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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身上了马,低声说道:“多谢。”
陈武点点头,自己也上了马,牵着袁谭坐骑的缰绳,向前走去,跟在孙策身后。
其他人也纷纷上马。夜色已黑,他们每个人都淋得湿透,必须尽快找到地方休息。刚走了一会,袁谭突然说道:“孙将军,有件事,我想提醒你。”
孙策转头看看袁谭,勒住马缰,和袁谭并肩而行。
“我们的目标是你。为了能杀掉你,我们安排了一万五千人,但阴差阳错,还是被你打败了。看到你击破伏击阵地,我就知道形势不妙,派人通知了辛佐治,但他能动用的人马也有限,不是朱灵部,就是泗水东岸的冯楷部。如果调动了朱灵部,令尊征东将军肯定会乘机出击,朱灵未必挡得住。如果是冯楷部,他要绕过任城,耗时较多,等他到达任城时,应该已经知道了结果。”
“所以呢?”
“所以,现在我军全面崩溃,任城却安然无恙。我想陈宫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一定会为曹昂谋划,让朱灵等溃败的将士集结到任城。我军总兵力有六万多人,就算剩下三分之一还有两万多,更别说那些被你击溃的散兵游卒。你现在向前走,并不安全,也许一支暗箭就能要了你的命。”
孙策点点头,正要说话,前面奔来一骑,正是阎行所领的亲卫骑骑士。他勒住坐骑,四处张望了一下,露出一脸的茫然。孙策举手示意。他现在没有盔甲,又满身是泥,骑士很难认出他。
“将军。”骑士很吃惊,连忙来到孙策面前。“我们刚刚击退了曹仁,追击的时候看到一支大军,看起来像是冯楷的部下。”
孙策转头看了一眼袁谭。袁谭笑了笑。孙策又问道:“多少人?”
“人数不少,可能有万人左右。”
孙策心中一紧,脸上却看不出什么动静。“他们知道我们的位置了?”
骑士点点头。“阎校尉说,曹仁知道我们的兵力,他如果遇到冯楷,一定会和他联手,请将军决断,做好应变准备。”
“知道了,让阎校尉保持谨慎,派人与冯楷联络,就说我们将袁使君请回来了。”
孙策歪了歪嘴,对袁谭说道:“袁使君,你说冯楷现在还听不听你的?”
骑士这才发现孙策身边这个和孙策一样满身是泥的人是谁,顿时大喜,高声答应,拨转马头,飞奔而去。袁谭叹了一口气。“孙将军,如果你我互换,你会帮我劝降冯楷吗?”
孙策淡淡地说道:“会的。上天有好天之德,你劝冯楷投降,就是救他和他部下的性命。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一万人啊,这是多大的阴德?”
袁谭惊讶地看着孙策,半晌无语。
第1037章 劝降
冯楷一言不发,眼神惊惧不安。他看着慷慨激昂的曹仁,几次想喝斥,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还是不敢相信,袁谭败了,被孙策追杀?那岂不是凶多吉少。北面的樊县已经被太史慈、臧霸占了,袁谭单身匹马,根本闯不过去。向东是泗水,向西是一大片沼泽地,想想刚才那一阵暴雨,指望他全身而退还不如指望雷电劈死孙策来得实际一些。
曹仁说的太离奇,让人无法相信,必须派人去求证。之所以没有轰曹仁出去,是因为他心里也没底。可以说,从一开始,这一战就不太正常,有太多可疑的地方。昨天就围住了孙策,为什么不立刻发起攻击?有了一万人,袁谭又带着亲卫步骑上阵,为什么还要再派他增援,而且是带一万人增援?仅他知道的,用于围歼孙策的人马就超过两万人,这本身就说明一个问题:袁谭、辛毗肯定隐瞒了什么,信心严重不足。
未战先怯,这是兵家大忌。
如果袁谭真败了,那他就不得不考虑自己的去留,是等待袁绍派新的兖州刺史来,还是依附曹昂?曹仁说了那么多,目的无非一个,希望他转投曹昂,至少支持曹昂守住任城,击退孙策。
这的确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冯楷有点担心,不久前,他刚刚拒绝了曹昂的建议,还说了几句不太好听的,曹昂心里会不会有芥蒂?况且袁谭生死未明,这时候就转换门庭,未免被人耻笑,也无法向部下解释。他的部下不是他的私兵,有一大部分是兖州郡国兵,他们只认兖州刺史,不会轻易接受其他人。
冯楷欠欠身,挤出一丝苦笑。“曹司马,既然使君生死未卜,那还是先派人搜救使君为要,其他的都等一等吧。”
曹仁扼腕叹息,痛恨自己的口才太差,说得口干舌燥,还是无法说服冯楷。“冯将军,并非曹某多言,实在是形势紧急,容不得将军思量。使君重兵围住孙策,为何不能取胜,反为其所败?说起来不可思议,其实道理很简单:兵贵神速尔。孙策用兵如虎豹潜伏,近在咫尺而人不知,动则若强弩惊雷,不过数息,胜负已定,纵使对手有千军万马也来不调动。但强弩之末,难破鲁缟,孙策率亲卫步骑追击使君,来回奔驰近百里,人马皆疲,此时不击,待他缓过劲来,将军莫说一万人,就算再多一万人也未必能追得上他,更别说战胜他。”
冯楷笑而不语。
曹仁无奈,站起身来,掸掸衣服。“将军,你将来一定会后悔的,这可能是你离不世之功最近的一次。”说完,也不等冯楷答复,拱拱手,翻身上马,带着潘璋等人扬长而去。
冯楷沉下了脸,骂了一句。“阉竖之后,败军之将,怎敢如此放肆。某纵不识兵机,难道还比曹孟德南阳之败狼狈吗?”
冯楷气愤难平,却无可奈何。形势复杂,天色将晚,他眼下最需要考虑的是在哪儿扎营,怎么解决一万将士的食宿问题。他是来增援袁谭的,没有带粮食,结果袁谭已经被孙策击败,战场一片混乱,他该在哪儿扎营,该去哪儿去筹粮?
想来想去,冯楷决定先按兵不动,派人打探消息,确定战场形势之后再说。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一万将士列阵以待,不敢有丝毫怠慢。肚子越来越饿,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吃上饭,湿漉漉的战袍越来越重,透着浓重的夜凉,让人很不舒服。
冯楷在阵中来回踱步,焦灼不安。
有斥候飞奔而来。“将军,外面来了一个骑士,自称是孙策的部下,他带来了袁使君的消息。”
冯楷愣住了,一时没反应过来。孙策的部下,带来了袁谭的消息,这是什么意思?他想了一会,连忙让人把骑士带过来。
陈武快步走来,牵着马,他没有着甲,手里也没有武器,一面钢制骑兵圆盾挂在马鞍左侧,一柄千军破插在革囊中,挂在马鞍右侧,表示了他的身份。冯楷不动声色的做了个手势,亲卫们散开,保持警戒。
陈武看在眼里,佯作未见,拱手行礼。“在下庐江陈武,孙将军麾下白毦骑士,见过冯将军。”
冯楷盯着陈武的眼睛,疑云大起。他听说过白毦士,据说是孙策麾下最精锐的骑士,夏亭之战,方与之战,白毦士都是主力。陈武虽然年轻,但身材高大矫健,气定神闲,有高手的气度,只是他头上无盔,身上无甲,却满身泥污,连头发里都是泥浆水,比普通士卒还要狼狈,怎么看也不像孙策身边的精锐骑士。
“袁使君何在,为什么不派他自己的随从骑士来见我?”
“袁使君误入沼泽,被孙将军救出,陈某适逢其会,也算是出了一点力。”
陈武从怀里掏出一只革囊,递到冯楷面前。冯楷接过,打开一看,顿时心里一紧,这是袁谭的私印,是袁谭随身之物,若非被擒,不太可能落入陈武的手中。陈武说袁谭误入沼泽,被孙策救了,而陈武又是救助人之一,倒是能解释陈武为何没有甲胄,又满身泥污了。
“袁使君有什么命令?”冯楷将革囊还给陈武,淡淡地说道。
陈武收好革囊,不紧不慢地说道:“袁使君说,他是败军之将,已成孙将军的俘虏,不再是兖州刺史,所以没有权力对将军下令。但是他与孙将军多次较阵,深知孙将军的骁勇,将军虽然明于兵法,却非孙将军之敌,战亦无益,不过徒伤士卒。他希望将军能明上天好生之德,莫作无益之战,或降或退,悉听尊便。”
冯楷的眉毛扬了起来,掩饰不住眼中的愕然。“袁使君真的这么说?”
“句句是袁使君原话。”陈武微微颌首。“将军应该听得出。”
冯楷当然听得出,这的确是袁谭说话的口气和措辞,他只是不敢相信罢了。他盯着陈武的眼睛。“孙将军麾下有多少人?”
“骑士七百一十三人,步卒三百八十六人。”
冯楷张了张嘴。他相信陈武说的话,连人数都报得这么精确,不像是说谎。曹仁也说过,他与阎行交过手,阎行有骑士六七百人,加上之前的一些步骑,这个数字应该是真实的。
“你们只有千余人,我这儿可有一万人。”冯楷指指四周的将士,提醒陈武。
陈武云淡风轻地点点头,目不斜视。“我等随孙将军大破袁使君时,袁使君身边有一万五千精锐。”
第1038章 计太迟
曹仁赶回任城,天色已大黑,即使举着火把也看不了多远。城上守备森严,将士们神情凛然,看起来非常紧张。曹仁表明自己的身份,但城上守将却不敢轻易放心,再三盘问。曹仁来回奔驰了近百里,又与冯楷理论了半天,连一口水都没喝着,嗓子干得冒烟,说了几句便哑了。
潘璋大怒,破口大骂城上士卒,威胁进城之后要砍他们脑袋,却被曹仁拦住了。
“非常时期,谨慎一点总是好的。”曹仁说道。
潘璋无奈,只得耐心解释。好容易说清楚了,城上放下吊桥,打开城门,让曹仁等人入城。潘璋狠狠的瞪了那些士卒一眼,拥着曹仁直奔国相府。
曹昂、陈宫正在议事,看到曹仁归来,连忙上前询问。曹仁很惭愧,他连袁谭的面都没见着就被阎行击败了。两人根本没有交手的机会,阎行甚至没有亲自出马,只派殿后的百余骑士出击,一个冲锋,曹仁就损失大半。
曹昂虽然失望,却不能责怪曹仁。双方兵力悬殊,要求曹仁把袁谭救回来的确有些强人所难。他也知道曹仁并没有这样的动机,他和陈宫一样,希望袁谭死在孙策手中,或者死在沼泽地里,哪怕是被孙策俘虏也比救回来强。只有如此,形势才会对他最有利。曹仁出城去追只是不想落人话柄,说他见死不救罢了。
曹仁觉得很无力,脸上发烧,说不出的惭愧。他听曹操说过,袁术被围时,孙策豁出性命去救,险些战死在阵中。现在袁谭兵败,等着他去救命,他却只能敷衍了事。
为臣不忠,为友不义,如何面对天下英雄,又如何能与孙策为敌?
曹昂低下了头,自责不已。
陈宫瞥了曹昂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却什么也没说。他知道曹昂在想什么,但现实就这么残酷,袁谭不死,曹昂就不可能有掌握兖州的机会。曹昂要对袁谭尽忠,他和曹仁要对曹昂尽忠,万事难两全,能做到这一步,他们已经尽力了。
“冯楷怎么说?”陈宫追问道。
曹仁摇摇头。“公台,我不善言辞,无法说服冯楷。”
曹仁把劝说冯楷的经过说了一遍,陈宫静静地听着,目光闪烁。按照曹仁所说,袁谭的随从骑士相继被孙策击杀,要么就落队,袁谭身边已经没有多少人,肯定挡不住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