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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棋嘴角一勾:“来了这么些天,你可看见容公子上过这百合苑一次?”
兰香道:“……没有。”
“这不就得了。”
“可万一以后……”
“那就是明夫人的事了,”兰棋不以为然道:“你我只负责将她交待的事办好便可,其他的事何必多操心。”
“倒也是。”兰香道,旋即叹一口气,道:“话说,我还真宁愿待在容府呢。”
在明府那小院里,虽也无所事事,但各方面待遇却差太多了,还要时时担心无妄之灾,被骂被嘲,哪里比得上容府。
兰香忽又想起什么,嘻嘻一笑:“你不一样,这次回去,想必定能回明少爷身边……”
兰棋忽的变了脸,喝道:“别跟我提他!”
兰香吓了一跳,讪讪住口,打量兰棋脸色:“怎了这是……”
兰棋恨恨道:“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兰香不敢再说,兰棋喝了口水,火气消散,哼声道:“谁不想攀高枝儿?但这容府是你想留便留的?就是那明家小姐,过几年也得回去。谁是真正的主子,你自己搞清楚。”
“我就说说嘛。”兰香道:“不过三姑娘都不搭理我们,不让近身,去哪里都不带咱们,这可不好弄。”
“急什么,既在这府里住着,还怕没机会?”兰香拿了面小镜子,左右照照,“不带咱们,咱们就没办法么,哼。”
兰香端详兰棋,笑道:“行,听你的,你有主意。咦,兰棋,这几天你吃什么了,怎的越发好看了?快赛过仙女儿了。”
“说什么呢。你这嘴,就知道说好听的。”兰棋娇嗔道,作势要打兰香,脸上却忍不住露出得意的笑容。
这一日起,明朗便时不时开始做些吃的。她本来也没打算顿顿都做,毕竟府里还有正经厨娘。一般一日做一顿,或者哪天特别想吃什么便自己动动手。但有了容翡的喜欢,她做起来便更有动力了。
容翡还未正式恢复上朝,但每日都很忙,宫中一些公务会送进府中来,白日里他有时在家处理公务,有时则外出。
一般晚间相对清闲些。明朗便晚上送些宵夜过去。
有时候能碰上,有时候则见不着人。
容翡不在,明朗便留下东西,径直回去。若恰好在,明朗便进去待一会儿。
小容园的人得了吩咐,只要明朗来,自然不拦,直接便让进去了。
容翡对明朗的到来,除了第一次微微扬眉外,再无其他反应,仿佛那是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
明朗进去后,将食盒放到一旁,安安静静坐在椅上。
她对容翡依然有些敬畏,却不再是当初的那种惧怕。两人好像回到听竹轩时的相处模样,同处一室,并无多言,却自然,和谐,有种恰到好处的静谧。
通常一件事忙完,容翡抬头,看见明朗,明朗指指食盒,道:“再不吃就凉啦。”容翡便站起来,先吃饭。
上安饮食总体偏清淡,明朗从小吃惯蜀地风味,来上安一年多,嘴里早就快淡出个鸟儿来了,自己能做后,便适当加重口味。同是病人,自然了解病人当前所需,是以所做菜肴以开胃,爽口为主。
容翡这个胃口不怎么好的,慢慢也胃口好转,食欲大增。几乎顿顿都能吃上个一碗。
“这朗姑娘可真管用。”一小厮对常德笑道:“像那西洋钟里的报时鸟,一到点,说声吃饭啦,公子便开吃。”
“可不是,还吃的不少。可替我们这些奴才省事了。”另一小厮道。
常德敲敲两人的头:“所以说朗姑娘是福星,以后加倍好生伺候着。”
福星此刻正眼巴巴望着容翡,不断咽口水。
“怎样,子磐哥哥,好喝吗?”明朗双眼紧紧盯着容翡手中的汤羹,如牵线木偶般,随之移动。
今日她做了道酸笋鸡皮汤。
酸笋是府中厨娘们用今年春笋腌制的,主动送了百合苑一小坛。
明朗让安嬷嬷买来带鸡皮的鸡胸肉,片成薄片,酸笋用洗米水和清水各清洗两遍,去除多余水分,切段,与鸡肉放进骨头汤中小火炖煮约小半个时辰,最后放点蔬菜,少许盐,便可出锅。
酸笋中的酸,可消除鸡的膻味与油腻,而鸡肉能益气活血,增强体质,所选用的鸡皮也十分讲究,光滑有韧性,两者结合,笋酸爽可口,鸡皮口感爽滑。
在寒冷的冬日里,这样一碗酸笋鸡皮汤,又暖和又开胃,喝下去整个人都暖洋洋的。
从前扁州时,明朗便喜欢喝这道汤,自己也做过,不过那时有厨娘在旁不时指点,真正独自独立完成,今日还是头一回。
容翡慢慢的,一口气喝了半碗,嘴唇温润,点头道:“很好。”
明朗高兴的笑起来:“那你多喝点,这一大盅都是你的。”
有了小厨房,相应的厨具灶具都一一置全,大锅小锅,炖汤的大盅小盅应有尽有。明朗今日便选了个稍大点的汤盅,里头盛了大半锅汤。
容翡低头,继续喝汤。他吃相甚好,虽喝的津津有味,却依旧显得从容优雅。
明朗立在桌旁,眼睁睁瞧着。
见容翡喜欢,自然高兴。但高兴着高兴着,肚子里忽然咕唧一声,竟好像又饿了。
容翡抬起眼皮,似有似无扫过她的腹部。
“你还没吃?”
“吃过啦吃过啦。”明朗忙站直,不好意思的捂住肚子。
她来之前就已经喝过两大碗了。之前也有想过自己先吃过再送来,似乎不太好,有一次便空着肚子先送来给容翡,结果在容翡吃的时候,她口水泛滥成河,差点一说话就喷出来,那感觉实在太凄惨了,之后便吸取教训,每次都吃的饱饱的再过来。
只是今日这酸笋汤太爽口了,一闻见那味儿,便不由自主又产生了饥饿之感。
“子磐哥哥吃子磐哥哥吃,不用管我。”
明朗退后一点,含着口水干巴巴的说。
容翡一碗喝净,揭盖,再舀半碗。
咕唧……
他手上一顿。
咕唧咕唧咕咕咕……
容翡低头,嘴角没忍住微微翘起,再抬头时,便望向明朗,眼中含着一点笑意,“再来点儿?”
“啊,这个,不用啦,我喝过两碗了都,这是给你的。”明朗脸有点红,毕竟肚子咕咕响,实在有点不雅,顿一顿,她觉得有必要稍稍解释一下:“我肚子响,是因为喝了汤,不是别的。”
“哦。”容翡淡淡道。
哦是表示信了吧。明朗摸了摸鼻尖,希望鼻子不要变长。
“太多了,恐怕喝不完。”容翡又道。
“那……留着明日再喝?”明朗眼中现出纠结,试图保住最后一丝尊严。
容翡慢悠悠喝了一口,清冷双眸淡淡扫向她,喜怒难辨,道:“隔夜汤?不吃。再问你最后一遍,喝,还是不喝?”
他语气依旧还是那么淡,却叫人知道,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明朗绞着手,犹豫不决,心中两个小人儿在打架。
一个说别喝了,你都喝多少了,再喝半夜又要起夜。再则你看看哪个女孩子有你这般吃得,要被笑话啦。一个则说哎呀想吃就吃嘛,你还是个小孩,正在长身体,又生着病,当然要遵循和听从身体自身的需求。吃吧吃吧,你看多香啊……
最后,其中一个小人儿赢了。
明朗眨着眼,向容翡确认:“你真的喝不完呀。”
“嗯。”容翡面无表情道。
“那好吧,就,就帮你喝一碗吧。不能浪费粮食。”明朗脸红红的说。
于是便立刻叫人拿一只汤碗来。
门外,兰棋出现在院门口,报了身份,听她是明朗身边的丫鬟,便客气的放她进去。
安嬷嬷坐在院中石凳上,正等着明朗,见到兰棋,顿时脸色一沉,警惕的盯着她。
兰棋规规矩矩对安嬷嬷行了个礼,轻声道:“嬷嬷,二夫人送了些东西过来,黄管家让您亲自过目一下。”
安嬷嬷狐疑的打量兰棋,兰棋面上带笑,又道:“奴婢知道嬷嬷不愿看见奴婢跟兰香,但黄管家指派奴婢过来,奴婢也没办法。还请嬷嬷见谅。”
安嬷嬷想也知道黄管家因兰棋兰香是明家的,方打发她过来叫人。这种事也不好拿到台面上逢人便说,安嬷嬷敛了敛神色,道:“知道了。你且回去,我一会儿便来。”
“是。”
兰棋一福,起身之时,眼睛飞速往内院正屋里扫去。
只见房中烛火通明,一身影挺拔如竹,一身影娇小玲珑,同桌而坐,各捧一碗,无声而美滋滋啜饮,暖黄的烛光笼罩于他们身上,温暖而静谧。
第25章 。 二五 二五
时值腊月; 天气骤变,一夜间寒风呼啸,大雪纷飞; 天寒地冻,冷的人不敢踏出屋子。
明朗趴在窗前; 将窗小心推开少许,一股冷风登时扑面而来; 夹杂着点点雪花。明朗猝不及防; 眼被吹的眯起; 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我的小祖宗!”
安嬷嬷赶紧过来,将窗户关上,带明朗离开窗边:“你冬日里最易生病; 可长点心吧。”
明朗摸摸脸,撇撇嘴。
大雪下了整整一日,这一日,她便足不出户,一直待在房中; 难免有些无聊。雪很漂亮; 再下大点也无妨,等厚厚的雪积起来; 便可以堆雪人玩了。只是这风太讨厌; 又冷又硬; 刮个没完。
安嬷嬷到门前,看看外头; 摇头道:“今年这冬,就没个好天,瞧瞧这雪下的。”
“瑞雪兆丰年。”明朗道。
“但愿吧。今日看来是不会停了; 姑娘早点吃了晚饭,晚上便早点歇下吧。”
“不给子磐哥哥送吗?”明朗指着案上的小炉,上面炖着汤,熬了几个时辰,香气四溢,原想着傍晚能雪停,谁知一直下个没完。
“这天你可不能出去,小心被吹跑了。”安嬷嬷道,想了想,道:“都已做好了,可惜了。打发个丫头送去吧。顺便告诉那边一声,这几日若天气一直这样,便暂且先不送饭过去了。你也别做了,这几日就歇歇。”
“又不累。”明朗道。
明朗这几日天天去小容园,已渐渐形成习惯,每天跟容翡打个照面,现在不能出去,就跟少了点什么似的。再干巴巴闷在房中,什么都不做,岂不更无聊。明朗开始计划这几日的菜单。
安嬷嬷将食盒装好,出去,唤了个容府的侍女过来,交待一番。
侍女提了食盒,打着把伞,往外走去。
出了院门,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侍女回头,便见兰棋匆匆追来。
兰棋一脸笑意,道:“姐姐可是要送去小容园?姑娘也真是,怎的不叫我跟兰香呢,这么冷的天,倒叫姐姐跑一趟。”
侍女道:“不碍事。这本是我们奴婢该做的。”
兰棋笑道:“话是这么说,只毕竟是明家的姑娘,这些事该我们多做些的。平日里也多依仗容府的各位姐妹照应,今儿天冷,姐姐便回去吧,我去跑一趟。”
“这……还是我去吧。”侍女犹豫道。
“跟我客气什么。瞧瞧,你脸都冻红了,赶紧回屋去,兰香煮了茶,快去喝一杯吧。”
两人站在风雪中,不一会儿便吹的浑身发冷,这样的天气,谁也不愿意出来。尤其待会儿还要走过那湖边,风更跟刀子似的。那侍女稍稍迟疑,见兰棋坚持,便将食盒交给她,搓搓手,道:“那就劳烦你了。”
兰棋这是第二次进小容园,上次来有安嬷嬷在,只匆匆一瞥。今日名正言顺,院外小厮已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