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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静儿点点头,轻声道:“毕竟你如今在容家,还能让外人欺了你不成。无事就好。姝儿,走吧。”
说走,却都未走。
两人目光投注在明朗手中字帖上,眼中现出复杂神色。
明朗疑惑:“…怎么了?”
容静儿抬眼,看了明朗一眼,又看容姝儿,拉了拉她,“走吧,要打铃了。”
容姝儿抬起头,目光落在明朗脸上,眼神与容静儿一样,有些怪异,却比容静儿更严重,仿佛在压抑着什么。
末了,容姝儿说:“今日下学后,先别走,花园等着,有事问你。”
这尚是容姝儿第一次提出要求,明朗忙道:“好。”
容姝儿与容静儿离开。
围观人群也终散开。
先生们都在偏院休息,对书房中的打闹一无所知,只觉一个课间过去,房中有些凌乱,敲打了两句,便开始上课。
倒无人与先生告状,虽都是女孩子,却也有种默契,这种事能不让大人掺和的便不要让大人掺和,她们自己会解决。
书院一个月四天假期,明日正是假日,今日便提前下学。
钟声响,众人纷纷起身,预备回家。
明朗收拾好书包,想起与容姝儿二人约定,便离开人群,径自来到花园。
今日下学早,还有一些女孩儿不愿回家,三三两两流连在花园中。
明朗四下张望一番,未瞧见容姝儿二人,料想还未来,便寻了一人少处,站着等她们。
此处花园打理的极好,梅花与耐寒的冬季花卉盛放,姹紫嫣红,仿若春天。明朗低头瞧一朵不知名的粉色花朵,想,不知容姝儿有何事问她。
显而易见的,容姝儿与容静儿两人中,容姝儿更占主导地位。明朗能感觉到,容静儿虽也不与她亲近,却没那么讨厌她。容姝儿则不同,她的情感很强烈。仿佛对明朗有极大的不满与怨气。
为什么?
到底是什么原因。
明朗有种隐约的预感,或许今日能揭开面纱,得到答案。
片刻后,身后脚步声响起。
明朗转身,果然看见容姝儿与容静儿。
明朗露出一个笑容。
容静儿点点头,算打过招呼,容姝儿却面无表情,直奔主题:“把那字帖拿出来。”
明朗不明所以,还是从包中拿了出来,容姝儿不由分说一把拿过去,容静儿凑过来,与她一起低头仔细端详那字帖。
“这是兄长的,他专程写了给你的?”容静儿开口问道。
明朗点头。
“兄长教你写字?他怎么有时间?”依旧是容静儿发问,容姝儿抬起头,紧紧盯着明朗。
明朗被盯的心中发毛,却不知所为何,老实回答道:“每晚他会抽出一点时间教我。”
“每晚都教你?亲自,教你?”
明朗茫然而感到不安,点点头。
她敏锐的察觉到气氛渐渐不对,容姝儿与容静儿目光一碰,脸色同时变的难看,夹杂着愤懑。
“呵,兄长可真是…”容姝儿烦躁的踱步,在明朗面前走来走去,指着明朗道:“你,你可真是…”她想说点什么,却好似又不知该说什么。
容姝儿最终只得狠狠一甩衣袖。
那字帖还在她手中,这一甩,字帖立刻裂了一道。明朗脱口道:“哎,小心。”
明朗不知她二人在生气什么,她们说的不明不白,这当下明朗也想不出个所以然,隐约觉得跟这字帖有关,便斟酌着开口道:“你们要临摹吗?这字帖可以送你们。”
二人是容翡的妹妹,与王舒等人自不可同等而言。别说这一份,即便让容翡再为她们重写一份,容翡也定是愿意的。
孰料这一句却如捅了马蜂窝,又如一支引线,瞬间点燃火苗,容静儿与容殊儿的脸色刷一下变的更难看。
“送我们?这是我们兄长的东西,轮得到你来送!要你施舍吗?!”
容殊儿那样子简直是气的发抖,那字帖在她指尖簌簌抖动,如秋风落叶,容静儿抿着唇,盯着明朗,也显得极为生气。
我说错什么了?
明朗登时意识到自己一定说错话了,然则这一刻却根本无暇分辨究竟错在哪里,见二人这般生气,她心中茫然而彷徨,正待要补救一下,然而容殊儿下一个举动却叫明朗傻眼。
容殊儿气极的来回走了几步,忽然将字帖往地上一丢,然后竟伸脚去踩。
明朗蒙了,反应迅速,立刻去捡。
这几日积雪消融,地面湿漉漉的,明朗眼疾手快,于容殊儿踩踏之前将字帖捡起,饶是这样,纸张也濡湿些许。
明朗迅疾轻抖纸张,又吹一吹上头的水滴,也有些生气了。
“你干什么呀。”
容殊儿被明朗突如其来的一打岔,一个趔趄,差点摔了一跤,面色更沉,伸出手,“拿来!”
明朗将手背到身后,警惕的后退一步。
她完全不明白容殊儿到底用意何在,想想这字帖真是命运多舛,走了一个王舒,又来了一个容殊儿,前者尚只想占有它,后者却竟想毁灭它。
明朗头疼的不行,也心疼的不行。
那日容翡明明很累了,还撑着给她写了这字帖,如今却被磨弄的快要面目全非。
“拿来!”容殊儿上前一步,喝道。
明朗再退一步,摇头。
容静儿拉一拉容殊儿衣袖,容殊儿一下甩开,怒瞪着明朗:“我今儿偏就要!有本事你也打我们啊。”
“我不会打你们,也不想跟你们打架。”明朗咬唇:“你们不要逼我。”
然而容殊儿却仿佛已情绪憋到极致,今日无论如何都压制不住,顷刻间爆发出来,明朗话音未落,她便直接扑上去,动手来抢。
“哇,打起来了!”
园中其他人马上围过来。
“怎么自己人打起来啦!”
“哎哟,两个打一个呢。加油加油!”
“别打啦别打啦!都是同窗,好好说话!”
“哇哇哇哇。”
容静儿原想去拉开二人,谁知却被推了个趔趄,一屁股坐在地上,这下也顾不得了,爬起来便冲上去,帮着容殊儿。
这二人比王舒强一些,但显然作为闺中千金,也不曾与人动过真格,短短几招过后,明朗便摸清她们实力。
要将二人打倒,虽会比较吃力,却并非难事。
明朗早一步将那字帖囫囵塞进袖中,与二人周旋。
她心中两个小人在争论。
一个握紧拳头,“上!狠狠打败她们!”
另一个则连连摇头:“ 不可不可,她们是子磐哥哥的妹妹,揍谁都可以,不可以揍她们!”
明朗始终顾忌着二人身份,且这二人也未曾对她如明雪那般施加过伤害,她不可能真的下狠手伤了她们。
而容殊儿二人打架毫无章法,只一股蛮力。
于是乎,一时间反而难分胜负,三人扭成一团,麻花般扭来扭去,脚下踏着积雪,扭到东又扭到西,谁也制服不了谁,又都不认输。
围观者们随着几人移动的范围跟着移动,不时发出呼声。
三人纠缠的难解难分之际,忽然间,一红色身影从天而降,直直扑向三人,同时一声惊喝:
“敢欺我朋友,找死!看鞭!”
第48章 。 四八 四八
明朗三人不知不觉推搡到了墙边; 众人注意力都在她们身上,谁也没发现墙头上何时来了个人,轰然跳下; 宛如从天而降,伴随那惊喝; 将所有人吓了一大跳。
只见那人一身红衣,面上蒙一面巾也鲜艳似火; 手执一根长鞭; 直接跳进战斗圈中; 几乎砸在三人身上,霎时全被撞倒了,包括她自己; 也跌倒在地。
明朗这一下被砸的简直晕晕乎乎,登觉不妙,第一反应只以为是容殊儿容静儿的帮手,谁知那人爬起来,却一把将她拉到身后; 鞭子面前一横; 霍然与容殊儿容静儿形成对峙。
明朗:……
竟是来帮自己的?
是谁?
明朗下一刻认出那鞭子,想起来了; 竟是皇宫梅林树上一面之缘的那女孩儿。。
她怎会出现在此?
容殊儿与容静儿相扶着站起来; 俱累的气喘吁吁; 喘息着看那红衣女孩儿。
“你是何人?!”容殊儿斥道。
“说出来吓死人!”红衣女孩儿鼻中一哼声,语气十分高傲嚣张:“以你们这等以少欺多之辈; 不配知道本姑娘名字!废话少说,一起上,本姑娘要打的你们满地找牙; 为我朋友报仇!”
言毕,手中鞭子狠狠一挥,抽在地上,发出噼啪巨响。
接着便扑向容姝儿容静儿,竟再度打起来。
容姝儿容静儿立刻回击。
还要打?!
明朗当直哭笑不得,这红衣女孩儿既是来帮她的,自然不能让她孤军奋战,只好一挽袖子,再度冲了上去。
于是乎,三人麻花变四人麻花,扭成一团。
“哦哦哦哦哦!”
“加油加油加油!”
“哎呀,还是别打了吧,先生知道了,都要受罚!”
围观人群越来越多,哟呵叫好的,起哄怂恿的,劝解拉架的,乱嚷嚷叫成一片。
这般动静终于惊动了还未离开的先生们。
黄先生和校正匆匆赶来,扒开人群,见到扭成麻花团的四人,当即大惊失色。
“松开,都松开!”
几人战的正酣,充耳不闻,黄先生和校正上前去拉,反被弹开,两位岁数不小,差点一屁股坐地上,好在闻讯而来的书童们及时扶住。校正怒吼道:“你们去,拉开她们!马上!”
身强力壮的书童们上前,使出力气,终于将四人拉开。
四人各被一书童制住,分开站着,方发现校正和黄先生。黄先生与校正两人白须急张,气的眉毛都在抖,喝道:“你们几个给我进来!其余人等统统散开!”
围观人群悻悻散场。
明朗四人被带到校正书房内。
“打架,居然打架!”校正背着手,怒视四人:“还是群体斗殴!了得,当真了得!”
明朗气息稍平,此刻慢慢冷静下来,方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一扫那三人,只见俱妆容凌乱,头发首饰乱七八糟,身上沾满泥水,不用照镜,想必自己也一样狼狈。她们几人也稍稍冷静,却仍旧处于怒火余韵中,气咻咻瞪视对方。
“老夫活了六十余载,青楚书院设立上百年,还不曾出过你们这等奇女子。“校正平日里专负责学生纪律,这事正好撞他头上,他怒目圆睁,指着几人道:“看看你们,看看你们,啊,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书院中学生他自然都认得,这几位来头不小,但平日里都本分规矩,不曾杖势骄纵,让先生们都颇为安心,万万没想到,竟会打起架来!当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这几人,两个是容国公府的,一个是伯爵府的,如今也住容府,还有一个…
“你是谁?”校正此时才察觉还有一陌生人,单看衣着与装扮,也绝不是书院中人:“你如何混进来的,还蒙面!”
红衣女孩儿十分不屑,道:“青楚书院也不过徒有其名,防御实在松懈!我随随便便爬墙就进来了!”
“你究竟是谁!”
红衣女孩儿一挥手,道:“说出来吓死你!还是不要告诉你好了。”
校正皱眉,正要再说,女孩儿面巾经打架拉扯,几番蹂躏,此际忽然脱落,现出女孩儿面容。
“哎…好吧,掉了便掉了。”女孩儿索性将面巾一扔,大大方方示人,又抽出那鞭子,凌空一甩。
校正看清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