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好可怜啊。
“好在这几年得了些客人喜欢,日子稍微好过点了。”
那头青哥儿和修哥儿两人一个抚琴,一个踩着拍子跳起舞,容殊儿与赵飞飞看的兴致勃勃,明朗与荣哥儿则在乐曲和叫好声中低声交谈。
“……那你以后可有何打算。”明朗同情的问道。
荣哥儿答道:“攒点钱,待年纪大了,便赎身出去,置一点田地罢……也没有旁的念想了,总不能在这种地方待一辈子…… 今日与公子有缘,不觉竟说了这些,还望公子莫笑。”
明朗忙道:“我怎会笑你。你,你攒多少钱了?”
荣哥儿道:“有一些了,慢慢攒吧……公子!”
只见明朗从袖中掏出两锭金子,并一些碎银,一股脑儿都塞到荣哥儿手中,低声道:“嘘!别让他们看见了,你便自己偷偷留着。”
据说青楼中客人们的赠赏,都要全部或者部分上交给老鸨,明朗忘记从哪里听过这种事。今日出门时,赵飞飞一再提醒她们多带些钱,刚刚看歌舞洋洋洒洒挥霍了不少,就剩这些了。
“我,我以后大概不会来了,只能帮你这一回。愿你早点攒够钱,脱离苦海,重获自由。”
明朗真诚的说。
她由荣哥儿想到自身,自己也算“家道中落”,却比荣哥儿幸运太多了。
荣哥儿怔怔看着明朗,神色略复杂,显然被感动到了。
“公子你真好!”荣哥儿感动之下,一把握住明朗的手。
明朗一吓,登时面红耳赤,忙闪电般抽出手来,藏到袖中。
那短短一瞬,只觉荣哥儿的手竟似比女子还要柔软,宛若无骨。这让明朗忽然想起容翡的手来,容翡的手手指修长洁白,骨节分明,指尖和指腹上有长期执笔以及从前参军习武时留下的薄茧,微有刺感。
还是子磐哥哥的手更好看,也更舒服。
明朗暗想。咦,为什么又想起子磐哥哥,好奇怪。
外头老鸨从外面偷看了一眼,只见房中言笑晏晏,明显比刚刚姑娘们伺候时热闹些许,不禁得意,暗夸自己果然目光如炬。
这几个贵客定是没的跑了。
待会儿再备点儿助兴的东西到酒中,保不准今儿晚上就成了!
就在这时,忽然传来一阵喧哗,一个男子大踏步上的楼来,身后跟着几个家丁,气势汹汹,叫道:“荣哥儿青哥儿,给本少爷出来!”
老鸨脸色一变,忙迎上去,道:“陈公子今儿怎么来了?荣哥儿青哥儿眼下有客……老奴这便叫令哥儿几个来陪您。”
陈公子身材矮胖,额宽面肥,哼道:“有客?我倒要看看,还有比我更尊贵的客人。”
当下二话不说,一脚踢开门。
明朗等人被吓了一跳,乐声骤听,房中众人齐齐看向门口。
那陈公子乃内阁老学士陈公之孙,为国色天香不敢得罪的贵客,近日迷恋荣哥儿和青哥儿,平日里来,两人便只伺候他一人。今日老鸨见他过了时辰未出现,还以为他不来了,方趁机将人安排来陪新客。
谁知他却又来了。
这人平日里嚣张跋扈,仗势欺人,略一打量明朗几人,见俱是生面孔,又生的稚嫩,便只当几人不过是一般贵胄或有钱人家的小少爷罢了。
当即毫不掩饰,蛮横进入房中,身后家丁轻车熟路上前,熟练的驱赶:“你们几个,识相点,滚出去,不要打扰我们公子雅兴。”
明朗几个完全懵住,从未碰到这般嚣张之人。
赵飞飞当即怒了:“做什么!这般无理,懂不懂先来后到。”
陈公子斜眼一瞥,显而易见的鄙夷:“本公子就是理,就是法!少啰嗦,撵出去。”
青哥儿低声劝道:“公子快走吧,莫要惹他,这人惹不起。”
那陈公子喝道:“你们几个还站那里做甚,滚过来!”
青哥几个迈步要过去。
赵飞飞却冷笑道:“这天下还没有我惹不起的!”
陈公子听了此言,倒是多看了赵飞飞一眼,道:“呵,口气挺大,你倒说说你的来头!”
赵飞飞道:“本……本公子的来头,怕说出来吓死你。”这公主的身份此际是万万不能说出来的。
陈公子了然一笑,这等虚张声势的多半什么来头都没有,二话不说,摆摆手:“敬酒不吃吃罚酒!打出去!”
家丁们立刻涌上来。
赵飞飞万万没想到竟是说动手就动手,比她还要横。当即气的发抖,从腰间唰的抽出鞭子,喊道:“小朗殊儿让开!”
一切太突然了,明朗与容殊儿都快傻了,须臾间,就打了起来。两人听到赵飞飞叫,忙退开几步。
赵飞飞平日里鞭不离手,多用来耍耍威风,这一刻,明朗才知她着实有几分功夫,只见那黑色长鞭宛如游蛇,赵飞飞手腕抖动,指哪儿打哪儿,虎虎生风,所到之处,莫不如狂风席卷。
只听啪啪声响,家丁们被抽的连声惨叫,一时竟不能近身。
呼的一下,一鞭抽到陈公子手臂上,陈公子顿时痛嚎一声,嚎叫道:“妈的,敢打老子!去叫人,今儿不把他们弄死,老子不姓陈!”
一家丁疾步往外跑去。
明朗一见,也顾不得害怕,当即紧追出去,去拦那家丁。那家丁却未跑远,直到走廊上,朝敞亮的院中天空放了一颗烟丸。
那是叫人的信号弹!
这也倒提醒了明朗。其实平日里她们几人出行时,身边多少都有人暗里跟着,但今日要逛青楼,可不能叫任何人知道,于是几人便找借口,各自将所有侍从全部支开了……
赵飞飞曾交给明朗和容殊儿各两个烟丸,万一有事,可凭此调来公主护卫或其他救兵。
虽没什么机会用到,却一直装了一颗在锦囊中,随身带着。
明朗当下也解开锦囊,掏出烟丸,学着那家丁的样子,往天上一放,黑色的天际缓缓升起一道黄色烟雾,十分显眼。
那家丁转头,气势汹汹朝明朗扑来。
明朗敏捷躲开,冲回房内。
房中已一片狼藉,数人围着赵飞飞,明朗与容殊儿对视一眼,毫不犹豫,默契捡起身旁杂物,捡到什么是什么,大啊一声,冲向阵营。
如此大的阵仗已惊动其他客人,不少人跑来看,国色天香的安保们也来了,却不敢得罪陈公子,老鸨又舍不得那几个新客,于是乎安保们只得两边拦着,拉扯着。
房中简直乱成一锅粥。
陈公子怒气冲天:“往死里打!”
老鸨凄厉叫道:“哎哟,陈公子高抬贵手,别打了!房子要塌了!老奴帮您将他们赶出去便罢了吧。几位公子,你们赶紧快走吧,保命要紧!”
赵飞飞今儿算是碰着硬茬了,她虽鞭术可以,但到底房中场地有限,无法完全施展,那些恶奴又个个凶悍,不怕死的扑上来,包围圈愈来愈小,挥鞭愈来愈吃力。
这般下去,怕是要真栽!
赵飞飞大喝道:“敌众我寡,不宜恋战!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们先撤!”
陈公子捂着脸吼道:“现在想跑?晚了!给老子捉住他们!打死他们!”
这人竟得理不饶人,誓要置她们于死地。明朗心道糟糕,不知那烟丸能否起作用,万一救兵不能及时赶到,她们几个就要成为首批逛青楼而死掉的女子了,赵飞飞更将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位逛青楼而搭上性命的公主,保不准可“流芳百世”……
一人忽向明朗扑来,明朗避让不及,眼看就要被击中,忽被一拉,险险避开。
却是那荣哥儿拉了她一把。
“……多谢。”
荣哥儿面色焦急,拉着明朗躲避,口中假意大声道:“捉到你了!还想跑!赶紧跪下求饶吧!”继而压低声音,急道:“公子赶紧逃吧,他真会打死人的!”
明朗心急如焚,她也想逃啊,问题是眼下根本逃不掉,门口的路被封住,跑不出去。
赵飞飞边打边退,试图打开退路。恶奴们却步步紧逼。
就在这时,楼下忽然传来一阵喧哗,接着楼梯震动,响起整齐而厚重的脚步声,似大批人马疾步而来。
有楼中小厮惊慌叫道:“不好,巡卫军来了!”
做这一行的莫不怕见官,老鸨当即脸色一变,一旦招来官兵,可不好善后。
那陈公子却气焰更甚,哈哈一笑,咬牙道:“我的人来了,今儿你们插翅难逃!”
明朗原还心中一喜,想会不会是己方的救兵来了,然则被陈公子这么一说,又一点底都没有,毕竟人家是熟客,这种事肯定没少做过,人来的肯定快……
若是对方的救兵,她们就真的完了。
怎么办怎么办?
容殊儿与赵飞飞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不由各自目中露出一抹慌乱,容殊儿叫道:“你要敢动我们一根毫毛,我哥不会饶了你的!”
赵飞飞也道:“我哥也不会饶了你!”
明朗:“……我,我哥哥也定不会饶你!”
子磐哥哥要是在就好了!子磐哥哥救命啊!
是时外头脚步声已至门外,果真是附近衙署的巡卫军,身着军甲,两队卫兵几步跑进房内,足有数十名,列成两行,呈合围之势,严阵以待。
门口两边,亦有卫兵把守。
如此一来,简直就是将人包围了,门一关,便是瓮中捉鳖。
明朗三人气喘吁吁,脸色煞白,万万没预料到事情竟发展到这个地步。要完。
陈公子一怔,仿佛也没料到会如此阵仗,来这么多人,正疑惑着,见门口卫兵统领出现,正是熟人,当即哈哈张狂一笑:“哟,都有哥?谁还没个哥啊!军哥,来的正好,这几个小子不知天高地厚,敢惹到我头上,你来给他们开开眼。”
那统领此番却看都不敢看他一眼,只一躬身,往侧一让。
门口出现两道身影,旋即进入房中。
容殊儿大叫一声:“哥!”
赵飞飞:“三哥!”
明朗站在柱侧,视线稍稍受限,听见容殊儿喊,心头一震,急急看去,看清来人,不禁愣住。
正是容翡与赵鸿之,两人皆身着朝服,显然匆匆而来。
容翡站在门口,目光从几人身上飞快掠过,落在明朗身上,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气,旋即视线下移,停在明朗被荣哥儿握着的手腕上,眉头一挑,目光霎时沉下来。
“还不过来?”
容翡冷冷道。
第63章 。 六三 六三
“还不过来?”
容翡冷冷道。
明朗几人回过神来; 立刻快步走到容翡与赵鸿之身边,在各自兄长旁边站好。
局势立刻逆转。
还有不识相恶奴扑上去想逮人,结果那统领亲自出手; 将人打倒在地,喝道:“放肆; 睁大你的狗眼瞧瞧这是谁!”
那陈公子脸上一道红痕,火辣辣的疼; 又逆着光; 一时未看清来人面容; 见那统领竟敢对自己的人动手,便不高兴,道:“胡统领; 你这是何意!可是糊涂了,不认得我是谁了?!”
胡统领不说话,也不放人,朝容翡二人心惊胆战一瞥。
赵鸿之温和一笑:“哦,原来是陈阁老家的公子; 倒是失礼了。”
陈公子终于看清了两人面容。他前不久去过曲江宴; 公主早早跑了,没见着; 这赵鸿之与容翡二人却是见过的; 万万没想到; 竟会在这里见到他们。刚刚那几个叫他们什么来着?
哥?
叫容翡哥?岂不是容国公府的人?可容家明明只有一个世子,其他皆是几位姑娘啊。
叫赵鸿之哥