他来回走了十来里路,又和朱灵说了半天,的确是有些乏了,又饿又渴。他随曹昂入帐,看到摆得整整齐齐,虽然谈不上多么丰富,却杯盘清爽的宴席,顿时觉得浑身轻松。
宾主入座,各自举杯,气氛很快就热闹起来。毛玠把去朱灵大帐的经过说了一遍,问起了曹昂的意见。他来曹昂大帐,本来就有和曹昂商量的意思。如果孙策攻击中军大营,刘表需要曹昂、程昱从两翼支援。
曹昂和陈宫交换了一个眼神,会心而笑。在接到袁谭与孙策双双受伤的消息后,他们就商量后续战事如何发展。陈宫仔细权衡了双方的战力后,觉得袁谭虽然战胜了孙策,但付出的代价太大,尤其是兵力损失严重。再围攻浚仪城已经没有兵力优势,不如撤围。此刻听到朱灵的意见,几乎与他们暗合。
曹昂说道:“朱文博久经战阵,分析得很有道理,我赞同他的意见。迎击孙策是上策。撤开包围圈,让黑山贼出城,再随后追击是中策。如果治中决定固守,需要我支援,我自然责无旁贷。不过那样一来,如果黑山贼从西门突围,我们可能无力拦截。”
毛玠懂了,连连点头,又向陈宫致谢。曹昂能把话说得这么周全,这后面肯定有陈宫的谋划。
在曹昂营里饱餐一顿,毛玠赶回大营。还没来得及去见刘表就被王彧拦住了。王彧虽然觉得程昱的计划被采纳的可能性不大,还是不忍埋没他的计策。他知道毛玠与刘表相处融洽,就想通过毛玠向刘表进言。毛玠听完程昱的计划,不禁一拍手。
“英雄所见略同。”便把朱灵和曹昂的意见也说了一遍。朱灵的计划和程昱虽然有主次之分,但大致方向是一致的,都不赞同再围困浚仪。
王彧大喜,立刻随毛玠去见刘表。听完他们的意见,刘表反复权衡,又与毛玠、王彧商量了一番,最后决定解围,任由黑山军离开。主动迎战孙策看起来更有利,但他实在没这个勇气,也没有这个实力。他根本指挥不动朱灵和程昱,还是保守一点,先夺回浚仪再说。至于之后要不要追击,看情况再论。
方案已定,刘表派人通知朱灵、程昱和曹昂。朱灵和曹昂没什么意见,立刻接受了。得知曹昂赞同自己的意见,而且为自己说了好话,朱灵非常感激。程昱对刘表不敢出击有些失望,但他本来也没指望刘表敢这么做,便平静地接受了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