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头,老天爷也不能抢。你赶紧趴下,别乱动。”
孙策一边喊着,一边将霸王杀的柄在地上试探,想找出沼泽的边缘。但试来试去,全是稀泥,就是找不到能走过去的路。慌乱中,他抬头一看,袁谭又矮了几分,估计膝盖都下去了,却还是站得笔直。孙策气得大骂。
“你这懦夫!胜负乃兵家常事,输了就寻死,算什么英雄?你死了,我无所谓,开心的是你父亲袁绍。他巴不得你死,好传位给你弟弟呢。你赶紧给老子趴下,等老子来捞你。”
袁谭呵呵地笑了起来。“这有什么不好,也许这就是天意,我死了,不让他为难,也不用因为你杀了他要找你报仇。对我来说,这简直比登天还难。孙将军,我听说我叔父临死前有三个要求,其中一个就是让你杀死他,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孙策试了几次,没找到什么可以走的路,眼看着袁谭渐渐下沉,他一咬牙,摘下头盔,脱下战甲,又解下腰带,一头系在脚脖子上,将另一头递给陈武。“万一我陷进去,你们俩把我拉出来。”不等陈武说话,纵身扑进水中,手脚并用,向袁谭爬去。
第1035章 朱桓发威
看着像癞蛤蟆一样四脚着地,用最丑陋的姿势爬过来的孙策,袁谭眼中露出一丝异色。
“你是不是傻?”袁谭拍拍腰间的战刀。“我现在一刀就能砍死你,你这样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你他么给我趴下!”孙策仰起上半身,抬手就是一个大耳子,抽在袁谭冰冷瘦削的脸上。袁谭趔趄了一下,一屁股坐在泥水中,泥水涌起,灌了孙策一嘴。孙策呸了两口脏水,用缠着腰带的脚绕着袁谭的左臂转了一圈,大喊一声:“用力拉!”
“知道了。”陈武和徐盛同时用力拉腰带。腰带收紧,孙策的脚被勒得生疼,他还没叫,袁谭先叫了起来。“疼,疼,孙将军,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放我一条生路吧,让我安安静静的死,不行吗?”
“老子就是放你生路,不能让你死。”孙策一边咒骂着,一边双手并用,用力扒开已经没到袁谭膝盖的瘀泥,也不知道这些泥在这里沉淀了多少年,也不知道化过多次尸骨,总之有一种说不出的恶臭。孙策一边扒一边暗想,老子真是疯了,居然为了一个敌人做这种事,让他死了多好啊。心里这么想着,手里却扒得更快,一边扒一边用力将袁谭的腿往外拔。
袁谭一声不吭,像死人似的一动不动。
这时,徐盛也匍匐着爬了过来,将一根腰带系在袁谭的腰带,然后爬到孙策一旁,一边用刀割刀袁谭的裤腿,一边说道:“将军,身体不能停,要不停的挪动,横行挪动。”
“哦哦。”孙策如梦初醒,连忙以袁谭的腿为圆心,身体曾扇形横向运动。积水越来越多,有一定的浮力,不太容易下沉,再加上不停的横向运动,也能避免在同一个地方着力。
徐盛割开了袁谭的两条腿裤,孙策终于将袁谭的两条腿都拖了出来。陈武将袁谭拖出沼泽,孙策和徐盛也先后爬了出去。两人浑身都是泥,连头发都被泥水浸透了,比袁谭还要狼狈。
袁谭坐在泥水中,看了孙策片刻,突然笑了起来,笑得前仰后合,上气不接下气,一边笑一边说:“你不仅是个傻子,还是个疯子。”
孙策抹掉脸上的泥,点点头。“是啊,我也觉得我挺傻的,刚才应该直接用刀砍掉你两条腿,费那么大劲挖泥,真是傻。”他的目光在袁谭伸长的两条腿上扫来扫去,伸手取过一旁的战刀,拔刀出鞘,比划了一下。“不过没关系,现在也来得及。”
袁谭脸色大变,连忙将两条泥乎乎的腿收起在胸前,双手紧紧的抱紧。
孙策忍不住哈哈大笑,用刀在袁谭脖子上比划了一下。“别惹我,否则随时砍死你。”
雨越下越大,四周一片汪洋,迅速漫过了脚踝,淹没了半截小腿。雷声隆隆,电光闪闪,乌云翻滚,迅速向西北方向移动,天慢慢亮了起来。
……
郭嘉坐在麾盖之下,抬头看了看迅速放晴的天空,抖抖被雨水淋湿的衣服,习惯地摇了摇羽扇。羽扇被水淋湿,非常重,没有了往日的飘逸。郭嘉抖抖手腕,甩掉羽扇上的水。
“攻击!”他淡淡持说道。
“喏!”传令兵摇动令旗,发出命令。鼓手用力敲击牛皮大鼓,鼓面跳跃着,水珠四溅,浑厚的战鼓声再次响起,却多了一些沉重。
更多的战鼓声响了起来,朱桓下令出击,并亲自率领部曲冲杀在最前面。虽然已经激战过一场,虽然刚刚被大雨浇得浑身湿透,地面湿滑,但这些江东子弟兵却战意更浓,脚步依然稳健,跟着朱桓向前杀去。
对面的袁军将士叫苦不迭。战袍淋了雨,异常沉重,弓弩淋了雨,威力大减,更要命的是地上很滑,站着不动还行,哪里还能战斗。这些江东人是疯了么?
吕虔被临阵斩杀,他的残部士气低落,没人愿意和这些发了疯的江东人对阵,战鼓声一响,他们胡乱放了一阵稀稀拉拉的箭就开始撤退。李乾暗自叫苦。他奉命赶来增援,却接连发生意外,先是吕虔阵亡,接着又突然下了一场大暴雨,伸手不见五指。现在江东人又发起了进攻,丝毫不顾大雨带来的麻烦,他却做不到如此从容。
刚才应该趁着天黑撤退。李乾心里闪过一个念头。但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现在撤退只会自乱阵脚,任由对方追杀,损失可能更大。东侧的战场已经平息,袁谭应该已经击败了孙策,听到这边的战鼓声很快就会赶来增援。他有一万五千人,辛毗又安排了更多的援兵,孙策无路可逃,必死无疑。如果能拖住朱桓,反败为胜,也算是立了一功。
带着这一丝希望,李乾只能下令击鼓迎战。但他很快就发现情况不对,朱桓的攻势异常凶猛。抓住弓弩被大雨淋湿,威力不足的机会,朱桓强行突击,迅速突破了李整率领的前军阵地。李整带着亲卫上前截击,两人交手数合,朱桓一声暴喝,一刀砍下了李整的首级。
看着李整被朱桓砍倒,李乾顿时急了,他亲自击鼓,下令死战,并随即带着亲卫迎上了朱桓,要杀死朱桓为儿子报仇。双方搅杀在一起,难解难分。李乾迎上了朱桓,睁着血红的眼睛,咆哮着冲了上去。
“江东貉子,敢杀我儿,今天不杀了你,誓不为人。”
朱桓冷笑一声,唾了一口。“老货,既然你这么急着送死,老子就发发慈恩,送你们父子一起上路。”说着,舞刀迎上,与李乾战在一起。两人你来我往,搏杀了数合,李乾脚下一滑,踉跄欲倒。朱桓抓住机会抢入中门,长刀插入李乾两腿之间,刀刃一转,用力一拖,抽身速退。
李乾惨叫一声,大腿内侧的动脉被割破,鲜血泉涌。他扔了战刀,拼命地想用手摁住伤口,却无济于事,鲜血浸透了裤子,流了一地。李乾眼前渐渐模糊,绝望的松开手,倒在地上。
朱桓割完那一刀,知道李乾必死无疑,就没有再理他,挥刀直扑李乾的将旗。一阵搏杀后,以添了三处伤口为代价,他一口气斩杀掌旗兵,砍倒了李乾的战旗。
李乾的部下崩溃。
郭嘉见状,下达亲卫营全军押上,追杀李乾的残部。
第1036章 又起波澜
朱灵抹了一下脸上的雨水。天虽然已经放晴,但他的脸色却比刚才的天色还要阴沉。
他万万没想到孙坚如此强悍,大雨倾盆,电闪雷鸣,不仅没能拦住孙坚的攻击,反而帮了他大忙。这些江东人一点也不在乎雨水带来的麻烦,反而有如鱼得水的感觉。借着风势、雨势,借着那时间并不算长的黑暗,孙坚突破了他的大营,杀入了他的中军。
他看到了孙坚。孙坚手提战刀,亲自上阵,所击辄破,无人能挡。
祖茂更快,已经离他的将台不到二十步。
左右两翼的形势同样不容乐观。李进已经被董袭击败,退入另一个大营拒守。左翼返回的一万大军却被鲁肃拦住,迟迟没能赶回阵地。更大的麻烦是中军,袁谭的大纛已经不见了,现在升起的是黄盖的战旗。
中军、辎重营失守,这一战已经没有意义。
朱灵下令撤退,他带着亲卫营断后,为各部退往任城争取时间。这个任务并不轻松,孙坚、祖茂步步紧逼,没有给他留下多少时间。黄盖也从背后杀了过来,打算截断他的后路。朱灵拼死搏杀,最后只带着不到五千人突围,加上返回的部属,最后有一万两千多人撤到任城西门。
黄盖又一次看到了鲁肃。“子敬,你这东道主不够意思啊,明知要下雨也不提醒我准备蓑衣斗笠,过着袁谭的辎重营,里外淋了个透。”他听鲁肃的建议去夺辎重营,辎重营倒是夺下来了,火却没放成,刚刚起烟就下雨了。虽然阴差阳错,他立了一大功,还劫了一大堆粮草辎重,但鲁肃使坏争功却是再明显不过的事。他不好直言鲁肃骗他,只好半开玩笑。
鲁肃哈哈大笑。
孙坚率部赶到任城,郭嘉、朱桓也赶来会合。交流了情况,两人这才发现一个问题:孙策不见了。
孙坚大惊,顾不上攻击朱灵,立刻派韩当带亲卫骑去打探情况。天色将晚,战场上到处都是袁军的溃兵,几百人、上千人的比比皆是,万一栽在溃兵手中,那损失就太了,砍死十个朱灵也不够赔的。
喧嚣了一天的战场渐渐平息,胜负已分,但危机更浓,气氛比战前还要紧张。
……
孙策拖着袁谭出了沼泽。
见孙策生擒了袁谭,郭武等人又惊又喜,悬了半天的心终于放下了。在那一刻,他们真的急坏了。如果孙策出什么意外,一切都毁了。可是在天地之威面前,他们再勇武也无能为力,暴雨之中,贸然冲进沼泽也救不了孙策。
“将军真是吉人自有天相,连沼泽都困不住将军。”马超庆幸不已。他对沼泽心有余悸,清晨冲阵时,他亲眼看到两匹马收不住脚,冲进沼泽,很快就连影子都看不到了。
“我是恶鬼,连泰山都不敢收的,何况这些沼泽。”孙策也是越想越后怕,越想越觉得自己荒唐,真是脑子秀逗了,居然拼了命地去救袁谭。现在这样子可真够狼狈的,盔甲都没有,霸王杀也不见了,当时只顾着脱,也不知道扔在坚实的地方,结果全扔在沼泽里,估计是全陷进去了。
浑身上下,除了一套满是泥垢的单衣,只有一口拍髀,就是贾诩送的那口项羽刀。他也搞不清,为什么那么多东西都扔了,这口刀却还在。按理说,这刀应该也被扔了才对。
郭武牵来一匹备马,孙策跳了上去,战马转了两圈。孙策对袁谭说道:“走吧,袁使君。”
袁谭瞥了孙策一眼,拱着手,站得笔直,却一言不发。他没有孙策那么好的体力,在沼泽地里折腾了这么久还能一跃上马。被孙策追了半天,他已经累得吐血了,此刻更是累得手脚发软。如果不是旁边站着百十人,他真想躺在地上睡一觉再说。来到这世上二十余年,他从来没觉得这么累。
“上马吧,袁使君。”陈武牵来马,蹲下身子,拍拍自己的膝盖。袁谭感激地看了陈武一眼,扶着陈武的肩膀,踩在陈武的膝盖上,借着陈武的力量,翻身上了马,低声说道:“多谢。”
陈武点点头,自己也上了马,牵着袁谭坐骑的缰绳,向前走去,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